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飛被歐陽少恭帶走已經三天了, 除了白飛飛離開的那天,陶醉表現的有些奇怪外,這兩天他就是完全忘記了那天發生過的事情似得, 正常的可怕。
花姑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擔心些什麼, 這兩天她一直不放心陶醉, 時不時帶着小葵來找他, 只是看到他好像並沒有因爲那天的事情有所改變時, 她並沒有放心,心裡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那天陶醉的表現,她全看在眼裡, 他是真的擔心鍾姑娘,明明那樣的擔心, 可只過了一天, 他竟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平靜, 她真的有些害怕,怕他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事情來。
可對於花姑子的過分關心, 陶醉卻沒有任何表現,其實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他是喜歡花姑子的,現在花姑子終於不再理睬安幼輿,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爲什麼他卻沒有一絲欣喜的感覺?
這兩天他確實很平靜, 其實也沒有需要他煩躁的不是嗎?白飛飛跟他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本就不該有交集的兩個人繼續糾纏下去實在沒有什麼好處, 與她算是萍水相逢, 也許算是朋友,可他能做的也都做了, 剩下的,就只能看她自己了。
況且,白飛飛的離開對於他來說也未嘗不好,因爲她在,他的計劃已經被耽擱了,那個女人明顯有了好轉的跡象,他沒有忘記自己這一世重生爲妖爲的就是報仇,絕不能因爲任何其他任何事情影響了它。
白飛飛接連休息了三天,不知是不是因爲這次傷的太重,明明覺得已經休息的夠了,可隨便動一動就會覺得很累。巧燕不明真相,只是看着白飛飛這樣,覺得很擔心,想讓歐陽少恭給她看看,卻被白飛飛拒絕了。她暫時還不想見到他。
這邊歐陽少恭倒是不擔心白飛飛的情況,對於他來說,只要她還醒着,那就夠了,他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那個叫安幼輿的人。
這人倒是奇怪的很,好好地鍾府園丁卻好久不曾來過鍾府,去他家也是不見人,饒是歐陽少恭也是沒了辦法,不過他的運氣着實好,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安幼輿突然出現了。
那天巧燕正陪着白飛飛在園子裡逛着,突然聽到有人喊道:“鍾小姐!”白飛飛回過了頭,卻見是一個陌生的面孔,有些奇怪,只是那人還不等她開口便走上前來滿臉的驚喜道:“鍾小姐你真的沒事了?我聽別人說你回到鍾府了,我還不信,現在看到你確實沒事了,我也就放心了。”
聽了他這話,白飛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正想開口,巧燕卻先氣呼呼的呵斥道:“你這安幼輿是什麼意思啊!張口閉口的有事沒事,你是存心咒我們家小姐是不是?”
安幼輿一聽,趕忙解釋道:“不是,不是,巧燕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是因爲之前,鍾小姐在花姑娘家,我師父說……”許是太慌張了,安幼輿有些語無論其,白飛飛卻聽得明白,怕引起巧燕懷疑,她開了口到:“安公子,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
安幼輿見自己也解釋不清楚,白飛飛又這樣說了,也不再糾結於解釋,笑着點頭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喜不自禁的樣子溢於言表。白飛飛倒不覺得有什麼,一旁的巧燕卻在拼命地偷笑,其實她比較在意的是,這安幼輿怎麼會知道那些天的事情。
看了看巧燕,她突然道:“巧燕,你去幫我端杯茶來,我有些渴了。”巧燕還在笑,突然聽到吩咐,趕忙道:“哦,好,奴婢這就去。”說着便離開了。
安幼輿見巧燕離開,只覺他與白飛飛兩個人站在這裡實在不妥,便於開口離開,只是白飛飛本就藉口支開了巧燕怎麼會同意,在看出安幼輿的侷促時,白飛飛先開了口道:“安公子,你能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的事情嗎?”
