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浩龍試着走了幾步,雖然腳步還有些發飄,像是沒吃飽飯,有些踉蹌。可連浩龍卻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行動已經沒有任何障礙,體內原本散去的真氣也正在一點點兒重新迴歸。丹田裡再次傳來那種充盈的感覺,讓連浩龍激動的再次落淚。
這麼一個頂天立地的蓋世英雄,竟然數度流淚,足見他此時是何等的激動。連浩成作爲兒子,也是感同身受,父子倆忍不住相擁而泣。
“恩公!你對我們父子兩人的深情厚誼,我們父子此生難報!只待來世,當牛做馬,任憑恩公驅使!”在連浩成的攙扶下,連浩龍深深的向着秦東鞠了一躬,振聲說道。
秦東笑了笑,將他扶了起來,說道“你現在劇毒剛除,身子骨兒還十分的虛弱,不宜過於激動。多多調養一段時間,你的修爲會恢復的。”
連浩龍感激的點了點頭,擡頭看向連浩成道“成兒,去,把我的玉枕拿來!”
“爸,拿你的枕頭做什麼?”不光秦東覺得奇怪,連浩成也是一臉的疑惑。
“讓你去就去,別那麼多廢話。”連浩龍有些不滿的瞪了瞪眼。
連浩成不再多話,急忙按照他的吩咐,將連浩龍的玉枕取了過來。
秦東打眼一看,那玉枕的品質還真是不低。通體雪白,不見絲毫的雜色。渾然一體,沒有一絲的裂隙。不過再好,也只是一塊兒玉石,在秦東的眼裡,委實是沒什麼驚奇之處。
秦東本以爲連浩龍是打算將這玉枕送給他,卻沒想到,連浩龍從連浩成的手裡接過玉枕之後,沒有片刻的猶豫,猛然高舉了起來,隨後重重的摔碎在了地上。只聽咔嚓的一聲,這價值連城的玉枕,便被摔了個粉碎。
“爸,您這是幹什麼?”連浩成驚呼了一聲,滿臉的不解。秦東也是十分的意外,不過知道連浩龍這麼做必有深意,並沒有接腔。
連浩龍蹲下 身子,在碎片裡扒拉了下,一塊令牌模樣的東西,赫然顯現了出來。連浩成顯然是認得這塊兒令牌,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連浩龍小心翼翼的將令牌撿了起來,輕輕拭去了上面的灰塵,露出了它本來的面容。
整塊令牌並不是很大,約莫有小孩兒手掌大小,呈菱形。正面雕刻着一條騰雲駕霧的五爪巨龍,活靈活現,通體赤色。令牌的背面則寫着三個古篆體大字,依稀是‘五龍島’字樣。
這塊令牌,在秦東的眼裡,可比那摔碎的玉枕珍貴多了。因爲這令牌的材質,竟然是‘秘金’所制。
所謂秘金,乃是一種極爲稀有的金屬,在天上天界都不多見。只要那怕一點點,加入到法寶之中,便能讓法寶擁有無堅不摧的威力。像這令牌這般大小的一塊兒秘金,在天上天界可以列爲至寶之列,比起萬年靈晶還要貴重三分。
從這塊兒秘金令牌上所散發出來的濃郁靈氣,秦東一下子便能肯定,這令牌,絕對不是人界之物。
“爸,您不是說這五龍令已經遺失了嗎,怎麼會藏在您的枕頭裡?”連浩成滿是詫異的問道。
連浩龍冷笑了一聲,道“那是我騙楚家人的鬼話!這五龍令是我們流雲國的鎮國之寶,要是丟了,我怎麼向我流雲國的列祖列宗交代?”
“您說這是五龍令?”秦東吃了一驚。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到五龍令這三個字了。他第一次聽說,是從畢修的口中。龍淵大學和天武學院每年一度的比武,就是爲了爭奪這五龍令。秦東也曾私下裡問過畢修關於這五龍令的詳情,可畢修卻也是知之甚少,根本就說不清楚。今天他從連浩龍這裡意外見到了五龍令,讓他隱隱的覺得,這五龍令的背景,好像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恩公,你對我們流雲國皇室有再造之恩,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的這份恩情。請您務必收下這枚五龍令,讓我們連家也能對恩公您略表寸心。”連浩龍雙手恭敬的將五龍令遞到了秦東的面前。
秦東一驚,趕忙推辭道“那怎麼行?這五龍令是你們流雲國的鎮國之寶,我可不能收!”
雖然秦東對五龍令充滿了好奇,可他絕對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
連浩龍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什麼鎮國之寶,我看是禍國之根纔對!如果不是金夏國覬覦這五龍令,也不一定會大舉來犯,我流雲國也就不會亡國了。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見秦東還是沒有要收下的意思,連浩龍接着說道“恩公,以我們流雲國的力量,要想保住這五龍令,是根本不可能的。雖然我騙楚家說,五龍令遺失了,但那也只是暫時的,等楚家回過味兒來,還是免不了來爲此而糾纏我們。您就收下,就當是幫我們流雲國免除了一遭禍事。”
“可是……”秦東有些猶豫。
連浩龍一把將五龍令硬塞進了秦東的手裡,道:“您就不要再可是可是的了。我看這五龍令也和恩公您有緣,或許恩公能有朝一日,能解開這五龍令中暗藏的玄機。”
秦東正對五龍令十分好奇,聽連浩龍話中的意思,似乎是對五龍令有所瞭解,急忙問道“這五龍令中到底有什麼玄機?我看它好像不止一塊啊。”
連浩龍緩緩的點了點頭,沉聲道“不錯,五龍令的確不止一塊。赤橙黃綠紫,五龍令其實總共有五塊!這一塊,便是其中赤龍令!”
見連浩龍果然對五龍令知道的不少,秦東急忙接着道“那你能給我講講這五龍令的來歷嗎?”
