“我就說怎麼八九年了,我卻連一個解釋都沒有獲得。”
秦朱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的始作俑者就在她眼前。
秦朱的眼神都變了。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爲如此,我,我……”想起自己這麼多年所受的冤屈,其實都是因爲季雲辰的這個決定,她真的無法做到坦然面對。
季雲辰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挑選了一個很不恰當的時候,說出這件事情。
萬一魏莨趁機火上澆油,他們的關係會直線降到冰點。
只不過,他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
“豬豬你聽我解釋好嗎?”看到秦朱激動地連話都說不出來,季雲辰伸手握住秦朱的胳膊。
“好啊,你說。”秦朱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看着季雲辰。
季雲辰深深地看了秦朱一眼,她怎麼不按牌理出牌,現在的她,太過於理智,以至於他不知道她的情緒到底是怎樣的。
“那時候正是我和季家那些老傢伙們角逐的日子,一着不慎滿盤皆輸,我有一個致命的弱點,若是被他們抓住,我永無翻身之日。”
“你……”秦朱遲疑,他的意思不會是說,她就是那個弱點吧。
“不錯,你就是那個弱點,只要你不在我身邊,我有八成把握把這些礙事的老傢伙們給踢出董事會。”
“所以你就設下這個局?叫所有的人都以爲我爲了錢,出賣了你?”
秦朱忍不住問道。
季雲辰認真的看着她,“我不能冒這個險,畢竟,那時候的我單槍匹馬,而對方經營多年,我真的無法確保,在對付他們的時候,他們會怎樣對付你,我對你的感情……”
季雲辰垂下眼,假如他對秦朱的感情沒有那麼炙熱,那些人的主意也不會打到秦朱的身上。
所以,他那時候要是說忽然變心,根本就沒有人會信,所以他只能反其道而行之。
而這件事情要是告訴了秦朱,她的表現就會很拙劣,那些老傢伙們個個都是人精,要是叫他們看出來了,前功盡棄。
“若不是你背叛我,我又怎麼會不伸以援手?那些老傢伙們知道我性子一向冷情,就算是對你有再多的情意,又怎麼會爲了一個背叛過自己的人,放棄唾手可得的一切?”
“那時候白家有意放出風聲,甚至有些報紙都登了你和白海珊即將訂婚的消息,那也是你安排的嗎?”
要真是如此,秦朱覺得自己根本就不該因爲季雲辰沒有見到秦天瑞出生而內疚。
這一切都是他作死。
“白家一直有意和我聯姻,不管我答應不答應,在我收拾那些老傢伙之前,都不會給他一個明確的態度,我的沉默,讓他們誤以爲是默認。”
季雲辰坦白,他確實沒有阻止他們上躥下跳。
秦朱聽了,嗤笑出聲,“好一招一箭雙鵰,這邊我背叛了你,那邊還有富家大小姐對你情有獨鍾,鼎力相助,在這種時候,只要不是個傻子,都會捨棄我,選擇白小姐,而你,本身就是精明的不能在精明的那個人。”
季雲辰點點頭承認,“若不是如此,那些老狐狸們又怎麼能相信?”
秦朱低聲道:“我一直以爲是我不會做人,以至於牆倒衆人推,那時候,我只盼着一個人跟我說,我信你。”
她對方伊然那麼好,她卻反過頭來咬自己那麼一口,她真的很心寒,她只希望季雲辰會對她說一聲我信你,她沒有等到。
到如今卻聽聞,這一切都是他算計的,她只覺得心寒。
“你要做什麼?”季雲辰按住她的手臂。
秦朱深吸一口氣,“我需要靜靜。”
季雲辰知道秦朱聽了這番話一定會很生氣,只是,他說這些是有原因的。
“豬豬,你答應先聽我說完。”
季雲辰按着秦朱的肩膀道。
秦朱瞪着季雲辰,目光有些兇狠,“你還有什麼沒有說的?”
“這次網絡事件,表面上是白海珊做的不錯,不過我懷疑,幕後操縱是方伊然。”
秦朱聽了,冷笑一聲,“不會幕後的大boss又是你吧。”
季雲辰皺眉,“豬豬,我跟你說這些,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秦朱重重地點頭,“我明白,我很明白。”
季雲辰鬆手。
秦朱仰視着季雲辰,眸子裡帶着怒火,“正因爲明白,我才更覺得心寒。”
季雲辰一愣,看向秦朱噴火的眸。
“季雲辰,你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甚至爲了達到目的,連自己最珍惜的人的情感也要利用,你不覺得這樣很可怕嗎?”
季雲辰微微皺眉,“我相信你知道了會理解。”
秦朱重重地點頭,“是,我很理解,理解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
季雲辰的心沉下去,口氣也生硬起來,“所以你打算怎麼樣?”
秦朱冷笑一聲,“我打算怎麼樣?似乎應該問你打算怎麼樣?”
季雲辰看着秦朱的眼,一字一頓地道:“我不想再欺瞞你。”
季雲辰心中漫過悲傷,“我寧願你欺瞞着我。”
再知道這一切竟然是季雲辰主導的,她只覺得心寒。
“季雲辰,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耿耿於懷的就是你問什麼不說我信你,每每想起我就會覺得黯然神傷,我一直堅信,你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你絕對不會這樣對待我。”
“事情的真相是如此,你叫我如何面對,是,你是爲了我好,可是愛你的代價就是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你覺得我值得嗎?”
季雲辰沒有想到秦朱的反應這麼大,他深呼吸一口氣,“豬豬,當時我沒有別的選擇。”
“你有。”秦朱斬釘截鐵的道。
季雲辰看着她。
秦朱重複着,“你有,你可以選擇把一切都告訴我,讓我選擇是留下來和你一起對抗,還是離開。“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就是無論什麼都要爲我做決定,我不是小孩子,就算是天瑞,即使我爲他做了決定,我也先要徵求一下他的意見,你能,你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爲我做決定?”
“我是你合法的丈夫。”季雲辰沉着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