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兒的眼睛突得一顫,太多的赤紅與溼潤她已經沒有辦法再隱忍下去。狠狠地握着手心裡的碎片,咧開嘴笑回:“放心吧老闆!我近視!”
說罷,推了他一把,轉身快速淹沒進隔壁的房間。謹嚴的眉頭依然深深地鎖着,只因她轉身之際無法隱忍的淚水已經滑落!
“謹,你受傷了?”
謹嚴微怔,低首看到了白色睡袍上沾染了鮮血的顏色。心猛得一提,一個瘋狂的小黑影竄了出來,憤怒顫抖,揮舞着小拳頭直襲而來:
“臭爹地,臭爹地,欺負麻麻,我恨你!!”謹嚴僵硬地受着金小日的憤怒,白衣仙女倒是皺起眉頭,不滿低道:
“小鬼,若不是謹嚴,你跟你媽咪早就露宿街頭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撒野?”金小日一聽,火氣猛竄,又襲擊向白衣仙女,吼罵起來:
“女妖!醜陋的女妖!經過幾千年都沒用,你永遠也不會戰勝麻麻的!!”
謹嚴有些吃力地穩着小傢伙激動的小身子,冷冷低斥:“小日,不許沒禮貌!”
接受到爹地的冰冷,小傢伙終於堅持不住‘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很快便將隔壁客房的Ross與James招出。小傢伙立即掙脫爹地鉗制,奔到James的懷裡,哭訴着:
“爹地壞,跟女妖一起欺負麻麻,麻麻受傷了!”
Ross一驚,連忙奔向金寶兒的客房,衝進屋子不見其人,只聞洗漱間裡傳來‘嘩嘩——’水聲。快速奔跑過去,被水池裡一片殷紅驚大了美目,低呼:
“寶兒,你怎麼了?”
金寶兒一怔,緩緩地搖了搖頭,沖洗着手上的血漬,似乎已經麻木:“沒什麼,只是手心被茶壺碎片扎到了!”
Ross倒吸了一口冷氣,正要上手幫忙,金寶兒關了水龍頭,拽了一條白色毛巾纏在了右手上。轉過身來被擠在門口的數人惹得眉頭一皺,尤其是那一臉冷冰的謹嚴,及一臉鄙夷的不知名仙女。
蒼白地扯了下嘴角,從他們中間擠了出去,直接走於落地窗前的陽臺上,坐在了紅色小椅子上,按着右手的傷,背對着一屋啞然的數人!
終於,仙女般柔聲打破這詭異地沉默,向Ross伸出雪白玉手,淡笑道:“Ross,好久不見!”
Ross看着這兩位白衣人來不及整理的凌亂,自是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嘴角淡淡上揚一絲,像是並沒有看到仙女伸過來的招呼,擡起自己的手輕輕地扶了下額頭。
仙女也不尷尬,很自然地將手縮於了身旁,繼續她淡美的笑容:“看樣子Ross不歡迎我進HGN!”這一句話不僅使Ross淡驚,也使謹嚴淡驚!
短暫地沉默,Ross恢復了平靜地態度,意味深長地笑起:“倪妮,是C國混不下去了?還LY影視的廟太小?”終於,一抹尷尬地紅潤染上了倪妮的俏臉。
“James,帶小日去你房間玩一會吧,我陪陪寶兒!”Ross淡道,對謹嚴及倪妮有意無意間冷橫了一眼,便漠然轉身走到陽臺前坐了下來。
謹嚴眉頭淡皺,又接受了James與金小日的冷眼,似乎現在的他是……橫眉冷對千夫指了!
冷脣淡淡抿成一條件,回房換了件衣服,便淡漠地與倪妮一共出了酒店。“還住在那嗎?”冰冷的車內,他冰冷地問!
倪妮微微頜首,車子便穩穩地行駛起來。車子運行得很慢,猶如他緩慢的心跳!
“你跟Ross……”倪妮的聲音很軟,似乎飄在空空地車裡迴盪着迴音。謹嚴專心地持着黑色方向盤,目不斜視,低迴:
“我跟Ross始終不變,跟從前一樣!”變的,可能只是她!
倪妮淡淡地揚起嘴角,眼底閃動起來,聲音變得有些虛幻,也多了一份俏皮:“可你們的緋聞很多呢!”
謹嚴不再多言,她既然知道是緋聞,他便沒必須解釋過多。再者,他如今也沒有義務像從前那樣照顧她的感受,向她反反覆覆地解釋與Ross只是朋友,只是夥伴!
可不知爲什麼,他始終想在她面前證明什麼,證明他對她的愛?可如今,他是以已婚的身份出現,他的‘妻子’……
“金寶兒?”倪妮率先敞開了這個話題,謹嚴專心持方向盤的手指,不自覺地微微一動。倪妮可能沒有發現他的微變,或是有意間忽略,玩弄着耳邊的碎髮,嘴角上揚,挑眉笑道:
“金寶兒,T市小鎮孤兒院裡的孤兒!”
謹嚴眉頭微微一皺,面色未變,可語氣已冷到底:“你調查她了?”
一抹驚訝染上了倪妮的俏臉,小嘴也張成了O型,低低笑呼:“謹,你別告訴我你都沒有調查過,就跟她簽訂了三個月的婚姻契約?”看樣子,她調查的很仔細,連婚姻契約都瞭若指掌!
謹嚴瞬間恢復了淡漠,可倪妮卻是起了興致,笑着陳述起來:
“嚴寒,竹簍,早產兒。最膽小,最笨拙,院長最不喜歡的一個孩子。八歲時一次詭異的墜崖,被臨村最有錢的文家少爺救了,她也終於被人認養回家。
只是好景不長,也不知什麼原因惹了文家,被人轟了出來。於是,十五歲便漂泊於複雜的社會上。酒店、KTV、倒茶妹、按摩女……她就是這個社會最底層的雜草,豐富的經歷可以寫幾本小說了罷!
不過,她那私生子倒是值得培養,也難得她那笨拙的腦子,能認清你是HGN的總裁。很聰明地拿孩子來演戲,也成功地攀上了你這個高枝!!”
這就是倪妮嗎?果然是變了,或者這纔是真正的她?尖酸刻薄……針針見血?
“到了!”他說,車門自動敞開,他沒有下車送她!
她依然笑着,優雅地步下車來,看着那輛車以十分不正常地速度轉了一個彎離去,笑容消失,喃喃低道: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