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炮灰六十五]

【啓程】

在茶茶丸的帶領下, 石田君順利的找到了遍體鱗傷的丁次,急救之後又在醫療班的協助下將他帶回木葉進行治療,總算是暫時撿回一條命。

回村的時候, 她在村口看到了擔憂的小櫻, 也得知了卡卡西已經前去援助鳴人, 準備追回佐助了。

不過很可惜, 即使在這麼多同伴不顧生命危險,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努力下,佐助還是選擇了離開。

看着卡卡西平靜的將昏迷的鳴人送進木葉醫院,石田君知道此時他的心情有多麼複雜。

他是那麼相信佐助, 相信第七班,以爲憑着大家對佐助的關心和感情可以讓他放下仇恨, 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甚至讓佐助將自己的雷切擊向了鳴人, 所有的期待在瞬間化爲烏有,輸的徹底。

面對這樣的卡卡西, 石田君並沒有對他多說什麼,只是靜靜陪在鳴人身邊。

她無法幫助任何人,甚至連自己都難以保住。

素盞雖然沒有再度出現,可是石田君卻覺得自己的靈力越來越弱了。

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靈力是以魂魄爲媒介呈現的力量, 她的靈力逐漸衰弱也就代表的着她的魂魄漸漸虛弱下來, 眼下石田君已經沒有了可以憑依的身體, 如果連魂魄也完全衰弱, 那就意味着死亡。

雖然清楚眼前的危險性, 但石田君卻束手無策。

她不知道怎樣能保護自己的魂魄,也無法從火影的世界吸取更多的靈子補充魂魄的衰弱, 唯一能做的竟然只剩下了等死。

事到如今,石田君也不能去求助綱手,因爲她實在想不出任何理由來解釋自己的情況,要讓火影世界的人理解死神、魂魄和靈力實在是難上加難,更何況這裡又沒有義骸技術,就算讓綱手理解了也無濟於事。

佐助的叛逃已經讓木葉震撼不已,自來也很快就要帶着鳴人外出修行,至於卡卡西則要繼續自己的任務,石田君不想再讓他們爲難了。

她的事情,也只有自己可以解決了。

思前想後,她最終決定,效仿鳴人離開木葉。

按照死神的規則,身體裡出現了虛只要將其制服就可以進行虛化,平子真子他們是這樣,黑崎一護也是這樣,照道理說只要石田君能夠制服素盞,她就佔了主導地位,虛化倒不是最終目標,只要可以控制素盞讓他永不出現,就算是贏了。

但問題是,如果留在木葉內,石田君的顧慮就多了。

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留書出走,以修行爲藉口,找一個僻靜的地方獨自應付素盞,成功之後便可以安然無恙的回來。

如果不成功……

石田君看着眼前的信紙,卻無從下筆沉沉嘆了口氣,看着已經被打掃乾淨的房間,目光落在牀頭的照片上。

中間的一張便是卡卡西曾經說過的,年幼時的隊友和老師,四代火影波風水門以及帶土與琳,放在右邊的則是第七班快樂時光,照片中的小櫻,鳴人和佐助其樂融融,卻再也回不去這樣美好的時光了。

至於放在左邊的……

石田君拿起照片,輕輕的撫過上面印着的人影,半晌之後,她毅然將照片放回原處,準備離開。

就在腳剛要踏出的瞬間,腦海中突然閃現一個熟悉的聲音——

『怎麼,捨不得嗎?』

柔軟溫和的音調中帶着一絲輕蔑,以及若隱若現的恨意,這讓石田君覺得很爽,“難不成瓦史託德級別的大虛也有嫉妒心理嗎?”

『呵呵……大概吧,不過這個男人,的確是我特別需要注意的對象。』素盞的聲音高深莫測,似乎還帶着一點欣賞和興趣,讓石田君頓時覺得危險。

“怎麼,難不成你連男人也感興趣,別忘了這可不是死神的世界,你無法自如行動。”石田君皺了皺眉,素盞該不會這麼變態,連卡卡西都要染指吧……

難道他還是個雙.性.戀?!

這也太可怕了吧!

『不……我只是對這個男人的身體很有興趣……』素盞的聲音暗含笑意,更是讓石田君心驚肉跳起來。

對這個男人的身體很有興趣……身體……興趣……天啊……

『只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素盞狀似遺憾的出聲,靜悄悄的消失了。

石田君一愣,還未等明白他話中的含義,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上了身體,靈魂像是要被撕裂融化一樣,頓時哀號出聲跪倒在地板上,“啊——!”

