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野小子,這是我們全性和陸家的恩怨,你竟敢跑來插手?”
紅衣女人驚怒交加的喝問道。
被白夜砍掉頭顱的胖子,在他們之中,也算是很強的了,卻被一擊斃命,換做是他們,又如何能避免呢?
“全性?呵呵,很了不起?”
白夜淡淡一笑,右手抱住枳瑾花,左手伸出,掌心如同螺旋般旋轉,伴隨着機械的轟鳴聲,逐漸組合變形成了一道碩大的炮口。
恐怖的能量從炮口匯聚。
剎那間便形成了一道耀眼的光束。
那紅衣女人心中駭然,卻又根本來不及躲閃了,只得連忙在身前撐起一道藍色的炁罩,以作防禦。
可惜。
在白夜一炮轟過,她的炁罩如摧枯拉朽般被洞穿。
旋即。
她的腦袋也直接炸了,化作漫天的血雨。
白夜收手,吹了下炮口的煙氣,淡淡一笑:我這一拳,10萬美元的功力,你拿什麼來擋?
爲了更好的收心枳瑾花,來個震懾,展示實力,白夜剛剛開的這一炮,就價值10萬美元,在十佬之下,有多少人能擋的?
除非像馬仙洪那樣,把身上到處都掛了高級法器,或許才能擋得住。
而白夜這10萬美元之力也沒有白費,在場的全性無不都被嚇着了,眼神驚駭,兩股沾沾。
“走——!!!”
全性的人又不是傻子,看這模樣就知道了,白夜根本是他們惹不起的人,紅衣女人是他們帶頭的大姐,都被一炮幹掉了,他們還能怎麼樣?
立刻朝着四面八方分散而逃。
你再厲害,我們這麼多人,伱不可能把我們全殺光。
等全性都跑了後,傷痕累累的陸玲瓏方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花兒,你沒事吧?”
她強撐着爬起來,來到白夜和枳瑾花的近前,連忙問道。
枳瑾花身體一顫,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剛剛陸玲瓏說對她見死不救吧,但又沒有逃跑什麼,反而一直向她衝殺而來,說對她救了吧,剛剛要不是白夜幫忙,她不知道得被折磨成什麼樣呢。
在尋常時候,別人都說她是性情冷漠的女人,但事實上,枳瑾花卻覺得,陸玲瓏比她更配得上這個說法。
白夜眼睛一轉,就把場面盡收眼底了。
他不由得想到了美利堅曾經一任首富保羅·蓋蒂,孫子被綁架了,綁匪勒索1700萬美元,他當即表示自己孫子14這麼多,如果綁匪要錢就給,豈不是個個都要被綁架?後面綁匪就割掉了他孫子一隻耳朵送了回來……這老傢伙被家人怨了一輩子。
從理智上來說,保羅·蓋蒂和陸玲瓏其實是對的,只要被綁架的家屬都不交贖金,那麼很快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綁匪就得轉型改行了,而交了贖金,能夠讓你交贖金的時候就越來越多;可是從情感上,很多人就無法接受了。
人類從不感謝羅輯。
就像是鋼鐵俠託尼明知道冬兵和他父母沒仇,是受到九頭蛇指令而親手掐死了他的父母,理智上來說,他不該對冬兵復仇,但是從情感上,他眼睜睜的看着冬兵伸手,一點點的扼死父母,渾然不顧父母臨死前的掙扎和慘叫,無法接受冬兵還能繼續存活與世!
“玲瓏,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全性還在攻山呢!”白夜打破了讓枳瑾花和陸玲瓏兩個人都可能尷尬的場景,說道:“我看我們不如再往前走走,萬一還有一些深陷困境的夥伴呢?”
陸玲瓏想了想,便重重點頭,和白夜一個人挑了一個方向,繼續戰鬥。
“行了,我們再去追殺剛剛圍堵你們的人吧,放心,剛剛我已經將他們每個人都建立檔案了,他們逃不掉的。”
白夜對着懷中的枳瑾花說道。
枳瑾花腦袋深深埋在白夜懷中,什麼話都沒說。
她的性格太軟了,根本就不適合當打打殺殺的異人。
應該是之前跟着陸謹,都是陸謹在旁做主C,他們跟着打順風仗,痛打落水狗,而從來沒有面對過這種逆風局,差點被殺死的狀況。
白夜一路前進,剛剛圍殺枳瑾花和陸玲瓏的人,很快就被他找了出來,一個又一個的點殺了。
枳瑾花都看在眼裡,記在了心裡。
……
“我……我殺了老天師!?”
