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鞠如卿送墨芊塵來到了醫院,又看望了李晴依之後,纔去上班。墨芊塵提着陶中玉一早煲好的湯,打給父母來喝。
她見父母的精神也好了很多,於是道:“爹地,媽咪,我去商場買點東西,等一會兒纔回來。”
墨芊塵出了醫院之後,打了電話給周小喬,約了周小喬在公園裡見面。
很快,周小喬也來到。她自然知道李晴依生病住院的事情,所以自以爲手上了更爲重要的籌碼,她靜靜的坐在墨芊塵的旁邊,然後開門見山:“聽說墨老太太生病了!”
墨芊塵一聽,“我也聽說廉政科找到了新證據,周行長很快就可以結案了吧!”
周小喬沒有想到墨芊塵這樣說,她意外的怔了一下,然後笑道:“芊塵也開心關心時事政治了?”
“和自己有着切身利益的東西,不得不關注。”墨芊塵認真的說。
周小喬不再兜圈子,而是直截了當的說:“如果墨老太太看了上次我給你提的那部電影,你覺得會怎麼樣?”
墨芊塵凝視着她:“如果廉政科收到了直接能證明周行長有罪的證據,你認爲接下來又會怎麼樣?”
周小喬臉色微微一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而墨芊塵反抗的這一招,顯得這麼有力,周小喬確實沒有想到。但是,周小喬卻並沒有死心,而是道:“我爹地就算有罪,也罪不致死,而墨老太太是否能受得住打擊,可就不一定了,或者在看了電影的當場,就會兩手一撒離你而去了……”
“周小喬你無恥!”墨芊塵再也忍不住了,她厲聲道,“你威脅一個老人家,你還是人嗎?”
“卿是不是教過你,要狠一些要絕一些,可是你這隻小白兔又怎麼學得會,爲了目的而不擇手段。”周小喬嘲笑道,“不僅卿是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我也是……”
墨芊塵見周小喬的真面目越來越醜陋,她恨聲道:“正因爲如此,你永遠也得不到如卿的心!”
這可戳中了周小喬的痛處,她精緻的臉上馬上就變了色,“有朝一日我一定會得到!你算什麼東西?爲了錢你做過什麼,卿不知道而已,難道你自己也不知道嗎?”
墨芊塵的心一痛,然後頹然閉上了眼睛,冷靜了片刻,才道:“你既然什麼都知道,那好,你說那個男人是誰?你說對了我就相信你說的話!”
跟周小喬對話,墨芊塵帶多了一個心眼,她不能再那麼單純和老實,爲了媽咪的身體着想,她一定要學會跟這種狡猾如狐的人打交道。
周小喬哈哈一笑,她確實不知道那個神秘男人是誰,但是,她卻沒有露出自己的心思來:“我不用對你說,我直接對墨老太太說,我直將那男人帶到墨老太太面前,告訴她,她女兒曾經有多麼的孝順……”
“周小喬你去死!”墨芊塵氣急敗壞的推開她,她站起身瞪着周小喬:“周小喬,我告訴你,如果我媽咪有三長兩短,我一定會殺了你,讓你爲我媽咪抵命的。”
誰知道周小喬並不生氣,而是沉着的道:“玩命的事,是沒有出息的人做的。有出息的人,就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解決了眼前的問題。我已經給過你兩個選擇了,你可以去求卿,也可以去求任辰風,但是,你不肯去,所以害死墨老太太的人就是你自己。”
“你真卑鄙!”墨芊塵伸手指着她的鼻子。
周小喬哼了一聲:“我在你面前從來沒有說過我有多高尚!就算你不願意去求他們,就算你將爹地的犯罪證據交給廉政科,我爹地最多是坐牢,我還能等到出獄,但比起你失去最親愛的媽咪,哪一個代價更大?芊塵應該是很清楚的。”
墨芊塵賭不起,她不能拿媽咪的命來和周小喬賭,她沒有鞠如卿的氣魄,她也想做一個殺伐決斷的人,可是她做不到!
“那好,你說,你要他們怎麼幫?”墨芊塵冷聲道。
周小喬見魚兒再次上了鉤,站起身道:“當然還我爹地一世清白,然後重回花旗分行做行長。”
麼怎聯繫保保們保。“周小喬你發白日夢吧!周傳茂和青風幫過往那麼密,就算他是清白的,也不可能再回到花旗分行做行長了,即使是美/國總行的行長也不能讓他恢復原職,何況是如卿,或者辰風。”墨芊塵對着她大罵道。
周小喬望着她:“原以爲你有多小家碧玉,原來也是個潑婦罵街的樣子,真該叫卿看看他娶的女人是什麼貨色,看看你的真面目究竟有多純潔又有多雅緻!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或者你去跟美/國的總行長睡一晚,用你的身體取悅他一晚,讓我爹地官復原職。或者你也可以去跟廉政科的科長睡一晚,讓他們停止對我爹地的調查,總之,你自己想辦法搞定,否則我就帶着那個男人直接去墨老太太那兒。”
墨芊法瞪着她:“你少異想天開了,周小喬,你敢讓我媽咪生一點氣,我都會將你碎屍萬段。官復原職我做不到,至於還他一個清白,我可以幫你。我就只有這點能耐,你可以不答應,但我也讓你父親認罪伏法,甚至可能死在獄中。”
“好!成交。”周小喬拍了拍手,“下個星期一,廉政科會再召開記者會,宣佈新一輪的調查結果,我希望在那之前你能有好消息給我。否則,別怪我魚死網破。”
周小喬說完就傲慢的離去,只留下墨芊塵一個人獨自站在原地,看着冬天裡的一片蕭瑟,枯葉紛紛落下,銳利的枯枝犀利的指向了逐漸陰霾的天空,淺淺的藍天逐漸被烏雲所籠罩了。
如卿,我終是辜負了你對我的期望,你在面對困難和威脅的時候,能夠泰然處之,我也想。可是,我卻做不到,我差點失去過一次母親,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我該怎麼辦?如卿……
墨芊塵望着烏雲滾滾的天空,她感覺到了越來越冷,這個冬天,真的好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