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分院帽
很快, 入學時間便來臨了。迦月一大早便在塞巴斯蒂安的陪同下前往國王十字車站，到了站臺，迦月剛好看見韋斯萊一家人正準備穿越第9和第10站臺之間的檢票口, 迦月巡視四周, 驚訝的發現沒有哈利的影子, 不由奇怪, 難道她晚來了一步錯過了劇情？
沒有過多猶豫, 迦月筆直朝着第9和第10站臺之間的檢票口衝去，塞巴斯蒂安緊隨其後。
下一瞬間，迦月眼前一亮, 只見蒸汽機車的濃煙在嘁嘁喳喳的人羣上空繚繞，各種花色的貓咪在人們腳下穿來穿去, 偶爾還會有厚重的行李箱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
她, 來到了, HP的世界啊！
“小姐，你先在這兒等我, 我上去找下位置。”塞巴斯蒂安提高了些聲量以免自己的聲音被周圍嘈雜的說話聲和貓頭鷹的鳴叫聲蓋住。
迦月笑着點點頭，表明自己會耐心的在這裡等待。
“小女孩，你父母是誰？”
在原地靜靜等待塞巴斯蒂安歸來的迦月，一聲輕柔卻無限冰冷的聲音在迦月頭頂響起。迦月順聲擡頭，一張蒼白俊美的臉映入眼簾, 而後是一雙冰冷的淡灰色眸子。
原來是他, 馬爾福•德拉克的父親——盧修斯•馬爾福。
“再問一個女孩子名字前您應該先自我介紹才符合禮儀, 先生！”迦月擡高下巴, 有些高傲的說道。
“我是盧修斯•馬爾福。”
“我是玖天迦月。”
玖天？聽到這個極少有人會有的姓氏, 盧修斯心中一陣迷茫，會是他知道的那個玖天嗎？
“你母親……”盧修斯正想問個究竟, 身後傳來塞巴斯蒂安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小姐，我們可以上去了。”
“再見，馬爾福先生。”
迦月嫺熟地行了一個貴族告別禮，不待他反應便頭也沒回的跟上塞巴斯蒂安的腳步上了車。
“塞巴斯蒂安，你怎麼找到這個位置的？”還算寬敞可以做五六人的車廂中此時只有她的塞巴斯蒂安兩個人，且安靜舒適。
“小姐，不喜歡嗎？”
“不，只是好奇。”迦月饒有興致的看着車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色。
“我只是告訴本要坐這裡的人如果他們願意讓座，這一路的零食我來負責。”塞巴斯蒂安微笑着看着迦月柔聲說道。
迦月無奈，其實她到不介意和他們一起供用這節車廂，這一路太漫長，有人可以陪她說說話、玩玩小遊戲來打發下時間也不錯。現在，別的車廂中一定是七嘴八舌的議論着自己是個和馬爾福一樣喜歡擺架子的嬌滴滴的貴族小姐。
正無聊着，隔間的推拉門開了。
“我聽說這裡有個東方來的純血。”慢條斯理還拖着些長腔的語調。迦月不甚在意的回頭，一張和盧修斯很相像卻稚嫩了許多的臉進入她的視線。
“我似乎沒有允許你可以進來。”迦月脣角微翹看着來人，只是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
“哦，那麼我很抱歉！我是德拉克•馬爾福，我身後左邊的是克拉布，右邊的是高爾。”德拉克彬彬有禮，似乎沒有一絲傲氣。
“我對你們是誰沒有多大興趣，說完了就請出去吧！”迦月反應平淡，在HP的世界裡她既不喜歡被奉爲“救世祖”的哈利，也不討厭這個揹負着家族榮辱興衰的蒼白少年，也不崇拜足智多謀宛如哈利守護神的鄧布利多，她喜歡的只有那個爲了自己的教子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小天狼星布萊克，或許他年少時太過輕狂傷害了許多人而不自知，或許他歸來後表現的有些冒失魯莽最終丟了一條命，但他仍是她最欣賞的人之一。
“在霍格沃茨你需要同伴，我會讓你知道只有同是巫師家庭出生的我們纔會是最合適你的。”德拉克伸出手，希冀的看着座位上紋絲不動的女孩。