陸謹從瘋魔當中清醒過來,就看見自己左手插進張之維的胸口,張之維雙眼緊閉,他兩腿一軟,眼淚直流,跪了下來。
張之維可是異人界一絕頂,是異人之中的頂峰,這要是被他殺了,陸謹感覺自己以死謝罪都不夠啊,陸家都得被連累。
“別不要臉了!”張之維緩緩開口:“殺我?就憑被迷了心智的你?”
“沒死你早說呀,你特麼要嚇死我啊!”陸謹發飆了。
他剛剛還以爲自己玩了九族消消樂了呢。
“我才被你嚇到了,一百多歲了,還在那兒抹眼淚。”
“切!”
張之維:“你還真不留手啊,一邊叫醒你,一邊遍佈金光護體,確實有點費勁,只護住心臟和主要的血管,反正你心智已失,拳路很容易捉到,不過到底弄折我幾根骨頭,夠你以後吹一陣了。”
……
從全性攻山開始,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吧,沸騰的龍虎山就平息了下來。
全性中人,該死的死,該抓的抓,只有少部分逃離了。
大戰結束後,所有人一起在龍虎山前山大殿集合。
“誒寶寶,你怎麼也受傷了?”白夜看到了馮寶寶拖着受傷的身體,滿頭的大包,滴血的手臂,慢吞吞的走了回來,上前問道。
“不知道,沒打過。”
馮寶寶自己眼神也帶着迷茫。
她的實力很強,連王也都被她拎着鐵鍬到處跑,炁量可能比張之維還龐大,在十佬之下,她應該是無敵的,但今天她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擊敗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咋回事。
其實還是馮寶寶的戰鬥機制的問題,她遇強則強遇弱則弱,這背後是因爲馮寶寶的動作是先天一炁對外界的反應,因此馮寶寶的一切行動都是順其自然,不帶有任何情緒,
簡單來說,馮寶寶會對一切帶有情感和氣息的人或攻擊,都能及時察覺並做出反制,但巴倫的六庫仙賊很特殊,六庫仙賊可以使修煉者不吃飯,單靠吞噬天地生機而存活,因此巴倫的身體不再具有雜味,他的氣味已經和自然同化,這就廢掉了馮寶寶的望炁。
馮寶寶打巴倫,就像是和幻影戰鬥,她當然就贏不了,並不是巴倫多強,而是她的底層代碼出現了bug。
“沒事兒啊,以後我幫你報仇!”
白夜拍着馮寶寶的肩膀說道。
在他眼神所及之處,凱恩已經回來了。
他和馬仙洪聯手捕捉巴倫的計劃,很順利。
六庫仙賊入手。
“寶兒姐、姐夫!還有花兒!”張楚嵐也招着手走了過來。
“誒,寶兒姐、花兒,你們都受傷了啊。”
站在白夜身邊的枳瑾花雖然注射了龍骨血清,傷勢痊癒了,也還沒來得及換衣服,血漬拉呼的。
而張楚嵐卻是衣潔如新。
“看樣子,你運氣好,沒有遇到全性?”白夜笑着問道。
“哪能啊!”張楚嵐笑嘻嘻的說道:“只不過關鍵時候,我鮑住了王也道長的大腿,跟着他一起嘎嘎亂殺,當然,他負責亂殺,我負責嘎嘎。”
“我們一路走來,也還是順手救了不少人的。”
對於現在的張楚嵐來說,王也還真是一條大腿了,亂金柝一出,沒幾個人能擋的。
“那王也人呢?”
“亂子平息了之後,他說回屋睡覺去了。”
前面忽然傳來一陣啜泣聲。
看過去。
是陸玲瓏。
陸家的外門弟子死傷慘重。
一個叫希的小個子,重創昏迷。
——希性格豪爽,有着一把叫做“幻刃”的武器,幻刃以超高頻率震動,使人產生錯覺,非常難以躲過希的攻擊。
另外就是蕭霄了,手臂被斬斷了。
他們很不幸遇到了一個哭墳兒的,手段詭異,類似於“巫”,手裡拿的武器是引魂幡,以屍油保養,勾連亡靈之力,很難對付。
只能說,蕭霄他們挑錯對手了,如果和哭墳兒的打的是風星潼,或許風星潼打不過他們三個,卻能夠完美剋制這個哭墳兒的。
陸謹看得也是一臉默然。
白夜他們也來到了人圈裡面。
張楚嵐看得膽戰心驚,之前還一起在篝火晚會上舉杯相慶的人,現在就死的死、傷的傷、殘的殘的,人類,貌似太脆弱了。
白夜拍了拍陸謹的肩膀,說道:“陸老爺,你們家這希的傷勢有點重,但也問題不大,反正不會有性命之憂,多養個一年半載罷了,而蕭霄問題就大了,斷臂會導致他實力大打折扣,甚至問題可能都不出在他這身體上,更容易出在他心性上。”
“你小子話裡有話。”陸謹瞥了白夜一眼:“你想說什麼?”
