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簡葇已經知道了很多不該知道的事,他害怕她在法庭上說出我的身世,纔沒有在法庭上做任何辯護。”
“我爲什麼相信你?!”簡媽媽的態度還是不見緩和。
“那您又爲什麼相信車禍是林近指使人作爲?您是親眼看見,還是親耳聽見?”
“我......”
“就因爲林近有一輛同款的車嗎?我已經仔細查過,當時那款車剛剛上市,銷量相當不錯,北京市一天就提了幾十輛,你怎麼肯定,那輛車就一定是林近的?”
“一天賣出了幾十輛?”簡媽媽有些動容了。
“是的。”他又說:“伯母,您有沒有想過:五年前,林近既然可以爲了保全我,不惜承擔死刑的罪名,那麼,十年前,他爲什麼不能爲了隱藏我的身世之謎,承擔過失殺人的罪名?”
簡媽媽看看簡婕,又低頭看了一眼照片。這些年,她的心被仇恨‘蒙’蔽,林近在她的心目中就是個‘陰’狠毒辣,窮兇極惡的壞人,所以她忘記了思考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車禍以後,她若不是害怕‘女’兒再受傷害,選擇沉默,而是在悲慟之下,把她手中的音頻資料公諸於衆,林近豈不是早已身敗名裂。
林近的生死,完全在她的一念之間。那麼以林近的人生閱歷,他既然一心想要隱藏兒子的身世之謎,又怎麼會做出不計後果的賭博?
難道,真如鄭偉所說,林近是冤枉的?!
鄭偉也沒再多說什麼,站起身說:“很晚了,我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簡葇也跟着他起身。“我送你。”
“好!”
雖然有些戀戀不捨,因爲夏末的風有些寒涼,他只讓她送到一樓的大廳。
“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他問。
“那場車禍真的和他無關嗎?”
“他已經過世了,真相到底是什麼,還重要嗎?”
是啊,不重要了。“可是,我還是想不通,他爲什麼不早點跟我解釋清楚?如果當年他跟我解釋清楚,讓我知道他從來沒想害過我的家人,我也許能原諒他的......”
他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其實,那張照片是五年前我幫林近上訴的時候,他的律師幫我搜集的證據。他去世的時候,根本沒有提起這件事!”
“什麼?!你是騙我媽媽的?!”
“也不能算是騙。我真的相信林近不會這麼做,以他的情商,他要真有心害人,絕對不會留下活口。更不會給你機會,讓你報仇!”
她無從反駁。
“我也不想騙人,我只是希望你媽媽和妹妹能放下仇恨,好好生活,你也不用再承受那麼多的壓力。”
她靠在他肩膀上,感受着他彷彿能承載一切的臂膀。“我明白!”
“明天你拍完戲給我打電話,我去片場接你......我們家老爺子說要見見你,和他的孫子。”
“......萬一是孫‘女’呢?”
“不管是孫子還是孫‘女’,反正都是,他的!”
第二天,她的戲份稍微多了一點,忙到天黑了才收工。
鄭偉帶她回了他的家,確切地說,是鄭耀康的家。
與她預想的完全不同,鄭耀康這樣顯赫的身份,他的家除了地理位置,其餘的一切都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就連家中的陳設都是充滿歷史滄桑感的舊物。
她終於明白鄭偉的低調是從哪裡繼承來的了。
她剛進‘門’,還沒坐穩,鄭耀康便找了個理由把鄭偉支了出去。然後,他與她面對面坐在磨得有些發亮的藤椅上,他遞給她的白開水,儼然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
所以,簡葇特意喝了一大口水,潤潤嗓子,免得一會兒口乾舌燥。
“你不用緊張,”鄭耀康開口了。不知是不是因爲在家裡,他穿着閒適的衣‘褲’,給人的感覺不再那麼有壓迫感,反而還有種親近感,“你們現在已經辦了登記手續,也有了孩子,我不會再反對你們在一起。只是,我有幾個事情想跟你好好聊聊。”
“您說!”她恭恭敬敬地聽着。
“那我就直說了。首先,我很想知道,對於你們的婚事,你的媽媽是什麼態度?”
和鄭耀康聊天,每一個字都至關重要,她認真思考了一下,纔回答:“她不反對,她尊重我的選擇。”
“嗯!”他押了口水,又說:“第二件事,就是關於你們的工作。你所處的圈子太複雜,而他的工作‘性’質又很特殊,最近,網上只是曝光了你們的戀情,就已經出現了很多負面的輿論,萬一以後那些娛樂記者再拍到些什麼,恐怕會毀了他的前程......這些,你考慮過嗎?”
