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做爲中土新興第四大繁華城市,白天熱鬧喧鬧的情況,足以令南方其他勢力嫉妒。
南陽城建立在南陽盆地之中,城中引入的幾條活水河流緩緩流過南陽,爲南陽城的雄偉添加一絲的柔美。
兩年前南陽有流民成羣歸附之事,李力就讓工部官員召集流民青壯勞力,對南陽舊街老房翻新修建,並對城內幾條活水挖泥通淤,經過兩年的翻修工程,如今的南陽煥然一新,充滿勃勃生機,讓人眼前頓亮。
南陽的十字街街北鬧市中,李力和婠婠兩人並肩而行,體會着南陽如今的繁華富有安定。
白紗遮面的婠婠,彷彿小媳婦一般攙着李力的右臂,落後半身的距離表示着她不想與李力並肩的立場。
川流不息的人羣,行色各異的商販,街道兩旁廳樓林立的酒樓飯莊、青樓賭場,無數爲生活忙碌的人將南陽鬧市裝飾出一種獨特的魅力。
鬧市一家酒樓中,點了酒菜在那裡慢慢品嚐的婠婠,看着四周酒樓各色人等臉上露出的喜悅、滿足,充滿對未來無限期望的神情,感嘆一聲對李力說到:“婠婠這一生除了祝師,王爺是婠婠第二敬佩的人!”
“哦!”李力將手中酒杯放在酒桌上,大感興趣的問到:“婠婠小姐何出此言?”
婠婠環顧周圍真情流露的說到:“婠婠從懂事那天起,從來沒有看到一個城市所有的人都流露出對未來的信心和希望,如今看到南陽百姓在王爺的治理下,生活安定富裕,怎能不讓婠婠對王爺敬佩呢!”
對於婠婠的恭維,李力絲毫不動神色的冷笑反問到:“魔門中人也有悲天憫人的想法嗎!你們不是一向以破壞爲樂趣嗎!百姓生活好壞好像不應該是婠婠關心的問題吧!”
坐在我身邊的婠婠聽到李力譏諷的話,怒意橫生,眉頭一挑,但隨即恢復盈盈笑意,伏在李力的身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的說到:“王爺看來對魔門行事很看不順眼啊!想來王爺對魔門誤意以深。婠婠倒是想問王爺,魔門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令王爺如此介懷誤會呢?”
“那個……!”李力剛想細說魔門作出的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轉念一想,魔門做的壞事都是政治方面的,俗話說政治無對錯,如果真的要比起來,魔門雖然做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其他比魔門做事更極端更偏激的人海了去了,難道真的要在酒樓和婠婠來一場別開生面的辯論啊!
婠婠看着啞然的李力,咯咯一笑說到:“王爺怎麼不說了啊!是不是也突然察覺魔門行事雖然極端,但是並無對錯之分啊!成王敗寇,正邪總由勝者書寫!這句話好像也是王爺說的吧!”
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幹,婠婠對自己的反駁就打碎牙齒吞肚裡的認了吧!
婠婠看李力喝着悶酒閉口不言,狡捷一笑說到:“王爺知道嗎!現在全天下都在議論王爺大公無私,心繫百姓的英雄事蹟,而李閥卻因爲欲殺王爺而失卻天下人的聲望。”
“怎麼回事!這麼事情本王怎麼不知道啊?”聽到婠婠的話,李力好奇的問。
“最近中土各地傳言,一年前公子投奔關中李閥之時,已然握有南陽軍政之權,手下兵精糧足,以夠稱霸條件。
王爺卻爲天下百姓計,不顧手下親信反對,毅然帶兵投奔晉陽而去。
王爺爲了天下能夠早日一統,爲李閥鞠躬盡瘁,起兵晉陽、霍邑大戰、河東之戰,攻克長安、扶風之戰,李閥每次的重要戰事,都有王爺的心血貫注其中。
然而一心爲民的王爺,卻被無容人之量的李淵排擠打壓,最終被逼反出長安。
這些流言的出現,不但大大打擊關中本來下跌的聲望實力,更使得王爺大公無私美名傳遍天下,雖佔據南陽一地,卻擠下關中李閥成爲續瓦崗李密、河北竇建德之後,最有希望統一天下的強大勢力。”婠婠一臉平靜的緩緩說到。
有人在幫自己造勢!這是李力聽完婠婠話以後唯一的想法。
用大部分的事實,加上一些誇大和虛構,擡高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聲望,這個流言的造勢的能力,比之和氏璧的影響還要厲害。
