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江宸海臥病在牀的時候,也沒有看見這個江思岑對自己的父親有什麼孝順的舉動,那個時候的江思岑,除了惹江宸海生氣,別的什麼都不會做了。
江冽冷冷地笑了一聲,如上帝親手雕塑的眉眼中,盡是寒冷。
莊莉看着江冽的神色,覺得身上一涼,眼角也不停地跳了起來。
“思岑,你怎麼能夠這樣跟你哥哥說話。”
莊莉艱難地看了口,眼神焦急地給自己的女兒使了一個眼色,其中的焦急和慌亂不言而喻。
江冽的眼神如同冰封萬年的寒冰,又像是鋒利的刀鋒一般,讓知道內情的莊莉心中無論如何也安靜不下來。
莊莉的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或許是人們常說的做賊心虛,自從那個男人來了之後,莊莉整個人都是厄運纏身,然後莊莉爲了自己和江思岑的安全,被迫像那個男人下了樓,可是下手了之後,莊莉的心中,卻是更加地惶恐了。
可是仔細想想也時不應該的,畢竟自己把那件事情做的那樣隱秘,江冽是怎麼發現的呢?
莊莉的頭腦告訴告訴運轉,不知道自己的秘密是不是真的被人發現了。
江冽沒有理由知道這件事兒的,即使江冽再神通廣大,也不是未卜先知的。
可是莊莉的心中又是隱隱的不安,畢竟江宸海的死因也很是奇怪。
江宸海好好的去了醫院,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竟然心臟病發在了醫院裡,莊莉知道,如果江宸海不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是根本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又很是讓人苦惱。
江思岑被自己的媽媽厲聲訓斥了一番,心中很是不服,不知道爲什麼爸爸去世了之後,自己的媽媽就變得這樣的慫了。
江思岑知道,莊莉雖然不是很得寵,可是從來都是很強勢的,現在莊莉的態度卻是陡然弱了下來,頭腦不是很靈活的江思岑,實在是適應不了這樣巨大的落差。
不過在江思岑的心中,既然自己的爸爸去世了,自己家的財產,無論如何都是要分給自己和媽媽一點兒的吧,要知道江家的“一點兒”財產,可是足夠普通人花好幾輩子了。
可是那個什麼說是受了爸爸的委託的張律師,宣佈的所有的遺囑,都是很不合理。
江宸海竟然把自己的所有的財產都交給了江冽,還說什麼如果調查結果出證明莊莉和自己確實是江家的人的話,那就讓江冽好好對自己和莊莉,如果不是救逐出江家大門。
江思岑的心中積壓了一大股的無名怒火,她也不是個傻子,江宸海說了那樣的話,分明就是懷疑自己和媽媽不是江家的人!
可是自己如果不是江家的人,又會是什麼人呢?
江思岑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巨大的荒唐的味道。
從前都是被人說自己荒唐,現在江思岑居然也感受到了荒唐的事情了。
“媽,爸的話什麼意思你都沒有聽明白麼?他分明就是懷疑我們不是江家的人啊?他憑什麼這樣說,你就不覺得屈辱麼?”
江思岑覺得自己的胸膛都險些要氣炸了。
這樣的明顯的侮辱,自己的媽媽竟然視而不見?
從來都是她和莊莉欺負別人,想當初蘇冉還在江家別墅的時候,任由蘇冉哪樣的淡然的人,都被他們欺負的無處說理,可是現在什麼情況,爲什麼,自己的媽媽突然變得軟弱了起來?
江思岑瞪大了自己的雙眼,緊緊地皺着雙眉,不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媽媽。
莊莉狠狠地瞪了江思岑一眼,正要說話,卻被江冽開口打斷了。
“屈辱?你們騙了我們江家那麼多年,現在竟然還說是我江家讓你們感到屈辱了?”
縱然江思岑並不知道內情,可是江思岑的話,卻是讓江冽心中一陣陣地憤怒。
江冽想起了蘇冉被他們欺負的畫面,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被莊莉流掉的畫面,想起了自己的爸爸臨死的時候的慘狀。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兩個女人做出來的!如果不是因爲他們兩個,江家的人,現在肯定要比現在幸福的多!
江冽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雙拳,漆黑無比的眸中盡是濃濃的恨意。
剛纔江思岑的話,讓江冽忍不住響起了自己的小時候。
那個時候莊莉剛剛來到了江家,本來是江宸海看着她沒有身世背--景,故意照過來照顧江冽的,可是莊莉卻不甘心只是這樣,她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想要成爲江家名副其實的女主人,想要進入H市的上層社會,想要過上那人上人的生活。
所以,她就兩面三刀地,當着江宸海的面兒的時候,對江冽給外地好,可是江宸海一旦離開了江家,這個女人就顯出了自己的真面目,竟然讓小小年紀的江冽餓着肚子,後來江冽很多次跟江宸海說了莊莉的真實面孔,可是這個女人又讓自己的枕邊風把江宸海吹得頭昏腦漲的,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兒子。
後來的時候,就有了江思岑。
本來的時候江宸海是沒有準備讓莊莉懷孕的,可是後來,這個女人不知道怎麼的,就有了孩子了,但是江宸海也沒有起疑心,現在想想,恐怕就是那個時候,江思岑爲了獲得江家女主人的地位,跟家中的司機苟且,然後騙過了江宸海。
“我們怎麼騙你了?江冽,你說話的時候,最好有點兒依據!”
