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1你那啥,能不能賣給警隊
“谷魏斌那邊是真的急了啊！看來他們承受的壓力肯定不小。”
略一思量，秦歌就猜出谷魏斌這麼頻密給自己打電話的緣由，連環殺人魔之前的一系列案子，本就把南城鬧得沸沸揚揚，谷魏斌身爲專案組總負責人，肩上的擔子自然不小。
這次連環殺人魔一反常態擄走五名目標，更是一下子讓人們陷入恐慌，今天他能擄走五個目標，那麼下次他就能擄走十個，十五個甚至更多，誰敢報銷自己不會論文兇手的下一個目標。
再者，這一次被連環殺人魔擄走的目標裡頭，也就藍筱卿沒什麼背景，其他四女都來自一些有名的家族。首先身爲南城權利最大的省委書記，李長濟是肯定不會給專案組什麼好臉色，另外紫風集團，乃至納蘭家族和韓家，這些勢力在南城所擁有的力量都是不容小覷，一旦這些人發動起來，絕對是一場狂風暴雨，警察系統一把手的古云行也得靠邊站，何況谷魏斌這個刑警大隊長。
想通此處，秦歌忍不住偷樂了，他已經可以預見，不止是谷魏斌，恐怕整個南城的警察系統現在都忙得焦頭爛額。不過他們就是怎麼再忙活，也註定是白忙活一場，因爲引發這一場狂風暴雨的中心點人物，現在就在自己旁邊，那些人就是再忙活一百倍，也註定只會是徒勞無功。
就在這時候，握着手上的手機突然響起，秦歌一看還是谷魏斌打來的。於是就接通了電話。
“謝天謝地。電話總算接通了。隊長。”
還沒等秦歌說話，電話那頭便傳來一道滿含驚喜的聲音，聽得出來，這道聲音的主人並非谷魏斌。只是這聲音聽着也有幾分耳熟，記得應該是之前跟在谷魏斌身後那兩名刑偵隊精英，其中的一個。
“老天爺的，你總算捨得接電話。”短暫的停頓過後，對面的手機似乎被什麼人接過。揚聲器內傳出谷魏斌的聲音，那聲音也是有些激動，還帶着幾分難以掩飾的倦意：“知道嗎！爲了聯繫上你，我都讓人拿着我的手機，每隔幾分鐘就打一次你的號碼。”
“至於搞出這麼大的陣勢麼！”
秦歌直接表示無語，不過從側面也可以看出來，過去的一天裡谷魏斌所承受的壓力定然不小，要不然也不會那麼着急想要聯繫上自己。而且聽對方剛纔說話的聲音，似乎已經一晚上沒閤眼。
“大陣勢？如果不是不知道你的位置，我都要出動武裝直升機去接應你了。”谷魏斌很是沒好氣地說道。
“果然夠牛！”
秦歌倒是不懷疑谷魏斌這話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這件案子鬧得那麼大，中央都驚動了。軍方介入也不是不可能。再說谷魏斌本來就是從軍隊轉業到地方上，在軍區裡也有一定的人脈，請動武裝直升機也不是什麼難事。
畢竟，鋒刃特種部隊就有權出動武裝直升機，以谷魏斌跟鋒刃的關係，要讓曹光皓調動協助完全具有可操的空間。
“先不要那些，那連環殺人魔你捉住了沒有，被擄走的五名人質，她們的情況如何？”
被這件案子纏得頭髮都白了不少，谷魏斌也沒有這個閒情逸致跟秦歌開玩笑，炮語連珠地連連追問道。
“放心吧！連環殺人魔已經被我擊斃，至於人質”說到這裡，秦歌的聲音猛地停頓下來，
“到底人質怎麼樣了？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啊！”
這可把對面的谷魏斌給急壞了，還以爲人質已經被那該死的連環殺人魔糟蹋了，甚至已經殘忍地殺害。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只要那些人質有什麼好歹。無論是他，還是他的上司下屬，都很難逃過追責。要知道，那幾個人質基本上都是大有來頭，隨便拿出一個要想收拾自己一個刑偵隊長，完全就跟玩的一樣輕鬆。
“人質都很安全，沒有人遇害。”秦歌先給谷魏斌打了一劑放心針，免得他胡思亂想，可是再要說到後面的問題，他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乾脆就避而不談：“詳細的情況你自己去調查，屍體現在在我的別墅裡頭，你趕緊安排人過來接手吧！”
“好，你等着，我馬上過來。”谷魏斌也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連環殺人魔緝拿歸案，只要人質還安全，那一切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本來秦歌還想說，收屍這點事情，讓谷魏斌隨便派個手下過來就可以了。誰知還沒等他開口，谷魏斌那邊就已經興沖沖地掛斷了電話，想必已經在十萬火急趕來的路上，當下也是苦笑着搖了搖頭。
