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柳青迴歸——地獄門最終章1



亂流層那一戰,嚴格來講算是破殺狼統一地獄門的最後一戰,這一戰,打出了破殺狼的絕世風采,如果不是小樂在最後關頭橫插一腳,地獄門就真正完成統一了。

不過,現在也差不多了,妖皇他們全部轉入地下,藏身於黑暗之中,整個地獄門基本實現了統一。

統一的地獄門,國號爲殷!

破殺狼的統一,正如許多人意料到的一樣,是絕對霸道的帝王加上絕對嚴酷的刑罰,在他的統治之下,一切的一切都要圍繞着天殿,圍繞着他。

地獄門被分封九城,天城獨立於九城之外,處於九城正中央,也被稱爲中央之城。形成九城分地獄,天城定中央的格局。

天城,牢牢掌控着九城!

整個地獄門,雖然實現了統一,但人們卻受到各種束縛,尤其是在修煉上,受到嚴格控制。修士的功法要上交,並且不能私自教人修煉,每個城都有新朝建立的修士學院,所有想要成爲修士的人,必須到修士學院去學習。

這種全新的修煉體制,對地獄門是一場根本性的變革,破殺狼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把地獄門的力量集中到中央,方便他統一地獄門。

地獄門的本質非常明顯,誰掌握了變強的力量,誰就掌握了世界。

這個變革對於殷朝而言,從長遠看是有絕對的優勢,但這個過程絕不是一蹴而就的,而破殺狼的步伐邁的太快了,在短期內想一步登天。

因此,單單他這個革新,就已讓他受到大多數人的反抗,在一個修煉的國度裡,修煉似乎是他們生來就有的屬性,但現在卻受到嚴格的管制,一下子從根本上挑戰他們根深蒂固的東西,必然會遭到反抗的。

只不過,破殺狼太強勢,用鐵碗手段鎮壓一切反抗者,沒有人敢不服,至少不敢嘴裡說不服,因爲凡是正面反對殷朝的,全部活不過第二天。

在這樣的鐵血手腕下,整個殷朝一時間非常平靜,但這種平靜卻是非常壓抑的平靜,多數人嘴裡不敢反對殷朝,心裡卻憋了一肚子的鬱悶和憤恨,當有一天,這些負面的情緒積累到一個地步,就會像火山噴發一樣。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破殺狼的步伐邁的太快!

真的太快了,整個地獄門,似乎在一夜之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的一切都要依照殷朝的律法,各個城都有好幾個羅天上仙高手坐鎮,外加森然無比的軍隊,整個地獄門就如同一個大監獄。

修士本來就是追求自由的,並且許多修士都是自由散漫慣了,一下子讓他們從思想上做出轉變根本就不可能。

哪怕是殷朝內部,也有人並不擁護殷朝,當然,並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因爲破殺狼太強勢,殺伐果斷無比。

所以,在這詭異的平靜和有秩序之下藏着尖銳無比的矛盾。

轉眼之間,過去三個月,殷朝建立已有九十天,僅僅是九十天,各地就開始出現叛亂,矛盾開始激發出來。

破殺狼依然是一貫的作風,強勢鎮壓一切,在九大城中都佈下重兵,情報網絡遍佈天下,但凡言語之間有詆譭殷朝的嫌疑便會被軍隊羈押在監獄,又或者直接被轟殺,至於到底是什麼結果,就要看地方長官的心情了。

可想而知,如此一來必然造成許多殺戮。

……

三千五百二十七元年五月五日,陰天,有小雨。

地點:明月樓!

明月樓,坐落在黑木城,黑木城是殷朝九城之一,論起繁華程度,大約處於中間水平,不算是邊緣城市,也不算非常靠近中央之城。

基本上而言,越是靠近中央之城,繁華程度越高。

任何一個城市都有其標誌性的建築,明月樓就是這裡的標誌性建築之一。

在這裡,有黑木城最靚的風景,最美的女人,最厲害的琴師和舞女,最好的酒和菜,最周到的服務,最豪華的佈置,總之,你只要來一次,就再也不想離開。

今天的天氣並不算好,沒有陽光,有點小雨,但這樣的天氣恰恰是同明月樓裡一處名叫天崖閣的景緻最相稱的。

天崖閣是建在極高之處,並且是危崖之上,形狀如展翅欲飛的雄鷹,在這一處地方賞景,正要清風和小雨來相陪纔是最美,應該說是最有美的感覺,在細雨和風之間,眼中一切景緻,無論遠近都有一種朦朧美感。

