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白橋寨的村民,一個個從泥土裡鑽出來,心裡震驚的同時,對於黑絕的如此行徑,感到深深的憤怒。
人羣中,我看到了葛大叔一家,他們一個個神志不輕,紛紛衝我撲了過來。這和黑無心的控魂蠱不一樣,獸魂蠱入體的村民,擁有野獸的能力,騰挪跳躍,遠超常人。
因此,要想對付他們,的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對我來說,更爲致命的是,對於這些無辜的村民,我實在狠不下心來殺死他們。
儘管我有夫差古劍,想要如殺死野獸那般殺死他們,乃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他們不是野獸,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趙青歌,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辦法能夠救他們?要想讓他們擺脫獸魂蠱,唯一的辦法就是抽出他們體內的獸魂。但可惜的是,他們的靈魂與我植入的獸魂糾纏在一起,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
黑絕的話,無疑是給我澆了一盆冷水。一時間,我想不到解救他們的方法。無奈之下,我只能一路逃竄,躲開他們的攻擊。
只不過,我實在低估了獸魂蠱的威力。獸魂蠱已經將村民變成了一個個野獸,擁有了超乎常人的耐力和能力,完全就是一個個獸人。
逃竄之間,我被一個村民撲倒在地,儘管我不知道他體內的獸魂是什麼,我只知道他想將我給吃了。
他猛地朝我要來,我立即將古劍橫握,抵住他的牙齒。只是,他似乎有點都放棄,就算咬住古劍,也狠狠地朝我壓來,一副非要置我於死地的狀態。
當然,我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地被幹掉?
“兄弟,對不住了!”話音一落,我便用自己的膝蓋頂開了他的身體,然後順勢一個翻身,再次奔跑起來。
只是,奈何敵方人多勢衆,那些村民在黑絕的控制下,很快就將我包圍住了。此時的我,當真是走投無路。
就在這時,烏力罕的鬼魂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他還沒開口,我就知道他要跟我說什麼。
“趙青歌,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不殺他們,他們會殺了你的!”烏力罕冷哼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聽他這麼一說,我不由一笑,冷哼道:“烏力罕,你不用忽悠我。你之前對我說,中了黑神咒詛的人,常人根本無法殺死我。能夠殺死我的唯一辦法就是使用長生天印,而殺死我的人便會繼承黑神詛咒,成爲新一代黑神!”
烏力罕頓時一愣,突然沉默了下去,但他接着說道:“黑暗的力量已經在你體內蔓延,你只是不想承認罷了。作爲初代黑神,我比你清楚。你說的沒錯,他們的確殺不了你,但你救不了他們。”
說完這些,烏力罕恨恨地離去,只不過臉上的笑容,永遠都是那麼陰險。
儘管我不願相信烏力罕的話,但的確如他所言,我體內的黑暗之力越來月強大,就算是草原之心的力量,也有些難以抵抗黑暗的入侵。
“趙青歌,你怎麼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跑嗎?”黑絕從一衆村民的身後現身,冷笑地看着我。
“黑絕,你殺不死我的。不信的話,你可以來試試!”我淡漠地看着他,雖然知道他殺不死我,但想必一定會很疼。
“哼,我殺不死你?趙青歌,你又在說大話!”黑絕一聲冷哼,隨即操控所有村民蜂擁而上。
我沒有任何反抗,儘管我能請求小黑蛇幫我的忙。剎那間,我便被他們死死地壓在地上。
我這麼做絕不是坐以待斃,而是突然想起曾經在和陰魂薛懷義的戰鬥中,我的右眼,在藉助秋楓和羽笙的力量之後,轉輪眼達到最高層次,整整三條白色小魚在眼睛裡遊動。
而三條白色小魚的轉輪眼,不僅能夠看到鬼魂的記憶,甚至能夠將鬼魂吸入與放出鬼魂。
當年的那場大戰,我至今記憶猶新。因此,我準備故技重施,希望能夠開啓大成狀態的轉輪眼,救醒這些村民。
而現在,憑我自己的力量,我就能開啓擁有兩條小魚的轉輪眼。因此,小黑蛇也沒閒着,我讓它將自己的力量借給我,送入我的右眼之中。
見我毫無抵抗之力,黑絕已經覺得勝券在握。他冷冷地笑道:“趙青歌,這是獸魂蠱被我研究出來之後第一次使用,你應該感到慶幸。”
我根本沒有心思去聽黑絕說了什麼,此時的我,只感到右眼腫脹,一股股巨大的力量不停地涌入進來。
我努力回憶當初的感覺,等我覺得差不多的時候,我一聲低吼,瞬間將壓在我身上的村民震飛而去。
“轉輪眼,開!”
我陡然起身,左眼緊閉,只用一隻右眼看世界。看到我的樣子之後,黑絕頓時愣在當場。
“你的眼睛······之前還是兩條白魚,怎麼突然變成了三條?趙青歌,你到底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我冷哼一聲,大喝道:“你不想想看看我如何破了你的獸魂蠱嗎?我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我會如何解救這些村民!”
聞言,他大驚不已,難以置信地說道:“這絕不可能,能夠糾纏在一起獸魂與人魂分離開來,這根本就不是人能夠辦到的!”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右眼看向半空,之間半空默然出現三條白魚,其模樣和我眼裡的一模一樣。
三條白魚彼此首尾相連,迅速遊動起來,直到形成一個白色旋渦。緊接着,白色旋渦不斷擴大,迅速將那些失控的村民籠罩其中。
這還沒結束,被籠罩住的村民,身體竟然顫抖起來。緊接着,便有一團團光華從他們體內釋放而出。
那是村民們的靈魂與獸魂融合的產物,而那些獸魂,都是這片山區常見的野獸猛禽。
黑絕看到眼前的這一切,整個人都傻了。這樣的手段,他從未聽說過。面對未知,他也很害怕,生怕自己的靈魂被抽走。大驚之下,他慌忙逃竄而去。
“黑絕,好戲纔剛剛開始,你怎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