安幼輿一愣,隨後臉有些微紅的道:“是,是陶醉公子來找我師父,說你受了傷,拜託他去幫你治傷,我,我放心不下,所以……”
“原來是這樣……”白飛飛若有所思的道,她倒是不知道有這回事,“啊,對了!”安幼輿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似得,突然喊道,“怎麼了?”白飛飛看向她。
見好像被自己嚇到了,安幼輿有些不好意思的衝着她笑了笑後才道:“我是想起,那天鍾小姐你執意離開,陶醉公子看上去很擔心你,就想着,陶醉公子他會不會還不知道你已經沒事了。”
“他很擔心我?”白飛飛反問道,安幼輿點了點頭,“是啊。其實,不滿鍾小姐,那日我師父雖然被陶醉公子請去爲你治傷,可你傷的實在太重了,師父他都說你最多活不過七天,可陶醉公子卻仍然不死心,每日出去幫你找能夠活下來的辦法,還要趕回來爲你輸真氣,那幾日,陶醉公子真的憔悴了不少。”安幼輿的話就像是錘子一樣,一錘一錘的砸在了白飛飛的心上,她不知道原來他爲自己做了這麼多。
“那日鍾小姐你執意離開,其實我們都是知道的,想要攔你,可陶醉公子不讓,當然,我不是在埋怨他,我是想說,他其實比誰都要擔心鍾小姐你,你走後,他緊跟着就跟着離開了,雖然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可他離開的時候,臉色很不好。哎,這樣看來,其實我真的比不上陶醉公子……”一邊說着,安幼輿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感情,莫名的就覺得很惆悵。
聽着安幼輿的話,白飛飛卻不自覺地在心裡答着,她知道他去了哪裡,原來他一直都跟着自己,她還以爲是自己無意間走到了竹林碰到了他呢?還有那一晚,也是,在那樣的荒郊野外,就憑她那樣虛弱的身體,竟然能夠安然的度過的那一晚,她還真的以爲是自己運氣好呢?
安幼輿一直不停的說着,直到巧燕端着茶回來,他才住了嘴,白飛飛接過了巧燕遞過來的茶,遞給了安幼輿道:“謝謝你告訴了我這麼多,這茶就當是謝禮吧。”安幼輿有些茫然的接過了茶,磕磕巴巴的道:“不,不用謝。”心裡卻在嘀咕自己說了什麼需要白飛飛感謝的。
白飛飛卻不在意的衝他笑了笑,然後道:“巧燕,咱們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是嗎?小姐你要不要下坐下來休息一下?”巧燕一聽,先扶住了白飛飛然後道,白飛飛道:“不了,還是回房吧。安公子,恕我不能相陪,先告退了。”安幼輿趕忙點頭道:“鍾小姐慢走。”
而這邊白飛飛剛剛離開,安幼輿也準備離開,卻別突然出現的歐陽少恭給攔了下來,“是,安幼輿安公子吧。”聽到自己的名字,安幼輿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身着黃色衣衫的陌生男子正笑望着自己,安幼輿點了點頭道:“在下正是,不知公子是?”歐陽少恭自我介紹道:“在下歐陽少恭。”“歐陽公子,失敬失敬,不知歐陽公子教主在下有何貴幹?”
安幼輿發現自己確實不認識眼前這人,有些疑惑的問道:“哦,是這樣的,在下聽聞公子的畫技了得,相像公子求一幅畫。”安幼輿一聽,有些遲疑的開口道:“這,空怕是以訛傳訛吧,在下的畫技其實也沒有多麼厲害。”
安幼輿委婉的拒絕道,只是歐陽少恭卻故意當做沒聽出來,“安公子還是不要謙虛的好,我聽說在鍾小姐的選婿大會上……”這邊歐陽少恭還沒說完,便被安幼輿打斷了道:“那,那次實在是個誤會,不過既然公子這般要求,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請問公子想要的是一副什麼話,我可今日回去畫好了,明日給你送過來。”
歐陽少恭卻是搖了搖頭,道:“不,若是可以,我想親自去觀摩安公子作畫。”“這……”安幼輿有些遲疑,不過他很快就又道:“好吧,不過今日有些晚了,可否明日?”“自然可以。”
“那這樣吧,明日我帶上畫筆來……”安幼輿正說着,卻被歐陽少恭突然打斷了道:“這樣不好,還是我去找你吧,既然是我求畫,怎好讓你再跑一趟,你告訴我你住在何處,咱們約個時間,明日我過去找你。”安幼輿一聽,似乎是這樣的,便也沒拒絕,告訴了歐陽少恭家住何處,便離開了。
而歐陽少恭卻是看着他離開後,嘴角勾起了一抹滿意的笑容,這安幼輿倒是意外的老實。其實他大可不必這翻功夫的,憑他的能力,從安幼輿那裡取一支筆實在是易如反掌,只是他不是很相信那個胡天風,雖然他說那神筆畫過的人或是動物可以變成過活的,可他還是決定親自去驗證一番,若是真有他說的那樣神奇,那在拿過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