今天一大早,天崖閣上就來了兩個客人,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白袍,身背長劍,臉上戴着白色面具,雖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從他臉上的輪廓可以看出,他是個極英俊的男子,並且還非常年輕。

陪在他一旁的女子,一身藍色長裙,身材苗條,長髮秀麗,不過臉上卻戴着藍色面巾,因而看不到她的面容,但同樣可以猜測到,她的面貌定然極美。

這樣一對青年男女,從他們親密的舉止就可以看出,他們是一對情侶。天崖閣,招待最多的除了文人騷客之外,就是情侶了。

過了一會,天色還很早,又來了一個人,一個非常奇怪的青袍人,揹着一把古樸無比的長槍,頭上戴着斗笠,慢吞吞的從山下走上來。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裡,他走的很瀟灑,像一陣風,但給人的感覺卻似乎像一座大山,只要腳輕輕一用力,整個世界都會破碎一樣。

這樣一個人,他來這裡,並不像是來看風景的,只不過,他進了天崖閣,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睛看着外面,像是真的來看風景的。

客人,只有三個。按照明月樓的規矩,只有閣內坐滿十人以上,纔會有節目供客人欣賞,並提供最優質的服務。

不過,有些時候,規矩是可以改的,尤其當你很有錢或者很有勢的時候,你就可以不按規矩做事了。

而在這裡,只要你有仙石靈石,仙山靈脈,你就是大爺。當然,明月樓不是有“錢“就能進的,還要有身份,所謂身份,本質而言就是修爲,修爲的高低決定身份的高低。

這三個人,無論哪個都不像是沒“錢“的樣子,而且無論哪一個,都非常不簡單,在平常人看來是尋常,但在一些高手眼中,就能看出一些非凡之處。

明月摟並不是新近開張的,而是有好幾百年曆史,內中自然不乏高手,眼光犀利,自然能看出這三人的來歷都不凡。

所以,雖然還很早,雖然只有三個人,卻有優質的服務,有最香的茶,最美的酒,最好的琴師,最曼妙的舞女。

琴聲叮咚如石泉,非常應景,似乎能把人帶到一個夢幻的幽靜世界裡。三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一切都這樣安靜祥和。

時間就在琴聲中慢慢過去,漸漸有客人上來,三三兩兩一羣,或是雙修道侶,或是喜歡舞文弄墨的逍遙修士。

在這樣的天氣,多數人來明月樓都是到天崖閣,這邊風景獨好。

所有到來的人,各自有各自的圈子,也都熟知明月樓的規矩,不能大聲喧譁。大家都是修士,活的久了,雖然是生生死死裡過來的,但多少有些涵養,所以各自很輕聲的交談,或交流修煉經驗,或分析各家招式流派,每一個人彼此之間都非常和睦的樣子。

確實,地獄門有不少這樣的地方,爲充滿血腥殺戮的江湖提供一個無爭,或者不允許爭鬥的空間。明月樓無疑就是這樣的地方。

不過,這樣的地方,在最近卻受到了衝擊。

一個全新的、統一的國家的建立,往往帶來一個擁有特權的階級,擁有這種特權的人,理所當然的成爲最受益的集體。

他們在集體力量的保證下,可以爲所欲爲,在一定的範圍內,基本上可以成爲霸王一般的存在,他們的修爲不一定高,但他們卻敢這樣做,也沒人敢反抗他們,因爲他們有着堅強的後盾。

殷朝成立之後,凡是打上殷朝烙印的人,身份地位都同尋常人不同,有不少秉性極差的人,極力壓迫百姓和普通修士。

這羣人中,尤其以將領士兵最多,因爲他們這些人的性格本來就是囂張跋扈、桀驁不馴。大部分人在沒當兵以前,就是殺過人,做過強盜,甚至是惡貫滿盈的人物。當了兵也是一個兵痞,成了將軍也是一個將痞。

所以,基本上整個地獄門,每個地方都有這樣一羣穿着統一的戰甲的將士,囂張的橫穿街道,衝撞行人,隨意打砸。

哪怕是明月樓這樣有後臺的地方,這些人也敢來鬧事,而明月樓卻只能忍氣吞聲,因爲他們知道,如果打了一個殷朝的士兵,就可能招來殷朝駐紮在黑木城最精銳的軍隊。

雖然殷朝的將士作風多數囂張跋扈,但戰鬥力確實很強,這得益於破殺狼招攬將士的方式,你是大善人也罷,大惡人也罷,只要你有實力,你就可以加入。

因爲破殺狼的這個政策,所以,他的軍隊也被稱爲破殺軍!

