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綠色的悍馬一輛輛的駛入停車線,整齊的一字排開看上去特別的氣派。然後車上是下來一個個男男女女,這些人大部分都穿着專業的戶外服。其中一箇中年人,帶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和墨鏡,擡頭看着U型的大樓。
不過我也是有些累了,於是心念一動之間回到了洞天裡。沒錯我回到了洞天裡,因爲洞天裡時間快,休息一天也就是現實中的一分鐘。於是洞天裡的一天之後,也就是現實中的一分鐘之後再次出現的我已經精神奕奕了。
這時候我再向樓下看的時候,那些人搬着一些裝備,開始向U型的大廈走來。仔細看那些人搬下來的東西,三腳架、攝像機、還有一些方盒子等等,感覺這好像是劇組。尤其是那幾個女的,雖然不施粉黛樣子上也不算好看,從氣質上說這些女人雖然能吃苦,但是從舉止上就能看出來,她們平時的日常生活是很優越的。
因此我還能看到其中一個女人走了兩步後,就有些氣喘吁吁起來,腳步上更有些虛浮。顯然這是一路顛簸所致,我覺的好奇就想着去樓下看看,去碰到了一身軍裝的古亮亮。
“帥哥!去哪?”古亮亮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上下打量着她,說道,“你穿這身看着順眼,比之前的好看。不過你這是幹什麼去,難道不困嗎?”
古亮亮被我這麼一誇,居然有些臉紅,說道,“去看看葉上將和王中將,對了你難道沒發現什麼嗎?”
“發現什麼?”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小丫頭。
古亮亮很嚴肅的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道,“咱們都做了易容,但是不管是項璋、楊廣、楊洋,以及八歧大蛇他們,都能準確的認出我們。這是爲什麼?”
聞言我全身一個激靈,有些傻傻的說道,“對啊!爲什麼?”
古亮亮嚴肅的拍着我的肩膀說道,“好好想想吧!”說完她就蹦蹦跳跳的走了。
我看着走遠的小丫頭,心裡不由的煩躁起來。於是我邁出去的腳步就停了下來,回到宿舍中從牀鋪下的盆子裡摸出一塊小鏡片,看着鏡子裡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在一剎那間,我忽然覺得現在的自己纔是真正的自己。
忽然我想到了一句話,那是蕭老爺子臨走的時候,在我耳邊輕聲說的那句,“所謂易容就是表現出人的本心,人的本心有千面,故而本心有千種。所以一個人可易容千面,可百變不離其中。”
說完這句話蕭老爺子就走了,而當時的我卻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現在我明白了,這是我本心的一種樣貌。這個樣貌很普通,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了,但卻能讓人一眼認出那就是我。可是這樣的易容算什麼易容呢?本來就是想要變成另一個人的,可是現在易容跟沒有易容一樣。我心理苦笑着站起身,看着熟睡的老熊、冉東,看着易容後的他們,突然發現我居然已經忘了他們本來的樣子了。
而就在我疑惑思索的時候,楊廣卻微笑的向我走了過來,說道,“易容術天下莫非蕭家,所以蕭家所謂的易容術,其實是根據人的本心,畫出人本心中的一種樣貌。而人的本心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那是人在這一生中可能出現的一種樣貌。所以如果以前見過你的人,一旦看到易容後的你,就能立刻認出你。但是沒有見過你的人就不一樣了。”
聞言我苦笑的說着,“這麼說我們所有人的易容都是白做了?”
“不盡然!”楊廣這麼說着看向我,說道,“你們是去通古斯河,在那裡可能跟俄羅斯的軍人接觸,你們的樣子可能會被人記住,或者被人留下影像。這樣對你們以後,會留下很大隱患。而你們用現在的面孔出現就不一樣了,因爲這樣的面孔在現實中還能聯想到你們,可是一旦到了照片和畫像上那就是另一個效果了。”
說着楊廣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個素描本,上面有一個非常陌生的人臉,說道,“這是你……”
“我?”聞言我大爲驚訝,看着素描本上的人物肖像,又對比着鏡子中的我自己,眼睛、鼻子、嘴巴、眉毛、耳朵、髮型,全都一模一樣,可是一旦拉開距離之後,臉型也是一樣的。只是這些五官放在一塊,就不一樣了。
咔嚓……
閃光燈一亮,然後我就看到楊廣手拿數碼相機說道,“你過來看看,這是照片中的你!”
我走過去通過數碼相機後面的小屏幕上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那是一個很精神的年輕人,突然亮起的閃光燈讓他很驚訝。而這個年輕人的衣着與我一模一樣,以及身後的走廊背景也一模一樣。但是當我拿起鏡子對比了一下,讓我駭然的發現,素描、鏡子、數碼相機中的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麼,蕭老太爺說的那句話,是要告訴我們現在的臉本身就能千變萬化。
“好厲害的易容術!”我這麼說着,看向楊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楊廣忽然笑了說道,“老朋友才七八年沒見,看來我的變化還真夠大的。呵呵!”
