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人爲,但不表明就不是人爲。
黑三角州,不知什麼時候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
每日夜半時分,便有莫名之人被吸血而亡,哪怕防守得再嚴密,何人要死,何人逃過,都無從得知。
這也是衆人爲什麼會到這裡來的原因之一,沒有什麼是比這種詭異事件更讓人心神沸騰,更讓人覺得,有挑戰力。
因爲這個原因,昨夜駐紮之地也是經過精心挑選之地,不僅僅有各種魔法陣的建立,更多玄術中的陣法防護,諸如一些邪祟之物,根本無法靠近。
只是,該發生的事情依舊發生了,那麼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這件事就是人爲。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終究是人。
這個道理,澹臺晟懂,葉殊一聽自然也是明瞭。
隨後,葉殊看到人羣中的三個好友以及在她們身邊的紀宜年,最後落在有些神情恍惚的慕靈身上,眼眸略略深邃了些,卻沒有說什麼,繼而將目光收了回來。
“被抓走的是哪些人?”
這才澹臺晟側過身子,避了避,傳音到葉殊的耳朵裡,“其中兩個人是我們之前確定的,還有三個普通人。”
不錯,在知道貨物是命格奇特的人之後,葉殊就和澹臺晟將所有的人進行了排查,但這個所謂的排查,自然不是字面意義上的排查。
而是目測。
諸如葉殊澹臺晟這樣的人,對於觀人面相之類,根本不用上前問東問西,最後才下定結論,他們只需要一眼便可以將對方的經歷摸得八九不離十,最重要的是,可以知道他命格是否特殊。
這一次的所有人中,按照能夠被選上當做貨物的人選,除了紀宜年和葉殊兩人,一共有八名。
其中有三個是白巫師,而五個是華夏人,而在華夏人之中的一個便是,慕靈。
……
“靈靈,你怎麼魂不守舍的?昨晚你出去上了個廁所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懷初雪拉着慕靈的一隻胳膊,有些擔心。
“啊?哦,我沒事。”慕靈像是被突然驚醒了一般,臉色蒼白,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真沒事,我就是有些害怕。剛剛那個,那個東西那麼恐怖,我心裡現在還是有些不舒服。”
說到那個被吸血的乾屍,懷初雪的表情也不好了。
她向來是喜歡看熱鬧,一有什麼事情便想湊上前去圍觀,只不過這次她看到那個東西之後,下一刻就吐了,後來一路上插科打諢,這也是好不容易纔緩了過來。
“我看我們還是儘快忘了的好。”懷初雪有些又後怕,不過她向來不會露出怯意,這個時候就算是裝,也會裝出個樣子來。
“不過也不用擔心,我們周圍可是有這麼多的玄術師保護着呢。真該感謝一下那個同學,看年紀應該和我們差不了多少吧,他好像比我還高一點。
只是他好像還挺忙的。”
懷初雪靦腆地笑了笑,看向那邊正和澹臺晟說話的澹臺意,將心中那股熟悉感壓了下去,所以也就沒注意到旁邊的慕靈,在聽到她提起少年的時候,眼中明顯閃了又閃,隱藏的一絲複雜一閃而過。
而東方曉剛和紀宜年說完話,回過頭有些無奈,清冷的面容上面竟不知何時多了一絲緋紅。
“我早說不讓你們去看了,你們非要看,現在想忘都忘不掉了吧。至於謝,肯定是要謝的,昨夜那少年怕是把自己的地方讓給我們,還因爲我們和那個女人結下了樑子。”
昨夜的簡易搭建裡面鋪了毛毯被褥,明顯是已經準備好的,還有些熟食也被三人瓜分,這些恩情東方曉是記在了心裡。
“不過,靈靈你也不要怕,初雪說的有道理,我們周圍那麼多玄術師,都是我們的同胞,有他們在,我們不必害怕的。”
最後一句是說給慕靈的,對方聽了之後胡亂的點點頭,“我知道的,曉曉初雪我沒事,靜一靜就好了,你們不用管我。”
“那好吧。”東方曉見對方這般也沒有多想,只以爲慕靈是害怕了,畢竟慕靈的家庭普通而又簡單,不像她自己曾經遭受過東方鷙的事情,心理承受能力到底強了許多,也不像初雪說完就忘的性格。
慕靈壓抑地太深,或許和她的家庭有關吧。
“或許吃點東西能夠緩解心情。”紀宜年從包裡掏出了一些零食遞了過來,微微笑着,分到三個少女的手中。
“哇!紀大哥,你竟然有吃的,實在是太感謝了!”