“不必了，我是來這裡學習，沒有必要拉幫結派。不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迦月不鹹不淡的扔出一句話，幽深的黑色眸子沒有一絲波動。
“是嗎？我很遺憾！”馬爾福低垂眼簾，掩飾眸中一閃而過的不甘。
“沒事的話我想休息了。”迦月擺出一副睏倦的樣子，不時用手掩住櫻桃小口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那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德拉克輕輕關上門，退了出去。
“小姐，您似乎不太樂意見到他們。”塞巴斯蒂安坐在迦月的對面，猩紅的眸子中隱藏着一絲關切和疑問。
“不，我只是不想被捲進去而已。那個地方不安全，你明白嗎？”迦月認真的與那魅惑的眼睛對視，向來微笑掩飾一切的臉上有着一抹嚴肅。
“我會在您身邊保護您的。”只要您願意。
俊秀男子猩紅的眸子微微一沉，脣角也邪魅的勾起，玩笑般的許諾中有着不可察覺的堅定。
火車離城市越來越遠，穿過山川、河流、原野向未知的遠方駛去。不知過了多久，小睡了一段的迦月稚氣的揉揉還有些朦朧的眼睛看向窗外。
“塞巴斯蒂安，還有多久？”
“快了，現在車子已經開始減速了。”塞巴斯蒂安爲迦月整了整有些凌亂的頭髮，深深淺淺的光影投射在他的眼眸中，眸中的光芒一時間顯得有些晦澀不清。本想靠近一些，看得清楚一些，那雙眼睛很快將一切掩藏。她自嘲的笑笑，考得再近又怎樣？惡魔的心思哪是她看得清的？
穿上執事遞過來的巫師長泡，他們又等了半小時，門外才清晰的傳來紛亂的吵鬧聲，說話聲，走路聲。迦月明白該準備下車了。
“塞巴斯蒂安，你跟我一起走嗎？”迦月疑惑的問塞巴斯蒂安，他要參加她的分院儀式嗎？
“不了，我要去整理下您的房間。”
“嘶”好冷，一下車，迦月便被忽如其來的冷風給凍醒了。
又黑又小的站臺上，人頭攢動，相互間免不了推推搡搡。迦月纖細的身體在人羣中艱難的向前。
“一年級新生!一年級新生到這邊來!”忽然人聲鼎沸中一道洪亮聲音的傳來。
迦月跟隨着人羣一路連滑帶溜，磕磕絆絆的在崎嶇的下坡路上走着，長袍掃掠旁邊枝節雜草，窸窣輕響聲不斷，兩邊是漆黑一片，樹影交錯，如鬼影一般。不過，拐了一個彎後，迦月眼前豁然開朗，一片黑色的湖泊在夜色下展開，湖泊的盡處是一個建有許多角樓和高塔的巨大城堡，山巒綿延起伏，星光點點，城堡上窗戶的玻璃在滿天的星空下耀耀生輝。
接着，四人一組的搭着小船，穿過覆蓋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帳幔，來到隱秘的開闊入口。上了一個類似地下碼頭的地方，然後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鵝卵石的地面，最後纔到達了城堡巨大的橡樹木門前。
海格舉起一隻碩大的拳頭，往城堡大門上敲了三下。
門立刻開啓，一個神情嚴肅身穿翠綠色長袍的高個兒黑髮女巫站在大門前。迦月知道她是麥格教授，教授他們變形相關課程。
她沒有多說，只是領着他們進了大廳後，吩咐他們在原地等待片刻後纔可以進去便匆匆離去。新生們站在不大的房間中有些惶恐不安，驚疑的眼神時不時的掃向四周。忽然，一聲尖叫幾乎要劃破雲霄。迦月循聲望去，原來，是生活於霍格沃茨的幽靈們結伴成羣的從牆壁涌出。迦月周圍有的膽小的新生已近開始小聲抽泣，膽大的也是屏住呼吸呆呆的一動不動，生怕自己惹火上身。
不過，那些幽靈並沒有停留多久，注意力似乎全部集中在了怎樣制裁皮皮鬼身上。
“現在，排成單行，跟我走。”幽靈消失不久後，麥格教授便回來了。
他們走出房間，穿過門廳，經過後邊一道雙開門進入豪華的餐廳。