大公無私、一心爲民的名聲,加上南陽繁華的事實,估計過不了多久,明君這個光環就會被冠到自己的頭上,等我把五方聯軍的那些跳樑小醜搞定,估計整個中土不會再找到比自己聲望更勁的勢力了,到時李密、竇建德、李世民都要靠邊站了。
“是你們做的?”李力驚訝的問到。
“不錯!陰癸派實力一分爲二,林士宏得到陰癸派的武力支持,以闢守玄爲首的衆多陰癸派高手加入林士宏的陣營。婠婠和師妹則取得情報機構的控制權,既然王爺和婠婠結盟,婠婠自當全力幫助王爺,此次造勢行動就是婠婠和王爺結盟後爲王爺做的第一件事情,婠婠保證,不出十天,王爺將名震大江南北,成爲風頭最勁的反隋勢力!”婠婠認真嚴肅的說到。
李力從婠婠認真的眼光中看出她幫助我的誠意,思索一番,終於放下心頭對陰癸派的戒備,開始和婠婠真誠的合作。
青陽坊的澞水湖,是南陽城中唯一一個小型天然湖泊,澞水湖周圍綠樹茵茵,加上美麗的湖光景色,形成澞水湖特有的湖水風光,吸引着南陽百姓前來遊玩。
初春時分,澞水湖剛剛破冰能夠划水,就有許多南陽百姓閒暇之餘,來到澞水湖邊漫步休息。有錢人家更會租條小船,跟家人朋友一起划船湖中。
澞水湖中一條丈餘小船上,婠婠看着坐在船尾悠閒釣魚的李力,疑惑問到:“王爺剛剛登位爲王掌管南陽,內部事務必定繁重。五方聯軍不日既來,朱桀因軍中已經缺糧,急切整軍兵指冠軍,十萬大軍不到十日必定到來,王爺不整軍抗敵,還有如此悠閒雅興遊湖釣魚,難道王爺以爲五方聯軍之事是假的不成。”
李力放下手中魚杆,笑笑對婠婠說到:“本王謝過婠婠小姐的關心,南陽沒有本王,一年多時間照樣發展如此規模,屬下能夠擔當,本王爲什麼要搶他們的事務呢!
至於五方聯軍,可能在婠婠小姐眼裡是很難抵抗的龐大勢力,但是在本王眼中,他們猶如跳樑小醜,不值一提。”
婠婠聽到李力的豪言壯語,質疑的問到:“既然五方聯軍不被王爺放在眼裡,那王爺準備如何對付他們呢?”
李力注目着湖面隨波而動的浮標,淡然的說到:“本王看來,五方聯軍之說,純屬胡鬧,也只有你們陰癸派纔會想出如此異想天開的事情。
細觀五方勢力,王世充有大敵李密在側虎視眈眈,防守洛陽、虎牢、偃師三線兵力尚且不足,此次進軍南陽,能抽調三萬兵力前來,已經是最大努力,根本不足爲懼。
朱桀雖然因爲軍中缺糧傾巢而出,但是迦樓羅軍軍紀散漫,有多缺馬甲糧草,士氣低下,戰鬥力之弱可以想象,憑冠軍三萬餘的兵馬,加上城中民心可用,根本不懼朱桀。
錢獨關出兵南陽,根本是受到脅迫,爲求保存實力,絕對不肯全力征戰,加上害怕蕭銑乘機奪其根本,心中防備之下,能帶多少兵馬出來,又肯派到戰場上多少根本是未知之數。
蕭銑去年進軍巴蜀失敗,兵馬折損嚴重,沒有兩年時間休想恢復,加上需要防範周邊威脅。這次進攻南陽,能派出五萬人馬已是極限。
林士宏倒是想全力進軍南陽,但豫章北有九江任少名、東有歷陽杜伏威再加上南面蒼梧、信安、高涼、建安羣雄四起,林士宏只要微微一動,估計豫章就有失陷的可能,這種情況下林士宏只能派遣少數精兵前來南陽了。
仔細算算五方聯軍攻打南陽的大軍,也不過二十五萬。
本王領十萬精兵,踞南陽雄城,如果不能退去這區區二十五萬魚龍混雜的雜牌軍,實在有失婠婠小姐的厚望啊!
況且五方聯軍有個最大的破綻,這個破綻已經足夠本王輕易擊潰他們了。”
“什麼破綻?”婠婠急切的問到。
李力微微一笑,成竹在胸的說到:“五方最大的破綻,在於彼此防備,不能同心協力合作,而且攻擊時間先後不一致,只要本王抓住這個時間差,傾全力擊潰先來攻打冠軍的朱桀。
只要能短時間內完勝朱桀。朱桀這支兵力最多的攻擊主力一去,王世充必定猶豫不前,蕭銑眼見攻克南陽無望,馬上會翻臉血拼錢獨關,而林士宏只能無奈退走了。”
婠婠聽完李力的話,嫣然一笑說到:“王爺想法不錯,但是婠婠很難相信憑南陽十萬之衆,能短時間擊潰朱桀主力。
五方聯軍雖然像王爺猜測那樣,不能彼此信任,攻擊時間先後不一,但是這麼做也有很多益處。
王爺全軍出擊朱桀,不但不能一戰而勝,被朱桀主力纏上。
南陽就會兵力薄弱,勢必難以抵抗其他方面的大軍。
南陽有失,王爺則大勢已去!
所以婠婠以爲王爺將冠軍軍民撤入南陽,據南陽力守。以待五方糧盡而退纔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