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家人……】
木葉醫院的病房裡, 卡卡西靜靜的倚着窗邊,看着綱手爲昏迷的石田君,表面似乎很平靜, 但內心卻波瀾萬分。
在他被鼬的月讀擊中之後昏迷了很久, 這期間在石田君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不得而知,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她的態度和心理似乎因爲這件事而改變了。
輕輕掀開蓋住左眼的護額,卡卡西的寫輪眼可以輕易看透石田君身體內查克拉的流動,但很奇怪, 她的查克拉像是被什麼給包裹住一樣,異常緩慢。
良久之後, 綱手終於有了動作, 這也驚的卡卡西迅速拉上護額, 重新遮蓋住寫輪眼,上前詢問, “怎麼樣了,火影大人。”
綱手嘆了口氣,看着昏迷的石田君半晌,似乎在糾結着什麼,“總體看來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她的精神似乎被什麼事情給打擊到了, 以至心力交瘁纔會變成這樣, 靜養幾天就沒事了。”
“……是嗎……?”卡卡西顯然不能認同這樣的答案, 隨意的應道。
定定的看了他一陣, 綱手放棄似的再度嘆氣,有些焦躁, “啊——!真是麻煩,你也發現了吧,這孩子似乎有種無法說明的力量,與她的查克拉纏繞在一起,使得她的經絡鬱結難通,無法發揮真正的力量。”
卡卡西的態度這才變得略微認真起來,點了點頭,“嗯,的確是這樣……”
“究竟是什麼讓她變成這樣我暫時無法下定論,需要回去查閱一些資料才能確定,總之可以放心的是她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只要心情舒暢起來,應該會很快恢復的,放心吧。”綱手安慰了他幾句,準備繼續回火影樓辦公,“嘖,真是一羣麻煩的小孩子,現在的下忍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太脆弱了……”
她的埋怨最後被關在病房外,卡卡西無奈的笑了笑,拖了把椅子坐在牀前,看着臉色稍顯蒼白的石田君,陷入了沉思。
自從三代火影委託他監護石田君開始,他的身份就逐漸發生了改變,從一開始只是抱着監視的態度面對她,到後來確實以監護人的身份自居,不知不覺間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似乎有了實質性的改變。
不是家人,卻勝似家人。
太瞭解對方了,卡卡西知道她是個看起來很堅強卻十分缺少安全感的孩子。
她從來不主動與人交流,也從不說她的過去,就像是故意與人劃開一個清楚的界限一樣,獨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但現如今,顯然是她的生活被某種心態打亂了,纔會讓石田君徹底崩潰,變得心力交瘁。
到底是什麼能讓她如此懼怕,甚至恐懼的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卡卡西想不出來,也發現自己竟然從未真的走進過她的內心。
這種感覺,實在太讓人失落了……
就在他苦苦思考石田君情緒突變的理由時,她的手指動了動,很快悠然轉醒,“唔……”
卡卡西探頭過去,保持平日裡懶洋洋的態度,不想讓她發現自己的擔憂,眼睛笑成個彎月狀,緩緩開口,“喲,早上好哦~”
石田君慢慢睜開眼睛,覺得頭還是隱隱作痛,不自覺的又閉上眼睛輕哼了一聲,“嗯……”
看樣子,她還真是虛弱到了極點,否則不會露出這麼疲憊的神情。
卡卡西抿了抿脣,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幸好沒有發燒,“好點了嗎?”
石田君閉着眼睛感受着他手上的溫度,任由他來回撫摸着自己的額頭和發,腦中什麼也不想,只是單純的感受着他的關心,“嗯……”
看她像個小貓一樣乖巧的讓自己撫慰,卡卡西不禁無力的笑了笑,放慢了語速開解她的心情,“你啊……是不是偷聽了我跟佐助的談話?”
石田君陡然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頓時臉色一變,睜開眼睛看向對面的卡卡西,囁嚅道,“……抱歉,我是因爲頭疼……”
“嘛嘛,我可不是爲了責備你才說起這個的啊……”卡卡西安撫着她,不希望讓她太過激動,“從以前就覺得你對佐助的態度很奇怪了,爲什麼這麼在意他?”
石田君動了動脣,無法說出理由來,原來卡卡西是誤會她反感佐助,這樣也好,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是因爲那種可笑的理由而失控,會讓她羞愧至死的,“你不是也看到了嗎,黃鼠狼回來之後,他的態度就改變了,現在的佐助一門心思就是爲了復仇,說不定哪天他也會將雷切揮向自己的同伴的!”
