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一個胸口縫有華陰標誌的,拿着自己的畫像,蠻橫地問到。
“沒有!”天立直接回絕。
“好了,你們沿着河,繼續往下找。我們幾個進村問一問!”那人將天立扔在一邊,朝村裡走去。
“希望,大娘大爺,已經將自己留下的衣物燒掉了,不然真的大事情了!”天立看着他們遠處時,心中祈求道。
天立一邊喘氣,一邊運作魂力,儘量提神。
“不,不!”僅僅過了,不到一刻鐘。村裡竟然着起大火,天立有種不詳的預感。
兩行淚,止不住地落下了。然後,起身,朝村裡走去。
“快,目標的衣物找到了,他應該就在附近!”天立還沒近村,就聽到剛纔朝自己問話之人的聲音。
“夠了!”
天立站在路中央,怒吼到。
“小子,給我滾,別擋爺的道!”
“死——!”
天立兩手緊握,一聲怒吼。
“咻——!”
“咻——!”
“咻——!”
就在他們驚訝的眼神之中,幾十道冰錐,從天而降,將他們全部紮成刺蝟。
天立看都不看一眼,然後繼續往前走,看到那個已經着火的房間,以及躺在院子裡的大娘和大爺。
天立閉上眼睛,兩行淚止不住地滾落。
天立就地挖了個坑,將大娘和大爺放入其中,然後蓋上浮土。
“伯仁雖非我殺,卻因我而死。如果,我不那麼私心,等魂力回覆後,將自己的衣物清理乾淨再走,你們也不會喪命了。我天立發誓,不管是華陰還是寺軻,我必定將他們的項上人頭,拿來爲你們報仇!”天立跪在土堆面前,磕了三個響頭。
轉眼過去三個月了,天立早早地離開了幽海郡,現在處身在,一個叫武箜郡地地方,同樣是朝歌地勢力範圍。
“客官吃點什麼?”天立坐在一家路邊攤上。
“有什麼吃什麼吧!”
“餛飩還有大餅!”
“好吧!”
飯對天立來說,可有可無,坐下只是打發一些時間而已。
“店家你是這裡本地人嗎?”
“是啊!”
“那你可知道,最近有什麼城嗎?”
“有啊!離我們最近的就是橫河城,老大了!”
“怎麼走啊!”
“沿前面的道就可以了!”
“嗯!”
“三哥,給我來碗混沌,再來三個大餅,昨天打到一隻野味,進城換點布,給娘們做衣裳。”一個趕着一輛牛車,車上裝滿了柴禾的大漢喊道。
“朋友,你是去橫河城嗎?”天立問到。
“是啊!”
“可否帶我一程!”
“隨便了!你不嫌棄的,我沒意見!”
牛車速度不快,好在天立也不趕時間,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等到城裡,都午後了。
“謝了!”
“不用謝!”
從華陰家族出來了,天立還真的有點不適應。原先,要什麼,只要開口,全都給你弄來。現在,啥都沒有了。
“大叔,進城嗎?”天立站在門口,思考人生。結果,一聲幼弱的聲音問到。
“怎麼了?”
“擋着我。”那小女孩有點害羞地說到。
“抱歉,我這就走。”
這位小女孩身份不一般,已經身後跟在四位五行境的家丁。
天立站在東門口,一眼看到西街盡頭,這就是那位路攤小哥口中的最大的城市,分明就是一個小鎮而已。
小鎮也好,沒那麼複雜,正合天立隱居的心意。
小鎮畢竟老舊,城牆也是多年未修,路面上的石板破碎後,留下坑坑窪窪。還有沿街的店鋪都顯得非常老舊,整個小鎮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滄桑的沒落。
天立慢悠悠地進城,在一個拐角處看到一羣人圍在一起。
“唉,那人也算倒黴的,好端端的一家,竟然遭了橫禍。”
“其實,那個小娘子姿色還算不錯,可惜累贅太多了。不然,買來做個小妾也不錯。”
“你不怕家裡的母老虎了啦!”
“誰會領回家啊!將她的祖宅翻新一下,就是一個新窩。興致來的時候,過來落落腳,也別有一番滋味!”
兩位從人羣中出來,衣着不凡的男子,一人一句道。
天立從側邊進入,看到了一位半跪地的女子,身邊放着一具死屍。然後在自己前面放着一張紙。上面寫着:賣身葬夫。還有備註,那就是公婆健在,需要養老,還有兩個三四歲的小孩。相當於買一送四了!如果,單單賣身葬夫,那些有閒錢的老爺早就出手了,就是因爲有着那麼多的累贅,所以圍觀只看不動。
“拿着去用吧!”天立扔下一根手指大小的金條,心裡想到,就當給那大爺和大娘積德吧!
“恩公,你買下奴婢了!”那小娘子雖然淚痕滿面,可也掩蓋不了她的氣質。
“你住哪裡?”