說好聽的點,破殺狼這樣做是有海納百川的大魄力,有帝王之胸襟;說難聽點,破殺狼就同那些土匪頭子沒什麼區別了。

破殺軍的風格就是這樣了,同仁王軍完全不同,仁王軍是寧缺毋濫,實力是次要的,主要還是要看秉性惡不惡,能否嚴格遵守軍中定下的所有規矩。

反正,破殺軍作爲最大的贏家,現在在整個地獄門基本上都可以橫着走,哪怕是明月樓這樣有世家做後臺的地方,他們也可以三天兩頭來搗亂。

正如現在,在衆多觀光客正安靜的欣賞閣外雲海間的奇詭風景的時候,一羣穿着殷朝戰甲的將士鬧哄哄的上來。

當先而行的,是一箇中年大漢!

“將軍,這裡的風景真他媽好!”一個士兵笑道。

“風景好算什麼,這裡的女人才好呢,真想他孃的一直抱着,不讓她們下牀。”另一個士兵立馬接口。

“哈哈……!”一場鬨笑。

“大鳥呀,你雖然叫大鳥,但老子嚴重懷疑你的鳥蛋不行,還他孃的想抱女人,估計用不了幾個‘彈指’間就軟了。”有一個士兵取笑道。

“哈哈……!”一羣人笑的更開懷。

“呦呦,滾犢子,你想練練是不是?”

“練練就練練,誰怕誰?”

……

“吵!吵!吵!吵個球,丟人!”當年而行的中年大漢回頭罵道,雖然是罵人,臉上卻帶着笑,那一衆士兵也並不懼怕,仍然低聲笑。

“他孃的,想當年,老子連明月樓的門都進不了,現在,老子就算把明月樓砸了,他們也要客客氣氣的送老子出去,哈哈哈哈……!”

他頓了頓,如同驕傲的公雞回顧四周,大聲笑道。

他的聲音如同洪鐘一般,並且毫不收斂身上的殺伐之氣,任那血腥的殺氣外散出來,把這邊的清幽氣氛破壞的一干而淨。

中年男子名叫刀疤,因爲他臉上有十字刀疤,是黑木城軍團中衆多將軍中的一個將軍,因爲是草根出身,舉止粗俗,所以只是一個小將軍,也被其他將軍戲稱爲痞子將軍,並把軍隊中又痞又奸猾的士兵劃歸到他的麾下。

在整個殷朝中,像刀疤這樣的小將軍有太多。實際上,就算是破殺狼麾下的許多大將,心裡也並不贊同破殺狼

的招兵之法。

不過,破殺狼的命令至今爲止還沒有人敢忤逆,而且凡事有利有弊,在這些大將眼中,這些兵將總算還是有一些作用的,需要人衝鋒陷陣的時候,肯定首先想到他們。

說實話,像刀疤這樣的軍中老油條,確實很能打,又有許多歪手段來保護自己,因此往往比別人活的更長久。

刀疤在一衆兵士中當先而行,非常驕傲,昂首而行,有一種志得意滿的感覺。

確實,他最近過的非常舒服自在,相比起以前生裡來死裡去的生活,現在的日子簡直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他拍了拍肚皮,咂吧咂吧嘴,腰圍似乎又增了一圈了。

刀疤有些懷疑,過不了多久,他基本上同那些腦滿腸肥的傢伙差不多了,當然,單是指身材而言。至少他是這樣認爲。

他們一行人還在天崖閣外邊,天崖閣裡的修士就已走了大半,沒辦法,遇見這樣的痞子,打殺不得,甚至還得罪不得,就只能走了。

等到刀疤他們進到天崖閣,閣內就只剩下最先來的三人,以及十幾個男修士三三兩兩一羣在低聲交談。

各人的忍耐度不同,受到外界干擾的時候,有些人還是勉強能把注意力集中到感興趣的事情上。正如這些修士,大多是散修,難得心情不錯聚在一起,在這樣好的景緻下正談的興起,並不想因爲刀疤他們而敗了興致。