連浩龍沒急着說,而是先對秦東問道“恩公,您聽說過五龍島嗎?”
秦東陌生的搖了搖頭。
連浩龍道“要說這五龍令,還得從這五龍島說起。這五龍島位於這塊大陸東方的盡頭,處在一片汪 洋大海之上,不屬於這個大陸上任何一個國家管轄。傳說這個島上,佈滿了奇珍異寶,仙草聖藥,據說還有上古神獸,是武者的天堂。任何一個登上五龍島的人,都有可能成爲這個大陸上頂尖的強者。像楚家的兩位家主,你們龍淵國秦家家主,古家家主還有龍淵國的皇帝,都曾先後登上過五龍島。他們今天的成就,和他們當年在五龍島上的日子,有着密切不可分的關係。”
連浩龍的話讓秦東有些驚奇,他倒是沒有想到,秦縱橫原來也曾上過五龍島,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問畢修,而該問他了。
“既然五龍島上這麼神奇,爲什麼大家不都去呢?”
連浩龍呵呵的笑了起來“哪兒那麼容易?人們只知道這五龍島位於大海的深處,可沒有任何人知道它的具體方位。只有依靠這五龍令爲指引,方纔能找到。而且,五龍島上有特殊的禁制,一枚五龍令,只允許帶五個人登島,而且只允許登島一次。”
“可不對啊,你先前說的那些上過五龍島,而且成功返回的強者,難道連他們也不知道五龍島的確切方位?”
連浩龍搖了搖頭,道“沒用的,因爲據說五龍島會移動。當登上五龍島的人們在五龍島上呆足一個月之後,他們就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擊昏。等他們醒過來的時候,便已經不再島上了。有些人也曾想憑藉着記憶,重新找到五龍島,卻直到他們在大海上徹底迷失,也再也沒有見到五龍島的影子。”
“一座會移動的島嶼?”秦東的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這種情景他在天上天界看的多了。
那些修爲高深的修士,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帶着一座巍峨的山峰飛奔千萬裡。讓一座漂浮在大海上的島嶼移動,更是再容易不過了。連浩龍說五龍島上有奇妙的禁制,在秦東看來,五龍島上很可能住着一位強大的修士。那將登島者擊昏的無形力量,更是秦東這一猜測成立的有力佐證。
“您剛纔說,這五龍令總共有五枚,這裡有一枚,龍淵國有一枚,那其他三枚呢?”秦東又問道。
連浩龍回答道“飛天國和金夏國各有一枚!和龍淵國一樣,飛天國和金夏國每年都會從國內挑選五名最爲傑出的青年弟子,拿着五龍令登上五龍島。至於另外一枚,下落不明。我猜,也和我這枚一樣,是落在了某個小國或者是小家族的手裡。他們不敢輕易暴露自己擁有五龍令的消息,所以那第五枚五龍令才至今下落不明。”
這五龍令竟然有這麼重要的價值,難怪金夏國會不惜對流雲國大動干戈了。連浩龍說的沒錯,就算金夏國攝於秦東的厲害,不敢再對流雲國怎麼樣,一旦飛天國和龍淵國得知流雲國擁有五龍令,也絕不會放過流雲國。連浩龍將五龍令交給秦東,絕對是明智之舉。
想通這一層,秦東決定不再推辭,衝着連浩龍道“這五龍令我收下了。”
*****
連浩龍大喜,用力的點了點頭,道“恩公,有件事,我希望您能答應我。”
秦東嗯了一聲,道“您說吧。”
連浩龍輕嘆了一聲,道“像我這個年紀,是再也沒有機會登上五龍島,看看傳說中武者的天堂了。我希望您要登島的時候,能帶上成兒。我流雲國日後能不能復國,能不能重新強大起來,全都看他的了。”
秦東想也沒想道“這個沒問題!到時候,我自然會來流雲國,帶上他!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這登島跟年紀還有關係嗎?”
連浩龍道“當然有!只有三十歲以下的青年,纔可以登上五龍島。超過這個年紀,絕無可能!”
秦東微微一笑,幽幽的道“我倒是沒有想到,這五龍島還有這麼多的規矩。”
“要不然,這五龍令怎麼會這麼神秘,而又被世人如此看重呢?不過恩公,雖然你的修爲很高,但我還要提醒你,到了五龍島上,千萬要當心!”連浩龍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好像在五龍島上,有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
“哦,對了,你跟我說過五龍島上還生活着上古神獸,它們肯定是很危險的。”秦東短暫的疑惑之後,便恍然說道。
連浩龍搖了搖頭,道“島上的上古神獸雖然厲害,可終究沒有什麼智慧,只要小心應對,並不會有太大的危險。我所說的小心,是讓您小心人!”
“人?”秦東愣了一愣。
連浩龍眉頭一皺,沉聲道“沒錯!每年登上五龍島人,至少有三分之二會葬身在島上。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是死於島上的危險,而是死在同批登島的其他人身上。”
秦東的眼睛一瞪,凝聲道“你的意思是說,登上島的人會自相殘殺?這又是爲了什麼,爲了島上的資源嗎?”
