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攝魂蟲的臉居然變成了力卡的,我們都吃了一驚,很明顯已經已經跟攝魂蟲融合在一起了。
剛纔我偷襲攝魂蟲已經讓它受了重傷,力卡的本命蠱被滅,他也受了重創。雖然他與攝魂蟲融合在一處,但行動還不是很敏捷。
此時跟力勇對戰的那幾個黑巫族人都發出一聲慘叫,而後他們幾個就拼命的在自己的臉上和身上抓着,就像剛纔黑巫族人對付逃跑的那個人一樣,不停的抓,一直抓到血肉模糊也不停止。
“這是我的本命蠱七色毒蝶,但凡被毒蝶身上的毒粉沾到就會讓人全身發癢,一直到癢死爲止。”
力勇走到我們近前,看着那幾個黑巫族的人不斷的在地上打着滾抓自己,臉上現出一絲不忍,但他卻沒有給他們解毒,而是看向那個已經把自己抓死的人。
“剛纔他們用的東西是另一種毒粉,既然他們能讓人生不如死,那自己就應該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這也是一報還一報,那幾個巫族的人視人命爲草芥,那他們的生命就不配受人尊重。
看向自己的弟弟,力勇眼中閃過一絲悲傷,此時力卡已經朝我們走來,那碩大的身軀和猙獰的怪臉,讓人看着直感覺噁心。
“力勇,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背叛黑巫苗寨了,既然這樣,那你就跟他們一塊去死吧。”
力卡的表情極度猙獰,而後他的嘴巴一張,一灘碧綠色的粘液就從他的嘴中飛出,直奔我們幾個而來。
這攝魂蟲不僅能吸人的壽命,且劇毒無比,我們哪敢讓那粘液沾到自己的身上,紛紛朝一旁躲避。
我退到牆角邊,見地上有個秀吉斑斑的鐵鋸,立刻就拿了起來。鍾馗劍我已經留在了豐都山師父那裡,如今要施展劈魂劍法也只能用其他的東西。
雖然這鐵鋸跟鍾馗劍沒辦法比,但現在也只能湊合了,不過還不等我施展劈魂劍法,力卡忽然轉身朝另一邊跑去,而後用嘴叼起彤彤就跑進了大山。
“彤彤。”
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力卡搶走,梨花頓時就發出聲嘶力竭的嘶喊聲,我們想要去追,但卻被力勇攔住。
走到梨花跟前,力勇說道:“梨花,你放心,我一定會救彤彤回來,我向你保證。”
隨後力勇又看向我們幾個,說:“我要回寨子去救彤彤,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就跟着我來,但我不敢保證你們的安全。”
人命關天,本來我們還想等葉尋來在一起行動,現在看來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黑巫苗寨雖然兇險,但我們也必須要去。
我不知道力卡把彤彤掠走到底是爲了什麼,是爲了吸她的壽命還是想認這個女兒。不過從力卡剛纔表現來看他應該不是想認這個女兒,我們必須在他對彤彤下手之前追上他。
現在攝魂蟲受了重傷,力勇說他暫時不能吸收人的壽命了,也就是說只要力卡不對彤彤下手那彤彤就是安全的。
顧不得其他的,我們幾個跟着力勇便進了山,連乾糧和水都沒帶。力勇常年在山中打獵,行動十分靈敏,雖然我們幾個的體力都不錯,但除了白雪之外都跟不上力勇的速度。
追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我已經累的不行了,這一路都是上坡,而且始終都在奔跑,要是在這樣下去不但人救不到,得先把自己累垮。
“他受了重傷,一定跑不出多遠,咱們再趕趕可能就追上了。”
力勇十分擔心彤彤,我們也知道現在不能停,咬了咬牙,我們幾個從地上爬起,再次跟着力勇朝山上跑去。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我感覺自己要虛脫了,這時力勇彎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一個綁頭髮的頭繩,見上面有血跡,眉頭頓時就擰成了八字。
“原來他是想用自己親生女兒的血恢復傷勢,這個力卡真不是人,我一定要殺了他。”
緊緊的握着彤彤的頭繩,力勇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老高,見我們實在是跑不動了,他便讓我們先在這裡休息,而後獨自鑽進了山中。
“白雪,問問路,看看那個力卡到底朝哪個方向跑了。”
白雪是妖族,她有辦法跟動物溝通,山裡有許多的小動物,白雪輕輕叫了幾聲,便有幾隻松樹出現在我們身邊的樹上。
“是朝力勇的那個方向跑的,你們怎麼樣了?還要休息嗎?”
