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和我同時察覺到了這一點,急忙行動起來,挨個提醒他們,或是把他們拍醒,或是拿冷水讓他們洗把臉。總之,就是讓他們的意識保持清醒。
可凡事總有疏漏,抑或是命運使然,還是有一個人不自覺地迴應了一句,這個人是趙大寶的小兒子趙小寶,一個十歲的孩子。
或許達到了目的,就在趙小寶答應之後,“王奶奶”便停止了呼喊,只是我們卻眼睜睜地看着趙小寶的身體迅速幹化,變成一具屍體。
爺爺對我說,那是被邪物吸乾體內精氣所致。我憤怒不已,一個鮮活的僅僅十歲的孩子,還沒有體會到生活的美好,就這麼被吸成了乾屍,太過殘忍了啊!
看着趙小寶的屍體,趙家人沒有一個不痛心的。他的母親當即昏迷過去,不省人事。趙家兄弟更是嚎啕大哭,自責不已。
興許是補充了精氣,眼看黎明將至,“王奶奶”邁着腳步走出了房門,慢慢地走回了棺材。
她伸手一招,便聽“砰”的一聲,棺材蓋自動飛了過去,將棺材重新蓋上了。
很快,雞叫了,黎明到來。這一夜,所有人都很疲憊。而很快,“王奶奶”屍變的消息也傳開了。
而正如爺爺預料的那樣,當趙家莊的村民得知趙家兄弟隱瞞事情的真相之後,紛紛指責不已。
“你們趙家兄弟這次做的太不厚道了,你們怎麼這麼自私?要是那邪物出來害了我們的性命,你們說咋辦?”
“說的不錯,你們三兄弟孝敬長輩,我們可以理解,但不能拿我們的性命當兒戲啊。你們趕快做決定,出錢讓趙半仙把那邪物解決了。”
“這個主意我贊成,人死如燈滅,我們這些活着的人不能跟着陪葬。以後我們大夥多給燒些紙錢下去,算是賠罪了。”
“趙家兄弟,我們也不想毀了你母親的遺體,可現在出了這麼個事,還請你們爲了全村人的安全考慮,解決了那個邪物吧。”
當然還有更難聽的,比如說什麼罪有應得,要是早點解決那邪物,趙小寶就不會死了······
還有說這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怨不得旁人,活該死人······
我聽了這些話,心裡真是五味雜陳,感覺憋得很難受,有點喘不過氣來。
王奶奶生前很疼我,我自然和趙小寶的關係很好,經常一起去掏鳥窩,去玉米地裡偷玉米烤來吃。
我無法接受趙小寶的死亡,心情十分低落。爺爺似乎看出了我的悲傷,過來安慰我說:“二狗,人生來有命,我們都希望小寶活着,可事已至此,我們要爲活着的人奮鬥。因爲,解決了那作孽的邪物,就是對你王奶奶和小寶最大的慰藉。”
爺爺說的道理我明白,作爲一個活了很久的陰陽先生來說,他已經看到了太多的生死,自然比我看得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