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年過去了,此時康俊已經25歲了,張雨儼然23歲了。康俊注意到張雨已經出落的婷婷動人,有了一種女性的美,康俊感嘆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在農村他們的年齡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後來康俊慢慢告訴父母自己輟學外出打工的事情,一開始康俊父母知道,無法接受現實,老兩口每天偷偷抹淚,怪這樣的家庭耽誤了孩子的前程。老兩口也沒有過多生康俊的悶氣,覺得康俊畢竟是自己的孩子能怎麼辦?最近康俊父母知道康俊有女朋友了,催着他結婚,因爲農村孩子像康俊這麼大,很多都是孩子他爸了,再說古語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康俊父母也沒啥盼望的了,只是希望早日抱上孫子。
“我就是喜歡康俊,你們就是找各種理由拆散我們。他有些條件不好,怎麼了?”
張雨在給母親打完電話又一次哭泣了,康俊最近發現張雨這樣和父母爭吵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康俊覺得無論對方父母什麼態度,自己也該爭取一下。
“雨,最近我父母催着我結婚,再說咱們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了,我想最近幾天去你家裡的人。把結婚提上日程。
“我覺得用不着太着急,等等吧。”
張雨眉頭緊鎖,我想着做通父母的工作,再讓康俊去也不遲啊。
“等什麼啊?都幾年了。我母親把咱倆結婚用的被罩等東西都縫製好了。”
“恩。”
張雨眼神裡掠過一絲憂鬱,因爲她知道她父母聽說自己說了康俊的具體情況後,特別反對這門親事。一來康俊沒有穩定工作。二來康俊想在外發展一定兩地分居,三來康俊家裡還有二老,沒有什麼生活能力。其實之前,張雨爸媽看上了張雨從小青梅竹馬的小李,小李不光人長的帥氣,還有工作,縣城裡有一套地段不太好的三樓。
“雨,那你提前和叔叔阿姨打個招呼,就說咱這幾天就一同回去。”
“好吧。”
張雨勉爲其難的答應了,她知道康俊的脾氣,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就像一頭鑽牛角尖的大笨牛。
爲了這次事情的成敗,康俊特地去了理髮店剪了一個短髮,遠處看略顯年輕精幹,順便買了一身新衣,他穿上後在鏡子前,反覆的研究自己,正面側面的看。他還爲怎麼接人待物買了幾本書看,他覺得只要能成,這又算的了什麼?
很快,他們做了簡單的臨行準備,坐大客就這樣出發了。一路上穿山越嶺的美景,並沒有激起他們過多的興致,張雨沉默憂鬱地看着窗外,而康俊卻微笑的安然昏睡。
經過多半天的顛簸,快到傍晚時,他們終於快到家門口了。
康俊醒來了,看着心事重重的張雨,忍不住打開了話匣。
“你說你父母見到我會怎麼樣?”
康俊說完抖了抖自己的衣服,一臉自信,透着孩子氣。
“恩,應該會不錯。”
康俊發現張雨家坐落在城鎮的邊緣,只是他們家沒有改造,一副農村的樣貌。
下車後,康俊拎着各式各樣的禮品,跟着張雨向她家走去。
“快進家吧,孩子們,餓了吧,飯菜馬上好。”
說這話的是張雨的父親,五十歲上下,生的濃眉大眼。因爲已經中老年了,顯得有點慈祥,康俊覺得張雨父親是個熱心腸的人,一進院就幫着拎大包小包,招呼他倆進屋。
進屋後,康俊才感覺出情況不妙,聽說康俊要來,張雨母親招呼了七姑姑八大姨來坐鎮,故意來考驗康俊。康俊用
餘光快速的掃描了一下,發現小屋裡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站着坐着的長輩得有十幾個。再看一下這些人,大部分人用來自外星人的眼光上下左右打量着他。這讓他很不自在,好像在大庭廣衆之下脫光了一樣,這些人的目光少有慈善。
“孩子們找個地方快坐下吧,你們坐了一天車怪累的。”
張雨父親話音剛落,這下一家人炸開了鍋,好像壓鬱等待了多麼久似得。一位中年婦女首先拉開了腔。
“他大哥,這就是你所說的張雨的對象吧?”