刀疤他們自然沒有這樣的覺悟,對於那些散修,隨意的取笑戲耍,說實話,這已經有些膩味了,沒遇見幾個反抗的,他們戲耍起來就一點意思都沒有。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賤,做事情做的太順的時候,就巴不得出現一些波折,讓生活變的刺激一些,精彩一些。

但當波折真的出現的時候,就哭都來不及。

很快,刀疤他們的注意力就被轉移到那對最先來的青年男女身上,沒辦法不注意,無論是他們的氣質,還是他們的裝扮,哪怕他們在人羣之中,也非常的引人注目。

有些人,似乎生來就非常引人注目!

說實在的,我們有時候真的要認命,有些人生來就長的好看,生來就不用爲自己的前途打拼,生來就比別人更聰明,這能怪得了誰?

男人,當然容易被女人吸引。

刀疤他們的眼睛,從進來那一刻起,就不停的掃向帶面紗的女子身上。而女子旁邊的男子顯然不是好脾氣的,幾次要發作,卻被女子攔住。

“老大,你看那女人,那屁股,那身材,那皮膚,嘖嘖嘖,孃的,我肯定她是個大美人,明月樓的女人同她一比,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一個兵士湊到刀疤耳邊猥瑣的笑道,他一旁的兵士也隨聲附和着,他們這些天混跡紅樓,眼力還真長進不少。

再說了,男人對女人,天生就有這樣一種敏感。

“你怎麼知道她是女人?你仔細檢查過嗎?”刀疤一敲那兵士的頭,大聲罵道,“她也許是亂黨呢,也許是男扮女裝呢。”

刀疤眯起眼,犀利的眼神像刀鋒一般,看向那帶面紗的女子。

“亂黨!對,亂黨!哈哈哈哈……!”

一衆士兵彼此心照不宣的壞笑起來,他們都明白所謂“亂黨”的意思,因爲這樣的事情,他們先前已做過太多。

例如在街上遇見漂亮的女修士,開頭還同那些女修士講一些話,讓她們乖乖過來陪酒陪睡,後來乾脆就直接貫以亂黨罪名,用上硬手段了。

基本上,這樣的方式每一次都能奏效,只偶爾遇見幾個性子比較硬的,死都不從,結果難免要流血,一流血就難免掃興。

不過,大多數人畢竟還是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

刀疤站起身,帶着一衆手下走向那對男女,但覺閣中吹過一陣極輕的風,一個黑袍老者擋在刀疤他們身前。

他的衣袖上繡着銀色絲邊的彎月,這是明月樓的標誌,也是代表個人地位的標誌,無色絲邊地位最低,接着是紅色絲邊,橙色絲邊,黃色絲邊,綠色絲邊,藍色絲邊,銀色絲邊,金色絲邊,紫色絲邊。

紫爲尊,明月樓的樓主就是紫色絲邊。而出現的這個黑袍老者,是銀色絲邊,地位也算是上層了。

明月樓的人都是見過大世面的,雖然他們查不出那一男一女的身份,但都感覺到這兩人的來頭一定極大。對於這樣的人,他們都會派遣有分量的人隨時關注。

“將軍,那兩位是明月樓的貴賓,他們的身份清白,絕不是什麼亂黨,我們明月樓可以爲他們作保,還請將軍看在明月樓的面子上……!”黑袍老者非常得體的道。

但他的話還未說完,刀疤就打斷道:“面子?什麼面子不面子,魔帝陛下已頒下帝旨,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亂黨,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你跟本將軍講面子,軍紀法紀可不會跟本將軍講面子。”

刀疤說完,直接繞過面色難看的黑袍老者,黑袍老者還想阻攔,但有一個人的聲音突然出現,讓整個天崖都變的非常安靜。

“這就是破殺狼手底下的兵將?哼,真是讓我失望,我以前還覺得他是個人物,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這句話,說的很慢,說的很清楚,也說的很平靜,就好象同一個熟悉的人在聊天一樣。

然而,這樣的話,整個殷朝,是絕不可能出現的,也絕不允許出現,這是對偉大領袖破殺狼的侮辱。

凡是敢這樣說的,都要歸爲亂黨一派,換一個字來說,就是——死!

