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越多保護,越容易暴露她心中弱點。不該如此。再者,我如今已經習得畫地爲牢的法術,對付戰魂也有幾分勝算,她不該再安插這麼多人護在周圍,反而容易掉入陷阱……”
“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您也該知道神女說不定是想借用這個陷阱,再去探查某些事,並不是您看到表面的那般簡單。”
聞言,寂寒便偏眸看着她笑了起來:“不錯,好幾次你的分析都不錯。只是,面對這樣的大事你看得這樣的透徹,怎麼有些小事你反倒看不透?”
小事?
如今擺在眼前的還有小事嗎?
鍾離豔不解的看着他,寂寒卻已垂下眼睫,緩緩而笑:“莫要再用敬語,聽着太生分,像隔了千山萬水一樣,躍都躍不過去……”
不由的,因爲他輕聲細語的喃喃而渾身一怔,可轉念一想,即便不用敬語,難道他們之間就沒有隔着千山萬水了嗎?到底是身份有別,用不用敬語,又有什麼關係?
可末了,寂寒卻又握着她的手說:“好好練習畫地爲牢的法術,等那女子戰魂出現時,我們便與她好好較量一番,看到底是誰更勝一籌。”
鍾離豔依舊只是點頭,除了幫忙之外,其他事她也顧不得了,只是不知道這月靈手下的女子戰魂接下來究竟會如何爲難他們,仔細想想,便覺恐慌不安,可寂寒,偏偏不怎麼上心……
當晚,鍾離豔留宿寂寒住處,雖說前幾也是住在這裡,但晚上的時候都是爲了保護黃傑而隱身跟隨,一顆心也不由懸了起來,雖然知道不會發生什麼,但到底還是有幾分緊張。
深夜假寐着睡去,感覺寂寒就坐在她身旁,寸步不離的守着她,彷彿閉上眼睛依舊能夠察覺到他深沉的眸光,正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眼角眉梢,便越發不敢睜眼,不敢相看。可這樣被他注視的感覺,也叫她在驚喜之餘察覺到了幾分隱忍不安。
夢境是何時襲來的,她已是不知,只覺鋪天蓋地而來的黑暗突然將她吞沒,待鍾離豔察覺到一絲不對時,爲時已晚,隱藏在暗處的殺機早已悄然而至,那熟悉的漆黑甬道再次自眼前展開,幾乎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便將她獨自帶入了黑暗幻境。
本以爲死亡威脅是對寂寒發起,月靈的勢力便不會找上她,可如今突然將她帶入黑暗幻境,鍾離豔反而有些不明白究竟是月靈的人轉移了目標,還是,他們想趁她不在寂寒身邊時,對寂寒下手?
若是頭一種可能,她尚且可以安心應對,若是第二種可能,她實在不敢想象在她神智未歸時,月靈的人會對寂寒如何下手!
想到此處,一顆心便越發焦急不安。鍾離豔迅速打量四周想要找到出口,唯恐寂寒不知她此刻神智被困,矇蔽其中。
忽然之間,一道陰冷的風迎面吹來,擡眸之時,鍾離豔意外的發現走廊盡頭有光,唯恐是陷阱不敢邁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