畢竟她沒有親眼看到佐助與鳴人的爭執,所以面對卡卡西還是隱晦點表達比較不受懷疑。
卡卡西這回沒有反駁她的話,而是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慎重的道,“我知道了,我會注意佐助的。”
石田君愣了愣,沒想到他會這麼幹脆的答應下來,看樣子通過鳴人與佐助的爭執,他已經開始意識到佐助背叛的心了。
在某些時候,人爲了追求自己的目的會不顧一切達成目標的,正如石田君自己會爲了活下去而利用了身邊人的痛苦,佐助始終會爲了復仇投靠大蛇丸的。
雖然是身不由己,但得到的卻絕不是快樂。
石田君至今還會偶爾夢到平子等人被藍染殘害時的情景,那種不可置信的眼神,有懊悔,有不信,有痛恨,也有絕望……深深的刺痛着她的良心。
只是一切都不會再改變了,就如同她無法回到現實,佐助也永遠不會回頭。
卡卡西看着她陷入沉思的表情,眉頭微微動了動,輕咳了一聲引回她的注意,“我已經勸過佐助了,雖然我和他都不太幸運,不過還不是最壞的,畢竟我們都找到了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夥伴,我相信他會想通的。”
石田君心裡猛然一跳,訝異的看向他,不明所以,“什……什麼?”
爲什麼他會突然這麼說,難道卡卡西已經發覺自己不對勁的原因了嗎……不,那是不可能的……
“你呀,難道說覺得我只是把你當成小孩子來看待的嗎?”卡卡西的起身走向窗邊,望着遠處的夕陽,淡淡的開口。
“……啊?”石田君覺得心跳的越來越厲害,卡卡西真的覺察了什麼嗎?
不,就算他覺察出來,自己也不過是對他產生了親人一般的依戀,這並不代表什麼,也不是值得心跳的事情……可是她就是無法剋制自己的心,緊緊的盯着他的身影,手足無措。
“嘛……我確實不是個會表達什麼的人……”卡卡西回頭瞥了她一眼,不覺有些緊張,吞吞吐吐
的道,“……你和鳴人他們都是我很重要的同伴……不,應該說不知不覺我已經把你當成家人一樣來看待了……所以……”
“……啊……”石田君目瞪口呆,覺得臉頰越來越燙熱,卻無法移開視線。
這……這聽起來簡直像是……
告白啊!
“所以不用擔心會被捨棄的。”
耳邊迴響着他慵懶淡然的話語,石田君只覺得眼睛一熱,再也說不出話來。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害怕……原來……只是自己一直覺得自己並不重要……
“咳咳……嘛,我還有任務,你在這裡好好休息,任務結束之後我再來看你。”卡卡西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他從來沒這麼正經的對一個女孩子說這種話,聽起來很容易讓人誤解……
不過,也無所謂就是了。
“哦……”石田君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敢深究他話中的含義,要知道這個‘家人’是有很多意義的,尤其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她可以是妹妹,可以是閨女,可以是……妻子。
妻子?
不不不,這不可能的,她明明不喜歡卡卡西這種類型的,雖然他確實很帥,很有錢,很有實力,很溫柔體貼……喂不能都想優點啊!
……可是她突然覺得,只要有卡卡西在身邊,就可以把負擔都交給他,一身輕鬆的陪在他身邊。
或許……
將來她真的會這麼做吧。
等她真正擺脫了素盞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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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盞出現了一次之後便消失了,像是一個幻覺,但是石田君並沒有大意,更是儘量減少使用靈力的次數,斬魄刀是靠靈力支撐的,火影世界的靈子本就不多,想要儲存到可以自如活動也是一件難事,素盞暫時無法構成太大威脅。
石田君絞盡腦汁,唯一想出的辦法就是提高自己的忍術,讓查克拉的量多於身體裡的靈子,壓制靈子的能力,這樣一來素盞就可以在自己的控制下約束起來了。
不過這也只是她的假設,不像死神世界可以翻閱資料或者藉助崩玉的力量,總之先走一步算一步,其他的以後再說。
木葉的任務多了起來,雖然遭受了大蛇丸的攻擊,但是各國的大名卻對幾場中忍考試記憶猶新,連帶着對木葉的忍者增添了信任,委託紛紛而至。
只可惜經過一戰,村子裡的忍者受傷犧牲的數量也不少,接了這個爛攤子,綱手只能一個人頂十個人用,加大忍者的工作量,免得村子名譽受損就很難挽回了。
在這種用人之際,佐助竟然叛逃了。
接到這個消息時,石田君與菊田和百合完成任務,正在回村的路上,忍鷹帶來的任務很直接,只寫了六個大字:救援鹿丸小隊,下面標註着小隊成員。
由於疾風班與鹿丸小隊的路線有着差距,菊田與石田君商量之後,決定兵分兩路,菊田與百合追向鹿丸小隊的前方,考慮到第一場戰鬥應該不會距離太遠,石田君帶着忍犬搜索村口附近的人
員,以便及時施救增大生存機率。
簡單的決定了任務步驟,三人對視一眼,迅速散開。
與忍犬茶茶丸朝第一場戰鬥的丁次方向追去,石田君一路沉默不語,皺緊眉頭。
最擔心的事情,到底是發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