連浩龍苦笑着搖了搖頭“不是,是爲了五龍令!每一枚五龍令,便可以帶五名青年高手上島,締造五個大陸強者。若是五枚五龍令都集中在一個國家的手裡,會怎麼樣?這對每一個國家,都有着致命的誘 惑力。”
這筆賬並不難算,秦東很快便明白了,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
連浩龍接着道“更何況,傳說只要能集齊五枚五龍令,便能獲得一筆巨大的,足可以顛覆整個大陸的寶藏。在這樣雙重誘 惑下,人們就更瘋狂了。五龍令在大陸上任何一個國家的眼裡,都是無價之寶,受到無比嚴密的保護。要想從一個國家手裡將五龍令搶走,實在是千難萬難。可是到了五龍島上就不一樣了。大家五對五,要想奪取對方的五龍令,那就簡單多了。因此,這些年來,很多人登上五龍島,並不是爲了爭奪五龍島上的各種資源,而搶去五龍令,纔是他們的第一追求目標。”
秦東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喃喃的道“這就是人性啊。”
連浩龍笑了笑,說道“不過恩公您完全不用擔心!以您的修爲,到了島上,那些小子,都得老老實實的,而且您也有很大的機會將另外四枚五龍令收集起來,到時候,您就會成爲那批巨大寶藏的主人了。”
秦東對連浩龍所說的寶藏沒有絲毫的興趣,他更感興趣的是五龍島,和背後控制着五龍島的人。秦東隱隱的感覺到,這五龍島的主人,很可能和他一樣,也是一位來自天上天界的修士,而且要比他強大的多。
告別了連浩龍和連浩成,秦東直接回到了酒店。
楚珊琪已經先行離開了,大堂經理顯然是被秦東給嚇怕了,對他極盡殷勤,只是秦東懶得理他。
剛一走進房間,秦東便看到司徒琪抱着抱枕,正幽幽的看着他。
“這天都快亮了,你怎麼還不睡?”秦東隨意的問了一句。
司徒琪白了他一眼,道:“這一晚上,你把我一個人丟在房間裡,自己卻跑出去玩兒,真是夠意思。”
秦東微微一笑,道“我不是怕你熬夜嗎?別忘了,熬夜可是你們女人最大的天敵。”
“你少在這裡臭貧!我問你,這一晚上,你都幹嗎去了?”司徒琪氣鼓鼓的問道。
秦東面色一沉,凝聲道“這好像和你沒什麼關係吧?我有我的事要辦,不需要向你彙報!”
“你……”司徒琪氣的差點兒沒哭出來。她的空氣雖然不怎麼樣,但卻是真心真意的關心秦東,卻沒想到,換來的卻是秦東如此粗暴的對待,讓她怎麼能不感到委屈?
“好好好!我不管你,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行了吧?”司徒琪氣呼呼的吼了一通,一頭歪進了沙發裡,不再理會秦東。
如果秦東在這個時候走上來說幾句軟化,司徒琪的氣立馬就消了,可秦東顯然沒有這樣的習慣。見司徒琪不再理自己,正合他的意,徑直走進了房間。
司徒琪那叫一個惱火,猛然用力將懷裡的抱枕,衝着秦東的房門狠狠的砸了過去,心裡直把秦東罵了個遍。
清晨。
“好香!”司徒琪打了個哈欠,從沙發上坐起身來,鼻端立即嗅到了陣陣誘人的香味兒。緊跟着她的小肚子便不爭氣的發出了陣陣咕咕的響聲。
“醒了?快洗刷一下過來吃早餐,我們還要急着趕路,我可沒那麼多時間陪你浪費!”秦東一想起楚楚還在龍息的手裡,而且李夜雪依舊沒有消息,整個人便一陣急躁。
司徒琪似乎是見慣了秦東這副冷麪孔,跑進洗手間簡單的洗刷了一下,便坐到了餐桌前。
不愧是這個酒店最好的房間,竟然還備有廚房,而且冰箱裡各種材料一應俱全。這滿桌子豐盛的早餐,全都是出自秦東的手筆。
黃澄澄的煎蛋,油滋滋的烤腸,烤的香氣四溢的麪包,熱氣騰騰的牛奶,每一樣兒都是那麼的讓人有食慾。
司徒琪一邊往嘴裡塞着,一邊連聲讚歎道“這都是你做的嗎,太厲害了!沒想到你不光武功高,廚藝也這麼贊!”
秦東瞪了她一眼,撇嘴道“是嗎?我也沒想到,你的武功雖然差勁,可是你的睡懶覺神功,卻是天下一絕!”
“喂喂喂!要不是昨晚你夜不歸宿,害的我爲你擔心睡不着,我何至於睡到現在?要知道,我在家裡,可是起的很早的。”
秦東撇了撇嘴道“你就吹吧,反正又不上稅!”
“你……”司徒琪想要發作,卻被秦東一瞪眼給瞪了回去,聲若蚊蚋的囁嚅道“真不知道天下怎麼會有像你這樣的男人,一點兒風度也沒有……”
秦東喝了一口牛奶,沉聲道“趁着吃早餐的空兒,跟我說說你們司徒家的情況吧。”
司徒琪一皺眉,道“好端端的,你問我們家的情況作什麼?”
秦東道“我總得知道你是哪路毛神吧?免得到時候被你賣了,還糊里糊塗的弄不清狀況。”
司徒琪瞪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們司徒家只是無名小卒,沒什麼好說的。”
秦東道“你這麼年輕,修爲就進入了後天境。如果不是來自名家大族,這根本就不可能。你想要瞞我,可我也不是傻子,你得瞞得住才行。”秦東的目光一點點的變得銳利了起來,司徒琪頓時感受到身上肩負的壓力越來越大。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還不行嗎?”司徒琪有些抵受不住,不滿的嚷了起來。
秦東笑了笑,這才收回了威壓。司徒琪可不是李夜雪和秦飛燕,秦東對她用不着客氣。
司徒琪定了定神,幽幽的道“我父親叫司徒慕同,是龍淵國的當國宰相,也是龍淵國皇帝龍官明的結拜兄弟。我們司徒一家,多在朝廷爲官,其實和那些武林世家並沒有多少來往。只是我父親個人比較喜歡武學,在他的薰陶下,我纔有了今天的修爲。”
聽了司徒琪的話,秦東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的來頭不簡單,可也沒想到,你的家世竟然如此顯赫。當朝宰相,一國之君的結拜兄弟,你們司徒家雖然不是武林世家,可我看在龍淵國裡的權勢,絲毫也不比秦家和古家來的小。”
“可我們司徒家一向都很低調的。”司徒琪道。
“這我相信!如果不是你們司徒家行事低調,怎麼能獲得龍淵國皇帝如此之大的信任?不過,你們司徒家和龍家的關係走的這麼近,讓我很有些爲難啊。”秦東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和龍家有過節?”司徒琪詫異的問道。
秦東面色一冷,沉聲道“以前沒有,可是現在有了!你知道龍息嗎?”
