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族地,目送泉回家了之後,鼬牽着佐助回家。
在進門之前鼬停下了腳步,然後對佐助說“佐助,你先回家,我還有些事。”
“誒?可是我想和哥哥一起。”佐助抱着鼬的手撒嬌。
鼬柔和了神色,伸出手戳了一下佐助的額頭“原諒我,佐助,下次吧。”
佐助被戳得後退了幾步,捂着額頭紅了紅臉“哥哥真是的!”
“那…下次,哥哥一定要陪我哦!”
鼬安撫好佐助看着他進門之後才轉身離開,擡頭看了眼不遠處被白雪覆蓋的樹枝上的烏鴉,似乎看到鼬看過來了之後便開始揮動翅膀飛走了,散落了些許雪。
宇智波族地的訓練場,隱隱約約傳來手裡劍投中靶子發出來的聲音。鼬走到訓練場的時候就看到止水在投手裡劍。
隨意的動作昭示投擲人的無心,看似無厘頭的投擲卻個個都正中中心。
似乎察覺到了鼬的到來,投擲的動作停下。偏頭朝鼬笑了笑,笑容間帶了抹苦澀“你來了。”
“嗯。”鼬站在原地應道“有什麼事嗎?止水。”
止水收回視線沒有回答,擡手將手裡的手裡劍再次投擲了出去“如果是鼬的話,你是會選擇一族,還是村子呢?”
鼬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半垂着眸無言,幾秒後他開口問道“那止水呢?你又會怎麼選?”
止水的動作一頓,隨後說道“村子和一族,我都不會捨棄。”
他收回手轉身看向鼬“鼬應該還不知道吧,我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
萬花筒寫輪眼?鼬一怔,他一直以爲止水開了萬花筒這件事是族裡的謠傳,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止水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
止水沒有理會鼬是否會回答,繼續說道“別天神,可以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直接入侵對方的大腦,徹底的修改對方的意志。”
“這就是我萬花筒寫輪眼能力。”說完,止水擡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
鼬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入侵大腦修改意志,可以說譽爲最強幻術也不爲過。
“鼬,族裡讓我來監視你。”
“我知道了。”鼬並不意外,從他下定決心不再去族會那天開始,懷疑監視這種事情遲早會來。
只是,止水會被派來監視他確實有點意外。
看鼬的神色,止水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而是換了個話題“鼬,綾奈她……最近怎麼樣了?”
“除了你不去看她之外,其他的也沒發生什麼事。”鼬想起方纔在淺蒼家的丸子店察覺到的氣息。“爲什麼不自己去見她?”
爲什麼不去見綾奈?止水低頭看着綁在手腕上的髮帶,笑容苦澀“族裡現在和村子之間的關係很緊張,我不能連累她。”
“是嗎。”鼬沉聲道“一句話也好,去給個解釋吧。”
“她一直在等你。”
***
我將洗乾淨的菜撈起放在菜板上,動作利索的開始切菜,然後丟進鍋裡開始翻炒。
不記得從什麼時候起我就開始埋在廚房裡包了一日三餐,或許幾年前,又或許從知道自己做飯難吃的那一刻起。
努力練習的成果,卻始終沒機會再一次做給止水吃。
我將做好的菜端出去,招呼『爸爸媽媽』過來吃飯,三兩下的將飯吃完後,便飛快的跑回了房間。
猛的推開房間門,看着只有擺着綠蘿的窗口,心裡忍不住失望“今天…小黑也沒有來。”
我走到窗戶前,雙手撐在窗臺上,養了五年的綠蘿枝葉早已經長到可以掉到一樓的長度了。
伸出手輕輕觸碰着綠蘿的枝葉,跟它說着話“爲什麼,小黑今天也沒有來呢……”
玩了會綠蘿的枝葉,我拿起一旁的水壺給它澆了些水,然後將水壺放回原處。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木盒子,我打開木盒子,裡面幾乎被紙條堆滿,還有上面放着的櫻花髮夾。
是那年夏日祭止水送我的,說起來,他還坑走了我一個新買的髮帶。
聽泉說,因爲他一直把那根髮帶綁在手腕上的緣故,現在忍界的人看止水的時候第一眼都會看他手腕上是否有綁住髮帶來確認,最後纔會喊出他的名號『瞬身止水』
