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晚上一起喝一杯嗎?”Jeffrey笑眯眯地走過來,向幾人道賀。
“Jeffrey,謝謝你。”徐博士樂呵呵地迎上前去,握住他的手搖了搖,“若不是你幫忙,我今天很難辦到啊。”
“哪裡話,抄襲這種事實在是太惡劣了。”Jeffrey笑着說道。
“活該葉雪顏倒黴,在國外呆久了,不知道國內的形勢了吧。有真材實料的學者,怎麼會做這樣齷齪的事?”季沫聳了聳肩,看着徐博士說:“你看看徐博士,這纔是真正的學者。”
“對啊,這個趙又順完全是靠不光彩的手段才擠進研究室的,貪財,貪功,唸書時學的一點東西,可能早忘掉了,現在削尖了腦袋想當官……葉雪顏居然找了這樣的人!活該她倒黴啊,一點都不與時俱進。”金小落眉開眼笑地說道砦。
聽着她的話,大家一起笑了。
“走吧,說慶功就慶功,Jeffrey,今天一定要敬你幾杯。”季沫熱情地邀請Jeffrey同行鰥。
今天的PPt,還有她上臺的事,都是Jeffrey安排的。他事先和同事打了招呼,說是雙方演練好的對質,能讓氣氛更熱烈。他平常就喜歡做一些出其不意的安排,效果都還挺好,所以今天根本沒有人懷疑,直接就讓季沫上去了,沒有一個同事出聲阻攔。
若不是這樣,保安早就把季沫丟出了會場,哪會這麼容易上
臺去?
“我欠你一個大人情。”徐博士拉着Jeffrey,大步往外走,“今天不醉不歸。”
季沫和金小落並肩走在後面,笑着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擡掌,重重擊了一掌。
“成功!”季沫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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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右側出口處,人羣散光了,葉雪顏鐵青着臉色,冷冷地盯着她們一行人。
偷盜這種醜事,葉雪顏也不可能在實驗室裡公開說,所以,從頭至尾都只有趙又順知道這件事。他當時拍着胸膛誇下海口,說一定能辦到,絕對沒問題。葉雪顏壓根沒有多想,壓根就沒想到這個實驗室的副研究員居然是個誇誇其談,虛有其表,混飯吃的東西!
上回她派的人在圖書館跟蹤季沫之後,把季沫看的書都搬了回去,甚至把她丟進垃圾堆裡的紙團兒都撿走了,都給了趙又順,二人討論過,但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奕景宸這段時間把她和趙又順盯得很死,根本沒辦法見面,就連通話也都小心翼翼,用一個號碼換一次,生怕被捉住了把柄。所以自打這件事浮出水面之後,她和趙又順還沒有見過面、當面溝通過。
趙又順眼看沒辦法理解季沫在紙上寫的東西,於是又找藉口,讓葉雪顏派人把季沫他們通話的錄音都拿來了。在聽季沫在錄音裡說要在大會上公開質疑他,他趕緊把季沫和徐博士一起討論出來的東西囫圇吞棗地背下,一心想着開會的時候季沫拿他沒辦法,只要在臺上背出來就行。
沒想到的是,季沫居然是騙他的,他背下來的東西就是個笑話,是讓他在臺上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
還有害趙又順出洋相的那疊材料。
奕景宸的人上個禮拜纔來應聘的控制室的工作,他安排個把人進來,那還不是小事嗎?換掉趙又順的材料,更是小事。
這個會議廳只有四個入口,三個門都被奕景宸的人守住了,藏在入口處,一直盯着葉雪顏,她怎麼敢把人往這裡帶?
所以她只能選擇從控制室過去。
季沫故意說要在控制室截住趙又順,讓她猶豫不決,不知道到底走哪邊纔好。觀察之後,就像她想像中的一樣,控制室這裡一個人也沒安排,反而是那三個門,全都有奕景宸的人。她認定了季沫是想把她的人故意調去前門,方便動手抓人,所以果斷決定走控制室。
這地方能進能退,若奕景宸的人真過來了,那也能以最短的時間衝上臺,讓他們沒辦法。
說到底,完全就是季沫把葉雪顏逼得只能從控制室過去。
更關鍵的是,只截住趙又順沒有用,葉雪顏轉身就能撇開和他的關係。只有讓趙又順在臺上露出馬
腳,讓葉雪顏無法抵賴,才能挽回敗局。
季沫和葉雪顏都知道這個道理,所以纔有了這場上臺之路的博弈。
葉雪顏輸得特別心塞,她惡狠狠地剮了一眼季沫,轉身走開。
“叮……”她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看號碼,眉頭緊鎖。
這是大老闆的號碼,看來已經收到了消息!
