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還沒亮,木宜暄便換上了一身黑色勁裝,在一位黑衣人的幫助下,成功翻越牆頭,出了將軍府。
黑衣人沒好氣的跟在木宜暄身後:“喂,我可告訴你,你別以爲你答應了少主的交易,就也成了凌霄的少主人了!木明遠在武學院切磋受傷到現在還躺在牀上,還不是我們的功勞!”
“這是你們少主親口告訴我的,他說我只要答應了他,把《千花抄》借他抄一份,就給我凌霄殿保護者的身份。”木宜暄笑道,“還把你派來做我的暗衛,當年在靜心庵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沒想到你有今天吧,護法大人?”
長影氣的哼了一聲,掉頭就要回將軍府。
木宜暄擡起左手,手腕上,與北川冥澤幾乎一模一樣的戒鏈赫然醒目。同樣銀質的戒指、同樣硃紅的血玉鐲、戒鐲完美相連,甚至戒指上殷紅如血的寶石還在閃閃發光。
只是,她的戒鏈沒有那隻御賜的代表正一品地位的鐲子上的銀墜。但,這戒鏈依然能夠象徵凌霄殿極高的身份。
看到戒鏈,長影沒了脾氣,咬了咬牙,低下了頭。
“聽說你們凌霄殿只有三位護法,能把其中一隻派來做我的暗衛,北川公子的確是一位很有良心的合作伙伴。”木宜暄大言不慚的說着,“就是你別忘了,下次回去要告訴他,這個戒鏈不是我想戴的,誰知道我試着戴了一下就取不下來了!”
“只有少主的父親,也就是凌霄殿主有辦法取下來。這是凌霄殿最高身份的象徵,當然不能取了戴,戴了取的。”長影看着她的眼神像看着一個幾歲的娃娃,“對了,護法的量詞
不是一隻。”
木宜暄晃了晃左手,戒鏈發出清脆悅耳的叮鈴聲。“真好,這下我的左手看起來和右手一樣完美了。”
“有你在,我放心多了,”木宜暄笑道,“我們趕緊買完藥回去,希望這些藥能治好明心的傷,他臉上要是留了疤就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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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完藥剛回到府中西苑,就看到院子居然擠滿了人!
左氏罕見的穿了暗紅妝花襦裙,旁邊坐着一位老太,拄着龍頭木柺杖,一襲絳紫色葫蘆紋褙子,保養得體的臉上皺紋並不多,倒是滿頭銀髮讓人看出,她至少有六十歲了。
“宜暄見過母親!”木宜暄在衆目睽睽之下,坦然的邁出蓮步,完美的掩飾下眼底的冷意。
木宜暄淺笑開口道:“素春這丫頭也真是的,母親來看我和明心,怎麼也不出來接待?不知道的還以爲我上哪兒去了,不出來接見呢!”
說完,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素春,嚇得素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木宜暄心中冷哼一聲,這個素春可也是夫人左氏安插在這裡的眼線,跟那個已經被趕出府去的素冬一樣,是個沒腦子的,在西苑也敢橫着走,彷彿她纔是這裡真正的主人一樣。
素春被這道凌冽的目光嚇得一縮脖子,下意識地朝左氏看了過去。左氏立即怒瞪了她一眼,心裡暗罵: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居然還讓這個小蹄子活着回來了!
她並不知道,素春派去府外埋伏擊殺木宜暄之人,早就被長影處理的一乾二淨。
“還不快過來拜見你祖母?”左氏道,
一肚子的火沒處發。
木宜暄看了看左氏身旁的老太太,驚訝的說:“這就是祖母?祖母好年輕啊!”
雖說老夫人乃是武侯世家出身,半生戎馬,也算是巾幗女將,可今日卻是頭一次聽到這樣誇她的,不禁露出了一抹微笑!
“你……你是那個小丫頭?”祖母木老夫人的記憶彷彿一下子打開了,當年燕氏姨娘入府,九死一生的爲木將軍生下這個小女兒,取《百草詩集》中“暄和延華,宜室宜家”之意,取名宜暄……
但她記得,小時候的小孫女兒不是這樣的,她應該是像個婢女一般唯唯諾諾見人就不敢擡頭,而且,更重要的是沒長到幾歲就夭折而死!
如何會像現在這樣,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正是,宜暄拜見祖母!”木宜暄說着就要行禮,卻被老夫人親手扶了起來,“好孩子,回來就好!”
左氏聽到婆婆這麼一說,就知道她想起這個早就被全家人丟到腦後十年的孫女兒了,但她又很快的調整了面部表情,溫婉慈祥的望向了木宜暄:“是啊,宜暄回來就好,聽說你剛剛出去了,聽說祖母回來了纔回家來?”
言下之意,木宜暄居然在沒有她這個夫人的口諭的情況下私自出了府!
木宜暄也溫順一笑,道:“母親想必是誤會了,女兒今日起的晚,睡夢之中,好像出府去了一趟安國寺,幸運的是,偶遇佛光乍現,醒來之後,身邊居然多了一些藥材,正是習武受傷的大哥和明心都所需要的!”
說着,話鋒一轉,“但女兒並未真正出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