白夜笑道:“我是想告訴你,奧斯本生物科技非常發達,斷了手臂,也不是不能治。”
“真的?”
“騙你幹什麼。”白夜攤了攤手,說道:“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奧斯本有一款絕境病毒,不但能夠修復斷肢,還能賦予人不死之身,和熔岩之體。”
“有這麼好的東西?”
“當然有,只不過有點貴罷了。”白夜豎起了一根手指:“1億美元。”
陸謹面色都扭曲了,眼神不善的看着白夜:“1億美元,你怎麼不去搶呢?”
雖說陸家是異人界四大家族,可是陸家的所有財產加在一起,說不定都湊不夠這1億美元的。
“有比搶要來錢容易的活兒,我何必還要費那個勁兒呢?可不是我坑你老,1億美元這是市場價。”白夜說道:“不過我們什麼關係啊,看在熟人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個內部折扣價,1000萬美元。”
“1000萬美元,倒是不貴。”陸謹沉吟一陣,說道:“但陸家賬上的現金流,貿然抽出1000萬美元,資金鍊可能都要崩潰了。這樣吧,我聽說你小子在收購八奇技,武當那小東西將風后奇門賣給了你,售價1000萬美元,那老頭子我手上的通天籙如何?”
反正陸謹這把將通天籙當做羅天大醮的獎品,就沒想過把這東西收回去。
給羅天大醮的冠軍也是給,給白夜也是給,不過是多抄錄一份而已。
當然,如果白夜是全性妖人,那沒得說,他寧願把通天籙帶進棺材也不會給,可白夜的立場分明是中立的,給他通天籙,陸謹就沒有道德上的壓力。
更重要的是,白夜剛剛可還救了他的孫女陸玲瓏,如果沒有白夜出手,陸玲瓏90%的可能性都是戰敗不敵,先行自殺了,免得遭受折磨與侮辱。
陸謹就欠了白夜好大一個人情。
“可以。”
白夜一笑,他來找陸謹聊天,不就是爲了這個嘛,否則陸謹又不是什麼大美女,值得他多這個嘴?
通天籙到手。
和陸謹完成了PY交易,白夜準備回屋了,但枳瑾花還一直跟在他身後。
“我說花兒,一直跟着我幹嘛?”白夜笑道:“這麼晚了,你不回去休息了嗎?”
“這個……”枳瑾花忽然聽到白夜這麼說,擡起頭來,茫然失措,旋即反應過來,就面色一紅,扭捏了起來,她腦筋瘋狂轉動,緩緩開口:“那個,我覺得你之前的提議很不錯,我考慮清楚了,我一直以來都隨着慣性做事,從來還沒有認真考慮過,打打殺殺真的不是我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或許跟着你去建立一個PMC公司,會是一件不錯的事。”
“很好,巨神公司,歡迎花兒你的加入。”
白夜握住了枳瑾花的手中,情感真摯的說道。
“那……就這樣,我先回去了。”
枳瑾花掙脫了白夜的手中,像是逃跑似的,很快消失在白夜眼前。
“呵!”
白夜搖頭一笑。
回了房間。
傅蓉和劉五魁正在房間裡面打遊戲。
“回來晚了,給我留飯了嗎?”白夜問了一句。
“我們自己都還沒有吃呢!”傅蓉頭也沒擡,說道:“白夜,你去幫忙把晚飯做了啊,我這把還沒有打完。”
“我不做!”
白夜痛心疾首,以往那個賢妻良母的傅蓉哪裡去了,現在還要我自己做飯吃了。
不就是把你和風莎燕擺在一張牀上了嘛,至於到現在還生氣嗎?
傅蓉抽空氣呼呼的橫了白夜一眼:“你愛做不做!”
白夜想了想,點頭認真道:“做!”
傅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