這個問題,她這幾天也慎重考慮過,所以完全不用思考就能回答。“伯父,您放心,我嫁給鄭偉以後,我一定會注意形象,絕對不會影響到他,更不會影響鄭家的名聲。假如您覺得有必要,我也可以退出娛樂圈,做點小生意。”
鄭耀康點點頭,似乎對她的回答頗爲滿意,“你也不用退出,多出席些慈善和公益活動,儘量讓形象正面一點就可以了。當然,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你介紹到部隊的文工團,這裡面比那些烏煙瘴氣的經紀公司,要好很多。”
聽起來他已經都爲她安排妥當了,她想不出拒絕的理由:“嗯,我聽您的安排。”
“好!最後一件事......”他緩了口氣說,“我太太的身體情況,你瞭解嗎?”
“鄭偉跟我說過了。”她在鄭耀康眼中看到了心痛和遺憾,馬上領會了他的意思,“她是鄭偉的媽媽,也就是我的媽媽,以後不論她的病能不能好,我會盡我所能,好好孝順她......”
鄭耀康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是冰河解凍一般,讓她頓覺溫暖入‘春’,“你們不是領證了嗎?以後就不用再叫我伯父了。”
“......爸!”
這個久違了的稱呼,在這一刻叫出口,她彷彿看見爸爸的微笑,還是那麼慈祥,那麼溫柔......
鄭偉買完了東西回來,她和鄭耀康正相談甚歡,他悄悄問她:“我爸沒難爲你吧?”
“沒有!他是個好父親,世界上最好的父親!”
之後的日子,《上位》爲了趕情人節的檔期,緊鑼密鼓地拍攝。作爲戲裡的‘女’一號,簡葇雖然被特殊關照了一些,所有的“動作戲”都用了替身幫忙,但也免不了通告排得滿滿的。
她和鄭偉的婚禮也就一拖再拖。
北京的戲份很快拍攝完了,劇組又去了日本取景,日本這一段劇本沒有涉及那次的“刺傷”事件,但也有很多場戲,比如藍雨在日本拍戲經歷的種種刁難,以及楊琛來看她,兩個人在日本同遊的幾場戲,還有男二號韓澤對藍雨的糾纏。
陳導爲了充分展示日本的風情,順便中肯地揭示一下日本演藝圈的特殊規則,這一‘精’益求‘精’,日本的戲拍攝了將近一個月才全部拍完,劇組浩浩‘蕩’‘蕩’打道回京。
飛機降落在北京機場,簡葇便迫不及待打開手機,她正要打電話,鄭偉的短信息就過來了:我在出口等你。
於是,她加快了腳步,走向出口。
剛到出口處,她便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很多臺照相機和攝像機被舉高,掛着記者證的人把出口堵得嚴嚴實實。
她一邊感慨着《上位》的投資商不惜血本的大力宣傳造勢,一邊尋找着人羣中的鄭偉。
忽然,背後有人接手她的行李車,順便摟住她的肩膀,灼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耳側。“媳‘婦’,你終於回來了!想我了嗎?”
她笑着扭頭,眼前這張臉當真讓她想得刻骨銘心。
她本想趁着陳導‘露’面,記者們圍攻陳導的時候,她找個機會開溜,沒想到記者一見到她,便立刻把她團團圍住,完全無視劇組其他的人。
接着,幾個話筒伸向她。“聽說你們要舉辦一次慈善婚禮,請問,是不是真的?你們真的會把所有的禮金和收入捐給希望工程建學校嗎?”
慈善婚禮?希望工程?
這個事兒,她怎麼沒聽說過?
另一個記者又問:“據知情人透‘露’,你們的婚禮極盡奢華,不但包下了七星盤古酒店,婚車全部是百萬元以上,而且預定的上百桌酒席,全部都是知名人士,請問,婚禮的費用是誰出的?”
“一場婚禮有必要辦的這麼高調嗎?是不是爲了給新戲做宣傳?”
還有很多問題,在爭先恐後的詢問中,她已經完全聽不清楚了。
悄悄靠近鄭偉,她壓低了聲音問:“你這是什麼情況?”
“你不是說要這樣的婚禮嗎?我特意幫你準備的。”
“可是,你鬧得這麼高調,就不把惹禍上身嗎?”
鄭偉不以爲意地笑笑。“婚禮的費用都是你出的,邀請的也都是你的客人,收的禮金也都捐給希望工程,這個,不關我事。”
“這樣也行?”
“當然,我跟領導彙報過了,他說我這種情況屬於倒‘插’‘門’,婚禮也沒有任何獲利,別說辦個百十來桌,就是天天流水席,那都是你們娛樂圈的事情。”
他的語氣聽來十分輕鬆,但簡葇知道,這一切哪會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清清嗓子,她湊近其中一個話筒,說:“感謝你們對我的婚禮這麼關心,不過你們聽來的這些消息,有點誇大其詞了。我和我老公已經決定旅行結婚了,不辦婚禮,當然,我們會請一些圈裡的朋友吃個飯,聚一聚,也的確打算把禮金全部捐出去,但包酒店,找豪車的費用實在太高,我們確實沒有這個計劃......”
作者有話要說:就要結局了,捨不得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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