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的視線則越過她,直視她身後的韓子曦,將夏藍拉到身後,邪魅如斯的臉頰充斥着令人望而生畏的狂炙,“我說過,不想再看到你出現在她身邊。 ”
韓子曦輕笑了下,這才緩緩從兜裡掏出一張支票,晃了晃,“我只是想做筆‘交’易,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來不及跟南宮烈敘舊,夏藍皺着眉走過去,掃一眼那上面的數字,然後,清眸直視他,“這一次,不管你拿什麼來‘交’換,我都不會放過她!”
韓子曦斂下眸,收起支票,淡淡的說,“夏藍,我想你瞭解,就算她做過很多錯事,她畢竟是我最重要的,一輩子也割捨不掉的人。所以……”夏藍擡下手,打斷他的話,“我明白,既然道不同,我們也就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是朋友還是敵人,你來選,我都無所謂。”
轉身,不再看他一眼。韓子曦的眸掠過一絲失落,默默的朝外走去,經過她身邊時,用着低不可聞的聲音說,“我不想傷害你的,真的不想……”
夏藍抿緊雙‘脣’,這纔回眸瞪着那個自進‘門’就一臉酷勁的男人,“你小子怎麼來了?還有,你不是要跟黎雪結婚了嗎?這時候過來幹嘛啊?”
聽到這個,南宮烈就咬緊牙,睨向她的寒光讓她不自抑的打了個冷戰。夏藍搓搓胳膊,“幹嘛這麼看我,我又怎麼你了?”
“你就這麼希望我跟她結婚?”他先是低聲質問,隨即,又自嘲的笑笑,“是啊,我怎麼忘了呢,你巴不得我不再‘騷’擾你。所以,在收到了喜帖後,甚至連通電話都沒有!”
“喂!南宮烈,冤枉人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夏藍雙手叉腰,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我打你電話,從來就沒有接通的時候,你還反過來質問我?”
南宮烈蹙了下眉,“沒通?”他早就關照過明哲,只要是她打來的電話,一律直接轉給他!
“好了,現在不是說那個的時候。”夏藍拉着他走進辦公室,把散‘亂’一地的東西收拾好,簡單的‘交’待道,“阿南出事了,後天就開庭,最近我一直在忙他的案子。還有,之前……算了。”本想解釋下之前爽約的事,不過,現在頗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南宮烈坐下來,黑‘色’的緊身‘褲’,包裹着他修長而又結實的雙‘腿’,他慵懶的倚靠在沙發上,邪肆的目光透‘露’出一抹異樣,卻又似霧裡看‘花’般不真切。
“所以,這就是你這段時間忽略我的理由?”
“拜託,就算要關心,你也有未婚妻吧?”夏藍無意的一句話,讓他的濃眉瞬間擰起,邪眸眯了又眯。他站起來,超過一八零的身高,頓時充滿壓迫感,加上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更如泰山壓頂般把夏藍籠罩在他邪惡的‘陰’影下。伸開雙臂,牢牢撐在她座椅的兩側,“聽着,沒有未婚妻,沒有婚禮。明白了嗎?”
靠在椅背上,夏藍無奈的撫了撫眉心,“說吧,這次又發生什麼事?”
南宮烈好看的容顏慢慢扯出絲輕嘲,“你還在關心我?我以爲,你早就被那個男人佔去了全部心思呢。”
夏藍不悅的瞪着他,“南宮烈,你什麼時候學會說話拿槍帶棍了?”
他狀似妥協的笑了下,漫不經心的說,“這是‘奶’‘奶’她老人家最後一次的自作主張了。”
夏藍怔了下,“你是說……”
“未經我的同意,擅自發布我的婚訊。”他冷冷的撇下嘴角,臉上的冷漠掩飾不住的殘忍,是夏藍從未見過的。不知道爲什麼,這樣的南宮烈讓她陌生。她不喜歡。
“不管怎麼說,她是不會害你的。”她推開他的手,淡淡的說。
“明知道我心裡有人,還‘逼’我娶別的‘女’人,就算出發點是爲了我,sorry,我無法接受。”南宮烈站在她對面,挑起一側眉梢,睨緊她,“我堅持的事,不多,唯獨這一件。誰都‘逼’不了我。”之前,或許有過想要放棄的念頭。可是他錯了,在他離開她不超24小時後,他就悔得怪不得跳下飛機重新抓回她!
