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衆人全都一怔,面面相覷。
“在那裡,走,去看看。”白健雄伸手朝着剛剛傳來慘叫的地方指去,火暄已經當先飛奔而去。
緊跟着,又是第二聲慘叫傳來。
“大家都小心點,這‘蓬門島’上,好像也不太平。”白健雄低聲吩咐了一句。
衆人都緊跟着火暄後面,古梵既有些緊張,也有些興奮,不知道這“蓬門島”上又出了什麼事,爲什麼會有慘叫聲傳來?
隨着接近,很快,衆人隱隱已經可以聽到哭喊聲和人說話的聲音。
前面的火暄也放慢了速度,打了一個手勢,示意衆人不要出聲露了行蹤,她準備先看明白再作決定。
好在這四周全都是一株株的古樹,加上到處都是灌木叢,十五人想要在這裡隱藏行蹤,並不困難。
“我現在看看,還有誰敢上來阻止?”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帶着古怪的鼻音,聽起來甕聲甕氣,由前方傳來。
衆人都悄悄的蹲伏下去,連白紫鈴都曉得緊閉上了嘴巴,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朝着前方看去。
古梵正跟在了火暄身邊,擡頭看去,然後禁不住的吸了一口氣。
他們看到的是一株參天巨樹。
這是一株真正的參天巨樹,古梵從來也沒有看過有哪一株大樹可以長得這麼粗,那樹杆已經不知道要多少人才能夠合抱,以他的目測,其直徑,只怕已經超過了十米。
直徑超過十米的樹杆,無數的枝葉在上面形成了一個遮蔽天空的傘蓋,此刻,在大樹四周,正聚集了一大羣人,地上躺着幾個人,看樣子已經死去了,他們剛剛聽到了那兩聲慘叫,應該就是其中兩個人臨死前發出來的。
這羣聚集在一起的人少說也有三四百人,身上大多都穿着簡單的獸皮縫補出來的衣服,只遮蔽了身上重要的部位,身上帶着由貝殼或羽毛等製成的飾品,掛在了頸脖上或插在了頭髮上。
此刻聚集在了一起,其中有不少人正在哭泣,另有人滿臉憤概又恐懼的神色,瞪着眼前的另一羣人,敢怒不敢言。
這另一羣人的人數約有三十多人,衣着就顯得華麗了很多,身上都帶着兵器,頭上同樣帶着各種飾物,不過卻顯得高檔了很多,還在臉上塗着顏色鮮豔的花紋,這一切都讓人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也應該是某個部落的成員,而不是火暄等人所在的“南聖國”的人。
其中一個穿着麻布長袍的老者,臉上畫着像虎紋一樣的花紋,鼻子塌了下去,一臉陰沉,剛剛那句甕聲甕氣的話,正是他發出來的,他手中,還提着一把長刀,刀上尤在滴淌着鮮血。
“給我繼續挖,你們誰要敢再來阻止,地上這幾具屍體,就是你們的榜樣。”
麻布長袍老者,一臉陰狠,提着長刀,惡狠狠的指着面前這幾百人,而與他同來的三十多人,拿出了兵器,紛紛開始在這株參天巨樹邊挖了起來。
火暄和白健雄等人面面相覷,遠遠的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古梵微微沉吟着,那聚集在一起的的衣着簡陋的幾百號人,應該就是居住在這島的“蓬門族”,那麼,那麻布長袍老者又是誰?是由其它地方來的人?還是同樣是居住在島上的“蓬門族”?
他們又要在這株參天巨樹邊挖什麼?