我每每想到泉當時給我講這件事的表情就想笑,那根髮帶大概算是我許久未見他而唯一的慰藉了吧。
我從木盒子裡拿出那枚櫻花髮卡,手指輕輕摩擦着上面的花瓣。
莫名的,我突然,很想止水。
想見他。
我帶着櫻花髮夾站在浴室裡,看着眼前的門有些猶豫。
深了吸了口氣,擡手握住門把手,閉上眼,直接將門推開。
幾秒後,我睜開眼,看着與淺蒼宅完全不同的日式風格的房屋,內心有些激動。
我過來了,是不是就意味着……
我環視了一下週圍,看到了穿着常服的止水,他手上還握着木葉的護額,看樣子是剛從額頭上拿下來的。
我看着他看過來的視線,原本激動的心情頓時有些侷促。因爲很想他,想見他所以纔過來的這種理由……說不出口……
我將手背到身後,訕笑“那個…真巧,我以爲……你不在家。”
止水沒急着回我話,而是將護額放在矮桌上,然後看向我,說道“不巧,我在等你。”
“……”我眨了眨眼,死死咬住下脣,然後猛的向止水撲過去。
被我突然來的一下沒站穩,我跟止水摔在榻榻米上,可我依舊沒放開他。將臉埋在他懷裡,緊緊摟住止水的腰不願意放手。
我以爲以我現在的年齡不會再像小孩子一樣哭,可是在現在,我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我的淚腺,眼淚不停的從眼眶裡溢出,染溼了他胸前的衣襟。
止水哭笑不得的看着埋在他懷裡不願意起來的我,伸手將我抱住,摸了摸我的後腦勺安撫着。
胸前衣襟的溼潤讓止水頓了頓,最後將我緊緊的抱在懷裡。
我跟他誰都沒有開口,保持着這個姿勢直到我哭夠了,我纔將頭微微從他懷裡擡起來了些。
“止水,你這個騙子!爲什麼不在家!爲什麼不見我!爲什麼連一句話都不願意給我!”我抓住他的領子壓着哭腔低聲吼道。
止水將下顎抵在我頭上,輕聲“對不起,綾奈。”
“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在他懷裡吸了吸鼻子,問道“你吃飯了沒?”
“還沒,我纔剛回來。”止水鬆開了手,替我擦掉了留在臉上的淚痕。
我直接從他懷裡爬起來,跑到廚房圍上圍裙“我給你做。”
止水聽到我的話,身體僵了僵,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隨我去了。
我拉開冰箱,果然,裡面還塞着我之前放進去的蔬菜,動都沒動。
因爲止水經常出任務的原因,時常顧不上家裡,我便偶爾跑到他家來給他塞點蔬菜水果什麼的。
雖然沒有一次碰到過他就是了。
不過,這樣的話,我應該能做一頓大餐的吧?我想道。
利索的忙活起來,比起之前只是有模有樣我現在可是真材實料。
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到止水吃飯我做的這頓飯的表情。
半個小時之後,我將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湯一個一個的端了出去,然後將筷子遞給止水。
他接過筷子,看着矮桌上的菜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不敵我期待的表情吃了一口。
“怎麼樣?”我頂着還有些紅的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止水嚥下了之後,將筷子放下,然後朝我招了招手。
我有些不解,難道不好吃嗎?可是我練了好久啊……
乖乖的走過去,出乎意料的止水摸了摸我的頭,揚起我所熟悉的笑容說道“真的進步了很多啊,綾奈。”
我心滿意足的在他手底下蹭了蹭,絲毫忘記了我現在已經是一個二十歲的人。
我就這麼看着止水將我做的菜全都吃光,心裡面不知道有多滿足。
心情頗好的哼着歌洗碗,本來止水說他來的,被我直接推到了客廳不準進來,臘月的冬天水涼的刺骨,卻依舊沒有破壞我的好心情。
大概是我內心的某一塊地方在見到止水的時候便填滿了吧。
現在還是下午,可我卻並不想回家,我知道要不了多久止水就會再一次離開這裡,去做哪些所謂的任務。
我想我是在留戀和止水之間兩人相處的時光吧。
我將碗盤擦乾淨放進櫃櫥裡,擦了擦手上的水漬。止水坐在客廳的榻榻米上看着卷軸,微卷的頭髮耷拉下來。
我看着他的側臉,不由得感嘆。
當初那個還有些稚嫩的少年如今也長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