周身彷彿燃起了熊熊烈火一樣,灼燒的讓人難以忍受,她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胸口疼痛不已猛然咳出兩口鮮血,死死抓住牀單的邊緣,眼前竟然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怎麼回事……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驚恐之餘,石田君強迫自己瞪大眼睛,緊緊盯着那個旋轉的黑洞不斷向自己侵襲而來,卻無力躲

開!

這到底是什麼——?!

未等她有所反應,黑洞瞬間吞噬了她的身體,旋轉着變小,最終消失。

房間裡只剩下那一小灘殷紅的鮮血。

陽光透過窗子落在牀頭,在相框鏡面折射出刺目的光,光影閃爍,交織出相片中兩人的微笑。

**********

遠在外地進行S級任務的卡卡西一直掛念着木葉的情況。

鳴人被自來也大人帶去修行了,佐助離開之後,他知道鳴人迫切的希望自己變強,期盼着能夠重新帶回佐助,而自來也大人是老師的師傅,對鳴人又寓教於樂,估計不久就可以看到他的成長了。

至於小櫻,則留在了綱手大人的身邊,她已經褪去了稚氣,跟鳴人一樣努力着,相信下次再與佐助見面,她斷然不會依靠鳴人,而是選擇協助大家一起帶回他。

木葉的一切似乎都回歸了正軌,但他的心卻仍舊得不到平靜。

總是隱隱的感覺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看着遠處的藍天白雲,卡卡西不禁嘆了口氣,不由自主的想到石田君。

不知道那個丫頭現在在做什麼……

是跟疾風班在出任務,還是暫時休假將自己的房間弄得亂七八糟,或者說正與伊魯卡老師一起吃拉麪……

想到這裡,他不禁覺得心中憋悶,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深呼吸幾下。

對她來說,伊魯卡應該是個不錯的對象吧。

佐助的離開讓他重新記起了現實的殘酷,這纔是真正的忍者世界,殘忍並以仇恨作爲生存力量,佐助並不是第一個,也同樣不是最後一個。

或許很多人不理解他的背叛,拋棄了自己的同伴、老師、以及養育自己的家鄉,投奔了大蛇丸,爲的只是向殺害全族的親兄弟鼬報仇,顯得過於衝動和幼稚。但是卡卡西很清楚佐助的心情,他的父母,他的同胞在一夜之間被自己最敬愛的哥哥全部殺死,這種痛苦並非一般人可以理解和承受的。

宛如當年的自己。

痛恨自己的弱小,痛恨自己的無能,眼睜睜看着最重要的人,倒在自己的面前。

但他畢竟與佐助不同。

卡卡西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在帶土死後,他有波風水門老師的勸慰和鼓勵,有琳的包容和安撫,

還有帶土的眼睛,陪伴着自己度過一個有一個悔恨莫及的黑夜。

他無疑是幸福的。

他重新找到了自己重要的同伴以及值得守護的人,所以他沒有迷失自己,回到了陽光下。

而佐助,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對比四代火影和伊魯卡,卡卡西覺得自己真是自愧不如。

或許,自己根本沒資格成爲一個合格的老師。

總有一天,他與第七班都會重新面對佐助,將這個曾經的同伴,正式視爲敵人。

到那時候……

目光一沉,卡卡西抿脣看向浮雲,皺起了眉。

身爲上忍,卡卡西很清楚自己任務的危險性,他永遠不可能像伊魯卡一樣悠閒的教書,給任何人安定而又幸福的生活,更沒有資格去愛別人。

所以,還是多給她一些選擇的機會,比較好吧。

只要能默默地守護着重要的人,就已經很滿足了。

涼風拂過,吹散了天邊的浮雲,同時也吹亂了心。

卡卡西沒有想到,當他再度回到木葉的時候,竟然再也找不到石田君的蹤影了。

他看到了地板上那已經乾涸的血跡,牀上的被單被拽的半落在地,暗紅的顏色刺激着他的神經,彷彿看到石田君痛苦的倒在地面,無助脆弱。

她怎麼會在房間裡留下明顯的血跡,悄無聲息的消失?

卡卡西覺得整顆心都揪了起來,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遭到了襲擊,或是被曉組織擄走……

可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能眼睜睜看着身旁的同伴消失,無力挽留。

帶土也好……琳也好……

佐助也好……小君也好……

他統統都留不下來。

他到底,是以什麼在保護着同伴。

只是一句空談,一個願望嗎?

火燒一般的疼痛襲上了左眼,卡卡西頓時頹然的捂住寫輪眼,坐在牀邊。

小君……

你到底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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