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吃飽喝足一臉饜足表情的陸昕,方晴就沒那麼神采奕奕了。被長期慾求不滿的男人壓榨過後,腰痠背痛渾身無力,不僅身體上慘遭蹂躪,而且心理上也因爲自己一時不慎掉入陷阱而倍受摧殘,整個人彷彿一隻炸了毛的貓一樣,逮誰撓誰。
從早上起她就接到賀電無數,紛紛來詢問她何時辦酒席,更有甚者還有人問她的孩子現在多大了……
方晴很崩潰,她只知道秘密告訴了女人就等於告訴了全世界,卻不知道告訴了劉洽那個比三八還八的八公就等於告訴了全世界的女人。
二喜也煩,卻不像方晴那麼躁狂,她只不過相當的抑鬱而已。
本來那天晚上因爲氣氛太好一時感動答應劉洽畢業就結婚已經讓她追悔莫及了,現在倒好,陸昕拐了方晴去登記,惹得劉洽立**紅起來,整天像個得到家長的口頭承諾卻不見兌現的小孩,三句話不離“結婚”這個話題。
二喜煩不勝煩,躲了他兩天還是被挖了出來。
二喜不安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問:“我穿這件去你們家……真的可以嗎?”
劉洽嘆了口氣:“老婆你已經問了一路了……真的只是吃個便飯而已!”
二喜還是很忐忑,上次去他們家就沒表現好讓他的家人都不喜歡她,而且還差點被嚇死了……這次劉洽因爲她和楊家翻臉,她姐姐又得罪了楊丹,害得劉家差點陷入危機……這麼想想,這頓飯簡直比鴻門宴還危險啊!
進了劉家,二喜一切都小心翼翼的,坐在沙發上眼觀鼻鼻觀心,雙手交疊置於膝蓋上,腰板挺得很直。
這次果然只有劉家人在場。
劉夫人表情依舊淡淡的,隨便問了兩句就轉過頭和自家女兒話家常去了。
劉亭衝二喜很和善地笑了笑,時不時將話題帶向她,好讓二喜沒那麼尷尬。
快中午的時候,劉家母女進了廚房準備,二喜本來打算在未來婆婆和小姑面前表現一下自己微弱的廚藝,奈何被她們以“來者是客”給擋了回去。
二喜訕訕地坐回到沙發上。
徐之文沒一會兒就從樓上下來,抱着自己的模型飛機站到她面前,皺着眉頭滿臉的不情願。
“喂,你陪我去院子裡!”徐之文看見她一臉疑惑,不耐煩地解釋,“我一個人玩沒意思!”
二喜有點受寵若驚地點點頭,跟着他出去了。
小孩子向來不記仇,一玩起來什麼都忘記了,沒一會兒就將飛機摔得七零八落,然後撇撇嘴就扔了。
二喜嘆氣,有錢人家的小孩真是沒有中華民族傳統的勤儉節約的美好品德,這破壞力真是強大。
“那個……上次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徐之文彆彆扭扭地說,“真是的,沒見過那麼膽小的人……”
二喜哪裡能跟個小孩子較真,擺擺手很大度的樣子:“沒關係的,我都忘了!還有……我有名字的!”
徐之文鄙視地看了她一眼,一臉的驕傲不屑:“就那個‘二喜’?這麼二的名字我纔不喊呢!”
二喜擡手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瞪着眼睛鼓着嘴巴:“雙喜,雙喜臨門的雙喜!誰告訴你我叫二喜的?”
徐之文臉色一沉,頗有氣勢地看了她一眼,張張嘴想說什麼卻沒說,最後還是緩了緩表情,皺着眉頭冷冷地說:“真不知道舅舅怎麼就看上你了?”
二喜委委屈屈地嘟囔着:“好歹我也是名牌大學的學生,芳華正茂,根正苗紅的……怎麼你們家人都不待見我?”
徐之文狠狠地磨了磨牙,擠出一個算得上“安慰”的笑容來:“我媽媽不是對你挺好?而且是舅舅要娶你,又不是外公外婆要娶你,你顧慮那麼多幹嘛?”
二喜微微怔了怔,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我就說我怎麼會不討喜呢……”
看了看徐之文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不由樂呵呵地伸手揉捏着他的小臉:“我也知道你們家還有你也很喜歡我呢!”
徐之文本來準備將她的手打掉,最後還是放棄了,皺着眉任由她蹂躪。
“哼,比起楊丹那個老妖婆,我寧願你這個蠢女人嫁給我舅舅!”
