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吧!今晚最美麗的小姐!”康健一邊膝蓋微微彎曲下來,左掌攤在喬思渺的面前,做了一個不太標準的紳士邀請禮。
喬思渺本能地想拒絕,可看着費德全不善的臉色,還是弱弱地放了一根手指在康健的手上,呆萌的樣子惹得其他兩個男人興奮地搓了搓手。
康健笑了笑,猛地攥住了喬思渺的手,把她一把拽到自己跟前,手順勢攀上她的肩膀,推着她往大廳裡走去。其他幾個人嘻嘻哈哈地跟了過來。
喬思渺的心裡直犯嘀咕,他們這是要做什麼呀?還沒胡鬧夠嗎?天都黑了,再不回家,顧歡和趙三元該有多着急呀?可惜,手機早就被沒收了,這裡高牆大院,甚至還有十多個私人保鏢,她想逃跑真的比登天還難啊。
現在只能祈禱,這幾個任性妄爲的傢伙捉弄夠自己,就趕緊送自己回家吧。那一百塊坐遊艇的錢,她再也不稀罕了。大處不算小處算,果然吃大虧了吧。
心裡不停地自我檢討着,人穿過走廊,到了一片黑黢黢的地帶。
喬思渺不安地問康健道,“你們到底想怎樣呀?爲什麼不開燈呢?”
“哈哈,想知道爲什麼嗎?別急,馬上就揭曉答案啦。”康健放開喬思渺,在她的臉上捏了捏,笑着道。
“是哦!費少約我們來看好戲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戲碼?但看這感覺就很不錯啊!值得期待呢!”
“穿這麼飄逸,難道是表演飛天舞?費少的能力果然不容小覷啊。打哪兒找的這麼純的女人?我這樣坐懷不亂的君子都有點春心蕩漾了呢!”
被費德全電話約來的兩個小青年嬉笑着說道。
費德全得意地衝着兩個人笑,又對自稱君子的那位撇了撇嘴,“就你還君子呢?真是笑掉我的大牙了!我剛聽說,你前天可是帶了三個女人回家過夜的啊!嘿,老子都有點佩服你了!”
“費少消息倒是很靈通嘛。不過,如果我說我們是喝着紅酒,打着麻將,你相信嗎?哈哈哈……”那男人擠眉弄眼地說道。
“好啦!你們也別吹水了!我知道你們都見多識廣!不如我們今天口味清淡點?”康健說着,趕着幾個人沿着黑暗的走廊走到了高處的白玉石吧檯,拿酒的拿酒,點菸的點菸,抱女人的抱女人,一個個樂不思蜀的樣子。
喬思渺又緊張又害怕,身上穿着幾層衣服,都快捂出痱子來了。
她扭過頭,透過巨大的玻璃櫥窗,看着天上掛着的一輪圓月,心裡琢磨着,現在跑出去的話,就着月色也是可以看得清路面的吧。不過得認好方向才行呢,畢竟兩面是湖水呢,除非她長了翅膀飛過去,游泳,她可不會!
“喂!”吧檯上突然傳來揚聲器的擴音聲,打斷了喬思渺的思緒。
她擡頭看過去,就見吧檯亮起了一排紅色的暗燈,襯着幾個男女曖昧不清的臉色,酒杯間的觥籌交錯,給人一種
極爲迷亂墮落的感覺。
喬思渺從沒有接觸過這類年輕人的世界,只是內心的排斥感越來越強烈。強烈的她不想再考慮任何後果,只要能離開這裡。
她像只受驚的兔子,伸手撩起長長的裙襬,擡起腳步,就着月色,朝着黑洞洞的大門口跑去。
“快看,她跑了!膽子倒挺大的!”有男人叫道。
“呵呵,這孩子也是天真啊!到了老子的地盤還想上天吶?”費德全略微有些尖銳的聲音在暗沉的夜晚中響起,令人不寒而慄。
“嗯,我對費少宅邸的保全能力十分放心!”康健託着高腳杯,晃動着杯中的紅酒,慢條斯理地說道。
“承蒙誇讚!怎麼着也不能叫你失望不是?一,二,三……”費德全親了親宣採兒的臉,開始炫耀起自家的實力來。
果然,“三”字音剛落不久,門口就傳來一串腳步聲,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押着一個弱質纖纖的身影進來了。
“放開!你們弄疼我了!”喬思渺奮力地掙着手臂,想要逃脫鉗制,不過很顯然,這麼做的結果是徒勞無功的。
“你們這些混蛋到底要做什麼?痛快着點兒!我朋友還等着我呢?耽誤了我的事兒你們誰都賠不起!”喬思渺都快要崩潰了,可還是竭力忍住了將要流出眼眶的淚,心裡回憶着趙三元平日裡灌輸給她的一些自救知識。
“如果敵人發育不全,沒長那個叫‘良心’的東西,那你就可以免去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了。省省力氣,跟他比比狠或許還有救!首先不能透自己的底,得強大自己的氣勢,叫對方摸不透。然後想辦法給自己扯上一張大虎皮,唬住對方,拖延時間,再找機會脫身。”
平時吧,覺得他叨叨的都是些廢話。畢竟嘛,和平年代,自己又是個知法守法,與人爲善的小市民,沒錢沒勢難招人惦記的,哪來的危險情況?
