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快速掛上倒檔,奧迪A6輪胎在地面急驟的摩擦着,冒出一股青煙,隨即猛地從入口的地方倒了出去,後面一輛大衆來不及倒車,車頭被撞了個正着。
‘砰’的一聲大響,被奧迪A6的強大馬力撞的不斷後退。
“媽的,後面有車,不要倒了,不要倒車,老子的新車。。。。”
不顧後面那輛黑色大衆的駕駛員歇斯底里的叫喊,年輕人依舊以最大的馬力倒車,到處收費亭的那個小道,奧迪A6在馬路上敏捷掉轉車頭。
帶着一陣尖利急促的刺耳響聲,奧迪A6猛地飛竄了出去,朝出口處橫衝直撞過去,將護欄撞飛,急速朝高速公路上行駛,但他們這卻是逆向行駛。
“不要讓他們跑了,追。。。”那名被史浩一拳打得半死的武警心裡暗恨,暴喝一聲便一馬當先衝進一輛警車,待幾名武警鑽進車中,便發動車,打開警鈴,也從出口處衝進高速公路直追而去。
其他武警也不甘示弱,一個個以最快的速度衝進警車追擊過去。
“在高速公路上逆向行駛,都他媽是瘋子。”周圍的司機見狀,一個個驚駭不已。
奧迪A6最高馬力280,此時卻已經加速到150碼,而且依舊在不斷加速,一輛輛車從旁邊駛過,驚險萬分,高速逆向行駛,和一輛輛車擦肩而過。
雙向速度的總和起碼高達250到300,一旦相撞,絕對是車毀人亡的結果。
片刻後,奧迪A6時速已經達到200公里,發動機發出沉重的嗡嗡聲,車身都感受到劇烈的震盪,前面不斷有車輛高速衝過來。
年輕人駕駛着奧迪A6在高速公路上走着大型,不斷閃避着迎面駛來的車輛。
那批武警雖然追的及時,但是警車的馬力卻無法和奧迪A6的馬力相比,而且在高速上逆向行駛,他們也不敢開的太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道黑色的奧迪A6從視線裡逐漸消失,片刻間便連車尾燈都看不到了。
他們可不想因爲史浩英勇就義,逐漸將車速降下來,隨與聶建取得聯繫,將這裡的情況如實的報告給聶建。
年輕人的車技非常高超,雖然一路上驚險萬分,但是卻依舊沒有發生任何碰撞,只是將其他車輛嚇的亡魂直冒,因爲驚慌失措引起了好幾場追尾事件。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陣震耳的喇叭聲響起,車中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片刺眼的光芒透過車窗射了進來,讓車中的幾人都下意識的用手遮了遮雙眼,但是眼前的情況卻讓他們心如死灰。。。
高速公路上兩輛大貨車並肩齊行,顯然是一輛貨車準備超車,卻沒有發現前面竟然會出現一輛車迎面衝來,畢竟誰會想到高速公路上會有人敢逆向行駛。
此時要剎車卻已經來不及,雙向行駛,其速度是兩輛車速度的總和,十數米的距離眨眼即過。
年輕人猛打方向盤,欲從緊急停車區避過,但卻仍舊是晚了,半邊車身撞上了大貨車的車頭,隨即整個車身被大貨車撞的向一旁打着旋兒倒飛了出去,衝出了高速公路,直往旁邊的石壁上撞了過去。
“砰。。。”
一聲巨響,沖天的火光,濃烈的黑煙騰騰昇起,整輛車發生慘重的爆炸,巨大的火焰瞬間將奧迪A6整個車聲包圍,將零件燒的漆黑,四處濺射,散落在平坦的馬路上。
還在老遠處的那些武警便看到一陣沖天火光,隨即耳邊便炸響一道爆炸聲,在寂靜的黑夜,明亮的天空中久久迴盪。
武警們陡然加速趕了過去,勘察現場,赫然就是那輛奧迪A6,被高溫炙烤過殘破不堪的車中只剩下五具被燒的面目全非的屍體,武警心中大喜,真是上天有眼。
被史浩一拳打掉兩顆門牙的武警連忙向聶建說明了這邊的情況,不片刻,聶建的車邊趕到車禍現場,不過聶建可沒有逆向行駛,而是將車停在正道上的緊急停車區,越過兩道鐵柵欄便過來了。
因爲數起車禍,將高速公路的交通弄的擁堵無比,還有不少司機停車下來觀看,最後交警也趕過來維護交通秩序,不多時,記者們也趕了過來,對現場進行採訪拍攝,並且將這個大快人心的消息誇大其詞的報道出去。
因爲知道史浩今晚就要離開,燕靜一直悶悶不樂的呆在家裡,心亂如麻,手裡拿着遙控器不斷按來按去,就連她最喜歡的情感劇都沒有心情去看,然而東山縣的一個新聞報道卻突然引起了燕靜的注意,主要是因爲他隱約聽到‘史浩’這兩個字。
