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宴微微挑眉低啞一笑:“敢問你是?”
“在下冷御風!”男子淡笑!
“冷御風,呵,好名字……!”話音一落,南宮宴揚起馬鞭快步而去!身後,青蓮從這突然出現的男子身邊經過之時,忽略了男子看着他的眼神!
看着那消失在塵煙後的兵馬,冷御風輕笑着,她是女人!這個隊裡唯一的女人!也是皇兄的女人麼!
“大哥,你在看什麼!”一匹略矮的黑色小馬駒上坐着一名少年穿過人羣朝冷御風直直奔來!
“呵,沒什麼!小六回去!”冷御風收回眼眸!
“大哥,你這次又要去哪裡?”人羣中有人不安的問道!
冷御風輕輕一笑道:“我辦點事時間可能要久一點!你們先回寨子裡等我回來!”
“大哥,帶上我!”小六急忙說道!
“不行!老二出列!”冷御風大吼!
人羣中匆忙鑽出一名身形高大的身穿獸皮衣的男子上前俯首:“大哥,有什麼吩咐!”
“冷風寨先在由你決定,你可以分散錢財給兄弟們各自散去!也可以自己當家作主,另創一片天地!”冷御風擰眉說道!
“大哥,你幹什麼去!竟然要散了冷風寨!”老二詫異道!沒有想到的,自己的大哥竟然要解散這個一向兄弟們人爲惡是家的冷風寨!
“你聽着就是!”冷御風駕馬揚長而去!這一次可不是去哪裡玩,怎能帶上他們前去冒險!看來自己山賊頭子是做到頭了!
“大哥……!”少年的臉頰滿滿的都是淚水!自己的命是大哥撿回來的,理當大哥去哪裡自己就該到哪裡!
小六不顧衆人的阻攔策馬朝前面那紫色的身影追逐而去!
“大哥,等等我……!”小六焦急叫嚷!小馬怎麼跑得過筋骨強裝的高大戰馬!
似乎是聽到聲音,冷御風皺眉,拉住繮繩停住馬怒吼:“該死,你跟上來幹什麼!”
“我……,我想跟着你!”小六哽咽,少年就是少年,眼淚很輕易的留下來!
“回去!”冷御風咆哮!
“不!”小六跳下馬,跪在地上抱着戰馬的腿哀求着!
“你……!”冷御風無奈的看着地上的少年,那樣的眼神,自己怎麼拒絕得了!
“大哥,求求你,帶我走……!我可以幫你很多忙!我可以幫你打雜,那東西,做什麼都可以!不要趕我離開你!”小六的嚎啕大哭的聲音飄散在密林裡!
“哭夠了沒有!夠了就上馬,我趕時間!”冷御風拍拍額頭,看來自己是平時對這小崽子太好了!
眼淚鼻涕混在一起的小臉綻放出了興奮的神采,擡起臉看着冷御風道:“你真的帶我走?”
“對,對,帶你走!記住,以後別叫我大哥,叫我少爺,你是我身邊的隨從!要是別人問起來,你就說,我是江南冷家大戶的少爺,因爲被永盛抄了家才當了山匪!”
“大哥,你不是說不能說謊的嗎?”
“叫少爺!”冷御風不滿道!
“少爺,爲什麼!”
“沒爲什麼!我讓你說謊,你就說謊!你現在起是我貼身的隨從!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記住了我說的話,其餘的不許亂說,也不許亂跑!”
“知道了大……大少爺……!”
“乖!”
*
“臣拜見主上……!”大開的兵營大門前,納蘭寧俯首恭迎前來的南宮宴!細長的眉眼有光芒在閃耀!突然看見了與南宮宴一同前進的青蓮,微微一愣,鐵騎營裡,似乎沒有見過這位少將!
南宮宴直接進駐帥營,端坐虎頭座前,看着一路跟隨進來的納蘭寧道:“納蘭寧,是誰要你指派兵馬
囤積在此?”
“主上恕罪!父皇聽聞主上被永盛扣押,心焦慌亂,所以命令矛履草原上最英勇的勇士壓兵於此,逼迫永盛放人!現在主上安好,臣速速退兵回矛履,他日讓父皇前去長悅請罪!”