現在,遭遇了光天化日之下實打實的綁架,才徹底地瞭解了世道之黑。也明白了晴帶雨傘飽帶乾糧這句話是多麼的真理!
“我今天很無聊很沒勁的,沒想到遇到你們幾個愛玩的人。既然盛情難卻,玩玩就玩玩唄!不過,你們實在太不夠誠意了。搞這麼多噱頭原來只想嚇唬我!你們以爲我是嚇大的嗎?我在中東IS組織裡待的時候,你們還在自個兒孃的懷裡吧!信不信,我出去後,分分鐘叫我兄弟端了你們的老窩!什麼英超電子集團?還有上市公司的大股東?在我眼裡都是狗屁!一幫坐井觀天的可憐蟲!”
喬思渺捋順了舌頭,說完這一番話。額頭冷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感覺自己快把一生的謊話都說完了,牛皮已經快被吹破,趙三元的話第一次試驗,心裡虛的直刮冷風。
大廳裡安靜了好幾分鐘,地上掉一根針的聲音都能像打鼓那麼響。
終於,宣採兒第一個打破了沉默,弱弱地提問道,“請問,IS組織是幹什麼的啊?怎麼扯到中東去了呀?”
“TheIslami
cState,ISIS,伊拉克和大敘利亞伊斯蘭國啊!你們最近……都不看新聞的嗎?極端恐怖組織啊!”喬思渺聽見有人說話,纔敢喘勻了氣兒回答疑問。
“那你加入那個組織幹什麼啊?”另一個好奇的聲音響起。
喬思渺艱難地吞了口唾沫,繼續胡謅道,“因爲我是忠實的穆斯林信徒啊!我要爲伊斯蘭的大統而奮鬥!”
“這樣啊……”四男兩女異口同聲地吐出這三個字。
喬思渺繃着眼睛,心道,成功了?他們相信了?幸虧最近比較關注新聞和時事熱點啊,IS組織可是令人聞之色變呢,這張虎皮扯的夠大吧?看來,三元哥的意見還是可取的嘛。
“哈哈哈……”喬思渺的臉上剛要泛出喜色,就聽到吧檯處傳來一片爆笑聲。心裡頓時咯噔一聲,產生了極爲不祥的預感。
“唉呀我的媽,笑die我了!費少,你哪兒找來的活寶啊?還是說採兒帶來的新人?你這個帳我可是買定了!簡直太蠢萌了嘛,跟我身邊的女人大不相同!可愛啊可愛!不如,今天,把她給我,怎樣呀?”那位自稱“君子”的老兄站着身子,笑得東倒西歪道。
“嘿!今天運氣好!在這片兒白撿的,採兒說她是故意潛進來撞桃花運的雛兒!我估摸着也是。就成全她啦。現在看來,她不管哪方面都是夠格的!我也不白瞎!給你嘛是不可能了。來開開眼倒還好商量。”費德全直截了當地說道。
隨後又拿起擴音器命令道,“開舞臺燈!”
喬思渺還處在懵懂的狀態,就被強烈的光線給刺花了眼睛。她雙手捂着眼睛,適應了一會兒,才又睜開,驚懼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巨大的屏幕,左右兩邊挽着紅色的幕布,頭頂上有巨大的白熾燈籠罩着她周遭三米範圍,其他地方仍然是晦暗不清的。她的面前有五六排座位,而費德全他們所在的吧檯就在座位的後面。這一刻,他們都在看着自己,似乎今天她成了這私家舞臺的主角。要完成取悅他們的戲碼。
原來只是要她表演節目嗎?這樣的話,至於那麼大費周章嗎?喬思渺的心裡七上八下的,這一天的起落對於她來說,應付的着實吃力。再這麼下去的話,都要得心臟病了。
“我什麼都不會!你們難道指望我表演怎麼槍決穆斯林叛徒的嗎?”喬思渺不死心地說道,心裡很捨不得拋棄IS這個梗。
“我天,你還來呀,小美人!還是好好聽我們的安排好不?”“君子”哭笑不得地說道。
“是呀!你倒跟我說說,哪個穆斯林吃豬扒能吃的那麼香的!”宣採兒掩着小嘴,咯咯直笑。
“還有啊,我相信IS組織裡的成員纔不會認爲他們是什麼極端恐怖組織呢。應該是真主的信徒,民族的解放者,是英雄才對吧?”康健補充說道,感覺自己真是博學多識呢。
對哦!怎麼心裡一着急,說的話這麼大漏洞呢?喬思渺尷尬的無地自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