懷初雪一臉驚喜地歡呼雀躍,東方曉接到手裡低聲道謝,只有慕靈依舊有些愣神。
也讓紀宜年多看了慕靈幾眼,繼而回復懷初雪,“沒什麼謝的,都是些普通吃食,若是在外面你們大概都看不上眼。”
這東西,自然是葉殊給的。
紀宜年,也是葉殊讓他過來照顧朋友的,與他一併的還有玄術界的兩人,只不過那兩人不善言辭,所以也就只有他多少還能聊聊天。
爲了找到一個合適接近的理由,昨天東方曉去撿柴的時候他就有心跟了上去,聊了一句也就熟了不少。
昨夜懷初雪三人被安排在玄術界的範圍內,他也就帶着另外兩人一起,在她們三人的旁邊做了個簡單的牀鋪,加上同是華夏人,一來二去衆人之間就熟悉了不少。
對於他來說,這三個少女都是恩人的朋友,也是小妹妹一樣,在失去電腦無能爲力的情況下,幫助恩人這樣的事情,他很樂意。
不遠處,葛幼筠看着東方曉這邊聊得暢快,在掃到紀宜年三個男人的時候,嘴角卻勾出一絲得意而又詭異的微笑。
呵,黑三角的人果然不同凡響,這就勾搭上了。
依偎在她身邊的姚楚玉猛地一抖,擡起的眼睛淚眼婆娑,甚至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幼筠姐,我爸真的不會出什麼事吧,他怎麼就失蹤了呢?我真怕,真怕……”
“不怕。”葛幼筠摸着她的頭,眼中有些厭惡,口中卻安慰道:“姚叔叔吉人自有天相,他會回來的。”
“恩。我爸一定能找到的!”姚楚玉使勁點了點頭,但是又想到了剛剛乾屍的一幕,渾身抽了抽。
……
這邊葉殊眯了眯眼,看向一邊悠然自得與雷克斯等人交談的祁月,對方見她望了過來,順便還給了她一個笑容。
葉殊不屑的收回目光,傳音給澹臺晟,“我猜這些人沒有全部打包帶走,要麼是在故弄玄虛,又或者是在玩什麼遊戲。剛剛被吸血死掉找到的那個,是那三名失蹤‘普通’人之一,對嗎。”
雖然是問句,但是少女的語氣篤定。
卻是讓澹臺晟眼中閃過詫異,“不錯。”
“還是這麼愛玩呀,呵呵。”葉殊眼中閃過冷意,“如果我猜的不錯,那麼接下來的一段路途中,我們將會‘無意’間再次看到第二具、第三具屍體。我們不妨猜一猜,那些人,要把我們引到哪裡?”
……
臨近下午兩點多時,依靠着玄術以及白巫術中的占卜,衆人進了黑三角的深處,也在這時‘不經意間’找到了第二具屍體。
這具屍體也之前的一模一樣,渾身被抽乾了血液,死狀慘烈,兩個眼球都潰爛的不成樣子,在這個時間段,這個季節,竟然生出了蛆蟲。
看到這樣的場景,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姚楚玉匆匆掰開人羣走了上來,在看到那個人並不是她父親之後,這才軟下了身體。
葉殊見狀,目光閃了閃,倒是忘了這個姚楚玉的父親,也是命格奇特的人之一呢,沒想到被抓走的就有他。
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這個人已經死了大概五個小時。”雷克斯睜開了眼,他手中漂浮在半空中塔羅牌在有了結果之後,指引了一個方向,“他的死因應該在西北。要繼續走嗎?”
“要走!”姚楚玉突然就蹦了起來,厲聲大叫:“當然要走!我爸還沒有找到!”
雷克斯沒看她,只是望向了澹臺晟,雖然他不能代表所有的華夏人,但是畢竟這次發現的死屍,屬於他的同胞,怎麼也比自己這個外來人好說話。
澹臺晟果然點了點頭,“走。”
就算知道這是個圈套,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想要把他們引到哪裡,但是他就是要鑽進去,然後把這個圈套徹底給拆開。
他也想,看看師傅到底是怎麼死亡的。
姚楚玉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而看到這一幕的慕靈,手指緊緊地握住,嘴脣被牙齒咬的泛白,眼中閃過痛苦的光芒,一旁關注到她的紀宜年皺了皺眉,要不要找個機會,將慕靈的異常告訴恩人呢?
人羣很快就重新行動了起來,沒有人知道,這羣人的尾巴中,有人在四周若有若無地將他們隔絕開來,這羣人中,不僅有祁月、布萊克。
還有看似一臉不情願,明顯被埃菲家族暫時拋棄的布蘭妮。
祁月依舊帶着淡淡的微笑,嘴脣似乎動了動,便有聲音傳到了該傳到之人的耳朵裡。
“我父親溜走的時候,你是知道的,對嗎?”
