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藝的分析和結論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認可,於是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也就順利而又迅速地被制定出來。
經過謹慎的分析和推測,組內其他人也都贊同寧書藝的觀點,認爲柴堯和另外的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同謀有着明確的分工。
如寧書藝的那個比方一樣,柴堯充當的是“腦子”這樣的一個角色,他一邊以相對比較明顯的嫌疑能夠吸引到警方的注意,另一邊又憑藉着謹慎的個性,弄出不在場證據來。
他的不在場證據是間接的,但是嫌疑一樣也是間接的,這就讓他有足夠的底氣,賭警方找不到直接證據,即便是懷疑,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而另外那個身份暫時還未明確的同夥則充當着“手”的角色。
從這個人獨立作案的表現來看,這個“手”並不是一個特別聰明狡猾的人,甚至可以說是不太聰明的。
但是或許是在柴堯的策劃下,這個“手”始終在暗處,不論是追查案發前後的事情,還是與前兩名被害人之間的交集上,都是“查無此人”的狀態。
這個計劃自然是有它的高明之處,但是“腦子”和“手”能夠用數字暗語進行交流,雖然從網絡世界來看似乎顯得十分私密穩妥,但從另外一個層面也可以很輕易的得出這兩個人在現實生活中不僅認識,應該還很熟悉,彼此之間已經能夠形成一定程度的默契。
只要現實生活中兩個人有交集,就一定能夠被查到。
考慮到以柴堯的謹慎個性是絕不會冒冒失失匆忙行事的,爲了把所有痕跡都儘量消除掉,他應該會和那個“手”在着手實施犯罪計劃之前的一段時間就不再往來。
那麼想要找到兩個人的交集,就得繼續往更久遠的時間點上去挖掘。
“柴堯之前無緣無故忽然一個人跑到舉目無親的M市,只短暫工作了一陣子,並沒有什麼踏踏實實發展事業的誠意,很可疑。”霍巖提出了他的看法,“有可能他去M市的初衷就是投奔那個‘手’。”
來和他們開碰頭會的董偉峰聽了他的話,點點頭:“霍巖說得有道理。那這樣,其他人按照原本的安排繼續執行,霍巖和寧書藝,你們辛苦點,去一趟M市。”
“是!”霍巖立刻應聲。
散會的時候,董偉峰走到霍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語氣裡滿是欣慰:“最近不錯,態度很積極!”
霍巖微微一愣,隨即也意識到董隊說的並不是他的工作態度,而是工作之餘的狀態。
董偉峰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只是叮囑了他們幾句工作上的事情就離開了。
霍巖看着董偉峰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
“走吧!”寧書藝招呼他,“我剛纔查了一下,有今天晚上夜間的高鐵,明天早上天剛亮就能到M市,最節省時間。
如果順利的話,明天晚上咱們還能坐夜車趕回來,實在不濟,後天也回來了。”
霍巖點點頭,一邊麻利地收拾自己桌上的物品,一邊忍不住問寧書藝:“你覺不覺得,方纔董隊好像有話沒跟我說?”
寧書藝並沒有留意到之前董、霍二人之間的對話,這會兒也只能愛莫能助地搖搖頭:“我沒注意,不過董隊那個人,說話做事都是非常爽快的。
如果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和你溝通,如果是他到了嘴邊又沒說的,八成是眼下這個節骨眼兒不急着開口的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霍巖點點頭,沒有再去糾結這件事。
兩個人雖然只是短暫出差一兩天,也還是在出發前回家一趟,主要是爲了讓寧爸爸和寧媽媽放心。
事實上,一聽說是霍巖和寧書藝一起去,寧家二老似乎就沒怎麼感到擔心,兩個人非常利索地張羅了一兜子吃吃喝喝,不顧寧書藝的反對,硬是塞到霍巖手裡。
“爸,媽!我們是出差,可不是去春遊啊!”寧書藝哭笑不得的看着霍巖手裡那個看起來不輕的袋子。
“是,你們不是春遊,是出差!那出差又不是修仙!難道在火車上坐一宿,就那麼不吃不喝熬着?”寧爸爸不管寧書藝說什麼,只叮囑霍巖,“小霍,別聽她的!帶着!”
霍巖似乎格外招架不住寧爸爸和寧媽媽那種熱情的關懷,只能點頭並把袋子提好。
拗不過他們,出發的時候那一袋子東西還是被霍巖裝進揹包裡面都帶上了。
以至於兩個人到了火車站過安檢的時候,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安檢員大叔看着霍巖揹包裡那些東西在屏幕上的成像,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幾眼。
“小兩口出去旅遊啊?帶這麼老多吃的!”他打趣地問寧書藝和霍巖。
兩個人哭笑不得,也沒空解釋,只能笑着擺擺手。
上車之後,二人拿出一些吃的墊墊肚子,白天忙了一天,這會兒也沒有那麼充足的精力,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都睡着了。
寧書藝是被霍巖叫醒的,清醒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廣播裡面列車即將到站的通知,趕忙起身,拿着隨身物品到車廂連接處等着下車。
M市只是這一趟列車途徑的一個小站,經停時間很短,他們纔剛剛下了車,列車就重新啓動,開出了車站。
一大早的溫度本身就是一天當中比較涼的,M市的平均氣溫也比W市略低,寧書藝剛剛睡醒,這會兒站在站臺上,被早上的小風一吹,胳膊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纔剛打了一個冷顫,一件薄外套就被披在了她的肩頭。
寧書藝低頭看看披在自己身上就好像一件短款連衣裙似的外套,再扭頭看一眼只剩下一件短袖T恤的霍巖,連忙想把衣服還回去。
霍巖並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直接俯身將衣服的拉鍊拉起來,把寧書藝整個人都用外套裹了起來,兩條胳膊都沒有來得及穿進袖子裡。
“衣服夠大,你就這麼把袖子穿上吧。”他把揹包甩到身後備好,“別跟我推推讓讓,我是受過極限訓練的,這點溫差根本感覺不到。
倒是你,要是這節骨眼兒感冒生病,那就耽誤大事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