“當然知道!那可是龍淵國最強的精銳。”司徒琪嬌聲說道。
“龍息抓了我的姐姐,三天之內,他們如果不放人的話,我就要踏平龍息!”
“什麼!?”秦東此話一出,司徒琪驚得連餐具都扔了,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是焦急的衝着秦東吼道“你是瘋了,還是活夠了?”
她雖然也知道秦東很強,但絕不會認爲秦東強到可以撼動整個龍息。在司徒琪的心裡,龍息是這個大陸最爲強大的所在,同時,那裡也是她夢想進入的地方。此時聽到秦東說,要踏平龍息,司徒琪的第一感覺是震驚,第二感覺就是秦東受了什麼刺激,不想活了。
看到司徒琪那無比驚訝的模樣,秦東輕笑了一聲,道“你是在爲我擔心,還是在爲龍息擔心?”
“廢話!當然是爲你擔心!秦東,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踏平龍息這樣的話,你也敢說,不怕被追殺嗎?”司徒琪瞪着一雙可愛的大眼睛,連聲說道。
秦東將空盤子推離了身前,優雅的用餐巾擦去了嘴角的油漬,然後一本正經的看向司徒琪,沉聲道“爲了我的姐姐,我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踏平龍息是客氣的,如果必要的話,我會連整個龍淵國都鬧他個天翻地覆。”
秦東的神情告訴司徒琪,他此時絕不是在開玩笑。司徒琪連張了張嘴,卻愣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秦東也不管她此時的感受如何,微微一笑,道“所以,如果你在龍息有什麼朋友的話,最好讓他馬上退出,省的到時候,我誤傷了你的朋友,讓你傷心。”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個姐姐?”秦東的話在司徒琪聽來,完全是不知天高地厚,狂妄的沒邊兒,絲毫也沒放在心上,而是十分好奇的關注起關於秦東姐姐的問題。
“那是因爲你對我的調查還不夠仔細!”秦東站起了身來。
司徒琪急忙道“秦東,你先不要激動好嗎?你先告訴我,你的姐姐到底是爲什麼被龍息抓走的?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可以讓我爸爸託託關係,他和龍息的最高長官龍官月,還是很有些交情的。”
秦東緩緩的搖了搖頭,嗓音堅定的道“不用了!無論我姐姐是因爲什麼被抓起來的,我都不在乎。我只要龍息放人就行!”
“你……你這分明是找死!龍息中高手如雲,你和他們做對,簡直就是自不量力!”司徒琪被秦東氣的渾身直髮抖,怒聲說道。
秦東無謂的笑了笑,道“隨便你怎麼想。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還是趕緊去靈雲山,三天後,我一定要回到京北城。”
“你……你難道真的就不怕死嗎?”頑固的秦東讓司徒琪惱火不已,衝着他大聲的喊道。
秦東沐浴着一縷金黃 色的陽光,清冽的晨風,徐徐的吹動着他額前飄逸的頭髮,目光猶豫的透過空間的距離,打量着遠山,聲音沉穩而低沉“我不怕死,因爲……死的不會是我。”
“你……你這個自大狂!”司徒琪一方面爲此時秦東身上所流露出來的脫俗氣息而沉醉,一方面又被秦東的話氣的夠嗆。那種感覺,直折磨的司徒琪欲要抓狂。
見秦東無意再繼續這場談話,司徒琪只能暫時強壓住焦躁的心情,不過心裡卻是打定了主意,會到京北城之後,無論如何也要讓自己的父親司徒慕同出面,幫秦東從龍息的手裡救出楚楚,絕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秦東去龍息送死。
…………
靈雲山很美。青山綠水,聰靈毓秀。怪石嶙峋,雲海滾滾。當真是一步一勝景,一處一仙境。徜徉在其中,就彷彿行走在畫中,遨遊在雲端,那種美,絕不是言語所能形容。
然而這麼一處美妙的所在,卻是一個遊人也見不到,這不能不說是怪事一件。
“看來這金隼烏獸真的是很厲害,竟然把所有人都給嚇跑了!”秦東看着一張提醒遊人,山中有兇獸,不得冒險登山的告示,搖了搖頭說道。
“笨蛋,不要說話!難道你想要將金隼烏獸給引過來不成?”司徒琪用力的拽了拽秦東的衣角,壓抑着嗓音,着惱的說道。
以往司徒琪在師父的陪伴下登山的時候,兩人總是噤若寒蟬,別說是說話,就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生怕動靜鬧大了,把金隼烏獸給引過來。
看司徒琪那一副緊張的表情,秦東笑了笑,撇嘴道“放心吧!金隼烏獸的聽覺沒你想象中的那麼靈敏,只是說話,是不可能將他引過來的。”
“你怎麼知道?萬一金隼烏獸就在這附近呢?”司徒琪白了秦東一眼,道。
“那它也不會來!因爲在它的眼裡,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價值,即便是你們面對面碰上了,它也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司徒琪睜大了眼睛,滿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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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東笑呵呵的道“你以爲金隼烏獸真的吃人嗎?”
“當然!我師父說,這金隼烏獸已經吃了很多人了!”
