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莨惱火地道:“你是女人,怎麼連這一點都不懂。”
他衝着楚楚吐沫橫飛,“阿朱現在還在吃藥,證明她不吃藥會有危險,可是,是藥三分毒啊。”
秦朱剛剛明明都吃了一碗了。
楚楚楚楚可憐的看着魏莨,“我又沒有生過孩子,怎麼會知道。“
魏莨聽了氣急,“難道我生過孩子?我怎麼就知道了?”
楚楚聽了莞爾一笑,上前去撫着他的胸口,“莨,你別生氣,我錯了還不行嗎?”
魏莨大口的喘着粗氣,頹廢的坐了下去,哎,他可憐的孩子。
也許是因爲分別得這些年的積累,現在的魏莨面對秦朱的事情,很容易就變得不理智起來。
楚楚看着魏莨,眼中閃過莫名的情緒,秦朱的孩子,生下來就算是個白癡,那也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有什麼可憐的。
她下意識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她這一生再也生不出孩子了。
魏莨低垂着的頭正好看到楚楚這個動作,他慢慢地站直身子,和楚楚的眼神對視。
“楚楚,再不我們領養個孩子吧。”
楚楚心中吃了一驚,好好地怎麼提起這個話題。
“開什麼玩笑,我們現在的工作,只夠我們兩個的開銷,要在添個孩子的開銷,還活不活了。”
要是他們有季雲辰這樣的生活條件,別說領養一個孩子,就是開幾個孤兒院也行啊。
不過那跟自己生的能一樣嗎?
楚楚打從心底裡排斥。
魏莨看到她眼中閃過的厭惡的情緒,暗自嘆口氣。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楚楚不喜歡孩子,她要是真的喜歡孩子,當初就不會因爲阿朱選擇離開。
有時候人的命真的是天註定,他那麼喜歡孩子的一個人,卻喜歡上了討厭孩子的楚楚。
時隔多年,歷經滄桑的兩個人能再相遇,也是一種緣分,雖然楚楚變了好多,魏莨卻清楚,她還是那個她,不會變的,只是他不願意點破而已。
本來他看到楚楚這個動作,還以爲她因爲聽秦朱懷孕,心中感傷,一時衝動之下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也只是隨口說說,養兒防老,我們以後老了,可怎麼辦。”魏莨嘆氣。
楚楚脫口而出,“這不是有阿朱嗎?”
魏莨的眼神忽然凌厲的看向楚楚。
楚楚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她心裡是那麼想的,可是嘴上說什麼也不能說出來啊。
當年要不是她非逼着魏莨把秦朱扔到孤兒院去,魏莨也不會和她分手了。
現如今她竟然還說老了指靠秦朱,魏莨不惱火纔怪。
魏莨挺了挺胸,叫自己看起來威嚴一些,“楚楚,你從一開始就這樣打算的對吧。”
楚楚腦筋迅速轉了一圈,想了想自己悲慘的遭遇,硬是擠出兩滴眼淚。
“莨,你很清楚,我比你年齡大,又有病,我們養什麼孩子,孩子跟着我們受苦不說,我們年齡大了,萬一撒手人寰,還不是要阿朱管?這不是給阿朱找麻煩嗎?”
魏莨聽了,覺得有道理,不由得點點頭。
楚楚見了,鼓起勇氣,“我現在就擔心你,有時候我在想,叫我走在你後頭吧,每次我想起要是你走到我的前頭,我就覺得心痛難忍。”
“這種痛苦,我不想你嘗受。”
兩個人也不過四十多歲,不過也談論起幾次死亡的話題,所以,魏莨聽她這麼說,也不覺得意外。
“可是我還是擔心,擔心你死在我後面,沒有我照顧你,你該怎麼辦?”
楚楚動情道。
有一個哲學家就說過,你要感動別人,首先就要感動你自己。
現在的楚楚就被自己感動的熱淚盈眶。
“不會的,不會的。”魏莨語無倫次的開口。
楚楚見到他這個樣子,暗鬆一口氣。
“莨,我希望你記住,我要是走了,你不要這麼固執,你一定要和阿朱他們住在一起。”
不說別的,光是這棟別墅,價錢她都不敢想,更何況裡面到處是古玩書法壁畫。
魏莨胡亂地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楚楚嘴角浮出一個不明的笑容。
不過楚楚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爲已經叫魏莨起疑,索性開口道:“其實你也知道,我一向不怎麼喜歡孩子,要是我和你的孩子也就罷了,偏偏因爲我以前的不懂事,老天爺懲罰我……”
頓了頓楚楚接着道:“這也是我的命,怨不得別人,只是你那麼喜歡孩子……”
魏莨嘆口氣,“算了,這不是還有天瑞呢嗎?”
尤其叫他欣慰的是,天瑞跟着秦姓,季雲辰許諾過,日後也不會叫天瑞改姓,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這就相當於是姐姐的孫子啊。
而且,秦朱現在肚子裡不是還有一個?
都是他姐姐的血脈,跟他的沒什麼區別。
楚楚放心的笑了,她要的就是魏莨這句話。
說起來在國外的時候,周圍都是外國人,楚楚還不覺得什麼,這一回國之後,不知道爲什麼,楚楚就總覺得心惶惶的。
其實也不難理解,楚楚當初心氣高,非要嫁個有錢人,到了國外才發現,外國人也不是個個有錢的,她嫁給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人。
楚楚婉轉世界各地,就沒有碰到過一個好人,以至於她對外國人有陰影了。
這時候遇到魏莨,她可以說是從小就認識魏莨,瞭解他的脾氣秉性,兩個人都對周圍的外國人客氣而疏離,自然不覺得怎麼樣。
回來之後,周圍都是黃皮膚,鄉音聽着也親切,魏莨迅速融入其中,反倒是楚楚,已經不大習慣了這種生活,而且和魏莨和秦朱不同,他們巴望着能找到以前的鄰居朋友同學。
而楚楚卻很害怕會遇到熟人,所以,魏莨現在跟同事的關係處的不錯,而楚楚卻越發的孤僻了。
發現魏莨的人緣還不錯,尤其發現魏莨一如既往,很喜歡小孩子,楚楚就有些擔心,她是再也生不出孩子了,魏莨會不會考慮到繼承香火的事情,和別的女人弄出一些事情來?
她心裡擔心的,卻不能說出口,害怕一說了,魏莨原本沒有那樣的心思,卻叫自己弄得有了那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