事實證明，谷魏斌真的十分着急，距離掛斷電話不過十來分鐘的樣子，別墅外就響起了引擎聲。透過前廳寬敞的落地玻璃，輕易可以看到兩輛汽車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趕來，完全超過了限定車速，打頭的那輛正是秦歌那輛經過南城車王重金改裝的奔馳S300L。
兩輛汽車一前一後地停在二號別墅大門外，接着就看到谷魏斌下了車，領着兩名‘王朝馬漢’，大步流星地直奔入二號別墅。
“哇！你們三個”
看着風風火火地出現在面前的三人組，秦歌不禁被嚇了一跳，這才十幾個小時沒見，這對三人組就徹底的大變樣，眼窩深陷，頭髮蓬亂，三雙標準的熊貓眼是那麼清晰，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着一抹難以掩飾的疲倦，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已經三天三夜沒吃沒喝了。
雖然幹警察的，一旦有大案加班，出行動通宵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一晚上就憔悴了那麼多，他還是頭一回看到。
“這你就別管了，人呢？”
淡淡地擺了擺手，谷魏斌沒有絲毫廢話，單刀直入地進入主題。
“就在哪裡！”
秦歌也是看出，這對三人組的眼力怕是就只有連環殺人魔，就算是他們的老婆老媽跟連環殺人魔一比，那也得靠邊站，完全沒話說。他自然是不會觸這個黴頭，便撇了撇嘴，一手指着沙發背面微微露出一角的紅白藍塑料袋。
順着秦歌所指的方向看去，谷魏斌馬上也就發現了哪個裝得鼓鼓的紅白藍塑料袋，給旁邊的副手使了一記眼色，那副手馬上會意地點了點頭，快速地來到沙發背面，將紅白藍塑料袋拉扯到大廳中央，然後再拉下拉鍊。
“真的是他？！”
塑料袋一打開，還沒看到對方的模樣，光是看到這身衣着，谷魏斌就難以抑制地興奮起來。昨晚調去紫風集團和第一人民醫院一帶的錄像資料後，很快就發現了那個把人擄走的可疑人物。
雖然模樣長得跟錄像上並不一致，但是大夥兒早就知曉連環殺人魔會易容的事情，倒也沒有感到什麼不對的地方。再說，對方身上所傳的那件衣服，跟紫風集團和第一人民醫院出現那連環殺人魔當時的衣着完全一模一樣。
再加上身高體型等方面因素，他們有八成把握，眼前這個眉心好像被人一槍爆頭的陰翳中年人，便是那在南城引發了數次腥風血雨的連環殺人魔。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安排Dna檢測，驗明正身，別告訴我你做不到這一點。”秦歌瞥了瞥眼眉，沒好氣地說道，哥們這麼千辛萬苦把人給宰了，你們感激的話沒幾句，就先表現出懷疑，這不是在明說着不相信老子的爲人麼！
正好此時，棉花球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察覺到主人因爲眼前這幾個人而心情不爽，小傢伙馬上擺出備戰的姿勢，衝着谷魏斌三人齜牙咧嘴。只是這在它看來凶神惡煞的表情落在旁人眼中，卻像是俏皮的寵物在賣萌，根本沒有半點威脅可言。
“不用了，老弟你既然都說他是，那就一定是了。”谷魏斌連連賠笑，不管怎麼說，這次也是多虧了秦歌的幫忙，這件案子纔出現轉機，否則自己等着辭職回家吃自己了。
“好了，人你就帶走吧！”秦歌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同時用手扶了扶棉花球的小腦袋，這小東西的殺傷力可不弱於先天強者，特別是那經過強化的神經性毒素，就連秦歌也要忌憚一二，這要是它衝谷魏斌吐口水，或是放個屁，那樂子可就大了。
“那個”吩咐手下把屍體搬運出去，谷魏斌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臉色有些古怪地站在那裡，表現得有些拘謹，而又有些興致躍躍，那欲言又止模樣，全然沒有他往日雷厲風行的做派。
“還有事嗎？”。秦歌忍不住眉頭一挑，他也是頭一次看到谷魏斌這幅模樣，有些摸不透地問道。
“我的確還有件事。”微微點了點頭，谷魏斌坦然承認，可是到嘴邊的話，等到要說出口，卻是有些困難，因爲他覺得自己的哪個想法實在是有些不太厚道。
“什麼事情，儘管說來聽聽就好。”秦歌覺得有些奇怪，谷魏斌到底有什麼事情這麼爲難，不過他倒是注意到谷魏斌的眼神從棉花球一出現之後，就沒有從它身上挪開過。
“哪個，我的意思是”頓了一頓，谷魏斌終於是把心裡話說了出來：“你那啥，能不能賣給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