電
話一接通,對方立刻怒氣衝衝地質問她,“你怎麼搞的,怎麼讓求芝在大會上出這麼大的洋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是實驗室研究出來的嗎?怎麼會突然成了K大長海的東西?你如果不能解釋清楚,我讓你滾|蛋。”
“BOSS,你先別急,我會和你解釋清
楚的。”葉雪顏惱火地甩了甩頭髮,原本姣美的臉龐繃得緊緊的,牙關死咬,一字一頓地說:“都是季沫害我,你放心,東衡也在這裡,他會幫我的。”
“李東衡?他也來了嗎?”老闆疑惑地問道。
“是的,他陪我來的,我不會讓季沫的小人行徑得逞的,她只是想報復我而已。”葉雪顏忿忿地捏緊了拳頭,往牆上捶了兩下。
聽到李東衡的名字,老闆的語氣好多了,“能解決最好,求芝不能受損失。”
“我知道了。”葉雪顏掛上了電|話,擡步往前走。
“還真不要臉,我報復你?”季沫從前面閃出來,眉頭緊皺,冷冷地盯着她,“葉雪顏,你臉整得這麼漂亮了,怎麼不把心整整?這麼多年了,還是一副又狠又蠢的心腸?你也不怕遭報應。”
“閃開,我懶得和你說話。”葉雪顏冷着臉,繞過她就走。
“葉雪顏,如果你登報向我道歉,承認抄襲一事,我就放棄向你索賠。不然,我也能你吃不了兜着走。我這是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不珍惜,就等着成爲過街老鼠吧。”季沫扭過頭,厲聲說道。
“笑話,誰說我抄襲你,拿出證據來啊。你今天在臺上像小丑一樣跳了幾下,以爲自己就贏了?去照照鏡子,胖得跟個豬一樣,還好意思站在臺上。”葉雪顏扭過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真是不能忍!你要不整容,就和野豬頭一樣,你整了容,和家豬差不多!”季沫轉過身,說她什麼都好,怎麼能說她胖得像豬?
“你就逞嘴皮子上的功夫吧,哼,不就仗着奕景宸嗎?”葉雪顏瞪她一眼,快步往前走。
“對啊,我就是仗着奕景宸,請問你有得仗嗎?以爲李東衡能幫你?李東衡的父母是不知道你的爲人,若知道你是什麼貨色,恐怕避之不及。”季沫冷冷地說道。
葉雪顏不理她,大步往前走。
“算了,這女人無可救藥了,就讓她摔死拉倒。你居然還有心思來和她鬥嘴,直接撕了她的嘴纔對。”金小落走出來,沒好氣地說道。
“你知道什麼,我這是給她加把火,讓她晚上表演得更精彩。”季沫接過她遞來的外套,臉上的神情完全放鬆了。
“反正,你這些把戲,我是懶得玩的,我就想撕掉她的嘴,直接,爽快,還能聽她慘叫。”金小落雙眼放光,雙手比劃着,往兩邊狠狠地拉。
季沫掀了掀眼皮子,捂住肚子往前走,不滿地說:“別在我家初夏面前這麼暴力。”
“她聽不到,她只聽得到我背詩給她聽。”金小落跟過來,笑着說道。
季沫掃她一眼,呵呵乾笑,“就你記得的那幾首殘缺不全的打油詩?我告訴你,我很嫌棄,以後不要拿來念了。”
金小落不以爲然的聳聳肩,脆聲笑了起來。
季沫心情大好,挽住她的手臂,快步往電梯走。
他們沒參加大會舉辦的晚宴,那裡人太多了,會有太多人問東問西的,不安靜。所以,還是他們這羣人自己找地方去嗨一下。
電梯裡已經站了好幾個人,清水一色的灰色襯衣,眼神銳利,盯着季沫和金小落看。
季沫從來沒見過些人,但是感覺他們的眼神都不一般,而且好像都是衝着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