他笑了,笑的讓我有些毛骨悚然,老朋友?我什麼時候見過楊廣?
“隋朝末年,隋煬帝死後,隋朝皇室後裔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恭帝楊侑、另一個是楚王楊桐,但是這兩人都不算是長壽,很快就都死了。但是還有楊桐寵幸過一位蕭姓的妃子,可能是天佑大隋皇室,蕭姓妃子生下了四胞胎,而且全部都活了下來。但是一個弱女子如何養活這麼多孩子,尤其都是男孩。於是蕭姓妃子的家人收養了兩個,另外兩個被一位隋朝老臣收養,成年後改回楊姓並且隱匿於洛陽。後來也就是解放後,兩家皇室後裔相認,雖然名義上是兩家人,但實際上是一家人。不過不一樣的是,洛陽的楊家集成了那位老臣的魁師傳承,但卻從來不參與魁門的任何事情。而蕭家方面,就成了易容世家。”
楊廣一口說了這麼多,更加讓我疑惑起來,不過他很快就給了我解答,說道,“1996年,我因爲誤殺一位同學,而遭受了家法,那時候我姓蕭,而在我受刑開始的那天,你到了蕭家!”
聽到這裡我就算是再傻也明白過來了,於是很吃驚的看着他說道,“你是蕭鼎!”
楊廣看着我苦澀的笑着,說道,“現在叫楊廣了!”
“你還真想做千古一帝啊!”我這樣說着。
楊廣卻搖頭說道,“皇帝算什麼,我根本不感興趣,我要做的是魁皇,不是魁懲皇而是魁師中的皇者。我與隋煬帝不同,他的前半生順風順水,後半生坎坷不已。可是我前半生坎坷不已,後半生應該順風順水了。所以我現在叫楊廣了,還回了洛陽認祖歸宗改姓爲楊,並且承襲了楊家魁師的傳承。而且我十八歲就結婚了,現在也有了孩子。唉!”
楊廣苦笑一聲,說道,“老朋友……”他還想說什麼,但是他沒有說。
我看着他,喉嚨滾了滾說道,“老朋友……”不過很快我又想起來一件事情,問道,“可是你跟項璋他們……”
楊廣苦笑着說道,“我母親是鬼族人,違背了家規與我父親結婚,然後纔有了我。項璋是我的表哥,明擺了嗎?”
聞言我這才明擺了事情的緣由,原來如此楊廣和項璋之間,還有這麼一層關係。“真夠亂的!”我說出這句話後,忽然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合適,於是我又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
楊廣擺手笑着說道,“我沒那麼小氣,有人說過,敢於直面過去,才能擁有未來的輝煌。我的理解是,我的過去不管如何的不堪,但是爲我的未來做的奠基!”
大山裡的夜很涼,天空的月亮照耀着酒泉基地,我看着月光下的楊廣。剛毅的臉上帶着桀驁,這又讓我響起當年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被綁在架子上的時候就是這種眼神。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楊廣對我的突然的發問有些不解。
我笑了笑說道,“爲什麼跟着我!”
楊廣看着我,忽然轉身對着宿舍裡喊道,“無秧、項璋、你們出來吧!這件事情,我自己可說不來!”
聞言我回頭向身後看去,趙無秧和項璋帶着詭秘笑意,想我走了過來。我有些發懵的看着他們三個,“你們三個!這是怎麼回事?”
趙無秧笑着看向我,然後搖頭道,“我都不好意思說了,唉!項璋要不你說吧!”
“我說?說什麼,我不說!得罪人的事情想起我來,早幹什麼去了!”項璋也一改之前的說話的口吻,突然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楊廣愁眉苦臉的看着他們兩,然後長嘆一聲說道,“唉!壞人我做行嗎?”
шωш☢ттκan☢¢O 誰知趙無秧和項璋一口同聲的說道,“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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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廣以手指點他們兩,最後看着我苦澀的一笑,說道,“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麼跟你說吧!DG大洪門、LM同盟會、魁門!我們三個人,分別代表了這三個組織,同時也是現在魁門的構成。我代表的是LM同盟會、趙無秧代表的是魁門、項璋是DG大洪門。”說道這裡楊廣看向身後的趙無秧和項璋哀怨的說道,“老子要是三刀六洞,肯定會把你們捎上!”
趙無秧嬉笑的說,“你一個人受罰,總比三個人一起受罰要好!”
而聽楊廣的話,我又一次感覺到,那雙無形的大手,似乎已經可以隱約的看到了。就像我一開始猜測的那樣,推動這些事件進展的幕後黑手,也該露出真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