學院其他班級的同學都已圍坐在四張長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萬只飄蕩在半空的蠟燭照亮餐廳。四張桌上擺着熠熠閃光的金盤和高腳酒杯。餐廳上首的臺子上另擺着一張長桌，那是教師們的席位。麥格教授把一年級新生帶到那邊，讓他們面對全體高班生排成一排，教師們在他們背後。燭光搖曳，幾百張注視着他們的面孔像一盞盞蒼白的燈籠。幽靈們也夾雜在學生們當中閃着朦朧的點點銀光。
迦月擡頭朝上看，只見天鵝絨般漆黑的頂棚上點點星光閃爍。這就是魔法的奇妙嗎？施過魔法後，天花板竟然可以和天空一般變幻。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麥格教授已經將一頂破舊的、打着補丁的尖頂巫師帽放在一隻四角凳上，餐廳裡鴉雀無聲，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帽子扭了扭，用一道裂開的口子唱起了歌：
“你們也許覺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萬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們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們可以讓你們的圓頂禮帽烏黑油亮，
讓你們的高頂絲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測試用的魔帽，
自然比你們的帽子高超出衆。
你們頭腦裡隱藏的任何念頭，
都逃不過魔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試一下吧，我會告訴你們，
你們應該分到哪一所學院。
你也許屬於格蘭芬多，
那裡有埋藏在心的勇敢，
他們的膽識、氣魄和豪爽，
使格蘭芬多出類拔萃；
你也許屬於赫奇帕奇，
那裡的人正直忠誠，
赫奇帕奇的學子們堅忍誠實，
不畏懼艱辛的勞動；
如果你頭腦精明，
或許會進智慧的拉文克勞，
那些智慧博學的人，
總會在那裡遇見他們的同道；
也許你會進斯萊特林，
也許你在這裡交上真誠的朋友，
但那些狡詐陰險之輩卻會不惜一切手段，
去達到他們的目的。
來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萬不要驚慌失措！
在我的手裡（儘管我一隻手也沒有），
你絕對安全，
因爲我是一頂會思想的魔帽！”
一曲唱罷，迦月和周圍的人一起鼓起掌來，唱得不錯，比電影中的好多了。分院帽向四張餐桌一一鞠躬後就靜止不動了。而麥格教授也拿着一卷大大的羊皮紙走上臺，說：“我現在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聽候分院。”
“漢娜艾博!”
“……”
“……”
“哈利•波特”
猛然間，有些沉悶的大廳響起陣陣竊竊私語聲，學生們相互交頭接耳。“哈利•波特？是打敗神秘人的那個嗎？”
“波特，她是在叫波特嗎?”
迦月探究地看着在她前方不遠處的少年，比起上一次的短暫接觸，她現在更加確定哈利不同了。只見，他從容不迫地穿過爲他而向兩邊分離的人羣，坐上板凳，帶上決定未來7年生活的帽子
很久之後，分院帽才激情四溢的宣佈他的歸屬，“斯萊特林！”
整個大廳陷入詭異的沉默，而主席臺上，鄧布利多眼中飛快閃過一絲異色，斯內普臉上則是不明晰的厭惡，就連迦月自己都忍不住揉了揉的耳朵，開始盤算着要不要醫院檢查一下自己的聽力。
斯萊特林？被所有人給予厚望的明日之星竟然成爲了名聲本不算好，出了伏地魔那檔子事後就更加“盛名遠洋”的學院？
哦，梅林!
