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藝看着文丹好像拿着一個炸彈似的那種表情，同情地悄悄嘆了一口氣。
她的那種害怕，或者說後怕，寧書藝完全可以理解。
幸虧他們還沒有告訴文丹關於童楚君的事情，否則這會兒這個姑娘不知道要害怕成什麼樣。
“等我們檢查過之後，會把手機給你送回來的。”接過那個黑袋子，寧書藝對文丹說。
文丹聞言，忙不迭擺擺手：“不了不了，這個你們就留着吧！不用還給我了！
本身也不值什麼錢，就算你們檢查完了給我拿回來……我想一想心裡也覺得彆扭，所以還是算了吧！
你們就給我個信兒就行，告訴我，我那個手機裡面到底有沒有被人做什麼手腳，對我有沒有什麼影響就行了！”
寧書藝點點頭，答應了她。
“麻煩你們一定要快一點出結果，”文丹苦着臉，“不然我真的是日子都過不好，整個人現在都慌得六神無主了！”
“放心吧，只要有結果了，我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寧書藝又向她做了保證。
帶着文丹拿給他們的手機，霍巖和寧書藝沒有再耽擱，直接開車回局裡，找到了康戈。
和康戈在一起的還有畢潤林，這個傢伙最近是乾脆跟單位那邊申請遠程辦公，每天按時按點地到局裡來找康戈報到。
有事情需要他配合的時候他就積極配合，沒有他什麼事兒的時候，他就自己找個安靜的地方，抱着電腦做單位的活兒。
按照他的話來講，就是在殺害童楚君的真兇落網之前，他一定讓自己保持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這樣才能夠最大限度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
他說自己雖然談不上是一個多麼優秀的人，但是至少這輩子一直以來都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在自己的單位，工作表現也算是可圈可點。
沒想到就因爲租房子給了兩個女房客，並且還是這兩個人主動表示不介意房東住客廳非要圖便宜求着他繼續租的，還因爲自己是個IT男，竟然就要被人無端指證說是猥瑣又沒有人性的殺人兇手！
從小到大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奇恥大辱，所以他必須要自證清白。
“這幾天怎麼樣？”霍巖看了一眼這會兒正坐在辦公室一角抱着電腦聚精會神處理工作任務的畢潤林，問康戈。
康戈也朝那邊看了一眼，點點頭：“不僅老實，而且淡定，別看話不多，人也比較內向，但是分寸感很足，該回避的時候主動迴避，挺好的。
對了，你們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任務啊？”
寧書藝把黑袋子遞過去。
康戈一愣，伸手接的時候動作略微有那麼一點點遲疑：“什麼情況……？你們倆跑哪兒掏騰證物去了？”
“放心吧，乾淨的，不是垃圾堆裡翻出來的。”寧書藝被他的反應搞得哭笑不得，“手機，蘆志保之前‘偶遇’過，追求過，但是未果的女孩兒當初使用過的。”
康戈一聽這話，頓時揚起了眉頭：“喲！那還挺有意思的！來來來，交給我！讓我看看這小‘丘比特’到底是發射了什麼秘密武器！
這緣分被他拿捏的，還真是百試百靈啊！”“那就交給你了！”霍巖對康戈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說！”康戈一臉輕鬆地衝他們擺擺手，“你們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
我這邊有發現了就聯繫你們！”
康戈當年因爲在電腦方面的特長和天賦，剛剛入職刑警隊沒多久就被網監給借去，這一借就是好幾年，正兒八經回到隊裡來的時間也不算久。
別看他平日裡嘻嘻哈哈，一副對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其實心裡面有數極了，做起事來還是相當穩妥的。
第二天上午，寧書藝和霍巖剛從外面回來，就被康戈叫了過去。
“是那個手機有發現了麼？”寧書藝急切地問。
康戈眼珠子上滿是紅血絲，看起來有點疲憊，但是又帶着一種莫名的興奮，示意他們兩個坐下來，回手指了指趴在旁邊桌上睡着了的畢潤林：“我們倆昨天晚上熬一宿，終於把這個‘丘比特’的秘密武器給挖出來了！”
“真的是在維修過的手機裡面有貓膩兒？”霍巖問。
“對，你們懷疑的這個方向一點沒錯，那個手機確實是‘鬧鬼’，而這個‘鬼’，還挺不好抓。
幸虧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夜沒白熬！”康戈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臂，伸了個懶腰。
畢潤林估計趴在桌子上也睡不實在，這會兒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也被吵醒，睜開眼看到是寧書藝他們，連忙坐起來，抹了抹臉，生怕臉上沾着口水。
“寧警官，霍警官！”他站起來同兩個人打交道。
康戈在一旁見狀笑了出來：“哥們兒，你跟我呆在一起的時候，對我可沒有這麼恭恭敬敬的啊！”
畢潤林有點不好意思，扒了扒亂糟糟的頭髮，又坐了下來：“那不是不一樣麼！康警官作爲一個外行，專業水平不輸內行，我也是很佩服的！
但是你不知道，那天在我家裡頭，那個孫嫚，髒水簡直是一盆一盆往我身上潑，非說我是害死童楚君的人。
要不是寧警官和霍警官心明眼亮，真聽了她的鬼話，當場給我扭送公安機關，就算回頭證明我沒有問題，左鄰右舍的，壞影響也都已經扭轉不回來了！
所以你們肯信任我，我是非常感激的！”
“不是我們信任你，是你爲了自證清白做了很多努力。”寧書藝對他擺擺手，示意他放鬆一點。
“手機裡是怎麼個‘鬼’？”霍巖問康戈。
“說起這個，那就有意思了！”康戈眉毛一挑，“在手機的後臺，被人安裝了一個非常非常隱秘的小程序，從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到這樣一個程序的存在，手機的主人也沒有辦法安裝或者卸載它。
這個程序的功能，怎麼說呢，就相當於是把整部手機，都對那個程序設定好的接收端開啓了一個共享模式。
以前電腦上面那個遠程桌面連接，差不多就是這種性質。
只不過有一點區別，就是這個後臺程序並對手機裡面的內容並沒有太多的操控權限，只是相當於在手機裡面裝了一個監控器似的，能夠看到這部手機接收到和發出，甚至瀏覽的所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