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魚承世辦公室出來,雍博文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本來是向魚承世請求幫助,共同支援織田信長,可這麼一會兒工夫,居然就變成了幹掉織田信長,建立地獄殖民地。
計劃當真是沒有變化快。
在拿定主意之後,魚承世立刻打電話讓人把作戰計劃修改之後送過來。
隸屬於魚承世公司的作戰參謀部早就制訂了一份進軍地獄的作戰計劃,只不過需要根據現在的情況變化做些適當的修改。
當從魚承世嘴裡聽到作戰參謀部這個名詞的時候,雍博文着實恍惚了一下。
一個公司,居然有作戰參謀部這種部門,這算什麼公司?黑水公司嗎?
雍博文一時無事,便去找羅婉嵐辦理新召法師的事情。
羅婉嵐對雍博文的交待極爲上心,當雍博文趕到她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春城本地所有法師的名冊。
說是名冊,其實也是電腦上存儲的個人信息。
隨便調出一個來,包括人物的姓名、級別、出身門派、擅長法術、性格愛好、家庭住址、目前有無職業、曾經從事工作等等信息,一應俱全。
羅婉嵐事先已經篩選了幾個人選出來,都是年紀輕,級別相對較低,有一定工作經驗的法師。之所以選擇這種類型,主要是考慮到雍博文本身比較年輕,根基比較淺薄,如果選那些級別太高的老法師,雍博文很可能支使不同,那時候給他公司派去的就不是打工仔,而需要供養起來的親爹了。
雍博文坐在電腦前面挑選着,羅婉嵐給他倒了杯茶,在旁沉默着看了片刻,突然道:“小魚兒已經訂了後天早晨七點的班機離開,古俊鳴會跟她一起走,去送送她吧。”雍博文的動作就是微微一頓,有些愕然道:“這麼快就走?怎麼都沒有通知我?”羅婉嵐暗暗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是不多此一舉,但總不忍心看着魚純冰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走了,“她誰都沒告訴,我還是自己查出來的,大概連魚主席都不清楚吧。”雍博文搖了搖頭,“這小丫頭,真是……”真是什麼,卻是半天也沒能說出來。
兩人重又沉默下來。
雍博文覺得有些興致索然,隨意挑了兩個二十出頭的中級法師,讓羅婉嵐通知兩人下週去面試——本來這事兒是挺急的,但魚承世那邊插了一槓子,要雍博文暫時把手頭的事情都放下,爲進軍地獄做好準備,這幾天也就不好再安排其它事情了。
自羅婉嵐辦公室裡出來,雍博文稍稍琢磨,給艾莉芸撥了個電話,“小芸姐,我聽羅姐說小魚兒乘後天早上的班機走,我們去送送她吧。我想送她件禮物。女孩子喜歡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你幫我挑一件吧。”艾莉芸默然片刻才答應下來。
打完這個電話,魚承世的電話跟着也就過來了。
作戰參謀部已經將計劃送了過來,魚承世讓雍博文馬上到會議室參加作戰會議。
作戰會議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很長,不過個把鐘頭就結束了。
短暫的會議卻做出了一個極重大的決定。
魚承世充分發揮了專斷的獨裁氣勢,在僅有十幾個作戰參謀與雍博文在場的這麼一個小會議上,就拍板做出了進軍地獄的決定。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僅僅是準備與執行了。
按照衆參謀的估計,此項準備工作需要一天半左右的時間,進攻時間便定在了後天上午九點整。
會議結束,雍博文乘電梯下了樓,正往外走,旁邊忽然急步走來一人,遠遠招呼道:“雍大天師,雍大天師!”
雍博文聞聲瞧去,卻見來人五短身材,滿臉橫肉,像打手多過像法師,看着面熟,但一時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當下停住腳步,道:“您找我有事情?”
wωω ●тtkan ●¢O
“是,是,大天師,你不記得了,我是餘老則,山東的法師,在魚主席的地獄開門儀式上,找你簽過符的那個。”
五大三粗的漢子眼巴巴地看着雍博文,很是期盼的樣子。
雍博文一下就想起來了,畢竟長得像土匪一樣的崇拜者還是很能給人以深刻印象的,更何況那還是他生平第一次給人籤符,以後也再沒得着機會。
“哦,是餘法師,記得,記得,您這是又來春城辦事啊?”
“沒有,我自打上次來了,就沒走,這段時間一直在談些生意上的事情。如今咱們春城眼瞅着就要發展成北方術法中心,我想先在這邊佔個位置。這不,剛跟逄總談好,在他的商貿城租了個攤位。”
“是嗎?那您打算賣些什麼?”
“符獸,我們靜虛派的老本行。”
餘老則說着從隨身的包裡掏出個小盒子打開,那盒子裡是一疊符紙折成的動物,放在最上面的是隻老虎,只是粗略有那麼個形狀,能看出大概意思來,要不是那紙折成的老虎額頭上寫了個歪歪扭扭的王字,雍博文大抵會誤會成這是隻紙貓。餘老則獻寶似的把那紙虎捏出來遞給雍博文,“大天師,你瞧,這就是我們門派的紙獸。”
雍博文接過來瞧了瞧,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便問:“可以驅使它做什麼?”
餘老則嘿嘿笑道:“就是個樣子貨,給人耍着玩的。”說話間,念動咒語,把那紙虎往地上一擲,就聽砰的一聲悶響,紙虎落處,白氣彌散,便聽嗷的一聲長嘯,一隻吊晴白額大老虎自白氣中跳將出來。
這可是在一樓的大廳裡,雖說這來來往往的都是法師,但這突然冒出只大老虎來,還是把周圍的衆人嚇了一跳。一個離得最近的法師不假思索地捏起法訣,祭起一柄桃木小斧頭,奔着老虎腦袋就砍了過去。斧頭落在老虎腦袋上,發出乓的一聲脆響,竟然崩得火星四濺。老虎晃了晃頭,嗷的怒吼一聲,將身一縱,奔着那法師猛撲過去,鋒利的爪子亮在空中,寒光閃閃,宛如鋼鉤。那法師不過是個中級,也沒參加過什麼戰鬥,這機變上不免就差了些,見斧砍失效,老虎撲了上來,竟然嚇得呆在當場。
眼看這法師就要被老虎撲倒在地來個親密接觸,餘老則招了招手,喝了一聲收,那撲到半空的老虎急速縮小,最後變成了一隻巴掌大的紙老虎,輕飄飄落在那法師身上。
那法師直到此時,才啊呀一聲叫出來,一屁股坐到地上,顯是受驚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