南宮宴的心輕輕嗤笑,不過臉上還是鎮定自若道:“那也不必,納蘭王也只是忠心太過!下去吧,讓孤好好休息!”
“臣領旨!”納蘭寧微俯首,眼眸隨即的飄向身邊的鐵騎兵將士道:“各位少將也歇息吧,連日護主趕路是累了些,小王這就安排你們歇息氈房!”
“多謝納蘭將軍!”青蓮內斂一笑!很是疑惑,這位納蘭寧小王爺似乎沒有烈狐所說的那麼爆烈!反而是溫煦有餘!
將士所住的氈房是四人一間,而青蓮的女子身份除了鐵騎兵營裡的人知道外,別人並不知,自己也要鐵騎營的將士守密,這下南宮宴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擡起頭叫住往外走的青蓮道:“蓮,你留下!”
“主上,有何吩咐?”除了納蘭寧走出去之外,其餘的八位鐵騎兵少將眼眸齊齊的掃向南宮宴,又看看青蓮一臉無知的樣,隨即都當沒什麼事的退出!
人褪盡,南宮宴俊逸的臉上有着一絲的不自在,沉默了許久,就是找不到什麼話題!
青蓮站在南宮宴面前,一臉狐疑,隨即還是開口道:“主上,是不是對納蘭寧的態度有所奇怪!”
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南宮宴連連點頭打破沉靜道:“確實,孤還以爲這又要有一次短兵相見!在孤還沒登上皇位之時,權勢掌握在納蘭家的時候,納蘭寧見孤那一次不是氣趾高揚的!”
“那就更爲奇怪了主上,莫非他們有更深的陰謀?”青蓮有一絲絲的擔憂!
“蓮自不必擔心,今夜在此好好歇息,明**們還要趕路!還有,在沒人在場的時候別叫叫我主上!”南宮宴眼中有着熱切的期盼!
這樣的眼神,表示了什麼?青蓮的心有點漣漪,不過還是俯首道:“主上,無規矩,不成方圓!青蓮還是告退!”
“蓮,記住!你身上穿的是男人的衣裳,但是你依舊是個女人!留在這裡,我可以保護你!”南宮宴上前一手握住了青蓮的手腕!
“臣可以保護自己!”青蓮輕輕一笑,再者今晚自己有點事情有做!
“孤命令你留在這裡!”南宮宴以不能抵抗的口吻說道!自己容忍不了她和滿室的男人共處!雖然明知道什麼都不會發生,但是,自己依舊想想就不願意!
青蓮的眼眸靜靜的看着南宮宴,隨即還是微微俯首:“臣遵命!”南宮宴這樣的口氣讓自己想起了司空明月,他也一樣是以命令的口吻來跟自己說話,自己絕對厭惡!
“少爺,我們來這裡幹什麼?”小六詫異的跟在冷御風的身後,狐疑的看着戰馬錚錚,塵煙微揚陽剛滿溢的軍營!
“少多嘴!”冷御風低啞喝道!隨即對前方領路的兵卒道:“你們將軍在哪裡?”
“你儘管跟我們走就是!”領頭的兵卒毫不客氣道!
好大的一個冷眼,冷御風不以爲意揚脣輕輕一笑,倒是小六,伸着小手拽拽冷御風的衣襬低聲道:“少爺,好大的架子,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呵呵,我們得謀一個養活自己口的活啊!對不?”冷御風闊達一笑!
“哦!”小六撇嘴,大哥騙人,他在江南的商行可以養活這一個兵營的人!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只有自己貼身跟在他身邊好幾年,也就知道大哥的這麼少少的秘密!
“到了,你們等等,我進去給我們少主稟報一下!”兵卒在氈房們前停住腳步,伸手攔住冷御風的腳步後掀簾而入!
“少主……!”兵卒俯首對此刻依臥軟榻上眯眼養神的納蘭寧
道!
“說!”納蘭寧眼都沒睜開!
“冷御風在外求見!”
“傳!”納蘭寧霍的坐起身!
