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11

在去上班的路上,電話響了,是東方給我的那隻手機。

“中午我去接你好嗎?我們一起吃午飯。”他說。

“中午?”我正在考慮,周樂航搶過電話,說:“中午她要和我在一起,沒時間和你見面了!”說完就掛了電話,把車停在路邊問我:“什麼時候給你的?”

“前幾天。”我像是個罪人,低聲回答,而聲音低得就我能聽得見。

“怎麼沒告訴我?”

“你知道之後只會對我發火……”

“知道我會發火還收他的東西,難道我沒給你嗎?他東西比我好?不和他聯繫很困難嗎?還真以爲他迷上你!少在一邊自作多情!”他衝我吼着。

“開車吧,要遲到了。”這算是我的妥協吧,是我做錯了。

一路下來無話,我一直都是聽周樂航喘粗氣真擔心他會不會出事故,我連一句話都沒敢再說,畢竟收人家的東西是我不好。到了公司下車,我在以灰溜溜的方式跟在他後面,員工們看總經理氣場不對,都老老實實的工作。

“喂,”他喊住我,“中午我們出去吃。”

還沒等我回答,他已經進了辦公室,我看着他辦公室的門,忽然感覺周樂航與邱東方的秘密可能與那個霜瑜有關,好奇心作祟,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就知道周樂航是一時賭氣纔要我和他一起吃午飯,偶爾對我好一下不行嗎?興致勃勃的來找他,誰知道他以工作爲理由讓我自己出去吃,不必帶他那份。他以爲我願意跟他膩歪似的,臨時打算回學校的食堂吃飯,飯卡里還有錢,不用就浪費了。

沒有通知敏敏,一個人坐在角落的位置,買了食堂最貴的菜。正吃的時候東方又給我打來電話,他說:“在吃飯嗎?”

“嗯,早上週樂航的話你別介意,他是在和我生氣。”

他笑道:“樂航那人我還不瞭解,挺小孩的。他沒有爲難你就好,你們在一起嗎?”

我搖頭說:“沒有,我在學校的食堂,他太忙了,今天沒空吃午飯。”

“剛好我在你學校附近,等着我,我馬上過去。”不等我回答東方又掛了電話,說周樂航是小孩,我看邱東方有時候也好不到哪去。

起身離開,走在臺階上的時候忽然被身後的人推了一下,好在臺階不高,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兇手正是上次找我麻煩的校花,她無所謂地說道:“不好意思,踩到你了。”

頭有些疼,手掌和膝蓋都摔破了,流出血,校花揚長而去笑的得意。被幾個好心的學弟送到醫務室,校醫把手和膝蓋包紮好,幸好頭沒破,就是腫了好大一個包。

校醫在給我包紮膝蓋的時候東方打電話說到學校了,我告訴他我在醫務室,沒多久他又出現在醫務室。緊張之情溢於言表,他一遍一遍地問校醫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把校醫問煩了,把我問不好意思了。

“現在才知道緊張,”校醫最後爆發了,“當時幹什麼去了,這麼好一個小姑娘看把頭磕的。”東方一個勁的道歉,在校醫沒完沒了的數落聲中,我被他背出了醫務室。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揹着一個受傷的女人一時間成了校園裡的風景,聞訊趕來的敏敏給我看從校花頭上扯下來的一縷頭髮,她嚷着一定讓校花轟轟烈烈的從學校畢業滾蛋。忍着傷痛安撫敏敏,要是因爲我連累她不能順利畢業就不好了,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不想回公司,擔心員工見了我會議論,便麻煩東方送我回家。敏敏原本也要跟來的,被我拒絕了,家裡沒來過外人,誰知道周樂航會不會藉此發飆。

走在路上,我掏出他送我的手機,說:“還是還你吧,知道這個是你送的,對我發火了。”我把手機放到面前,他看看我,說:“早上的時候我已經想到了,不好意思,讓你又受樂航的氣,還是因爲我。”

“怎麼說這樣的話,我和他吵架又不是什麼稀罕的事,不吵的話纔有問題呢。”

“如果生活的不滿意的話,就別勉強自己。”聽了這話心裡暖暖的,也就邱東方知道我的難處,他繼續說:“女孩子還是找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人比較好。”想不到邱東方的感情這麼細膩,我驚奇地看着他,說:“誰要是做你女朋友還不幸福死!”

“你會羨慕我的女朋友嗎?”

“當然了,誰都會羨慕的。”

他沒回答,幾分鐘之後到了山頂別墅,他才又說話:“迅,與其去羨慕別人還不如自己做那樣的女人。”他看着我,我有點懵,想想剛纔我們說的話,說:“你就別拿我開心了。”

打開車門一瘸一拐的下車,周樂航竟然從別墅大門走出來,看看東方又看看我,壓住火氣對我說:“你一個朋友打電話到公司說你在學校出了意外,讓我在家裡等你,”他走過將我打橫抱起,“怎麼這麼不小心,知道我工作忙還給我找麻煩。”周樂航把我抱回屋,東方沒跟進來便開車走了。

要說周樂航變臉之快真是讓我驚訝,把我丟到沙發上便吼道:“你還能不能守婦道?非要我把你關起來才能老實點是不是?邱東方不是什麼好人,你怎麼就不肯聽我的話?”

“我怎麼了?只是麻煩人家送我回來而已,至於你發這麼大火嗎?我成現在這個樣子因爲誰?還不是因爲你!你知不知道如果那臺階再高一點,我指不定在什麼地方等你給我收屍呢。”我揉揉額頭,本來就疼,現在又頭暈了。

我強忍住眼淚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認識學校裡的誰,但是我請你處理好自己的人際關係,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他蹲下來查看我的手掌,說:“我知道委屈你了,明天我就回公司通知,除了你的朋友,學校裡其他人一概不錄用。不讓你與邱東方接觸自有我的理由,只是有些話有些事我不想提,希望你能明白。”

“別爲了我耽誤公司的發展,至於東方那裡我會注意的。”

我們之間不止一次因爲邱東方吵架,不是我偏要跟他對着幹,我就是沒法拒絕對我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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