進屋之後,徐之文就擺出一個軟弱乖巧的笑容,捧着本書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坐在二喜身邊。
劉夫人從廚房裡出來:“洗手準備吃飯吧,我去樓上叫你爸爸下來!”
劉洽趁着沒人注意拉住二喜親了她一下,那表情又得意又奸詐,活脫脫一隻偷腥成功的貓。
二喜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跟在劉亭後面端盤子。
劉世傑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看了二喜一眼幾不可見地點個頭算是打招呼了,什麼話也沒說,自顧自地坐下。
二喜有些侷促不安地站在桌子旁,劉洽笑着一把拉過她坐在自己身邊。
徐之文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突然出聲:“二喜姐姐,我想和你坐一起!”
說着就蹭到她旁邊挨着她坐。
劉亭“噗嗤”笑出聲來:“之文,你叫二喜‘姐姐’,那你小舅舅怎麼辦?”
劉夫人臉上也帶了些許笑意,嗔怪着對心愛的外孫說:“這輩分可不能弄錯了!”
徐之文歪着腦袋眼睛眨巴眨巴的,特別天真可愛:“外公,外婆說我錯了?我哪裡錯了?”
劉世傑不好再繼續沉默下去了,只得淡淡出聲:“要喊阿姨。”
飯桌上沉悶的尷尬氣氛因爲徐之文而活絡起來,劉世傑夫婦這麼一來也就算承認了二喜的身份。
劉洽暗地裡給了外甥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笑着說:“喊什麼阿姨……直接喊小舅媽!”
徐之文從善如流地接上去:“小舅媽!”
二喜一張小臉瞬間漲得通紅,低着頭扮嬌羞狀。
楊丹是劉夫人心裡眼裡認定的好兒媳,本來以爲兩家聯姻是鐵板釘釘的事情,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二喜,平凡無奇看不出來有什麼本事居然能讓她的兒子迷成這樣。雖然現在仍然不喜歡她,但是楊丹前一段時間的不擇手段已經讓她寒了心,楊家也不顧多年的世交關係,對其拼命打壓,更是讓她憤怒,這樣一來她的矛頭轉移到了楊家,自然對二喜沒那麼百般挑剔了。
劉洽對二喜的心思衆所周知,更何況他答應回來接手家裡的生意,而且沒有和楊家的聯姻仍然將事情做得漂漂亮亮,劉世傑心裡縱然再不滿意也不好說什麼。
此時劉家夫婦看二喜雖然沒有楊丹聰明矜貴,但到底是個會過日子的女孩,仔細看看,還別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與其找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心思複雜的大家閨秀給兒子,倒不如這個簡簡單單身家清白的女孩更貼心。
劉夫人到底還是心疼兒子,他這麼些日子忙得焦頭爛額還往家裡跑,就是爲了勸服他們接受二喜,爲了不再讓他爲難,她只好先開這個口。
“我聽說,新年晚會上你們宣佈要結婚了?”
二喜看看劉洽,老老實實地點點頭:“還要等我先畢業。”
劉洽立馬不滿了:“爲什麼一定等到畢業呀,你看陸昕都登記了……不然我們也先去登記,婚禮等你畢業再舉行?”
“胡鬧!”
劉世傑重重放下筷子,黑着一張臉瞪着劉洽,二喜被他的表情嚇到了,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一口氣立馬提到了嗓子眼。
“人家正經女孩子哪能隨隨便便就跟你私定終身的?先約個時間出來見見雙方父母再說!”
劉洽和二喜都鬆了一口氣,這麼說來他們是接受了?
“那好,我儘快安排!”
另一邊,陸昕正襟危坐着聆聽易長青的教誨。
易長青初初聽到方晴和陸昕跑去登記了差點沒厥過去,一時間怒火中燒,氣極了反倒冷靜下來,立馬吩咐陸昕安排雙方家長見面商議婚事。
陸堅藉着喝茶的動作掩蓋自己幸災樂禍勾起的嘴角,眼看着自己兒子雖然態度很恭敬但是眼角微微抽搐,便知道是時候打斷了。
“咳,親家母覺得我們什麼時候爲他們舉辦婚禮比較好?”
易長青絲毫沒有被打斷的不快,仍舊笑意盈盈的:“哎呀,瞧我,都把這茬給忘了!”說完又轉過臉去問方晴,“晴晴你看什麼時間比較好?”
方晴暗地裡衝她瞪了一眼,語氣軟軟的:“至少要等我先畢業。”
陸太太望了望自己的兒子說:“反正大四也沒什麼課程,春天舉行婚禮很好啊,你們還可以趁着春暖花開的時節去度蜜月……”
易長青淡淡地扔過來一句話:“晴晴要是繼續去讀書呢?”
