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夜神給帶到奏學院的禁地裡去,夜蕤格外的神色凝重。不過,這也證明了他展找夜神確實有緊要之事。
“怎麼了嗎?”夜神柔聲地問道,試著讓夜蕤的情緒穩定下來。他已經猜到了夜蕤找他所爲何事了。
神色複雜地看了夜神一會兒後,夜蕤忽然伸手輕輕地撫摸了摸他的臉。此舉令夜神渾身一怔,一臉的錯愕。
他知道爲什麼夜蕤找他……可是……可是……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現在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啊!
“夜神……你知道爲什麼我會成爲墮天使嗎?”夜蕤哀傷地看著他,而且還是看著真正的夜神。
愣愣地看著夜蕤,夜神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也還是沈默了起來。他自己知道的,所以就不說什麼。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夜神像個小孩子般低頭道歉,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那個令人敬而遠之尊貴的夜神。
靜靜地聽著他的道歉的夜蕤沒說什麼,只是伸手就把他給擁入懷裡,雖然那身體並不是夜神的。不過,夜隱希或許不知道說,其實他和夜神長得極其相似。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們倆都已經死了,什麼都不用說。不過,你爲什麼一定要有希當你的媒介?”夜蕤環抱著他問道。
苦澀地笑了笑,夜神搖搖頭,眼神飄遠。
需要媒介的理由……
“蕤,你也是藉助希的力量,使用黑曜石做爲媒介不是嗎?”夜神無奈地任由夜蕤抱著,但他所說的話是一樣的道理。
他們都需要夜隱希的力量。雖然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爲什麼必須要有夜隱希的幫忙,但他們很清楚如果沒有夜隱希的話,他們就什麼都做不了。
“夜神……能不能和希先分開一下?我想……我們三個人必須談一談。你應該很清楚,‘時間’不多了……”夜蕤深深地看著他說。
一言不發地看著夜蕤,夜神沈思了一下後便輕輕頷首,隨即他便合上雙眼了。
神色哀傷地看著眼前的夜神與夜隱希的分離,夜蕤緊緊地握住了藏在袖子裡的小刀。他從一開始就有了一個打算,所以他纔會來找他。
分離之後,夜隱希忍不住咳嗽了起來,看著夜神平靜地站自己的前方。
他吃了一驚。
且見夜神的容貌與自己是如此的相似,難怪……難怪夜蕤對自己比較特殊。
其實,他很清楚的。他一直都知道,當初夜謦判夜蕤死罪是因爲禁忌的愛戀。那個時候,夜神和夜蕤互相認識,結果就帶來了悲劇。
愛得……太深了……
“蕤大哥……夜神……”夜隱希幾乎都快哭出來了,畢竟他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
嘆息般地看了他一眼,夜蕤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反握著一直藏著的小刀就刺進了夜神的左胸口。
這一幕被好奇追上來一探究竟的宿琳茹和夜隱祺看到了。
誰說靈魂不會被斬殺?只要擁有一把能夠消滅魂魄的刀就可以了。
然而,被斬殺的夜神卻是很溫柔地微笑著,變得透明的手輕輕搭上了夜蕤顫抖的手。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但是,如果不這樣的話,世界會混亂的……”夜蕤忍住不哭出來。
溫柔地擡起另一隻手,夜神輕輕地撫摸了摸他的臉龐,隨即便湊了上去吻他。
宿琳茹和夜隱祺只能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幕。
“毋需自責。能夠死在君的手上,餘已無遺憾。”夜神溫柔地微笑著。接著他看向了早就在哭泣中的夜隱希,溫和地飄到他身邊給了他一個擁抱。
“夜神……不要走…………求你……嗚……”
“希,蕤就拜託你了。我必須消失,你不是比任何人還清楚嗎?還有,你知道的,我的存在是‘時間的破壞者’。三界與‘零’的平衡被打破了。所以,我必須離開。”夜神如此勸道。
“我知道……我知道……”
夜神又笑了笑,俯首在夜隱希的耳邊說了什麼後,看了夜蕤一眼,蠕動著脣卻沒說什麼。不過,夜蕤知道他的無聲言語是什麼意思。
眼淚,噙不住。
夜神,消失了。
那一刻,夜蕤悲慟地大哭起來,“夜──”
聽見這哭喊聲趕到此地的時候,大家都看見了夜蕤跪在地上哭著,夜隱希則是摟著他的肩,將臉給埋在他的肩窩。
身體的微微顫抖,代表了他在無聲哭泣。
“發生什麼事了?”宿凌越走到宿琳茹和夜隱祺的身邊去,看著他們詢問起來。
結果,是帝君回答了他。用著哀傷的語氣,回答他說:“夜神……徹底消失了。他爲了維護三界與‘零’的平衡,犧牲了自己。”
這個答案,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我們現在,只能自己處理緊接著下來的事情了。”夏瞑殤淡淡地說,似是對夜神不感到絲毫的意外。
其實,她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知世,你……”海琛不禁皺起了眉頭,但他沒有問完她就停下來,沈默了。
不過,雨,忽然下了。
夜蕤依然在哭泣。
夜隱希依然在哭泣。
但是,這確實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他,消失了,真的消失了。
夜神之魂,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