江思岑看着江冽那冰冷的樣子,心中有些害怕,可是現在的情況是,江宸海剛死,江冽和蘇冉就這樣地欺負自己和媽媽,自己如果不站出來好好反抗的話,那以後肯定要被欺壓一輩子了。
蘇冉實在是看不過去,拿過了自己的包,臉色不好地把親子鑑定報告扔在了桌子上。
“你自己看看吧!”蘇冉的聲音中帶着一點點的氣憤,雖然無論受到了什麼樣的欺壓,蘇冉都是淡然以對的,可是莊莉和江思岑做下的那些事情,讓蘇冉很是氣憤。
這樣的不要臉的人,真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還能再找到同類了。
江冽看着蘇冉把親子鑑定報告扔在了桌子上,看着江思岑和莊莉,嘴角勾出了一個冷冷的笑。
莊莉看着那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渾身直抖。
現在她肯定知道了,江冽和江宸海兩個人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了,不然也不會這樣地對待自己。
莊莉塗得滿是脂粉的臉上,更顯慘白,她的心中已經隱隱纔到了桌子上的東西是什麼了。
莊莉顫抖着手,正要伸手拿過桌子上的文件,可是卻被江思岑搶先了一步。
江思岑滿臉不屑地拿了桌子上的文件,可是隨手翻了之後,眼睛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
“媽?”江思岑看着報告上的白紙黑字,像是見了鬼一樣,驚恐地鬼叫了一聲,看了看自己的媽媽,然後又轉向了江冽,很是激動地叫到,“江冽,這是你從哪兒弄來的?肯定是假的!”
鑑定結果很是明顯,上面說的是很是明確,鑑定結果是,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講,兩個人不是直系親屬關係。
可是上面卻明明白白地寫着江宸海和江思岑的名字。
江思岑如遭雷擊,心中帶着巨大的驚恐和不相信,尖利地問着自己的哥哥。
“當然是醫院裡來的。”
江冽冷然地看着江思岑的反應,然後嗤笑了一聲,“你該問問你的媽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江思岑的胸口急劇地起伏着,轉向了自己的母親,厲聲叫道,“媽,這是什麼情況?你告訴我這是假的!”
江思岑的眼睛竟然紅了起來,帶着期盼和急躁看着自己的母親,心中是無法言喻的慌亂。
莊莉心虛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兒,手微微顫抖着,接過了江思岑手中的文件。
上面的白字黑字很是明確,加上莊莉心中很是心虛,雙脣顫抖地張了張,竟然開不了口。
蘇冉看着眼前的莊莉和江思岑,心中感到一種深深的悲哀,同時也很是暢快。
當初莊莉和江思岑是怎麼樣對待自己的,那些情景還都是歷歷在目,可是現在,莊莉和見江思岑,竟然被人發現了這樣的秘密,等待這兩個人的是什麼樣的下場,蘇冉不是很清楚,可是她知道,江冽一定不會讓兩個人好過的。
“媽,你說話啊!你告訴我這是假的!”
江思岑淚眼朦朧地搖晃着莊莉的胳膊,很是絕望。
即使江宸海去世的時候,她都沒有這樣的難過,這樣的絕望,可是這一張單薄的紙,卻是讓江思岑手足無措了。
江冽看了看眼前的江思岑和莊莉一眼,冷冷地留下一句話,“我希望明天我再來的時候,能夠看到你們已經離開了江家別墅了。”
說完,江冽冷冷地起身,牽着蘇冉的手就往門外走,走了兩步,江冽忽然停住了腳步,轉身皺眉對着莊莉道,“對了,那天你外出做的那些事情,我都記錄下來了,一清二楚。”
莊莉自認爲做的天衣無縫,根本不知道江宸海跟江冽什麼時候發現了自己和那個男人的事情,可是現在,她還沒有得到江家的任何的資產的時候,江宸海陡然去世了,而且江冽他們竟然找到了自己出軌的證據!
蘇冉拿出來的那一張紙,在這個時候對莊莉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了。
莊莉的心中本來很是驚恐發虛,現在看見了自己做的醜事敗露了,心中更加地慌亂欲絕。
看見了那紙鑑定書的時候,莊莉就已經是神智恍惚、不知所措了,可是現在忽然聽見了江冽最終冷冷地吐出來的話,莊莉覺得自己整個人已經如墜冰窟了。
江冽說完了之後,沒有管兩個人什麼反應,徑直牽着蘇冉走出了江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