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細小的雨滴無規律地落下, 乾燥的地面很快被溼潤,呈現出深沉的灰色。
“啊……下雨了。”我戴上連帽衫的厚實帽子,環顧四周小跑着躲雨的人羣。總覺得, 自己與這裡格格不入啊, 不管是裝扮還是別的什麼。
陌生的世界, 又一次一個人。
是的, 本該按照劇情一起回到十年前的我, 回過神來已經在這個充滿江戶風情卻又融入了超現代科技的時空,而且,跑遍了整條街, 哪裡都找不到阿銀。
低下頭,一股無力感涌起。如果阿銀沒有來的話, 就算到了這個時空又有什麼意義?
人流隨着雨點的密集越來越稀少, 我獨自一人走在街道延伸出的小路上, 迷茫地盯着腳下的石板路,任雨水把劉海溼噠噠地貼在額前。
唔……現在該去哪裡呢。
眼角餘光瞟向剛準備路過的轉彎口, 有什麼東西飛濺,在這個陰霾的天空下有些耀眼。
誒0.0
條件反射地轉過頭,那還在滴着血的刀刃、癱倒在牆角身體開出血紅色花朵一臉猙獰的女人……視線上移,手握□□的男人面朝我的方向詭異地笑着,他身後另一個提着小箱子的男人面色陰沉, 低聲道:“殺了她。”
我很想踩爛自己這雙盡往危險地帶走的腳。
接到命令的男人眼神中透出一種恐怖的血光, 沾血的刀尖在地面劃出一條弧線, 直直朝路口的我指過來。
“靠……”忍不住爲自己的悲催低罵一聲, 我頭也不回地朝剛剛來的方向原路跑回去。哼, 在小巷子裡殺人就是害怕被人看見,要是我跑到了大街上, 難道他們還敢對我下手?
我果然還是太天真,忽略了腳程的問題。那傢伙的速度像怪物一樣,被裡包恩摧殘了這麼久自以爲速度已經快與常人的我,在十幾秒內徹底被追上了。
黑影從頭頂掠過,刀刃擦過鼻尖。我急剎車跳開一步,一隻手橫在身體前方作防衛狀。
但面前的傢伙明顯會錯意了……他把這當成了挑釁一定是的!因爲,下一秒他發出比六道骸更滲人的笑聲,銀光一閃,已經出現在我身側。
“sa yo na ra~”他愉悅地貼着我耳邊低喃道。
腹部傳來一種異樣的感覺,緊接着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裡抽離。
我無力地軟在地上,驚恐地瞪大眼看着地面漸漸溢出刺眼的紅色,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
隨後,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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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睜開眼,我看到的是整個白色調的空間。這個場景莫名的炒雞眼熟,一種極其強烈的既視感涌上腦門。
啊啦,仔細一看這不是醫院麼=_,= 喲醫院君近來可好啊哈哈、哈哈……
我還記得自己上次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是怎樣的慘狀。失去意識之前的可怕回憶一點點在腦袋浮現,我猛地掀開被單——果然,肚皮上那一圈一圈裹得像木乃伊一樣的繃帶……喵的他丫真的把少女我戳了個對穿啊喂!
“誒?真是意外啊。”門在我處於震驚與對這個世界的怨念中時被推開了,一個黑毛看上去挺路人的青年提着羽毛球拍一臉爽朗地走到牀邊,“已經醒了嗎?醫生明明說可能要過三天來着。”
“啊……巧合而已吧。”嘴角抽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傢伙大概是叫“山崎退”來着。爲以往防萬一,我還是很自然地問道:“那個,你是誰?”
還有你是多執着於羽毛球麻煩在醫院就請不要帶進來了好麼= =
“啊,忘記介紹了!”他好像剛剛意識到這個問題,“我是真選組的山崎退,前天我們巡查時發現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的你,送到醫院搶救。因爲在你不遠的地方發現了另一個女人的屍體,副長覺得你與近期的連續敲詐勒索殺人事件有關,讓我一直在這邊等到你醒來帶去問話呢,哈哈、哈哈~”
“……SO、SOGA。”喂喂話說我只問了你是誰吧你把什麼都說出來了誒!
“話說回來,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活着真是奇蹟吶。”山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豐厚的繃帶們,“而且,等送到醫院的時候傷口已經有漸漸癒合的趨勢,血也早就止住了……奇怪。”
“嘛……個人體質吧。”如果不是那個“受傷後癒合能力比較強”的莫名其妙設定,我就要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異次元他鄉了是麼= =
“現在能走動嗎?”山崎的表情突然有點嚴肅,“可以的話想立刻就請你跟我去局裡一躺協助調查,在你住院的這兩天,又有兩個市民遇害了。”
嗯?流氓警察們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一般市民的死活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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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死皮賴臉地說自己快死了動都動不了你們想問什麼就在這兒問吧反正我就是不走【喂!】……總之最後,鬼之副長大人親自跑到咱這狹小的病房審問【不對!】來了,沒見過世面的少女我差點嚇尿【啥?】。
那個……副長大人,可以在病房裡不要叼着煙麼就算你那個煙向來只是裝飾的也請不要謝謝。
“當時的情況,麻煩詳細說一下。”土方清了清嗓子,開始審問【都說了不是!】。
“阿諾……失魂落魄的少女我走在小路上,無意間撞到他們殺人,然後被滅口……這樣。”喂喂副長大人不要那樣看着我嘛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再詳細你要我給你寫篇記敘文麼= =
“特徵呢?那兩個人的特徵你應該看到了吧。”
我皺着眉頭回憶了一下:“一個黑色長髮馬尾,很瘦、臉看上去很兇,速度奇快,貌似是負責動手的。另一個應該是他們兩的頭兒,地中海,微胖,樣貌很路人。看到他們的時候,後者手上拿着一個金屬箱子,看上去剛做完什麼交易。”
我在那種快死的情況下還能注意到這些快點表揚我吧……誒,也許正是因爲快死所以記得尤其清晰?
“認識嗎?”
“不,怎麼可能!”
“喲西。”土方站起身,依舊是一副看上去挺可怕的表情沒變,但卻突然在下一秒勾起嘴角,“哼,多謝了,你可能是第一個目擊兇手還活下來的人。”
嗯?情報幫大忙的意思麼。
“誒多……”我弱弱地舉起手,“既然如此,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嗯?”
“我想找萬事屋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