今天不是愚人節！怎麼會有這麼無厘頭的一出？就算不是勇敢的獅格蘭紛多，那麼是忠誠的獾赫奇帕奇或者精明的鷹拉文克勞也可以啊！
但霍格沃茨從來沒有分院帽做出決定後，從新再來一次的先例。所以無論衆人多麼難以接受這令人無語的事實，哈利•波特終究在斯萊特林稀少到汗顏的歡迎聲中成爲了蛇院的一員。
哈利仍鎮定自若的向斯萊特林的餐桌走去，與迦月擦肩而過。望着那雙陌生的碧綠的卻又覺得似曾相識的眸子，讓迦月的目光不自覺的鎖定那個瘦小的身影。
又過了一會，迦月周圍只剩寥寥數人時，麥格教授終於高聲叫道了她的名字。“玖天迦月！”
“好奇怪的名字！”
“是啊，聽德拉克的意思似乎是純血統呢！”
“東方人啊！”
好奇的格蘭芬多獅子們最先表示對她的好奇，接着是周遭此起彼伏的私語聲。迦月聽而不聞視而不見的邁着輕快的步子，在幾百雙眼睛的注視下優雅的拿起分院帽帶在頭上。
迦月眼前一片黑暗，寂靜之間只能聽到自己緩緩的呼吸聲。
“謝謝你剛剛對我的誇獎，來自東方的小女巫，還有你比你媽媽更迷人。”忽然，尖細而輕柔聲音在她耳畔迴旋。
迦月莞爾，抿脣認真地在腦中想着：你真的唱的不錯！我很喜歡！你認識我媽媽嗎？
分院帽高興地呵呵直笑，“那是當然，每一年的歌我唱的都不一樣。每首歌的每一句歌詞，每一節音符，我都是考慮了許久才做好決定的。至於你媽媽，哦，當然，很出色的一位魔法師。”
“謝謝誇獎！”迦月點了點頭，一邊想着自己的母親，一邊爲它一首歌花了一年時間創作而咂舌，不容易啊！
“好久沒有這麼愉快的和年輕人聊天了，看來我真的是老咯！”分院帽失落的嘆了口氣後又向迦月抱怨起自己的寂寞。
迦月腦中升起一絲憐憫，真是可憐。如果他只是一個不會思想的帽子也就罷了，可遺憾的是它擁有智慧，有了只會開始思想自然便會有煩惱。每天被束之高閣，只有一年一度的分院儀式纔會拿出來透透氣，想來也是難受啊！
在一邊裝可憐，博取同情的分院帽讀到迦月腦中的想法不禁呵呵的笑出聲來。
迦月疑惑的望着一會哭一會笑的分院帽，一時如丈二和尚毛不找頭腦，她的想法有那麼可笑嗎？
“你是個善良的女孩！”分院帽放肆的笑聲有了收斂，正了正神色後又沉聲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得到什麼必然又會失去什麼，等價交換，不是很公平嗎？”
“可誰能保證會是等價呢？”迦月反問。爲什麼要用這樣的話語自欺欺人，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東西不是等價就可以交換的，而是往往在你付出後，得到後，時間越推移，內心的悔恨卻越深啊！
“值不值得在於你的心。”
“這是鄧狐狸說的嗎？”
“爲什麼這樣覺得？”鄧狐狸不會是鄧布利多吧？
“因爲很像佈道者說的話，用一些很有欺瞞性的話讓人們屈服不再爭鬥。”
“你真是奇怪！我突然看不透你了，剛剛還覺得你天真善良，現在又覺得你應該是世故圓滑，習慣在一開始就否定一切的人。”
當然，你最先看到的不過是我允許你看到的，最深處的秘密我可準備一直深埋在心中直至死去。
“不過，我們是不是有點跑題了，你應該是爲我分院而不是在這裡和我大談人生哲理吧!”不知是不是錯覺，迦月似乎聽到外界的人們因爲分院帽長久的沉默而有些騷動。
“啊……啊……不好意思，我的失誤，那麼現在言歸正傳。你想去哪個學院？”
“我？”
“是啊，看得出你很有勇氣，心地也不壞。有着旁人無法比擬的天分，哦，我的天哪，你還是少有的純血，不錯—— 你有急於證明自己的強烈願望，那麼，我該把你分到哪裡去呢?”
“要我說，那就讓我就去格蘭芬多吧！”
“拿定主意了？”
“當然，宣佈吧！”迦月堅定的想到，斯萊特林雖更適合自己一些，但劇情有所改變，她還是不要突出的好。
而且那個哈利，她看不透。
迦月聽見帽子向整個餐廳喊出了最後那個名字。她摘下帽子，望着歡呼聲一片的格蘭芬多獅子們，她的脣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添了些淡淡的靦腆的孩子氣，心道，希望一切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