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山。
衆弟子個個心有所思,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很惱火。
“嗚嗚嗚,你說好好的,幹嘛要這樣啊!”方傲天用紙巾又擦眼淚又擦鼻涕的,大老爺們硬是哭出了皇后聽見皇上駕崩的氣勢。
其餘弟子雖說也傷心,但是也沒有他反應這麼離譜。
甚至白薇雪這個小師妹都開始安慰他了。
“師兄不哭,我這裡有塊麥芽糖。”白薇雪掏出一根麥芽糖塞進了方傲天嘴裡。
方傲天這才消停。
其實也情有可原,他可是差點被餘子寒給打死了,換誰心裡受到的刺激也大。
爲了安撫大家的心情,白薇雪給每個人都發了一根麥芽糖。
這種時候,她這個小師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這樣子安慰前輩們。
白薇雪來到陳黑麪前,有些內向地遞出了麥芽糖。
“師尊,這個……”
“謝謝。”
陳黑接過麥芽糖,直接丟進了嘴裡。
這種時候吃點甜的,還真可以緩和一下心情。
見師妹那麼懂事,其餘人也就收斂了情緒。
“師尊,怎麼處理子寒師兄?”方傲天問。
“還能怎麼處理?背叛宗門,乃天下之大忌,人頭落地也不足爲過。”吳千一臉憤恨,嘴裡的麥芽糖被咬的咔咔作響。
在場的門徒,除了冷瑤,哪個不是被師尊救下來的?
對師尊動手,光是這一條,就足夠判餘子寒死刑了。
吳千現在境界也才築基境半步,在混戰中,隨時都可能被餘子寒打死。
他本就跟餘子寒不熟,心裡肯定記恨此事。
陳黑表情冷靜。
餘子寒並不是本意背叛,而是受到了精神控制。
他也是受害者,不該將這些罪名強加在他頭上。
陳黑將精神控制的事情說了出來。
弟子們內心複雜無比,跟陳黑的想法一樣。
餘子寒那麼強大,竟然還會受到精神控制。
“那怎麼辦?去救子寒師兄嗎?”冷瑤問道。
“如果真是精神控制,那肯定要救。”方傲天咬牙切齒道。
其餘人點了點頭。
陳黑卻否定道:“當下最重要的不是子寒的事情,而是你們鬼門宗沒有滅掉天晝島。這事情對宗門計劃產生了很大的影響,要是不及時解決,前面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可是,子寒師兄他……”方傲天有些搖擺。
“放心吧,他會自己回來找我們的。”陳黑對着衆弟子說道:“既然子寒不在,那領導就暫定爲小瑤。”
“小瑤,你有信心嗎?”
冷瑤重重點頭,回答:“有!”
“好,記住不要分心。”
叮囑完弟子,陳黑便消失不見。
方傲天拳頭握的咔咔作響,狠聲發誓:“別讓我知道是誰對子寒師兄下手,不然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吳千嘆了口氣,擦乾淨嘴角的麥芽糖,用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
“誰有紙?我擦一下嘴。”吳千問道。
憤恨的方傲天冷靜下來,將手裡紙遞給了吳千道:“我這裡有,你先用着吧。”
“謝謝師兄。”
吳千拿起就擦嘴。
擦完之後突然感覺不對,猛地低頭看着手上的紙。
“傲天師兄,這紙是不是你剛剛擦鼻涕用的?”吳千黑着臉問。
“臥槽?”
方傲天一拍腦袋,表情尷尬到了腳趾,尬笑道:“內個啥,師兄剛剛哭的太忘情了,一時忘記了這事情。”
“嘔!!”
吳千趴在地上乾嘔起來。
因爲最近沒吃東西,所以什麼也吐不出來,最後硬是把胃酸吐了出來纔好受一些。
吳千惡狠狠盯着方傲天,心裡記了一仇。
其餘人心裡苦笑。
陳黑手底下的男徒弟,就沒幾個正常的。
冷瑤打斷了兩人的僵持,一臉認真道:“你們先消停一會,先處理一下天晝島的事情吧。”
天晝島沒滅,外界對鬼門宗的實力產生了很大的質疑。
更重要的事情是,鬼門宗鬧內訌的事情也被傳了出去。
現在外界對鬼門宗的評價都是:一盤散沙。
冷瑤作爲臨時領導者,必須要想辦法挽回局面。
次日。
一個面目全非,被鮮血染紅的頭顱被掛在了城門口。
有人認出了頭顱的身份,正是天晝島島主:範鬼。
城牆上寫着一行大字:言出必行,鬼門宗留。
地上還躺着橫七豎八的屍體,都是天晝島高層角色,死狀悽慘,面目猙獰。
那些以爲鬼門宗潰不成軍的宗派,紛紛閉上了嘴巴。
好不容易放下來的心,突然又懸了起來。
因爲城牆上還寫着一行字:下一個,羅漢寺!
此消息一出,一些認爲自己兩袖清廉的宗派也緊張起來。
前面被滅的宗派,或多或少都做過壞事。
但是羅漢寺,這可是佛教啊!
佛教普度衆生,這都要被列爲目標?
“這鬼門宗太沒有底線了!居然連佛教都不放過?!”
“感覺要變天了,那鬼門宗完全就是無底線地亂殺無辜,鬼知道哪天會不會輪到我們。”
“咱也不需要擔心,鬼門宗把事情鬧那麼大,北玄宗派統會不會袖手旁觀的。”
北玄宗派統會,說白了就是宗派聯盟。
存在的意義就是防止某些家族一家獨大,鬼門宗把事情鬧大了,統會必然會出手製裁。
一個宗門或許奈何不了鬼門宗,但統會是無數個宗門首腦組成的聯盟,實力足以制裁任何試圖造反的宗門。
陳黑自然知道這個。
那個所謂的統會,不過是這盤大棋裡面的一枚棋子罷了。
統會的威脅性,甚至不如那個控制了餘子寒的神秘人。
那人控制了餘子寒,十有八九就是衝着自己來的。
陳黑現在要做的,就是揪出對方,然後不廢話地將其斬殺。
至於鬼門宗下一個目標爲什麼是羅漢寺。
這是陳黑親自挑選的目標。
要問天玄最虛僞的宗派是什麼?那絕對是佛教。
一句普度衆生,忽悠了多少平民百姓的血汗錢?
陳黑當初落魄的時候,天真地想拜入佛教。
雖說是和尚,但好歹有一個遮風蔽雨的地方。
當然陳黑也不是白嫖去的,至少能幫他們打打雜,以此作爲報答。
結果那些禿驢壓根不講道理,見他沒錢又沒天賦,直接把他扔出了寺外。
什麼普度衆生,簡直就是笑話。
佛只度有錢人,跟窮逼一概無緣。
在陳黑看來,這跟詐騙已經沒有區別了。
詐騙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