秦東緩緩的搖了搖頭,道“你師父一定沒有告訴你,被金隼烏獸吃掉的人,都是修爲達到一定境界的人。而且它也不吃人肉,只是會吸盡人的精血和體內真氣,藉此來使它自己變得強大。像你這樣只有後天初階的境界,那金隼烏獸基本上是不會對你發生興趣的,除非它是飢不擇食。”
這些司徒琪的師父從來也沒對她說起過,所以在司徒琪聽來,十分的新鮮。不禁好奇的問道:“你好像對金隼烏獸很瞭解?”
秦東微微一笑,目光環視了一眼面前連綿起伏的山峰,道“當然!這次,我就是衝着它來的。”
在司徒琪的引領下,兩人一路向着靈雲山的最高峰爬去。儘管秦東說了,金隼烏獸不會對她產生興趣,可司徒琪還是很緊張。不停的東張西望,生怕金隼烏獸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忽然蹦出來,給她來上致命一擊。
不知不覺,兩人來到了靈雲山的半山腰。這裡是金隼烏獸最爲活躍的地方,司徒琪立時緊張到了極點,緊緊的貼在秦東的身後,一隻手拽着秦東的衣服,東張西望的頻率更高了。
秦東也是打起了精神,金隼烏獸雖然對司徒琪是沒興趣,可是對他這樣的修士,卻很有興趣。要是能得到秦東的一身靈力,那金隼烏獸立時便能進化一級。而且,金隼烏獸的鼻子特別的靈,對秦東這樣的修士,更是敏 感。
“呼……沒想到我們今天的運氣這麼好!”又走了一段兒距離,司徒琪忽然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說道。
秦東的眉頭卻是皺緊了起來,兩人已經走出了金隼烏獸的活動範圍,卻依舊沒見到金隼烏獸的蹤影,這讓秦東很是有些失望。
“奇怪了,沒理由啊!”秦東這一路上,不但對自己的氣息沒有加以任何的掩飾,反而刻意的,不時的釋放出體內的靈力,以金隼烏獸靈敏的嗅覺,應該早就發現了他纔對,可怎麼會無動於衷呢?
“走吧,我師父就住在山頂上,很快就到了。”司徒琪輕鬆的說道。
秦東一皺眉頭,道:“你自己上去吧,我要去找金隼烏獸。”秦東這一趟就是衝着金隼烏獸來的,無論如何,也不想就這麼空手而歸。
聽了秦東的話,司徒琪是哭笑不得,搖着頭道“如果不是你瘋了,那就一定是我瘋了。這金隼烏獸,別人躲尚且都來不及,你倒好,竟然還要主動的送上門兒去。我說,你是不是真的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轟!”司徒琪的話音還未落地,驀然間,一聲震天的悶響,從森林的深處響起,無數的鳥兒受到驚嚇,同時沖天而起。
秦東的面色一振,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說道“是靈力,看來有人比我們捷足先登了!走!”說罷,拉起司徒琪的手,身形如同炮彈般的沖天而起,直向着出事的方向,凌空掠去。
在那裡,兩撥人正在對峙。
一方是一個一身紫色道袍的白髮老人。看那樣子仙風道骨,很是有些派頭。另外一邊,則是三個看不出來年紀的男女。兩個男的,一個丰神俊朗,羽扇綸巾,一個粗壯孔武,再世張飛。女的則是嫵媚生姿,豔若桃李。三人相貌不凡,氣度更是世上罕見。
除了這對峙的四人之外,在不遠處還臥着一隻奇異怪獸。面部如鷹隼,體型卻像豪豬,看起來十分的怪異,而且兇悍。更讓人覺得驚奇的是,這隻怪獸通體呈現金色,遠遠的看去,就好像是裹着一層金光。不用說,這定是讓秦東垂涎不已的金隼烏獸。只是,這隻金隼烏獸看上去十分的疲憊,虛弱,似乎連站都站不起來。
“老道士,這裡沒你的事兒,快快讓開!這隻金隼烏獸,我們天山神殿要了!”三人之中的那個猶如張飛一般的男人,一臉不耐煩的衝着紫袍老道吼道。
紫袍老道看神情對這三人分外的忌憚,儘管‘張飛’的話語裡多處冒犯,那紫袍老道的臉上依舊保持着笑容。
“哦,原來三位是來自天山神殿的神仙,貧道俗號無根老人,見過三位仙家!”一聽‘張飛’說出自己的來歷,紫袍老者的面色更見凝重,急忙依照道家的禮數,對三人行禮道。
“我管你是無根還是有根,你攔在我們面前,想要做什麼?”‘張飛’的脾氣看起來挺火爆,一臉不耐的衝着無根老人呵斥道。
無根老人心中雖然不爽,但卻也不敢發作。這‘張飛’看起來好像是粗人一個,可一身修爲卻很不簡單。
無根老人剛剛纔從先天巔峰境界突破到一級修士,體內的真氣還沒有完全轉化會靈力,可那‘張飛’,雖然也是一級修士,但是體內的靈力卻已經十分充盈,而且看那架勢,分明已經掌握了將天地靈氣直接轉化爲靈力的法決,比無根老人強出太多。
而另外的一男一女,更是了不得。在無根老人的眼中,兩人就好像是一潭不見底的秋水,高深莫測,根本就無法看透其深淺。保守估計,兩人也得是二級修士的水準。
別看無根老人一大把年紀了,可是在這樣三個人面前,脆弱的和嬰兒無異。更何況,這三個人來自天山神殿,擁有着令無根老人忌憚的背景,更是不敢輕易的與他們起衝突。
無根老人讓自己儘量顯得沒有敵意,笑眯眯的道“三位仙家,這金隼烏獸和我同 居此山,這麼多年來,已經多少有了些感情,三位仙家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它。”
無根老人和金隼烏獸同住一山不假,可要說有感情,那就是扯淡了。以無根老人的修爲,對這金隼烏獸,躲多躲不及,更不要說是談感情了。不過,這金隼烏獸紮根靈雲山,對他卻是大大的有好處。這麼一座鐘靈毓秀的寶山,正因爲有金隼烏獸在,才被他一個人所獨有。若是金隼烏獸沒了,用不了幾天,這裡就會發展成旅遊勝地,到時候遊人如織,他還怎麼在這裡清修?
