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之禍到此就算告一段落了,我和心兒僥倖逃過一劫,沒有付出生命的代價。但是,新的問題和麻煩隨之而來。
我雖然勸告心兒不要有殺人之心,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齊雲觀的弟子已經知道了我和心兒這麼一個奇怪的組合,定會加倍留意我們的行蹤。更有甚者,陰陽師聯盟也知道我們的存在,到那時,事情就真的不妙了。
如心兒所說,現在將齊雲觀那些人全部殺掉纔是最穩妥的辦法。可是,我做不到,爺爺的教導我不能忘,濫殺無辜更是白無常的大忌。
一念及此,我急忙起身,趁齊長老他們還沒醒來,帶着心兒迅速離開這裡。只是我這一走,終究還是給自己帶來了麻煩,因爲這世界,喜歡顛倒是非黑白的人太多,讓人防不勝防。
半個月後,齊雲山上齊雲觀,傷勢痊癒的齊長老正在向宗門彙報擊殺旱魃事件的整個經過。齊長老被救回來之後,在牀上躺了半個月才養好傷。
“掌門,整件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從始至終,那個趙青歌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能夠將地府閻君給請出來。如此天才,不是我們能夠得罪的。因此,就算他的身邊跟着一個妖怪,我們也拿他沒辦法。至於徐進的死,這個仇我們還是不報了。畢竟,使我們先攻擊那個妖怪的!”
“齊老頭,你說什麼?這個仇,你說不報就不報了,你問過我的意見沒有?我是他的大伯,沒有保護好他,我怎麼向他的家人交代?掌門,這個趙青歌,就算你們不去找他的麻煩,我也會去!”
議事廳內,居首位的中年男子眉頭微皺,他看了看暴怒的徐長髮,沉聲道:“徐長老,你稍安勿躁,這件事情我們必須從長計議。齊長老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如果沒有那個年輕人,恐怕沒一個人能夠活着回來。徐進的仇報不報,我們必須要慎重選擇。再說,宗內其他弟子的死,他們的找誰報?旱魃已被消滅,那個年輕人可是立了大功。況且,明宗已經發來指令,讓我和齊長老迅速趕往明宗彙報當時的情況。如果明宗知道了趙青歌的存在,恐怕不會允許我們對他動手的。畢竟,聖典即將召開,我們要以大局爲重啊!”
聞言,在座的所有長老頓時沉默了下去,就算是暴怒的徐長髮,也冷靜了不少,慢慢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片刻後,齊雲觀掌門終於做出了自己的決定,他對諸位長老宣佈道:“吩咐下去,密切關注那個叫趙青歌的年輕人,不能對他進行報復行爲。一切行動,都要聽從宗門的指令!”
掌門的命令,就算徐長髮心裡不願意,也不能表達出來。況且,掌門思考問題的角度是正確的。明宗是陰陽師聯盟的管理者,誅殺旱魃之事,更是有其牽頭,大家才甘心前往的。
走出議事廳,徐長髮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憋了一肚子火,還沒地方宣泄。
他急忙走大齊長老的面前,低聲問道:“齊長空,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那個趙青歌現在何處?你最後看到他的時候,他是什麼狀態?”
齊長老臉色一變,急忙說道:“老徐啊,難道你忘了我是怎麼回來的嗎?我怎麼可能知道那個趙青歌去哪了?你去問問那些倖存下來的弟子,看看他們知道不知道趙青歌的結局!”
“既然這樣的話,也就是說,你們都不知道趙青歌是死是活了?哼,他要是那麼容易就死的話,真是太便宜他了!”
齊長老立即變了臉色,沉聲道:“老徐啊,你不能是非不分啊!那個女妖怪的確和趙青歌有關係,可畢竟使我們先動的手啊。尤其是徐進,那妖怪沒想招惹我們,反倒是徐進,直接動手想要將其滅殺。你要怪的話,就怪徐進學藝不精吧!”
聞言,徐長髮頓時急了眼,低喝道:“齊老頭,不論如何,徐進的仇,我是一定要報的。這一點,你別想勸我!”
“哼,我懶得勸你!但是,你之前說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那趙青歌或許在和旱魃的對戰中死了也不一定。反正我們已經將他的畫像張貼了出去,一有消息,我們馬上就知道了。我可警告你,掌門的話你也聽到了,你可不要陽奉陰違,不然的話,要是被掌門知道了,他絕不會放過你的!”
徐長髮也不是容易失去理智的人,他微微點頭,低喝道:“但不管怎樣,我一定會找趙青歌報仇的。”
見狀,齊長空不由搖頭苦笑道:“老徐啊,你愛幹嘛就幹嘛,我也懶得管你。只是,你不要玩火燒身,丟了自己的性命。”
“怎麼,你懷疑我的實力嗎?”徐長髮有些不悅,冷哼道:“齊老頭,我的實力你還不清楚嗎?哼,縱使他能請出閻王又如何,那隻不過是暫時的。”
齊長空急忙擺擺手,就此打住了兩人的談話,然後轉身離去。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至於徐長髮聽不聽,就不關他的事了。
另一邊,我和心兒正坐在火車上,準備前往山西參觀參觀趙武靈王的墓!上次火車上遇到李教授他們,我的心裡一直惦記着他們的劫數呢!
心兒顯得沒心沒肺,反正不用她考慮下一站的目的地,她只負責吃,負責玩,然後乖乖聽我的話就成。
“未央界的入口究竟在什麼地方啊?世界這麼大,我要到哪才能找到呢!秋楓,你真是給我出了一個天大難題啊!”我心裡暗歎,苦笑不已。
這半個月一來,我和心兒沒怎麼露面,我一邊養傷,一邊打探陰陽師聯盟的動向。因爲我心裡有種預感,他們可能已經注意到我的存在了。
爲了心兒的安全,我必須未雨綢繆,不能讓他們傷害心兒。而我最擔心的,就是齊雲觀的人,他們是最有可能來找我麻煩的。
“爺爺,如果他們要來殺我,我也只能將他們殺了呢!我慢慢意識到,有時候,軟弱也是一種不負責,一種犯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