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並沒有在意白飛飛究竟有沒有在聽自己說話, 他只是自顧自的講着,一邊說着,一邊喝着酒, 明明該醉了, 他卻覺得自己越發的清醒, 原來他已經將對花姑子的心意埋藏了這麼久了!
從他發現自己喜歡花姑子, 到他看着她走向別人的懷抱, 從他傻傻的爲了她去救她愛的人而受傷,一點一滴,彷彿這些事情都是昨天剛發生的一般, 歷歷在目,那心痛的感覺也是一模一樣的。可能真的是一個人憋的太久了, 可以說的不可以說的他全都說了。
白飛飛就坐在他的身旁,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耐心坐在這裡聽他講這些對自己來說沒有用的話, 也不知道爲什麼被他發現了秘密自己卻沒有生氣,也許是因爲同病相憐吧, 聽着他的故事,她總會想起自己。
“你說,爲什麼會這樣?明明知道她不愛我,卻仍然傻傻的守在她身旁,明明心痛的要命, 卻不敢告訴她我愛她。”陶醉突然的發問, 讓白飛飛愣了下, 轉過頭看着身旁的男子,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與他如此近距離接觸吧, 原來她一直都沒有發現,這個男子也是如此的英俊, 比之沈浪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時她竟看的癡了。
不知是不是因爲她的目光太過熾熱,讓陶醉有所察覺,還是因爲沒有聽到她的回答,總之,他突然轉過了頭,兩人的目光相撞,白飛飛面上一紅趕忙低下了頭不在看他。
陶醉看着她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轉過頭,舉起酒壺剛放到嘴邊時,卻突然聽到白飛飛開口道:“我不知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再說什麼,他有些困惑的轉過頭看向她,卻發現她不似之前的隨意坐着,而是兩腿曲屈,雙手抱着雙腿,下巴磕在腿上,這姿勢讓他有些發愣,他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個被棄屍竹林卻僥倖活下來的自己。
那時候的他似乎只有這樣一個動作,從早到晚一動不動的維持着這個姿勢,爲什麼呢?是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感到安全,感受到一絲溫暖吧。
“可我知道,一味的付出,只會失去的更多。”白飛飛的話突然在耳邊想起,陶醉像是驚醒般的看着自己擡起的手,腦海裡卻在迴盪着白飛飛剛剛說的話,默默的放下了手,猛灌了一口酒後道:“也許吧!”
白飛飛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得突然諷刺一笑,笑過之後從地上站了起來,向回走去,陶醉感覺到身旁的動靜,轉頭看見她的動作正要開口,卻聽白飛飛道:“謝謝你的屋子。”說着走進了屋裡,陶醉看着她笑了笑,沒有回答,好半天,才轉過頭繼續之前的事情,飲酒,賞月。
白飛飛進了屋裡,便躺在了牀上,其實她是想離開的,只是站起來的時候卻又突然改變注意了,決定借宿在這裡,不過她卻有些疑惑了,她疑惑自己難道有些信任外面的那個人了嗎?莫名的有些煩躁,她閉上了眼睛想要睡覺,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突然屋外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笛聲,她知道那是陶醉,她聽過他的笛聲,雖然一如之前動聽,可卻多了些許憂傷。
本來煩躁的情緒在這笛聲中慢慢的靜了下來,望了望窗外,閉上眼睛,耳邊仍然迴盪着那笛聲,她睡着了。
第二天,白飛飛很早就起來了,因爲要趕回鍾府,卻沒想到剛一出門就見到陶醉站在門外,手中拿着笛子,見她出來衝着她微微一笑。
突然想起來昨天的那陣笛聲,白飛飛飛快的開口道了句“謝謝。”也不管陶醉有沒有反應過來,很快的繞過他準備離開。
只是陶醉比她更快,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謝什麼?”他是真的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若是借住這事,她昨天不已經謝過了嗎?看着白飛飛,卻見她似乎並不想解釋,“算了。這個你收着吧。”陶醉放棄了追問,卻伸手遞給了她一個竹子做的哨子。
“這是什麼?”白飛飛不解,沒有伸手,只是望着他,陶醉笑了笑道:“你難道看不出來這是竹哨嗎?”聽着他的調笑,白飛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道:“我是問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陶醉收起了笑容,嘆了口氣道:“這哨子你拿着,若是在遇到昨天那樣的情況吹響它,我會盡力趕來的。”白飛飛眉頭越皺越深,她真的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因爲她並不認爲他們兩個已經有了這樣親近的關係。
陶醉看出了她的抗拒,笑了笑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罷了。”突然想起來昨天他說的那些事情,白飛飛神色暗了暗,終是接過了他遞過來的竹哨。然後,離開了這裡。
回到了鍾府,她沒有走正門,而是選擇越牆而入,卻沒想到在牆的另一邊竟有人在等着她。“飛飛!”聽到那人的聲音,腳下微微一頓,卻是加快了步伐,“飛飛你昨晚上沒有回來嗎?”
聽到他可笑的問話,白飛飛終是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他,沒錯來人正是沈浪,看着他一臉的擔憂,白飛飛就莫名的想發笑,“沈公子以爲如何呢?若不是你那一掌,我會回不來嗎?”
“昨天那一掌是我的疏忽,我以爲,憑你的身手是可以躲開的。”“呵呵,是啊,我怎麼會躲不開呢?沈公子那麼聰明難道沒看出來飛飛是故意的嗎?”“飛飛,你……”
他分不清眼前這女子說的究竟是真是假,從以前他就分不清,因爲她太會僞裝了,騙了他一次又一次,可他卻仍然放不下她,可,看着面前臉色依舊蒼白的女子,沈浪不由開口道:“你這又是何必呢……”只是換來的卻只是白飛飛一聲冷哼。
“我說沈浪,你這又是何必,你爲了這個女人,站在這裡一宿,她回來了卻不知感恩,還惡語相向,我熊貓兒可是看不下去了。”突然,一個雄厚的聲音想起,白飛飛看向來人,是熊貓兒,“熊公子可真是英雄好漢,竟做那簾窺壁聽之事。”
“嘿!沈浪,你聽聽,你聽聽,我熊貓兒可是向來光明正大,你們站在這裡說,我怎麼就聽不得了。”“哼!”白飛飛不願與他爭辯,只冷哼一聲便準備離開。
卻聽身後沈浪再次開口道:“這是治內傷的藥,你拿去用吧。”“這點小傷,還不勞沈公子費心。不過,若是沈公子真的想讓飛飛的傷快些好,那就請你們,趁早離開這裡!”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