布萊克身子陡然一僵,眼中一驚,“不,爵爺的事情我不——”
“不知道?呵,膽子倒是變得越來越大了,你以爲,我父親就能保住你?”祁月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變過,越發的彬彬有禮,知道的人就知道他的脾氣越發的不爽。
布萊克身體都不知道怎麼支持,只知道機械地往前走着。
“那你呢?布妮娜,RB被你一手弄壞掉,現在也不想被掌控了嗎?記住你的身份。”祁月淡淡瞥了她一眼,其中竟隱藏着深深的殺意。
“去死,還是聽話,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我不想再看到你再私自作爲,下一次,可就不是被毀了點頭髮,或許,就是你的命了呢。”
“是。”被稱爲‘布妮娜’的布蘭妮整個人都顫了一下,竟然眼前又浮現了那個早已死去的‘布蘭妮’姐姐。
她的手下意識地去拉自己的長髮,卻發現自己的長髮早已被那個澹臺意給剪了,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手中握得死緊。
……
且說這邊蘭止息等人,已經到達了那個被探查的洞窟內,腳下踩着鋪滿一層層屍骨的地面,剛進來所有的光亮便被斬斷,周圍一片黑暗。
石壁上竟然是天然的鐘乳石,且不知道形成了多久,在燈光的照耀下,洞壁竟然形成了一種奼紫嫣紅的妖異之色,倒映稱着那鐘乳石,如同一根根利箭。
只待有人張開大弓,便可以齊齊射向衆人心臟,下一刻就能形成一片血流成河之像。
白夜猛地回神,心中一驚,他差點就被這景色給迷惑了,一看周圍的的幾個屬下,竟然眼中都透着一絲迷離,他一巴掌拍在最近的人臉上,聲音頓時將所有人驚醒。
無一不是除了一身冷汗。
這要是剛剛有人害自己,他們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幻象罷了。”蘭止息淡淡的開了口,手中不知道何時起了一股濃烈的鬼氣,在衆人看不到的情況中,將衆人包裹在其中,下一刻幻象便消失殆盡。
白夜謹慎地眯了眯眼,娃娃臉上流露出一絲肅靜。
衆人繼續走着,白夜看到了旁邊的一個洞口,“應該就是這裡了。爺,我們要不要——”
蘭止息擡起了手,白夜剩下的話語頓時卡在嗓子中,只聽見細細梭梭的聲音響起,不一會兒便聽到有咳嗽聲傳了出來,繼而便是一隻血淋淋的手。
灰頭土臉的戮月從洞窟中爬了出來,聲音竟有些不明的慌亂,“爺,墨哥被下面的機關困住了。”
“慌什麼,小黑若是這麼容易沒了,也就沒了吧。”蘭止息的聲音緩慢而又沉穩,他理了理手上的手套,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卻偏偏這般的淡然,讓戮月的心放鬆了不少。
是的,墨哥可是除了爺外,他們中最厲害的一個,一定會沒事的。
“說罷,下面發生了什麼?”
戮月低下了頭,開始述說了起來。
他們昨晚休息了三個小時便提前到了這邊,知道那些人就是衝着自己這邊來的,當下直接搞了炸藥將這裡炸出了一個入口。
他們進去了之後,卻發現裡面竟是個墓穴,一般墓穴中都有各種機關巧術,好在他們中有人研究過這些,雖然完全看不出這是什麼年代的墓葬,但是一路上倒也順利通過。
在探查了一個小時之後,他們果然發現其中一個耳室裡面有被人踩過的痕跡,只不過那裡面除了入口之外,根本沒有別的方向。
他有些累了,就隨意靠牆休息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觸動了什麼地方,竟然整個墓頂直接壓塌了下來,墨月只來得及將他推出去,人就被重重砸了進去。
待他剛回過頭之後,那間耳室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無可奈何,他帶着人往回走的時候,那些明明已經被破壞的機關竟然全部恢復,並且比之前更加的厲害。
而除了他以外的所有屬下,盡數亡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建立的墓穴機關術上。
“爺,墨哥……”戮月張了張嘴,不敢說什麼,因爲他知道無極樓的規矩,完成不了任務的,都要受到應有的懲罰,無論什麼原因。
只是沒想到下一刻,蘭止息就將他踢開,修長的身形一躍便跳入了那個被炸開的洞裡,空氣中留下了一句話,“實在是蠢得無可救藥,都給我留下。”
……
而葉殊這邊,竟也出了事情。
周圍密密麻麻的蟲子將所有人圍攻了起來,耳邊還停留着剛剛的一聲慘叫,而慘叫的那人此時滿身遍佈蟲子,迅速變癟的身體抖了抖,卻在下一刻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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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有幸成爲一隻“別人家的貓”,本該是人人稱羨的,可夏樨這新開始的貓生並不如想象中美好。
作爲一隻被影帝“迫不得已”圈養的小白喵,夏樨被規定,不準掉毛,不準吃貓不能吃的東西,不準隨意靠近影帝大人,更不準在家裡無故尋找存在感。喵的,這麼多事兒,你丫咋不養只烏龜?
關於掉毛
影帝大人勁長有力的手指在桌面輕敲,深潭一般的烏眸閃着威脅的光芒,對着面前那隻雪白的小奶貓咬牙警告道:“想讓我養你,可以,但是你不準給我隨便掉毛!”
小奶喵一臉懵懂,瞪着近乎黑色的深海藍眼歪頭看他,內心無力吐槽:“毛它不是我說不掉,啊不掉就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