陸堅暗暗好笑,點點頭不動聲色地符合:“不錯,要是考研恐怕婚禮得推遲了。”
陸昕果不其然整張臉黑了下來。
易長青根本毫不在意,拉着方晴的手做出一副母女情深的姿態:“晴晴還那麼年輕,我還真不捨得她那麼早就嫁人呢……”
然後不等他們開口又釋懷一樣的說:“不過女大不中留,女孩子早晚是人家的……晴晴啊,你陸媽媽和陸爸爸都很疼你的,以後要是陸昕敢欺負你,你不用跑回孃家,直接去找他們,他們一定會狠狠教訓陸昕的!”
這話撂在這裡就是爲方晴討要保護傘了。
陸昕連忙在旁邊表態:“怎麼會?我那麼疼晴晴,哪裡會欺負她?”
易長青點頭:“也對,不然也不會千方百計地騙了她去登記。”
方晴一聽臉都綠了。
易長青話裡有話說了一大通,饒是腹黑如陸昕,加上老奸巨滑的政界要守陸堅,都只有連連點頭的份兒。
“親家,我早些年就爲晴晴準備好了嫁妝,所以你們不用太忙活……”
方晴一驚:“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易長青抿着嘴笑:“滿庭芳啊,你表哥把它劃給我了,我長年不在N市打點不到,所以轉到你名下就算是你的嫁妝了!”
在座幾人心裡都十分驚訝,滿庭芳雖然不算N市頂級的酒店,但是絕對是非常有名的,沒想到易長青這麼大手筆居然作爲陪嫁送給了女兒。
方晴感動得淚眼汪汪的看着她,母女到底是沒有隔夜仇的,她再怎麼刀子嘴,對待自己還是豆腐心。
易長青眼珠一轉,滿意地笑了:“正好以後陸昕欺負你,你拉不下臉回孃家的話還能有個自己的酒店住。”
陸昕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哪裡有剛一登記就慫恿女兒離家出走的丈母孃啊!
方晴乾乾地笑了兩聲:“媽媽你真會開玩笑……”
然後警告加哀求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生怕她再使出什麼手段來。
一大桌子的美味佳餚卻沒怎麼動,陸昕給方晴使了個眼色,尋着空隙跑了出來。
方晴舒了口氣:“嚇死我了,這頓飯真讓人食不下咽!”
陸昕面無表情地瞟了她一眼:“該食不下咽的人是我吧。”
方晴一窒,訕訕地笑,隨即想到什麼又拉下臉來,理直氣壯地說:“誰讓你算計我的!自作孽不可活!”
陸昕跟在方晴後面往回走,走過一間空着的包廂時突然摟着她的腰一使力,抱着她拐進了包廂。
陸昕踢上門將她壓在牆上,黑暗裡雙目灼灼。
方晴嚇了好大一跳,惱怒地呵斥他:“你發什麼神經?”
陸昕眼裡的兇光更甚:“你說呢?”
然後低下頭狠狠咬上她的紅脣,在她吃痛鬆開緊咬的牙關時趁機攻城略地,強而有力的舌頭一遍遍掃蕩着,專挑她敏感的地方挑逗。
方晴哪裡是他的對手,沒一會兒就只能任他爲所欲爲了。
好半天陸昕才漸漸放鬆力道,廝磨着她的脣,喘着氣問:“你就這麼不想嫁給我,嗯?”
方晴別開臉,小聲嘟囔:“誰讓你算計我的?”
陸昕鬆了口氣:“反正你遲早要嫁給我,早點晚點有什麼區別?”
方晴恨恨的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口:“你就這麼自信?哼,好男人多的是,我還就是不嫁給你了呢!”
陸昕眼神一凜,冷冽地看着她:“我以爲一個男人能給自己所愛的女人最好的承諾會是婚姻。”說完放開她,拉開門走出去。
方晴愣了愣,連忙追上他,討好地挽着他的胳膊說:“我開玩笑的……”
陸昕還是冷冷的看不出情緒:“你是真心嫁給我的?”
方晴堅定地點頭:“真的,反正遲早要嫁給你,早晚都一樣!”
陸昕停下腳步看着她:“很好,這話是你說的,早晚都一樣……那麼婚禮時間由我來定!”
哼,易長青想用讀研來推遲婚禮,他陸昕怎麼可能等下去?
“好吧,都聽你的……”
方晴一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又着了道了,不由在心裡哀嘆自己現如今被陸昕吃得死死的,果然應了媽媽的預言。
陸昕心滿意足的笑了,攬着她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