“城北,有三間老房子。”
“你先去安排,把他安葬了吧!接下的事情再說。”天立出手,根本就沒有考慮接下來的情況,只是單純地幫忙而已。
“恩公,請留下地址,等日後奴婢來找你!”那小娘子已經從地上起來了,兩眼水汪汪地看着天立。
“我也不是本地人,還沒有落腳的地方。”
“這,蠻煩恩公,到客棧歇息幾天。等我將祖宅收拾收拾,再來找恩公。”
“隨便吧!你去忙你的。”
周圍的人,看着天立,紛紛議論,但沒有一人前來搭話。
“這位老伯,這裡有客棧嗎?”天立拉着一位老大爺問到。
“有啊!繼續往前走,那裡有着唯一的一家客棧。”
“謝謝了!”
三天後,那位小娘子找到客棧,並且帶來了一張契約,那是自己的賣身契約還有祖宅契約。
稍微打扮過就不一樣,一綹靚麗的黑髮飛瀑般飄灑下來,彎彎的柳眉,一雙明眸勾魂懾魄,秀挺的瓊鼻,粉腮微微泛紅,滴水櫻桃般的櫻脣,如花般的瓜子臉晶瑩如玉。身上那補丁衣物,恰好襯托處樸素的美。
“你再拿點錢去,將祖宅翻修一下,然後將隔壁的房子也買下來,我要一個獨立的院子。”天立再拿出三根金條,放在桌上。並沒有接過,她遞過來的兩份契約。
早些天,天立看過祖宅,破舊的不像話了,根本沒法居住。
“好的。”那小娘子將手上的契約放在桌上,然後拿走那金條,輕輕地退出房間。
“老闆,你這客棧賣嗎?”不久後,天立下樓朝櫃檯後面的老闆開口。
天立入住已經是第三天了,三天裡只有自己一個客戶,還有樓下的飯館,也寥寥無幾。
“客官,你認真的?”老闆似信非信地問到。
“開個價。”
“二十黃金,全部給你。”老闆咬着牙,伸出兩個手指。
“給你。”天立當即扔過兩根金條。
“好,我給你去拿地契。”老闆接過金條,立刻跑到後屋去了。
天立在桌邊的凳子上坐下,靜靜地等着。三個夥計,全都傻眼地看着天立。
也就是一盞茶功夫,那個掌櫃老闆回來了,氣喘吁吁地捧着一個紅漆木盒子。
“客官,這是客棧的地契,是我祖傳的客棧。”老闆撫摸着紅漆木盒,有點捨不得放下。因爲他知道自己放下後,以後就沒有機會撫摸它了。
“老闆,給你。”掌櫃將盒子放下,然後轉身朝內屋走去,應該是收拾東西去了。
“掌櫃,你有可去地方?”
掌櫃還沒邁出門檻,天立一手放在盒子上,並沒有打開,朝着掌櫃開口。
“我在城西門口,還有祖宅。”
“你們都是本地人?”
“是啊!”
“是啊!”
“對的。”
“掌櫃的,別急着走,我有些話要問你們。”天立招呼三個夥計坐下,然後召回掌櫃。
“老闆,有什麼話儘管問。我和大彪,小六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位夥計首先表態。
“好!爲什麼小鎮人氣不足啊?”
“客官,你是外鄉人,有所不知。我們不是小鎮,而是城市。橫河城,成也橫河,敗也橫河。當年,就是因爲橫河發展起來,成爲一個城市。想不到,橫河竟然堵塞了,河牀破敗,水運根本進不來。我們這裡是屬於,呈壟教領地。現在,沒有油水了,呈壟教也放棄了。”掌櫃簡簡單單地將這裡的情況說清楚了。
“明白了!我需要人幫忙照顧客棧,你們就留下吧!店裡的收益,我只要一半,其他的你們分吧!”
“好!”掌櫃兩眼露出一道金光。
“另外,客棧需要翻修。這裡有三根金條,你去打理一下。”天立再次拿出三根金條。
“好,好好!”掌櫃非常激動。
“對了,幫我問一下,這條街中,還有誰想賣店鋪的,讓他們過來找我,來者不拒!”
“好的,我去問問。”掌櫃非常清楚,這沿街店鋪是什麼收益,十個會有九個同意的。
能讓這普通人感恩戴德的金條,在問道者眼裡就是普通東西,根本不值錢。
三月後,天立已經將沿街的店鋪全都收購麾下了。此刻,大金主的名頭,不由自主地散開。
人怕出名豬怕壯,一些遊走黑暗中的人物,也開始打天立的注意了。
“客官,吃點什麼?”夥計跟平常一樣,上前問候。
“吃,吃你媽個頭。老子今天是來收保護費的,一間店鋪十兩紋銀,少一個子,老子分分種教你做人。”大上午的,一羣光着膀子,在一位臉上有一道刀疤的帶領下,進入客棧,耀武揚威地開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