這三十多人,很快就在一邊挖出了一個大坑,大量樹根被挖了出來,其中一人一刀砍斷了一根樹根,從這砍斷的樹根裡,竟然慢慢的滲出血紅色的樹汁,遠遠看起來,如同人類的鮮血。
“啊,神樹流血了——”那遠遠觀看的幾百人中,有人失聲驚呼起來,這幾百人眼見着這大樹根部,竟然滲出鮮血一樣的樹汁,頓時再一次的激動了起來。
“一羣愚民,妖言惑衆,樹木還會流血?這些不過就是紅色的樹汁,都給我砍——”麻布長袍老者舉着手中的長刀虛劈着。
那三十多人立刻手上加勁,紛紛對着這株巨樹被挖出來的樹根紛紛砍下,立刻,大量的紅色的汁液滲了出來,看起來實在像是這株大樹正在受傷流淌着鮮血,令人觸目驚心。
麻布長袍老者大笑道:“這就是你們平曰膜拜的‘神樹’嗎?它要真的是成神了,也不會任由我們砍伐,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啊,哈,哈哈——”
麻布長袍老者縱聲大笑,遠遠躲在火暄身邊的古梵生微皺起了眉頭。
這個老傢伙真的很囂張,令人討厭。
古梵暗暗心忖,正想着有什麼辦法整整這麻布長袍老者,忽地,遠方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長嘯。
這嘯聲十分奇特,像馬鳴,又隱隱有帶着一種如龍吟般的威嚴。
當這嘯聲響起時,那幾百個聚集在一起的“蓬門族”人頓時激動了起來。
“神女來了——”
隨着這聲音,遠方的山道上,一匹全身烏黑色的馬,載着一個人,正疾速朝着這裡衝射而來。
看到了這一人一馬,數百“蓬門族”人搔動起來,紛紛大叫:“神女——”
“神女來了——”
麻布長袍老者和那些正在挖着巨樹的三十多人紛紛停下手來,擡頭看去,卻見那是一匹額頭正中長着一根長度不超過十釐米的同樣烏黑色的獨角馬,馬背上,還騎着一個小女孩。
這小女孩年約十歲左右,長着烏黑油亮的辮子,眉心中繪着太陽一樣的花紋,騎着這匹罕見的長着獨角的馬,朝他們這裡衝射過來。
“噫?是蛟馬?”後面,白健雄似乎極爲驚奇,低聲說了一句。
“獨角獸——”那麻布長袍老者,同樣失聲叫了起來,不過他叫的名稱卻和白健雄完全不一樣。
這匹獨角馬來得好快,如同閃電,瞬間就衝進了這三十多人之中,後蹄一蹬,獨角馬帶着長辮女孩已經竄出十幾米之外,而剛剛在挖樹的三十多人中,一個拿着刀的漢子,還沒明白髮生什麼事,胸膛上就被獨角馬的後蹄重重踏中,口噴鮮血,畢直飛了出去。
落地後,全身抽搐,已經爬不起來。
“該死——”麻布長袍老者勃然大怒,手中長刀一揮,疾竄出去,抓向這匹獨角馬。
不想這獨角馬行動迅速如同閃電,連着兩個起縱,避開了麻布長袍老者,其後蹄再一次的踹飛了兩人,被它後蹄踹中,不死也要重傷。
這三十多人,陣勢大亂,數百名“蓬門族”人一陣歡呼,全數涌了上去,混戰立刻展開。
火暄等人躲在遠方,古梵已經悄悄回頭道:“白叔,那蛟馬是什麼?”
“這蛟馬是一種極爲罕見的神聖生物,傳說擁有龍的血統,生在海中爲蛟龍,生在陸地上,是爲蛟馬,而在國外,有很多國家又將這種蛟馬稱爲了‘獨角獸’,是一種懂人心辯忠殲的神獸,傳說非處女不能觸碰。”
“不過這頭蛟馬,應該還處於幼年期,成年的蛟馬,獨角可以長到一尺長,光背高就能達到兩米以上,行動如風,一縱數十米,傳說可以曰行數千裡,就算是強大的‘祖徒’都不能馴服,而這隻蛟馬的獨角纔不過幾釐米,是頭幼年蛟馬。”
在白健雄的介紹中,這頭幼年蛟馬已經踢倒了五人,可謂是神威凜凜。
不過隨着數百“蓬門族”人涌上來,不只沒有幫到這頭蛟馬,反倒人多混亂,蛟馬又要躲避開這些蓬門族人,以免誤傷,速度大減,立刻被麻布長袍老者趕上,一刀重重砍中了蛟馬的一隻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