妖族的體質自然不是我們能比的了的,白雪根本就沒感覺到一絲的疲倦,強行從地上站起,我們又朝力勇剛纔跑的那個方向追去。
追個大概有十幾分鍾,我們便看到力勇頹廢的坐在一棵大樹下,懷裡抱着彤彤。彤彤的脖子處有個很大的傷口,看樣子是被咬的。
傷口處只有一點點血流出,而彤彤的臉色十分蒼白,很明顯她的血已經流光了。力勇看着懷裡的彤彤,不斷的流着眼淚,我們幾個見到這種情景心裡也難受異常,白雪也哭了出來。
“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我現在不想救人,只想殺光那個寨子裡的人。哥,我要做殺戮金剛,將那些人渣敗類全部殺光,不然只會有更多的人被他們害死。”
一拳砸在旁邊的松樹上,法通雙眼通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幅模樣。的確,力卡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對一個這麼大的小女孩下手,而且還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已經徹底喪失了人性。
對於這種沒有人性的畜生,只有以雷霆的手段擊殺他他纔不會再次害人,有的時候用暴力制止暴力會救很多的人。
但我想黑巫苗寨的人大多數都只是普通的苗民,他們是受了蠱惑,貪圖長生不老,所以纔會跟着他們的頭人一起做壞事。
這種人固然可恨,但罪不致死,他們所做的事情也會受到懲罰,但我想這懲罰卻不該由我們來實施。
“郭振大哥,我們還是將彤彤埋了吧。”
彤彤已經去了,不管怎麼樣她也活不過來了,我還是習慣管力勇叫郭振,我更喜歡他的漢族名字。
聽到我的話力勇好像是想起了什麼,將彤彤的屍體放在樹下,而後他便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小幡。
我認得那是招魂幡,他應該是想給彤彤招魂,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都會用逆天之術幫彤彤還魂。
孩子是無辜的,但既然她命運如此強行改變對她來說並不一定是好事兒,我想郭振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只是心裡的愧疚太深了。
自己的弟弟先是玩弄梨花的感情,而後又毒害梨花的孩子,郭振可能感覺沒辦法跟梨花交代,所以纔會有現在的做法。
我並沒有阻攔郭振,只是看着他在那裡布着法陣,郭振在地上畫了個陰陽符籙,而後將招魂幡放在符籙的中央位置,隨即便開始行咒。
巫術和道術都有共通之處,有的道術還是從巫術衍變過來的,郭振默唸咒語,而後拿出刀來在自己的手心割了一下,將血滴在那陰陽符籙之中。
招魂的儀式一開始,我便看到有幾個陰魂從四面聚來,但都不是彤彤。而當這些陰魂看清楚了招它們的人,立刻轉身就跑,顯然它們也都知道郭振施展的是黑巫術。
“怎麼可能?難道已經被鬼差鎖走了魂魄?怎麼可能?”
郭振招了半天也沒能將彤彤的魂魄給招過來,嘴裡一直在重複着這句話,我嘆了口氣,走到他的身前,輕輕說道:
“郭振大哥,彤彤的鬼魂應該已經去了地府,像她這種純淨的靈魂就算鬼差不收也會自己入黃泉,除非是有人或者鬼物留住了她她纔不會走。”
彤彤應該是死在這裡的,在這周圍我感覺不到一點的怨念,也就是說彤彤死的時候並沒有怨氣。
像她這種純淨的沒有怨氣的靈魂,就算鬼差不來帶她走她自己也會進入黃泉,再入輪迴。
但郭振卻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一般,還在招着魂,直到他嘴裡噴出一口鮮血才徹底停止,他的法力和精神力都耗費過度了。
“我沒用,連個小孩子都保護不了,我真沒用。”
靠着樹坐下,郭振便開始哭泣,我完全能理解他此時的感受,如果是我的話我想我也會變成他現在的模樣。
現在這個時候不管怎麼樣安慰他都沒什麼用,我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先休息一會兒。
雖然是夏天,但樹林裡卻不炎熱,我們跑了這麼半天,肚子已經“咕咕”叫了,因爲走的急,我們什麼都沒帶。
好在山裡有很多野果,既能頂餓又能解渴。此時郭振已經恢復了不少,他對我們說要到他們寨子最起碼要走三天兩夜,剛纔的奔波讓大家都很累,所以他建議今天就在這裡休息,明天再趕路。
如今去黑巫苗寨倒是不怎麼着急了,攝魂蟲受傷,短時間內也不能再吸人的壽命了,沒準葉尋他們這時已經到了鎮子上,剛好在這裡等等他們。
將彤彤的屍體埋葬,我們便開始生活,沒有帳篷和睡袋,晚上要是不睡在火堆邊上肯定會着涼。
郭振出去打了些野味兒回來,有野雞還有野兔,在附近找了個有山泉的地方,將這些野味兒處理乾淨,而後就放在火上烤。
現如今城市中所吃的肉類食物大多都是喂飼料的,哪有這種純天然的野味兒香啊。我們都吃了不少,晚上睡覺之前郭振在我們周圍撒了一圈藥粉,那是防蟲的。
這一晚我們也都睡的很香,一直睡到早上才被野雞的叫聲吵醒。早飯還是烤野味兒,山上別的不多就是野味兒多。
吃過了東西我們便朝山裡進發,路上郭振給我們講着他們的風俗,聽上去很奇怪,但這種風俗卻已經傳了不知道有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