上一次林清峰,醉和尚和金萍月三人來殺金隼烏獸的時候,無根老人就想要阻止他們,然而林清峰三人的修爲實在是太高,根本就不跟他在一個檔次,他有這個心,卻沒那個膽。好在金隼烏獸機靈,非但沒有被三人所殺,反而是用毒***退了三人,讓無根老人也是禁不住長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見到金隼烏獸再次遇險,無根老人終於坐不住了,在最後關頭,毅然決然的挺身站了出來。
“你這雜毛老道,說謊都不會!那金隼烏獸,畜生一隻,能跟你有交情?我呸!”那張飛似的男人,狠狠的呸了一口,怒罵道。
無根老人面色一沉,凝聲道“老道就老道,幹嗎還要帶上雜毛二字?這位仙家,大家同是道友,說話就不能和氣點兒嗎?”
“閉嘴!你這雜毛老道何德何能,也敢和我們互稱道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覺得你配嗎?”此人雖然長的與張飛酷似,但卻多了一條陰毒的舌頭,說起話,尖酸刻薄,讓原本修養還算不錯的無根老人,此時也不免動了怒。
“拓跋浩,不要再跟他廢話了,他要是還不滾開,我們就連他一起殺了!”此時,妖媚女子開口了。看她外表十分姣好動人,卻沒想到,一張口便帶着如此之濃重的殺氣,讓無根老人的心中不免一沉。
拓跋浩正有此意,聽了那妖媚女子的話,立時提起了手中沉甸甸的開天斧,眼神中佈滿了殺意。
“且慢!”最後一個男人忽然出聲道。
“無爲師兄,這雜毛老道分明是老糊塗了,讓我一斧劈了他,不用再跟他廢話!”拓跋浩吼道。
無爲緩緩的搖了搖頭,沉聲道“我天山神殿已經很多年,沒有得到新人的補充。這老道,能以自己的力量,堪破天道,進入修士境界,很是不簡單。”說罷,看向無根老人道“我天山神殿求才若渴,你若是肯答應加入我天山神殿,不但今日之事,可以一筆勾銷,我們還將幫助你與天地靈氣溝通,從此可以自由的吸收天地靈氣,增長修爲。另外,如果你表現的好的話,還可以得到靈晶,以及其他修士所必須的天材地寶。”
“無爲師兄,這雜毛老道,鬍子都一大把了,也不知道還能再活幾年,就算讓他加入天山神殿,又有什麼用?”拓跋浩撇嘴道。
無爲扭頭瞪了他一眼,喝道“你給我閉嘴,我自有主張!”
妖媚女人伸手在拓跋浩的肩膀上拍了拍,嬌笑連連的道“拓跋浩,無爲師兄這樣做必有深意,你就不要再多嘴了。”說着,還衝拓跋浩連使眼色,其中分明是有貓膩。
“怎麼樣?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加入我們天山神殿,卻沒有資格。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你不會錯過吧?”無爲對無根老人極盡誘 惑。
無根老人輕笑了一聲,說道“我看還是算了吧!像我這樣的小人物,即便是加入了天山神殿,只怕也領不到什麼好差事。給你們噹噹炮灰,倒是很有可能!我無根老人活了百年,可不是白活的。”
無根老人的話絲毫不差,正戳中了無爲的心事。
金夏國的天山神殿,龍淵國的天生財團,以及飛天國的九重天,雖然同歸屬於天道盟,表面上爲一家,暗地裡的爭鬥,卻從來也沒停歇過。大大小小的陣仗,一年沒有十回,也得有八回。
沒辦法,人界的資源太過匱乏,尤其是對修士們有着強大吸引力的天材地寶,更是少之又少。爲了儘可能的佔據資源,爭鬥是不可避免的。像無根老人這樣剛剛突破先天巔峰境的高手,正是三大組織所急需的。
這些人,剛剛成爲修士,對修士這一境界的深淺還不明瞭,又因爲剛剛獲得突破,急於印證自己的實力,所以顯得格外好鬥。三大組織正是看中了他們這樣的特點,特意的將他們招募過來,當做炮灰,消耗對方的實力,順便掠奪資源。
無根老人雖然也只是剛剛進入修飾境界的雛兒,但是因爲身居靈雲山,又和金隼烏獸爲鄰,沒少和修士們打交道,對其中的一些黑幕,還是較爲了解的。
被無根老人當場揭穿,無爲登時惱羞成怒,露出猙獰面貌。“你這老道,如此不開眼,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嗨!師兄,我早就說過,跟這雜毛老道沒什麼好說的,看我一斧子活劈了他!”拓跋浩一聲怒斥,揚起開天斧,便向着無根老人狠劈了下來。
修士之間的戰鬥,不像武者之間的戰鬥那麼花哨。拼的全都是真本事。
拓跋浩手中巨斧,名爲開天斧,顧名思義,足有開天之能。巨斧之中灌注了拓跋浩充盈的靈力,揮舞之間,一片紅光繚繞,一把由開天斧凝成的巨大虛影,驀然在空氣中顯現,只有一座山峰那麼龐大。
伴隨着巨斧虛影的出現,一股無形的壓力,也隨之重壓在了無根老人的肩膀上。
拓跋浩的靈力修爲遠超無根老人,他這一出手,無根老人的表情登時變得無比凝重。二話不說,雙手在胸前不停滑動,一個又一個清晰的太極圖案,接二連三的沖天而起,猶如飛蛾撲火般的衝向了那開天巨斧。
“哈哈哈……雕蟲小技,也敢在大爺面前現眼?”面對着無根老人的攻擊,那拓跋浩狂笑連天。
龐大如山的斧影,在太極圖案的攻擊下,巍然不動,別說是崩潰,哪怕是連一點兒漣漪都沒有激起。
無爲和妖媚女人都沒有出手,在他們看來,對付無根老人,拓跋浩一個人足以,只是靜立一旁,等着看好戲。