電視屏幕中,一個年輕漂亮的記者拿着麥克風滔滔不絕的說着,後面是一輛被燒的殘破不堪的車,而地上擺整齊的擺放着五具同樣被燒的面目全非的屍體。
年輕記者說道:“現在是凌晨一點,而就在剛纔,一輛牌照爲贛F52000的奧迪A6因爲不接受武警的檢查,從而強行衝進高速公路逆向行駛,因而引發了數起追尾事故,而最後因爲高速行駛,最後撞在山壁上發生爆炸,車中五人全部喪生,無一生還,據武警透露,這五人,其中赫然就有罪大惡極讓人聞風喪膽的殺人犯史浩,王華等人,或許正應了那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們躲過了武警部隊的追蹤,最後仍喪生在自己的手上,在這裡也提醒廣大司機,注意安全駕駛,遵守交通規則,切莫逆向行駛。”
“啪嗒。。”
燕靜身體劇烈的顫抖着,只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手中的遙控器掉落在地上,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她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一定是他們搞錯了,這不是真的。
燕靜踉踉蹌蹌的衝下樓,嘴裡不斷喃喃道:“不是真的,小流氓不會死的,他不會死的,他答應過我,會回來看我的,小流氓不會丟下我的。。”
鍾龍雖然沒有看新聞,卻收到那邊傳來的消息,正要出門趕過去卻見燕靜魂不守舍的衝了下來,知道她肯定也知道了,說道:“跟我一起過去吧。”
燕靜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車的,如何趕到現場的,此時此刻她腦海中只殘留着史浩那張壞壞的笑臉,還有他稱呼她瘋丫頭的那種親暱神態和心理殘留的那一絲甜蜜,眼淚瀰漫了眼眶,像斷了線的珍珠般大顆大顆的掉落下來。
她不顧一切的擠到最裡面,看着那五個被燒的面目全非的軀體,其狀慘不忍睹,讓人作嘔,但是燕靜卻沒有絲毫噁心的感覺,她的視線第一時間停留在那條被烈火炙烤過卻依舊閃閃發亮的白金項鍊上,那一條,她才送給史浩不久的白金項鍊。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都被抽離了身體,只剩下一具沒有任何價值的軀體,天地間突然好似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只剩下那一條散發着銀色光芒的項鍊和那個帶着項鍊的屍體。
她告誡自己不要哭,眼淚卻已經打溼了那張嬌豔的臉龐,所有的思緒好似被抽水機一般快速抽離了腦袋,頓時變成一片空白,“你說過你會回來找我的,爲什麼,爲什麼你又騙我,我一直站在原地等你,你爲什麼又一次離開了我。”
她跪倒在地上,看着那條項鍊,仿若無人的大哭着,天空中,迴盪着她撕心裂肺的哭泣聲。
鍾家的人也紛紛趕了過來,看着整齊擺放在地上的五具屍體,鍾天冷笑:“史浩,你個人能力再強又如何,終究還是死於非命,你還怎麼和我鍾家玩?”
其後東山縣有頭有臉的人都趕到現場,有些直稱大快人心,上天有眼,有些則扼腕嘆息,天妒英才。
蕭家的人聽到消息也快速趕到現場,看着地上五具被燒的漆黑的屍體,蕭青文搖了搖頭,一聲輕嘆,道:“前些天才聽說史浩死了一個兄弟錢任豪,沒想到今天卻都死光了,他們的命運真是坎坷,似乎沒有過上一天太平的日子,幾個年輕人,就都這麼死了,哎。。。”
蕭逸看了看那邊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燕靜,隨又轉過頭看着燕靜旁邊那個帶着項鍊的屍體,說道:“他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註定了不平凡的一生。”
聶建以一副老謀深算的姿態打量着五具屍體,若有所思的說道:“小凡,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