而說話的人,並沒有任何忌憚的味道,不是用傳音,也不是用法力,就是坐在那裡,用口發出的聲音。

所以,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聲音的來源處,正是那帶面具的男子。他不但敢說,似乎還準備做,一股劍氣向四周輻射而去,雖然很淡,卻也很冷。

黑袍老者的臉一下子白了,近似於死灰色的白,他剛剛纔說要爲這兩人擔保,現在就出了這樣的事,平白把明月樓搭進去了。

亂黨的事情,一旦牽涉到其中,明月樓就算不死也脫層皮。

“是亂黨!上!捉住亂黨!”

刀疤的臉色也變了,他不是傻子,他不但不是傻子,而且非常聰明,別的士兵上去的時候,他卻是向後退。

雖然這幾個月來,他過的是極放鬆的日子,但他畢竟是從生死堆裡爬過來的,對危機還是有着非常敏銳的感覺。

他有一種非常清晰的直覺,只要他往前踏上一步,就必然會死。

不過,他也許想不到,就算他後退了也要死。

風,在下一刻,變的如同冬天裡的寒冰一樣冷,純粹無比,璀璨無比的劍光,晃如烈日在前,雖如烈日,卻並不感到絲毫溫度。

噗——!

血光飛濺,十幾個人被這劍光淹沒,血才飛濺出來,在虛空中現出一抹紅,立即被殘餘的劍氣蒸發掉了。

而那男子,似乎連動都未動,依然坐在原位,只是背在身後的劍已然不見。

這第一劍,卻還未完,劍光依然在亮,像有靈性的活物一樣追向刀疤,沒人以爲這一劍能乾脆利落的斬下刀疤的頭顱。

因爲在場的許多人都瞭解刀疤的實力,雖然刀疤確實不是什麼名門出身,但他能在無數大作戰中活下來,並且成爲一個小將軍,就說明他的實力肯定不會差,大羅金仙高期的修爲,幾乎逼近於大羅金仙顛峰的實力。

這樣的高手,如果被人一劍滅了,確實還是比較少見的。況且,那出手的男子還那麼年輕,並不像是一個絕世的高手。

然後,血的事實徹底驚駭他們的心神,也讓他們大開眼界。

這未完的一劍,速度猛然加快,快到如同閃電一樣,刀疤幾乎沒有反應過來,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劍光淹沒。

不過,他在臨死之前還是做了一件事情。

嘭!嘭!嘭!

炮仗三響,一朵巨大的美麗煙花出現在虛空。

而隨着這三聲炮響,整個黑木城的氣氛突然變了,風,吹的更冷了;天空中,烏雲壓的更低了;地面上,無端端變的極壓抑,每呼吸一次都要深呼吸。

轟!轟!轟!……

戰鼓聲響徹萬里,聲音把地面的泥土都震的浮起來,整個世界都似乎在晃盪一樣,哪怕是在屋子裡,依然感到一種地動山搖般的震盪,如同大地震來臨一般。

天上的雲,漸漸如血一般!

明月樓的天崖閣裡,黑袍老者的臉已變的慘白,他艱難的看向那帶面具的男子,苦笑:“公子,明月樓在今天之後也許就不會存在了。”

黑袍老者的臉色況且如此,更不用說別的那些看客了,他們都是普通的修士,哪裡見過這樣大的氣勢爆發,都嚇的面無人色,少數機靈一些的硬撐着悄悄離開,當然也有膽子大的,留在不遠處觀望。

看熱鬧,幾乎是萬物靈長者的通病了,哪怕明知道會有危險,依然管制不住自己。說句題外話,在這方面,我們國人深得其“精髓”。

“不要那麼悲觀,凡事都有轉機。另外,你也可以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拖你們明月樓下水的。”那男子看出了黑袍男子的心思,似笑非笑的道,“不怕說句實話,你們明月樓還不夠資格讓我拖下水。”

這話說的極不客氣,讓那黑袍老者啞口無言。

那男子說完之後就不再看黑袍老者一眼,轉頭看着身旁女子,一手執劍,一手握着那女子的手,輕聲道:“對不起,躲了這麼久,我不想再躲了。”