靜靜的凝視他,空氣似在四目‘交’接中停止了流動。
“烈,我最不願傷害的人,就是你。”夏藍靜靜的說。
“然後,你還想告訴我什麼?說你愛的人仍然是費司爵,沒辦法給我多餘的情感?”他不屑的冷笑,俯下身子,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湊近,在距離她三公分時,停了住,“小藍,別把我想得太脆弱,也別把我想得太善良。”
夏藍拍掉他的手,瞪着他,“你想說什麼?”
“呵呵,”他充滿魅‘惑’的朝她眨了眨眼睛,“男人都是殘忍的動物,會爲了想要得到的而不顧一切。區別在於,文化痞子會更道貌岸然點,而我,更喜歡直接。”
夏藍冷笑一聲,“強暴是犯罪。”
南宮烈搖頭失笑,大手輕輕‘揉’了下她的頭頂,“小藍,什麼時候,你的世界不再是二維的,也許,你就能懂我的心了。”
夏藍送他一記眼白,“我現在沒時間‘浪’費在你身上,阿南的處境很危險,我必須要抓緊時間找線索。當然,”她半闔着清澈的雙眸,笑得有些詭異,“除此之外,我也不會讓某人舒坦了!”
盯着她充滿鬥志的樣子,南宮烈倏然彎腰抱住她,“小藍,怎麼辦,我發現我真的沒有辦法離開你。”
“喂,南宮烈!你又欠捧了是不是?”夏藍使勁推他,就在這時,‘門’被人猛地推開。
看到裡面的情景,原本一張擔憂的面容,即刻被一片冰霜取代。
南宮烈側過頭,看到他,挑釁的揚起‘脣’畔,“謝謝你,把我的‘女’人照顧得很好。”
一句“我的‘女’人”直戳他的痛處。
從他離開,而夏藍在病中囈語還叫着他的名字時,費司爵就隱隱覺察到了什麼。只是,驕傲如他,不願承認。現在,依然。
夏藍的額角似乎在隱隱作痛,她用力推開南宮烈,起身,看着兩人,清晰的一字一句的說,“現在,阿南還在監獄裡,我想做的,唯一要做的,就是幫他!盡我一切所能的幫他!如果你們還想爲那些雜七雜八的事一較個高低,OK,麻煩全都外面請!”
費司爵斂下眸,英俊的臉頰迅速又凝結成一片莫測。他先是走過去,把幾瓶‘藥’放到桌上,“晚些時候,我會再叫醫生過來替你看看。”,然後,擡眸盯住她,口‘吻’清淡的說,“安肖益的‘女’兒安以菲,中午抵達X市,妱娣已經將她接走了。”
夏藍雙眸一亮,“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
費司爵點了點頭。
“快,帶我去!”夏藍準備了下就要走,馬上又想起身後的南宮烈,“烈,我還有事,回頭會給你電話的。”
南宮烈什麼話也沒說,站在原地,眸子掃過費司爵。
費司爵完全是華麗的無視他,不容拒絕的扶住夏藍,“慢點,你不用太急,她不會跑掉的。”
南宮烈挑高眉,雙‘脣’抿成一道冷酷的弧度。
坐進他的銀‘色’跑車裡,夏藍忍不住的問,“安家的事,你比較瞭解的多一點。安肖益的‘女’兒跟安以諾的關係怎麼樣?”
費司爵慢慢發動車子,然後淡淡的回道,“以菲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安家的生意,還有他爸爸的事,她從不會過問,也不會參與。算是安家一個的另類吧。”
“哦。”夏藍緩緩點頭,還是要先會會她再下結論。
透過鏡子,他凝望她一眼,沒再說話。
很快,車子就停在了一家酒店前。
“我一個人進去就好。”夏藍推開車‘門’走下去。費司爵現在的身份特殊,不便摻合進安家的事裡。他自己也清楚,朝她點點頭,“我在這裡等你。”
出了電梯,夏藍很快就找到安以菲的房間。按響‘門’鈴後,裡面傳來一道清細又悅耳的嗓音,“來了。”
‘門’拉開,出現一個相貌極其甜美的‘女’生,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身材卻是玲瓏有致。一身簡潔的洋裝,頭髮剛過肩,隨意的散開來,看上去,既有‘女’孩的純真,又不失成熟‘女’子的魅力。是個很招男人喜歡的‘女’人。她朝夏藍投去好奇一瞥,她禮貌的問,“小姐,有事嗎?”
“安小姐,你好,我姓夏,是律師。”
接過夏藍遞來的名片,安以菲的神情倏然一震,擡起頭,“你是……爲殺死我爸爸的兇手辯護?”
夏藍頜首,臉‘色’未變,“我今天來這兒,只是想了解一些情況。”
安以菲咬了咬‘脣’,低下頭,“抱歉,我沒有什麼幫助能提供給那個兇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