無根老人的額頭上,滿滿的見了汗珠。雖然同是一級修士,可初階與巔峰之間相差的不是量,而是質。無根老人不停的加大靈力輸出,那太極圖案,也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密,然而即便如此,還是難能撼動拓跋浩。
正當無根老人幾乎要灰心的時候,拓跋浩出手了,高高舉起的開天斧,以駭人之勢,衝着無根老人的頭頂迅猛劈來。
無根老人大驚之下,趕忙雙手結印上舉,在自己的頭頂,凝聚起一個巨大的太極圖案,猶如盾牌也似的罩在了他的頭頂。
“砰!”斧影狠狠的砸在了太極圖案之上。
無根老人的身體立時猛顫,一口逆血立即脫口而出。那呈現出乳白色的太極圖案,也發出了咔嚓的一聲,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裂縫,但卻沒有就此崩潰。
“哈!真沒想到,你這雜毛老道,還有些本事。來!再吃我一斧!”拓跋浩見沒能一斧劈死無根道人,狂吼了一聲,第二斧緊跟着再次劈了下來。
這一斧,所蓄積的靈力雖然和第一斧相差無幾,但是速度卻陡增了數倍。無根老人還沒來得及修復太極圖案上出現的那條裂縫,拓跋浩的第二斧便轟然劈至。萬般無奈之下,無根老人只得咬牙硬撐。
“咔嚓!”“噗!”
兩道響聲幾乎同時響起,前一聲是太極圖案徹底破碎,後一聲則是無根老人鮮血狂噴,被劈飛出去時所發出的聲響……
無根老人倒地之後,固然覺得體內痛若刀絞,可是心中的震撼更是不可名狀。
雖然對修士的境界,他還沒什麼體會,可是卻也絕對沒有想到,同爲一級修士,彼此之間的差距,竟然會有如此之大。面對拓跋浩,無根老人只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初元境,卻面對上了先天境的終極強者。如此之大的差距,他根本就連一絲一毫的勝算也沒有。
拓跋浩的這兩斧頭,給了無根老人無以言語的震撼,同時也讓他倍感沮喪。只覺得這麼多年的苦修,只不過是白白的浪費時間。一時面若死灰,沉默無語。
拓跋浩將開天斧扛在肩膀上,一臉的得意與譏諷“雜毛老道,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跟我鬥,簡直是自不量力!”
無根老人望了望拓跋浩,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拓跋浩,不要再廢話了。一斧劈死他,我們也好帶金隼烏售回去覆命。有了金隼烏售作爲賀禮,這一次,我們天山神殿一定會在天道盟會盟時,出盡風頭。殿主也一定會重重的賞賜我們,說不定還會給你們幾塊極品靈晶。”妖媚女子不耐煩的對拓跋浩催促道。
拓跋浩冷笑着道“雜毛老道,下輩子重新投胎做人的時候,千萬記住,招子放亮點兒!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是你惹不起的。”一邊說着,拓跋浩一邊徐徐的舉起了開天斧。
無根老人發出了一聲無言的嘆息,扭頭看向金隼烏售,苦笑着呢喃道“這也許就是我無根的命,好端端的,幹嘛要站出來爲你鳴不平,現在倒好,救不了你,卻把我自己也搭進去了。”說着,無根老人環眼掃視起靈雲山的草草木木,眼神中充滿了濃濃的不捨與感傷。
“師父!”眼看着拓跋浩的開天巨斧,就要落到無根老人的身上,司徒琪的驚呼聲,驀然傳來。
一開始無根老人還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聽,可當他看到司徒琪哭喊着向自己衝來的時候,一顆心神頓時激動的震顫了起來。
無根老人這一輩子,爲了追求武道的盡頭,一直在靈雲山上苦修,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認識的人,一隻手便能數過來,而在這其中,司徒琪無疑是最被他牽掛,最爲他看重的人。在臨死之前還能見上司徒琪一面,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上天的恩賜。
“琪兒!”無根老人太過激動,以至於眼淚都快要流了出來。
司徒琪也不管拓跋浩三人,猶如歸巢的乳燕,一頭便撲進了無根老人的懷裡。師徒倆兒緊緊相擁,那種真切的情感,流露無遺。
“師父,您……您受傷了?”看到無根老人嘴角兒那一抹殘留的血跡,司徒琪好不心疼,剛剛停歇的眼淚,再一次氾濫開來。
無根老人滿是慈祥的爲司徒琪拭去了眼淚,含笑道“琪兒不哭,師父沒事兒。”
一聽無根老人的話,司徒琪心頭驀然升騰起一股莫名強烈的惱怒,轉頭惡狠狠的瞪向拓跋浩,一字一頓的咬牙喝道:“你這混蛋,膽敢傷害我師父,我跟你沒完!”
就連無根老人在拓跋浩面前都是不堪一擊,司徒琪就更不用說了。聽司徒琪妄言要殺了自己,拓跋浩倒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禁不住仰頭狂笑了起來。
無根老人卻是大爲緊張,趕忙一把將司徒琪扯到了自己的身後,用身體將她護了住,十分緊張的對拓跋浩說道“她只不過是一個孩子,你們不會連這點兒風度也沒有,跟她一般見識吧?”