女子溫柔的看着男子,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握住男子的手。

對於兩個真心相愛的人而言,有些話,實在不用多說。

也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天崖閣外面的高空中,血色龍旗滾動如潮,戰鼓嘯天,鐵血氣勢如同巍峨大山直壓下來,方圓幾萬裡,空氣粘稠如身陷泥濘。

黑木城中一些尋常凡人,在這氣勢中直接被壓成血霧。

那男子面容一冷,輕輕冷哼,擡起腳輕輕在地上一跺,一股犀利無比的氣勢向四方輻射,攔下了那橫衝直撞,肆無忌憚的鐵血氣勢。

轟——!

虛空中,一道血光劈下,轟鳴一聲響,整個天崖閣被從正中劈開,隨着天崖閣被正中劈開,一個冰冷的聲音也隨之出現。

“誰?是誰殺了刀疤?”

在四處飛射的木屑碎石當中,出現一個身穿血色戰甲的中年男子,他站在斷崖最邊上,張狂的頭髮隨風亂舞,遮住他的臉孔,只看得到他的眼睛,冰冷,不,應該說是麻木,是那種看一切事物都如同看冰冷的死物一樣,並沒有什麼區別。

被他眼睛掃過的人,都感到一種窒息,似乎死神就站在他們面前,隨時可以勾走他們的魂魄。確實,生與死,在他眼中,已經沒有必要區分了!

“我!”

那戴面具的男子看了這中年男子一眼,淡淡笑道,他並沒有任何驚慌,因爲他的手還非常穩的抓着劍。

“殺的好,死的好。”

那中年男子仔細的看着戴面具的男

子,出人意料的說道。

“當然是殺的好,死的好。”戴面具的男子卻一點也不意外,點頭道,確實,像刀疤這樣的人,喜歡他的人肯定不多,哪怕是在同一陣營裡。

“對你卻未必好。不是因爲你做了不該做的事,而是因爲你說了不該說的話。”中年男子接着道,“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當然明白。”戴面具的男子點頭道。

刀疤算什麼,死了一個刀疤根本不算什麼大事,不,甚至連事都算不上,殺了就殺了,對於許多人而言,刀疤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然而,戴面具的男子說的那句話,卻是足以要他命。

不要問我爲什麼中年男子會這麼快就知道的傻杈問題,整個世界都是殷朝的天下,每一處地方都有他們的耳目。

只要他們喜歡,你基本上不會有隱私。

“你更應該明白,我不得不出手殺你。”中年男子道。

“我當然也明白。破殺狼是個怎麼樣的人物,我比你更加清楚。”戴面具的男子點頭道。他說過的話,現在也許已經傳到破殺狼的耳中。

作爲殷朝的戰將,中年男子確實不得不出手。

中年男子的表情第一次有些變化,因爲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別人這樣輕描淡寫說出魔帝的名諱,“看來,你的來歷非常不簡單,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問別人姓名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別人?”戴面具的男子笑道。

中年男子的表情似乎有了一些笑意,這是他臉上神情的第二次變化。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能讓他改變表情的人或者事情,基本上沒有,而這一次,竟然連續變幻了兩次。

“我叫斐忠。”中年男子道,關於他的來歷,除了他自己之外,也許不會再有人知道,我只知道,他曾經被關押在魔神宮的地牢了。

至於關了多少年,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反正是很久很久。

歲月最是無情,也許很久以前,他是個很出名的人,但現在,別人除了知道他叫斐忠,就再不知道他的其它事了。

關於他曾經的親人,曾經的朋友,曾經的愛人,都已隨風消逝了。我想,這大約就是他總是這樣冷漠的緣故吧。他雖然活着,沐浴在陽光下,聞着生命的氣息,卻無法感到絲毫溫暖。

像他這樣活着的人,其實有很多。

戴面具的男子擡手拉下自己的面具,那是一張年青英俊的臉,這世上,年青英俊的人有很多,但這張臉卻給人獨特的感覺,看一眼就再也無法忘記。

那眉角,那脣角,那眼角,那鼻尖,尤其那眼神,都給人一種很鋒芒的感覺,似乎如同刀鋒一樣直面刺過來。

“步劍雲,是我的名字。”年青男子淡淡笑道。

“劍魔前輩的關門弟子步劍雲?”斐忠的神情第三次發生變化。

劍魔,在以前那個時代,是許多年輕人心中的偶像。斐忠也曾年輕過,曾經,他也用劍,並立下志向,以劍魔爲榜樣!

