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誅發覺氣氛不對,故趕緊上前:“師傅,徒兒認爲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
“嗯。”楚懷沙點了點頭,接着他轉過頭看向宋判,道:“告訴大家,準備出發,向苗疆繼續前進!”
“好的,師傅。”宋判懷着複雜的心情去安排了。
“師傅,我騎的這一馬匹給您,然後我和別人騎一匹。”賈墨眼尖,這時突然注意到馬匹的數量好像不夠。
“哎,我可不和你騎一匹啊!”雲莫離搶先道,她可不想賈墨這一路都在她跟前兒晃來晃去。
賈墨這一次沒有和雲莫離打嘴架,他只是將頭微微扭到一邊,什麼都沒說。
大概這三年以來的人間遊歷,讓他在某些方面改變了許多。
他不再像從前那樣任性以及輕易衝動,成熟與穩重男子的氣息已經開始在其身上顯現出來。
“那我和你一匹。”楚懷沙一字一頓道。
“啊?”雲莫離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楚懷沙居然要和自己同騎一匹馬,他想做什麼?
“怎麼?”多年未見,楚懷沙依舊惜字如金,始終不肯多說一個字。
“啊,沒有沒有。”雲莫離連連擺手:“只是徒兒馭馬馭得不好,怕摔到師傅,所以——”
“所以我來馭馬。”楚懷沙直直打斷雲莫離,其嘴角勾起一絲不易被覺察的笑容。
說罷,楚懷沙側身優雅上馬,然後向雲莫離伸出自己的手,溫聲道了兩個字:“上來。”
雲莫離沒辦法,既然事已至此,只能硬着頭皮上了馬。
她坐在前面,楚懷沙坐在後面,楚懷沙的雙手環過她的腰際,握住繮繩,伴隨着“駕”地一聲,開啓了接下來的形成。
衆人也紛紛上了馬,就這樣,由於馬匹數量不夠,宋判坐到了賈墨的馬上。
多年未見,宋判再見到賈墨是何等的興奮與激動,他試圖和賈墨找話題來聊,但賈墨卻無心回答,有一句沒一句地應着,因爲賈墨此刻的雙眼正聚焦於走在他們前面的雲莫離身上。
原來的賈墨只要一見到雲莫離就覺得十分討厭,可現如今不知怎的,即使自己如何努力討厭,都討厭不起來,剎那間他猜測大概是自己病了。
宋判看在眼裡,於是拍了拍賈墨的肩膀,說道:“莫離師妹是越長越漂亮了。”
賈墨聽到這句話後,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連忙將眼神收回,只是含糊不清地“嗯”聲應了一句。
隨後大概也發覺到了自己剛纔一直都太過敷衍,於是又忙開口道:“師弟,你這幾年過得可好?”
宋判先是微微一怔,緊接着喜逐顏開起來,卻只因一個很小很小的理由,那就是自己的師兄賈墨關心問候自己了。
“嗯嗯,有勞大師兄掛念。大師兄一切可都好?”宋判的眼神中顯露出無限的期許,他太想知道賈墨在這三年裡到底都經歷了哪些事,又或者遇上了哪些人。只要是賈墨講的,無論有趣抑或是無趣,他都迫切地想知道。
然事實上,賈墨並沒有像宋判期許的那樣對自己這三年來所發生的事侃侃而談,他只是微笑地“嗯”道,並點了點頭。
也許是由於賈墨日夜兼程地趕來而太過疲憊,又也許是由於賈墨在這三年裡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可無論哪一個原因,歸根於結果,就是賈墨沒有再說任何話。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太過疲倦不想說話,經歷太多也不想說話。
此刻的賈墨目朝遠方,穩穩地駕着馬前行。
而宋判只好也跟着沉默了下來,不再強找話題,因爲他終於意識到了賈墨的心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