“哈哈哈……雜毛老道,你聾了還是傻了?不是我要跟她一般見識,而是她要跟我一般見識。我又有什麼辦法?”拓跋浩大笑着道。
一旁的無爲望着司徒琪,臉上充滿了淫邪的笑容,幽幽的道“拓跋浩,沒想到你長的這麼醜,竟然會有美 人兒主動投懷送抱,看來你的豔福不淺那!”
“混賬,你胡說八道什麼?”無爲的話讓司徒琪氣得滿臉通紅,瞪着無爲,恨恨的喝道。
無爲邪笑着道“我可沒有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自己說的,要跟我拓跋浩師弟沒完,難道你這麼快就忘了?”
“嘻嘻……無爲師兄,你是不是看上這小姑娘了?平日裡,你可是難得會對一個女孩兒如此耐心哦。”那妖媚女人,蠻腰輕扭,一臉的騷勁兒。
無爲呵呵的笑道“是啊,只是不知道拓跋浩師弟,肯不肯讓給我。”
拓跋浩一聽,立即說道“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師兄您要是喜歡的話,儘管拿去!反正我對像她這樣青澀的丫頭沒有興趣。倒是赤蓮魅師姐,比較合我的胃口。”一邊說着,拓跋浩一邊色迷迷的向着那妖媚女子打量了過去。
“哼!我對你這賽張飛可沒有興趣,你可別打我的主意,免得你到時候吃虧!”赤蓮魅小嘴兒一撇,嬌聲道。
拓跋浩有些失望的輕嘆了一聲,從他的神情中不難看去,他是真的喜歡赤蓮魅這個女人。
“好!既然師弟如此慷慨,那我這個做師兄的,也不矯情了。”說着,無爲笑嘻嘻的衝着司徒琪招了招手。
司徒琪正要發作,卻忽然發現,一股無形的力量,陡然罩住了她的身體,在這股無形力量的作用下,司徒琪只覺得自己身體,好像被無數看不見的絲線,給重重束縛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司徒琪何曾遭遇過這樣的情形,又驚又懼,正要大聲叫喊,忽聽無爲陰測測的喊了一聲“給我過來吧!”
隨後司徒琪的身體便被一股強大的,讓她連抵抗之心都無法生起的力量,硬拖着迅速的向着無爲滑了過去。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整個人便已經落在了無爲的手裡。
“放開我徒弟!”無根老人最不希望見到司徒琪遇險,此時大爲焦急,使出渾身力氣衝着無爲大聲喊道。可那無爲,就好像沒聽見似的,連正眼都沒瞧他一下。
司徒琪此時整個人都呆了,無爲所表現出來的這種非人的力量,已經完全超出了她所認知的範圍。一顆芳心在恐懼與驚駭的來回折騰下,早就變得六神無主。
“我跟你們拼了!”見無爲對自己毫不理會,無根老人一聲狂吼,發瘋也似的揮舞着浮沉,直向無爲猛衝了過去。
無爲此時正宛如打量着一件精緻藝術品般的打量着司徒琪,淫 欲在他的眼中化作一道道讓人厭惡的神光,流轉不停。
“嘖嘖……真是沒想到,在凡間竟然也有生的如此之美的佳人兒!這次來靈雲山,當真是不虛此行啊。呵呵……”
赤蓮魅扭頭白了他一眼,眉宇之間有些吃醋的意思。見到無根老人向着無爲猛衝了過來,也不理會,更沒有出手的意思。
拓跋浩也是選擇了冷眼旁觀,笑呵呵的扛着開天斧,靜等着看熱鬧。
無根老人急怒之下,速度不慢,眨眼間的工夫便掠到了距離無爲只有一丈遠的地方。此時司徒琪終於醒過了神兒來。恰巧看到無爲正用一種充滿淫邪意味的目光盯着自己看,芳心連顫,只覺得頭皮發麻,滿頭的秀髮都要根根豎立了起來,下意識的大喊了起來“師父救命!”
聽到司徒琪的呼救聲,無根老人更是焦急不已,速度瞬間又暴增了三成。區區一丈遠的距離,瞬間跨越,一個拳頭大小的太極圖案,散發着耀眼的紅光,衝着無爲的胸口,便轟了過去。
“煩人!”無爲依舊看都不肯看無根老人一眼,只是嘴裡輕喝了一聲,右手並指,隨意點出。剎那間,一道青綠色的光箭,從他的指尖透射而出,只聽噗的一聲輕響傳來,青綠色光箭,猶如穿破一層紙般,輕而易舉的便洞穿了太極圖案,太極圖案轟然破碎,而青綠色光箭卻餘威不減,風馳電掣的射在了無根老人的左肩之上。
無根老人發出一陣痛呼,鮮血狂飆間,在他的左肩之上駭然多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血洞,他整個人也被光箭上所攜帶的強大力道,硬生生的頂飛了出去。
“師父!”眼見無根老人再受重創,司徒琪急的芳心亂顫,眼淚猶如潰堤的洪 流,奔騰不已。
“嘿嘿……放心吧!你師父年紀雖然一大把,但骨頭卻還算是結實,一時半會兒的還死不了。”無爲邪笑了一聲,湊到司徒琪的耳邊,呢喃着道。
“你們這些畜生,不得好死!”司徒琪恨到了極點,直要將滿嘴的銀牙生生咬碎。
無爲猛然捏住了司徒琪的下巴,讓司徒琪正視着自己的眼睛,冷冷的道“我是喜歡女人,可我不喜歡強迫女人。你要是乖乖的從了我,我可以留你師父一條老命!”
“我呸!你休想!”司徒琪狠狠的啐了一口,語氣堅決的吼道。
無爲冷笑了一聲,陰沉沉道“那好,這是你自己選的!拓跋浩,用你的開天斧,把那雜毛老道給我活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