“是的”
張雨父親聲音壓得很低。
“孩子,你家是哪的?”一位骨感的年輕女人也問道。
緊隨其後。
“你今年多大了?”
“你什麼大學畢業?”
“你一月掙多少?”
“你父母幹什麼工作得?”
。。。。。。
一個接一個問題,向康俊襲擊而來。康俊面帶微笑,謙和有禮的一一作答,在得知康俊的具體情況後,大家反對的意見不約而同的一致。
“那怎麼行,沒有穩定工作靠什麼養家餬口?”
“不行,兩地分居對年輕人不好。”
“再說,我們張家就張雨一個女孩子,必須硬指標。”
。。。。。。
大家七嘴八舌的爭論着,昏暗的燈光下,折射着每一張憤怒,嘆息,無奈,焦急的面孔。而康俊則低頭不語,心裡如針刺了一般,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想要的幸福遙不可及。
“大家,聽我說一句,孩子們這麼晚了,也累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飯菜馬上好了,大夥一起吃個飯再走。”
張雨父親打斷了所有人的言語,屋子了一下子沉靜了很多,其實不難看出大家挺尊重眼前這位“大哥”的。
“他哥,這麼晚了我也該回去了。”
一位胖乎乎一臉黝黑的中年婦女說道。
“他嫂,我也該回去了。”
“是啊,這麼晚了我們家裡還有孩子。”
。。。。。。
張雨父母極力挽留,一時間,最後屋子裡只剩下康俊,張雨以及她的父母。
張雨母親只准備了簡單的幾道菜,比起往常他們家來客人,檔次下降了不少,張雨父親招呼他倆坐下。
“我說寒梅,地窖裡還有別人送的特產,拿上來給孩子們吃。”
“愛吃不吃就這些東西。”
康俊看到張雨母親氣憤,不屑一顧的表情。
“孩子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從地裡累了一天,誰心疼過我?”
張雨母親說完,康俊看到張雨父親,嘴角流露出深深地無奈。
“我說個事,張雨現在的婚事,我不同意。隔壁小李家早就想和咱們結爲親家。”
“我就覺得康俊這孩子不錯。
“不行,這事堅決不行。”
“不行,也得行。”
張雨父親一下子暴跳如雷,臉色變得鐵青。其實張雨父親當你也是窮人家的孩子,因爲家裡窮,自己心愛的女孩下嫁給了一位下鄉知青的知識分子,而他被迫來韓家做上門女婿,不說這感情如何?這些年他沒少受氣,他只希望唯一的女兒,能和自己心愛的人走到一起,一切慢慢來。
“我告訴你張雨,你要是跟着他,你就從這個家門滾出去,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康俊看到張雨母親強勢的性格一覽無餘。
張雨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間,其實儘管生氣,她知道母親是愛她的,只不過唯一的希望就是她留在身邊,過得更好。
康俊第二天,沒做過多的停留,離開了這裡。這次他自己走的,沒有帶走張雨。張雨安慰他說,過幾天會找他,而他也信以爲真了,說白了他相信愛情,相信張雨。
幾天之後,康俊收到了張雨的來信。
“俊
咱們分手吧,與你呆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快樂。我感覺那是我生命最重要美好的回憶。我是真心愛你的,可你也知道我爸媽就我這麼一個女兒。我虧欠他們太多了,我實在不想讓他們傷心。今後你要照顧好自己,如果有下輩子。我真的希望早點認識你,再做你的妻子。
愛你的雨”
康俊讀完淚如雨下,毫不猶豫地把信件撕個粉碎,幾年的感情說沒就沒了。他只是覺得今後不會再輕易愛上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