不等兵卒傳,冷御風徑直掀簾而入,腳步如風一步跨前道:“納蘭將軍,冷某依約而來了!”
“喝,坐!”納蘭寧眯眼一笑,待冷御風坐好身後道:“你也倒很守時!”
“納蘭將軍的如此厚愛,我冷某怎敢推辭!只是,我的兄弟們早以山野悠哉貫,披甲對於他們來說是苦事,就免了!”
“那無所謂,我要的是一個能頂百的將領,而不是一羣無用之徒!”納蘭寧輕笑!眼前的冷御風雖然剛剛理解,但從他的不凡談吐,是可見他的涵養似乎並不是一般的山澗賊子可比擬的!可是這也讓納蘭寧多了一層疑慮,他是敵是友,自己還是信不過!看來可要試探試探!
“少爺喝茶!”機靈的小六不望冷御風的吩咐,接過兵卒遞上的茶水,規規矩矩的俯首上前遞給冷御風!
少爺?納蘭寧狐疑的看着冷御風,他到底是什麼人吶?
冷御風看出納蘭寧的疑惑揚脣輕輕一笑,看來自己要對不起皇兄了!隨即放下手中的茶杯低啞道:“將軍很是疑惑?”
“確實,你一下是冷風寨的主人,一下又是帶着侍從的優雅少爺,你到底是誰?”納蘭寧不可氣的問道!
“我,不過是被永盛皇權逼迫的落魄少爺,落草爲寇,就這樣而已!小六不過是我在冷家帶出來的唯一一個親人!”
“是麼,那是我多餘!我們這裡是月國矛履轄地!你大可一展身手!”
“冷某正是這樣所想,所以有意像納蘭將軍效忠!”
“好!”納蘭寧滿意一笑!隨即道:“本將現在身邊正好缺少一個幕僚!看你能帶領一個寨子,就但當得起!”
“謝納蘭將軍!”冷御風挑眉一笑!看來自己慢慢的打進月國中心是有希望了!
“那請,御風!我帶你略略巡視一下兵營將士,在拜見一下我月國的主上!”納蘭寧有意說道!因爲他知道,南宮宴早就對納蘭世家有所不滿,這個突然出現極力向自己示好的冷御風會不會只是南宮宴想安插在自己身邊的探子!
出了氈房,冷御風眯眼看着納蘭軍的兵馬數量之多,心底微微的起了個草稿,或許就單單納蘭家的兵力確實還不是永盛的對手,但正如皇兄所說,如果南宮宴降服了矛履草原的雄師,納蘭家,在聯合遼越國,三軍匯合那麼將會讓永盛遭遇滅頂之災!
遠處,隱蔽於暗處的眼眸緊緊的盯着冷御風,幽深的黑眸裡倒映着那修長俊逸的男人,有一絲的奇怪,他有的氣息有點熟悉!
“這不是剛剛在路邊遇到的那個人麼!“烈狐狐疑對眼眸沒有離開過冷御風身上的青蓮說道!
“你認得他麼!”青蓮言語中有着疑惑!
“不認識,這個人應該不是月國的人!”烈狐肯定道!
“不認識,那就試試他的身手!看看納蘭寧找他來幹什麼!”青蓮話音一畢,俯身捻起地面上的小石子,對着冷御風不遠處的一匹戰馬狠狠彈去!
忽然的疼痛讓敏感的戰馬忽然嘶鳴急奔,直直的朝納蘭寧這一邊急急奔來!
“將軍小心!”冷御風眉眼一稟,手推開前面的納蘭寧,手拔出身邊兵卒的佩刀,俯身猶如俯伏的豹子在伏擊獵物般,在烈馬揚腿而來之時,不急不躁,手快速揮刀,刷的一聲伴隨的馬的悲鳴,高大的戰馬轟的一聲截斷一條腿打個翻滾摔落在地!
“如此劣馬是該死!”冷御風拋下手中微彎的刀,望着馬臀上那小小的傷口,意味深長一笑!似乎有人在試探自己,這絕對不是出自納蘭寧之手,因爲剛剛納蘭寧基本也是措手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