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噗通!”
天立這輩子沒有下水過。上輩子,也只限在泳池中才會幾下狗刨式。現在,跳入水中,就像秤砣一樣,一沉到底。
“快——!快下水給的撈!大人有令: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有差錯,提頭來見!”最先到達之人,衝着後面幾人喊到。
“噗通!”
“噗通!”
“噗通!”
……
那些人下馬之後,來不及栓馬,也來不及脫衣,八人全部跳下,眼皮都不眨一下。
天立,跳下後,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拉扯着自己,然後自己往一個方向移動。水比較渾濁,根本看不清。
剛開始還好,最大的問題還是來了。天立開始感覺到胸悶了,那是憋氣的原因。
天立開始大口大口的喝水,用喝水來緩解自己缺氧的問題。現實是殘酷的,喝水不起一點作用,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水,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孩子,你醒了?”
當天立睜開眼後,看到的是一位六旬老頭。蒼老的臉頰留下了,日曬雨淋的痕跡,一雙皺巴巴的雙手捧着一碗淡褐色的藥水,坐在牀頭。
天立死死地盯着他看,沒有開口。
“孩子,你落水了,是老頭我把你救上來的。你哪裡不舒服啊!”老頭再次問到。
天立依舊不啃聲,還是死死地盯着老頭看。其實,內心也明白了一大半,自己跳下河裡,然後瘋狂地喝水,之後就失去了意識。在水中失去意識,最後的結局無非兩種,一是屍體被人打撈上岸,另一種就是被人救上岸。看來,自己還是幸運的,屬於第二種,不然又要投胎一次了。
“孩子,看你的身着打扮,恐怕也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吧!”
這次,天立不再沒有反應了,而是用力地點點頭。
“老朽我,一個人居住,兩個兒子都在城裡討生活,聽說混得不錯。剛好,昨天在河裡撈到一隻老鱉,還有一些魚,就準備去城裡看看他們。結果,船剛到半路,就看到河面上漂浮着異物。老朽這輩子都活着船上,第一眼看到那異物,就明白又是一件人間慘劇。我們在水上討生活的也有着自己的行規,遇到這樣的事情,就自認倒黴,於公於私也得將人撈上岸,入土爲安。畢竟,誰都無法預料自己會不會跟他們一樣,希望自己也能遇到,像自己一樣的人,還能入土爲安,不至於葬身魚腹。當我將船靠近,拉着你的手時,竟然感覺到你還有體溫,當將你撈上船時,發現你竟然還活着。這下老朽可樂了,聽老一輩人說,其實人會浮在水面的,只要你完全放鬆自己,人是不會被淹死的。老朽到今年六十有三了,只聽說過,現在終於見到一回了。”老朽笑着嘴樂呵呵道。
“我——!”
天立會說話,可是在天羅城內,裝聾作啞時間長了。更重要的是,自己只跟小白開口說話過,對於其他人,從未開口。導致,剛纔對老朽那樣的失禮。
“不急,先喝藥吧!”
“謝謝!”
天立總算恢復了一點,同時發現自己肚子裡的水,也不知道讓老朽用什麼方法排出來了。自己在失去意思前,清楚記得,喝了不知道多少水,現在肚子空空的。
“謝謝!老爺爺救命大恩!”天立跪在牀上磕頭到。
“休息吧!明天老頭我,還得進城看兒子去,你有什麼想法,明天再說吧!”
到此時,天立才發現,原來已經天黑了。
天立根本睡不着,心裡有兩個坎,第一個那就是孃親!第二個就是小白哪裡去了。想到後來,也想開了。孃親不會有事的,否則自己也活不到現在。小白自己一直看不透,這裡的情況跟地球上古代沒有多少差別,唯一有區別的就是,那隻會說人話,還識字的小白。一個無關回避的問題擺在眼前,那就是自己的去處。原先,在天羅城內,自己的吃不成問題。每次,自己從廚房直接拿,他們就當自己是空氣,從不多說一個字。現在,不行了。無論怎麼樣,喜悅之情大於憂愁。因爲,自己終於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氣,就算一天也是一天。
“孩子,要不跟我去城裡走一趟,再考慮你去處?”老朽來到牀前說到。
“好!”天立不假思索地回答。
天立和老頭,喝了一碗粥,然後帶上一點乾糧,上路了。他們走的不是旱路,而是水路。
“老朽我,十五歲開始,就在船上過日子。去城裡的次數也不小,可惜還不知道旱路怎麼走,反正每次都是駕着我的小木船去的!”那老頭在船尾,搖擺着說到。
“老爺爺,你兒子在城裡做什麼的啊?”天立開口問到。
“我兩個兒子,都在一個叫雲力門裡做事。大兒子前年打通了右脈,小兒子去年打通了右脈,現在他們兩個力氣可大了!自從打通經脈後,做了一個小頭目,日子過的還可以。”說到這裡,那老頭咧着嘴,露出得意的笑容。
“老爺爺,那你兩個兒子都是武者了啊!”天立接話到。
“武者,說是這麼說的。可是,我們還是普通人,打通一脈,只能改善一下生活,到底還是普通人一個。”老頭對武者兩字,不怎麼敢興趣。
“哦!”
順水順風,到達城裡也不過是一個半時辰時間。
那老頭將船停靠在一個碼頭,然後拿出一張字條給碼頭負責人。
“原來是朋老爺!”
“我兒子在嗎?”那老頭問到。
“在,兩位少爺都在。”那位矮小精幹之人,非常客氣地說到。
“走!”老頭衝着天立說到。
“嗯!”
“我兒子,就在這裡幹活。他負責那些勞力,搬件的數量。再加上,打通一脈,頭上掛着武者的頭銜,所以還能吃得開。”老頭向天立解釋到。
“大朋——!”老頭遠遠地喊到。
“誰——!”那人回答到。
“爹,你怎麼來了!”
那人嘴上在回答,可是手裡還停下,不停地將一根根竹籤遞給,在眼前經過,肩甲上揹着東西的工人。
天立跟老頭一起靠近,終於看清楚了。原來那個竹籤,是記錄他們搬運東西的數量,然後再換錢的。竹籤分大中小三等,同樣他們肩甲上的沙包也分三種。不用說了,大包對應大籤,小包對應小籤,最直接的就是,工錢也分三等。大朋做的事情就是發籤,權力也不小。他看你不爽,就是你扛大包,他只給你一根中籤,你也沒有辦法,除非不想在這裡混了。
“你來給我發籤,警告別給我耍花招,壞了我的名聲,小心我的頭!”大朋朝身邊的一人開口。
“是是是!”那人眉開眼笑地應下了。
“你們幫我監督,出了事情,誰都逃不了!”大朋還是不放心。
“爹,你怎麼來了!”大朋終於將工作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