年青男子隨意的一振手中鐵劍,只是輕輕一振,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手是怎樣動的,就打出一條電光般的劍光,瞬間出現在斐忠面前。

斐忠沒有動,因爲那劍光到了他身前,已如水被高溫蒸發掉一般不見了。劍光雖已不見,但那快絕無比的速度,那絕世無雙的孤傲,卻深刻在他心裡。

能把劍用出這種速度和精神的,在地獄門只有天劍宗的高手纔有這種能耐。斐忠已經肯定,眼前這人確實是天劍宗的步劍雲。

“真是可惜了。”斐忠嘆息道。

“可惜什麼?”步劍雲問。

“可惜你還那麼年輕,又有絕世的才情,今天卻不得不把命留在這裡。有一點你應該很清楚,魔帝陛下不會再對你們留手。”斐忠道。

既然已經統一,既然已把妖皇他們定位爲叛黨,那麼,對破殺狼而言,這些人的存在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不,還是有一個唯一的價值的,那就是四大尊者手中把持着離開地獄門的秘密。

“是嗎?”步劍雲只是微笑,“那又有什麼好可惜的,如果我死在這裡,只能說明我的劍還沒練到家,死了就死了,怨不得誰。”

步劍雲頓了頓,脣角彎起,微眯起眼看着斐盅,聲音有些低沉的道:“況且,算命的人說我命數極硬,就算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信命?”斐忠輕笑,非常明顯的笑了,如果稍稍瞭解他的人現在看到他,一定會非常非常驚訝。

“偶爾信,就比如現在,我相信我的命會比你的硬。”步劍雲道。

“希望如此吧。”斐忠點頭,道。他的聲音,又變的冷了起來,他的臉,他的氣息,都開始冷下來。

兩人突然都不再說話,在這高崖之處,其他人除了聽到風的聲音,就是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

……

“斐忠,磨蹭什麼,還不快動手,取他首級來給本公子作酒樽。”

這時候,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下來,這聲音彷彿一把刀,把厚厚的血雲從正中拉開一個大口子。

血雲背後,恐怖的氣勢直壓下來,哪怕是修士也感到一種死亡的逼近。

一架豪華的車,由八條血虎拉着,虎車之後,是一排排排列整齊的鐵血戰士,人數其實不多,也就幾千人而已,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些戰士全部是精銳當中的精銳。因爲當他們站在一起,竟爆發出如同百萬雄師的氣勢來。

黑木衛隊!——這就是他們的名字,一羣可怕的戰士,強大,無情,冷酷,殘忍,勇往直前,悍不畏死。

血虎車中,坐着一個邪氣的青年男子,一身黑色的華服,一頭近似幽冥鬼火燃燒着的頭髮,眼睛也如兩點鬼火,非常詭異。

他的身旁,站立着兩個青袍老者,雖然靜立如尋常老翁,但卻給人穩重如山的感覺,似乎有兩座巍峨的大山矗立在那裡,令人望而生畏。

這男子,是黑木城城主的兒子,雷風。他的父親是雷暴,一個把雷電玩的很厲害的羅天上仙,是魔神宮的老人了。

基本上,凡被破殺狼封爲一城之主的,都是魔神宮的老人,並且修爲頂尖,手下都有一兩個羅天上仙作爲副手。

作爲雷暴的兒子,雷風在黑木城就是呼風喚雨的主,除了雷暴之外,他誰都不懼怕,有時候性子一上來,雷暴也要爲他作出小小的讓步,當然,這是指無關緊要的小事情上。不過,這也說明雷暴對雷風的寵愛。

這還要得益於雷暴並不是一個風流的人,並且他早已過了爲感情所困的年紀。在他很年輕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感情只會成爲他修煉之路上的障礙,所以,他從來都把心專注到修煉上。因此,過去不知道多少萬年了,別人都是“遍地開花”,他卻只有一子。

