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上官博握起拳頭,準備一拳將範友山打僵直在那,然後快速拆下他的胳膊關節,但他沒有注意到,側着身子的範友山已經把手伸向懷裡,懷裡那把黑亮黑亮的手槍已經露了出來。
“住手!”楊晨光一聲暴喝,也撲了過來,但他並不是要撲向上官博,而是衝着範友山去的。
範友山吃了一驚,馬上反應過來,肯定是被楊晨光看到了懷裡的手槍。
此時手已經碰到槍柄了,範友山硬是抽出手來,扶住了楊晨光:“叔!”
叔侄兩人接觸到了一起,但上官博的腳卻沒有收回來,也收不回來了,只是瞬間減了力度,才使得那一腳在踹上楊晨光的時候不至於將他踹得骨折。
“我跟你拼了!”範友山見楊晨光吃了一腳,立即暴跳起來,想掙脫楊晨光的束縛去跟上官博拼命,卻又差點把上了年紀的楊晨光給甩倒。
上官博看此情景,趕緊後撤一步,冷冷地看着這兩個人。
“你叫他叔?”上官博輕聲問道。
範友山在楊晨光的拉扯下逐漸冷靜下來,兩道帶着怒火的目光看着上官博,但卻語氣平和地問楊晨光:“楊副市長,你沒事吧?”
楊晨光皺着眉頭搖了搖頭,對上官博質問道:“勝利,你有什麼權力闖進別墅裡,你可知道,這是……”
“政府的招待所是吧?”上官博不屑地說道:“楊副市長,就算你分管政法,也不能包容自己的兒子胡做非爲吧!”
“你!”楊晨光用哆嗦的手指着上官博:“你有什麼證據,哼,如果沒有證據,就別怪我不客氣!”
楊晨光已經氣糊塗了,牽扯到楊寧身上,他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和新衆和的身份,一個黑幫派,哪有什麼執法權,就算有證據,也是公安部門的事情,哪輪得到他一個黑幫的頭馬出面搜人?
上官博嘿嘿一笑道:“楊副市長,證據我自會找出來的,不過還請你配合,否則,你一樣犯了包庇罪!”上官博一時激動,把以前幹刑警隊長時的臺詞搬了出來。
楊晨光心頭一震,上官博的話意思很明白,他肯定是知道了什麼,看來,這次楊寧把駱貝兒劫持來,收尾並不乾淨。
“友山?”楊晨光質疑地看着範友山,那意思是在詢問範友山,楊寧是不是被人抓了把柄。
範友山一直默默地看着上官博,現在聽楊晨光喊自己,趕緊站前一步說:“勝利,你有什麼權力搜查這裡?”
上官博沒有說話,而是坐到了旁邊的一把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饒有興致地看着這兩人。
“我這就給公安局打電話,像你這樣目無王法的混蛋應該槍斃一百次!”範友山掏出手機來就要按110,卻猛地看到上官博將手伸進了懷裡,範友山一陣心虛,還以爲上官博要摸兇器,嚇得他也把手伸進了懷裡,假如上官博真的掏出什麼槍之類的東西,那範友山會毫不猶豫地掏槍跟他對射,他狠不得把上官博給打成篩子。
範友山的動作落入了上官博眼裡,但他沒做出任何表情。
沒想到,上官博竟然掏出來一支錄音筆,衝着二人揚了揚說道:“楊副市長,說話注意一點,還有你,範友山!”
這招挺管用,本來範友山還有一腔怒火準備向上官博噴發的,一看錄音筆,馬上不說話了。
“友山,打電話給孫良,我要問問他這個局長是怎麼幹的,現在的黑幫分子竟然囂張到這個地步,哼!”
範友山看了看上官博,猛地把眼睛一瞪,伸手就摸電話。
上官博一伸手,拽過一把木頭椅子用腳踢了過去。
範友山注意力都集中到手機上了,被那把椅子撞了個正着,一個趔趄,身子往前撲着差點摔倒。
上官博趁機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照着範友山的臉就是一腳。
範友山反應不慢,即將摔倒之際還用手擋住了襲來的飛腳,並借勢站了起來,但經這麼一折騰,身子卻穩不住了,噔噔噔倒退了好幾步。
上官博並沒打算放過他,再次衝上去,照着範友山的肚子又是一拳。
範友山這次沒能再逃脫,被打得速個身子弓了起來,嘴大張着,好像要吐出來了,幸好他的身體素質過硬,要不然,這一拳捱上,正常人的話早就不醒人事兒了。
“勝利,你你你……你欺人太甚了!”楊晨光終於沉不住氣了,上前拉扯上官博,卻沒拉住,反倒被上官博拽住範友山的上衣前襟甩了過來,還故意將他上衣的扣子撕得大敞了。
叔侄兩人又扶到了一起,楊晨光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何時他受過這樣的待遇,這樣的侮辱,現在就算有官威在,可面對這個凶神惡煞不講情面的勝利面前,一點作用都不起。
範友山的臉色比他還難看,但他並不是因爲疼痛,也不是因爲丟了面子,而是因爲上官博藉着拉扯的時候已經用探到了那把槍的所在。
範友山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上官博這一番攻擊就是奔着槍來的。
不等上官博再靠近,範友山已經順勢將槍掏了出來,反正被發現了,還不如拿出來嚇唬嚇唬他,一把槍而已,楊晨光能擺平,先保證兩人不再受侮辱再說。
“再敢動一動我就打死你!”範友山擦了下嘴角的血絲,狠狠地說道,他現在已經動了殺機,如果上官博再靠前的話,他不會介意先殺了上官博以泄私狠。
上官博一看槍掏出來了,也不再上前,又坐回剛纔的椅子上,擡手向後面揮了揮:“志強!”
大廳拐角處閃出一人,正是手持DV的志強,很顯然,他已經把所有的經過給拍了下來。
範友山愣住了,沒想到面前的這個新衆和頭馬竟然提前做了安排,設好套子等自己鑽進去。
按理說,一個副市長的秘書持槍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頂多也就背個處分,但這個場合下槍的出現卻讓範友山手足無措了,這幫人是來找楊寧的,他們肯定是知道駱貝兒的事情才闖進皇朝的,楊寧不知道跑遠沒有,萬一被他們逮住,而自己持槍的錄像再一曝光,那不是火上澆油嗎?
楊晨光就是能量再大,到時候也只能保一個,而自己和楊寧都跟楊晨光關係不一般,不管誰出了事,都會對楊晨光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範友山還在發懵,沒注意到上官博全身的肌肉已經繃了起來。
楊晨光看到上官博好像要有所動作,還沒來得及提醒範友山小心,就看到上官博又衝了過來。
上官博先是側身握住範友山的腕子,使勁一攥,範友山吃疼的情況下還不忘了那把槍,想把槍交到左手。
上官博哪容他這麼做,只見他把範友山一推,緊跟着左肘出擊,打到範友山肋部,就聽“咔嚓”一聲,範友山喘息困難地倒在了地上。
“友山……”楊晨光跑到範友山身邊,扶着範友山的肩膀:“友山,你沒事兒吧!勝利,你要付出代價的!”楊晨光的眼睛都開始噴火了,也深深地感到了無力,現在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上官博面帶微笑,從懷裡拿出一塊白絹,蓋到了那把槍上,用手一抓,將槍拿在手裡:“嗯,還挺新的,這是五四吧?範秘書,你還真敢玩槍啊!”說着,把槍收了起來。
“楊副市長,這東西太危險了,我先保管着,等解決完了這個爛攤子,我再還給你,不過,到時候公安局的人可能會要去,你說我該交給誰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