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賢低下頭,這個方法自然不是僅僅如此的,若是說僅僅如此,那麼,他方纔爲什麼會說這是一種最殘忍的方法呢?若是就這樣子的話,他怎麼可能是最不可能找到破綻的方法呢?甚至,只要是熟悉了那被易容之人的習慣,就連本來在這裡,都是沒有辦法看出來呢?
要知道,不管事什麼東西,其實都是有代價的,就如同,一個東西能夠被拿出來,那麼,這個東西就一定是已經被付過價錢的,無論是一個糖果,亦或者是其他的東西,都是這樣,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這個一直都是不公平的世界纔是顯得有些許平等,這是上天規定的,也是大自然規定的,沒有人能夠更改,正因爲如此,這個世界暫時還存在。
那蘭若賢本來正準備開口說什麼,卻是突然看着那趙榮,那趙榮只是笑了笑,然後纔是說道“這換顏蠱,可是當年五仙教殘留的東西?難道,蘭先生你是當年五仙教的殘餘?還是說,蘭先生是得到了那五仙教的傳承?”
蘭若賢笑了,他不知道,竟然是還有人知道這個事情,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是還有人知道這五仙教。他瞧着那趙榮淡然的眸子,他知道,趙榮沒有覺着他是那五仙教的殘留,因爲,當年,剿滅五仙教的正是這上上一任寧國公,是的,蘭若賢知道這趙榮是當今寧國公世子,他也是知道,這位是派遣過來的間諜,但是,他不會說的,因爲,他知道,他恩公的兒子,當年救過他的那個人的兒子告訴他,這位寧國公世子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也是一個能夠讓這個天下變得更好的人,也正是因爲這,今日,他蘭若賢才是會見着趙榮與朱鳳陽。
他看着那趙榮笑了笑,嘴角還帶着些許清雅,他看着那人,之後纔是說道“雲華先生覺着,我是那五毒教的傳承者,或者,我乾脆就是當年五毒教的傳人?”
趙榮沒有說話,只是與他對視着反倒是那朱鳳陽,在聽到那五毒教的名字之時,卻是鬆了口氣。他也是不喜歡那五毒教的,但是,卻並不是因爲當年五毒教的殘忍,而是因爲五毒教是苗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若是這蘭若賢是那五毒教的人,他倒是真的要考慮考慮,畢竟,是我漢家天下。
當這蘭若賢說出五毒教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這蘭若賢不僅僅不是這五毒教的人,甚至,還與這五毒教有仇恨,因爲,五毒教的人叫自己五聖教,外人叫這五毒教是叫做五仙教,那些個與五毒教有仇的人確實不怕這些個東西的,所以,他們叫這個教派的真名,也就是五毒教。
朱鳳陽看着那蘭若賢說道“蘭先生,我們相信你不是那五仙教的人,只是,在下好奇的問一句,這換顏蠱先生是怎麼學會的?”
那趙榮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之中的光芒卻是說明了這位也是很好奇的,但,這種好奇的背後,卻是相信這蘭若賢不是這五毒教的人的,否則,他眼神之中的就絕對不會僅僅只是好奇了。
蘭若賢嘆了口氣,之後看着那趙榮,笑了笑說道“雲華先生與殿下倒是相信我,不過我也是沒有辜負先生的信任,我確實不是這五毒教的人,至於我怎麼學會這個東西的,先生看一看便是知道了”
說着,他解開自己的衣服,露出那略微顯得單薄的身體,那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疤痕,但是趙榮眼尖,那疤痕裡面,甚至是有東西在蠕動。
趙榮看着那蘭若賢,心中有些許的不舒服,他仿若是猜到了這蘭若賢到底是怎麼會這個換顏蠱的了,甚至,這蘭若賢一身的本是,只怕是有九成九都是要落在這個東西的身上。
趙榮見識不算是多麼的多,但是,他也是知道這個東西的,這是什麼?這是蠱蟲,可以說,這蘭若賢體內的這些個蠱蟲,便是這個世界上,五毒教僅剩下的東西了,他們寄居在人的體內,你不能夠說他是活的,因爲他們沒有生命了,你也不能夠說他們是死了的,因爲他們還存活着,就這樣,像一隻寄生蟲一樣,乖乖的,怪異的生存在這位的體內,以一種另類的方式活着。
他看着那蘭若賢,眼睛之中忽然是有了些許憐憫,他瞧着蘭若賢慢慢的說道“蘭先生這麼多年過得不容易,只是,這種活着,你真的開心麼?”
蘭若賢低着頭,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看着那趙榮說道“沒有什麼容易不容易的,不過是將就着活下去罷了,這麼多年了,也是過去了”垂着的眼皮子擋住了他眼睛裡面的疲憊,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子或者是好還是不好,可是,他必須是這樣子活着,他想報仇,可是,他的仇人已經是死了。
他無仇可報。
所以,他只能夠殺盡天下貪官,這是他在做好事,也是在積陰德,更是再給自己找一個活下去的理由,這些個東西,一起支撐着他活下去,也正是因爲這些個理由,他纔是會站在這裡。
朱鳳陽沒有問,只是看着那蘭若賢,輕飄飄的轉移話題“蘭先生,那換顏蠱是個什麼道理?”
蘭若賢笑了笑,之後看着他說道“沒有什麼道理,不過是重新長出來一張臉罷了,不是麼?除了重新讓人長出來一張臉,還有什麼別的辦法能夠讓一張臉好好地,毫無破綻的,變成另外一張臉呢?
朱鳳陽低着頭,不說話了,他知道這個事情一定是這個樣子的,也知道接下來問,會發生什麼,所以,他只是看着那蘭若賢說道“先生說的倒是可以,只是不知道,這換顏蠱什麼時候可以使用呢?”
言語之中便是已經是不管不顧那個殘忍到底是什麼了,畢竟,從這個換顏蠱便是讓人重新的長出來一張臉就能夠看出來個大概了,換臉換臉,能夠有什麼樣子的殘忍呢?不過是在一張臉上,重新長出來一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