老實說,雷暴不是一個好父親,他對雷風太嬌縱,也太放縱,所以,雷風這個人,雖然修爲不算頂尖,眼睛卻已生到頭頂了。

對於一個嬌生慣養的人,玩弄過太多的生死,對於斐忠和步劍雲的生死對戰,不過如同看戲一般的樂趣罷了。

現在,這個看戲的人覺得“演戲”的兩個人實在太不專業了。

“我說過,你今天必死無疑,哪怕你打贏了我,殺了我,也不可能活着離開。”斐忠伸出右手,原本空空如的手中突然就有了一把血色的長刀。

一股絕頂的嗜血刀意透體而出,凌厲無比,薄薄的血霧籠罩整個空間。

“這些似乎並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還是看看是你的刀鋒利,還是我的劍更快。”步劍雲只是淡淡一笑,聲音還在空中,他的人已消失在原地。

一道光,如同一條長線,劃過空中,天地如同一塊張開的布,而這一道光就把這塊布從正中破開了。

真的太快!快到似乎比電光還要快!

這就是天劍宗的劍,追求的就是這樣的快,這樣痛快的快,已經快到了一種孤傲的地步,每一劍都是最快,因爲是最快,所以有理由傲。

而與此同時,斐忠也消失在原地,雖然他同步劍雲一樣都是玄仙顛峰,但他的速度絕對無法同步劍雲相比,無論是身法速度還是手速,都一樣有不小的差距。

這一點,斐忠顯然很清楚,他早年的時候也用劍,也追求過快,不過後來發現他在這方面確實沒什麼天賦,所以,他改用長刀,追求穩。

他的長刀,並沒有什麼特點,就是非常穩!

用長刀能用到穩的人,千萬不要小看,因爲這樣的人,每一刀都有無窮無盡的氣勢如潮般涌來,如同千萬座大山化成滾石向你滾來。

快對穩,劍對刀,虛空中時爾見到無數電光一般的長線,密密麻麻如同一條條細小的光線縱橫交錯在每一處空間,令山河失色,日月無光;時爾可見一刀破空,或橫劈,或斜斬,或正中劈下,恢弘的氣勢令人心驚,如同有無數萬丈高的巨浪撲面而來的時候,卻被那刀鋒一刀劈成兩半。

轟轟——!

天雷滾滾一般的聲音,響徹數十萬丈地域之中。基本上,只有少數幾個人看得到他們的交手過程,而其他人,就算放出神念也根本看不出來,不但看不出來,而且還會被他們身上熾熱如烈日一般的精血之氣直接震碎了神念,魂飛魄散。

當——!

刀劍最清脆利落的一次相撞之後,瞬間如同撥雲見日了一般,一切狂風大雨,電閃雷鳴都在頃刻之間煙消雲散。

斷崖之上,風雲依舊,兩人相對而站,手中的刀劍依然還在。

然而,當斐忠的嘴角扯出一點點笑意時,他手中的刀就消散成粉了,飄灑到空中,隨風而去了。

噗——!

血光飛濺,他的胸前,猛然裂開了一個大口子。一滴滴鮮血從中滲透出來,而他的臉,瞬間如同白紙一般。

他的臉雖如白紙,卻帶着一種解脫的笑意。

“能敗在你手裡,不算丟人。你能打敗我,也沒有丟了天劍宗的臉面,更沒有丟劍魔前輩的臉。”

斐忠緩緩道。

他輕輕說着話,是在對步劍雲說話,但他的眼睛卻沒有看步劍雲,而是看向遙遠的天空,帶着一點莫名的神采,這點神采竟彷彿利劍一般刺疼了步劍雲堅韌的心靈,心中彷彿一下子捕捉斐忠命運中的悲傷和寂寞。

他情不自禁的想,也許他將來的命運也會同斐忠一般。這點想法讓他年輕的心驀然感到生命原來這樣沉重。

當斐忠輕輕說完,他眼中的神采已全然黯淡了。

在他人生的最後幾個彈指裡,他所見到的,必然是他一生中最美最遙遠的回憶,因爲當他的燈油已經燃盡,他的臉上卻還帶着笑,彷彿還有光在亮。

這個人在我的筆中只出現了一會,但卻讓我似乎捕捉到了許多人的命運,完完全全想象到了斐忠的故事,以及許多其他人的故事。

在這片天空下,在這片土地上,活着的人當中,總有不少活的很寂寞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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