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未落,便是聽見師父開口說道:你別和我說他。你這麼聰明的你腦子還沒有想清楚這裡面發生了什麼?
誒師父,話這麼說就是沒意思了不是?本來我是打算假裝一下什麼都不知道的,你這麼說了,我好像也假裝不下去了。
我笑了笑,看了看臥室裡沒有反應,想着應該是師孃已經休息了。我看着師父安慰道:過段時間就好了不是嗎?師孃的傷口不算太神,明天鳳凰回來了,我就是讓鳳凰給師孃看看。
師父沒有說話,但是我可以確定他還在生氣。我陪着師父坐在一邊,看着那個趴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年輕人,明白師父這一次是真的怒了。
“我白庸這輩子也沒想過要做什麼大事,腦子裡還有的不過就是保護好自己身邊的人和師父留下的東西。楊昭走了,我回來晚了一步;你被老高頭陷害,身中絕咒,我無計可施;同流危在旦夕,我卻是想不出一些可以救他的辦法。我一直以爲,淺年身上是有間客棧的牌子,至少不會有人敢動她。我沒有想到的是,老高頭爲了讓我出手,居然連淺年的性命都不管。打賞琵琶骨?他知道這琵琶骨是多麼重要的東西嗎!”師父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又是加重了幾分。
我沒有接話,只是在一邊安靜地聽着。我明白師父的心情,那種無力感我能體會。本來是打算要和師父好好聊聊,可是每次都是想要說什麼最後都是選擇了閉嘴。
現在的我,還是不要說話爲好,好好聽着師父說就行了。
“有些時候被人羨慕我,說我白庸命好,居高位,無心貪戀權力。這些對於我來說都不算什麼,我只是想要按照師父的安排一樣悠閒地過完此生就好。若是我不願意管理這些麻煩,我完全可以不多問。可是最後我還是選擇了要管這些麻煩,我圖個什麼啊?我把我最好的朋友都賠了進去,把我的徒弟賠了進去,現在他們還要拿我最愛的人來威脅我?好大的膽子!”師父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倒是有些猙獰。
“事情總是這樣,永遠都是不如意。我已經不知道我到底是爲了什麼而努力,我現在就像安安靜靜地一直呆在這裡算了。同流巷要說死守我們肯定能守下來,外面的一切問題與我們無關,這樣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不是你白庸的,不是嗎?”我笑着接話道。
我明白師父說這話的意思,十分明白。更是可以體會到師父現在的情緒是多麼地絕望,或者說是多麼的無助。我也說不清楚這裡面接下去會發生什麼,我只能確定的是,好像現在師父有些懷疑人生,而我要做的,是讓他不要懷疑人生。
雖然說這個難度是很大,而且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完成纔是可以將師父拉出來。至少,這些事情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難度是有點大的。
我能做的,只是和師父安安靜靜講一講事情,和他講述一下這裡面的情況是什麼樣的。或者說,幫着師父理清楚一些事情,看清楚一些事情。
除了這些,其他的東西我還真是什麼
都不能做了。
師父明白我的意思,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保持沉默坐在一邊安靜地發呆。好像是在思考什麼,又好像是什麼都沒有多想。
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多說什麼的權力,更是不用多說什麼。只要安靜地陪着師父坐在一邊就行了,其他的事情,至少對於我來說,都不算什麼。
正是因爲明白這一點,所以我倒是選擇了其他辦法。如果說師父就這麼要一蹶不振,這不光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壞事,對於師父自己來說,同樣不是一件好事不是?我抱着這麼想的態度,倒是覺得好像有些事情已經不是那麼可怕了。
師父剛纔的情緒有些激動,這一點我明白,所以我的想法同樣是很簡單,有些事情什麼的,等着師父情緒冷靜了再多說,也是來得急的。
過了許久,我看了看時間,覺得陳平森差不多是要回來了。現在已經是大晚上,有間客棧估計也是鬧騰得很,今天老闆娘都不在了,不知道就一個下手能不能忙過來。我給師父打了一個招呼,說我出去一趟。
“有間客棧關門一個月,你看如何?”師父突然詢問我道。
挺好的不是?至少我們都想到一件事情去了。我笑了笑,答應了一聲好,其他的事情便是不用多說了。
一個人在門口等着,聽着外面有按喇叭的聲音,我便是猜到陳平森回來了。明明就在面前的轎車,他應該是察覺到不對了,也沒動。
我按照之前佈置好的陣法走了出去,看起來是一條直線,實際上是繞過了無數雷區。等到我站在陳平森面前的時候,我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種說不出的絕望。
“怎麼了?”我問道。
“我給你說,我在這條路上開車開了十分鐘。本來以爲我是可以破解你的陣法,後來想來,還是我太年輕了。你操作厲害厲害,我給你說一般陣法我都是閉着眼睛就可以解決的,你這個……”
我看得出來陳平森是受刺激了,拉着我一直說個不停。我真想知道陳平森剛纔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這個陣法最開始是我師祖創立的,後來我師父改良,今天又被我弄着改良了一下,可能刺激到你了?”我看着陳平森,儘量是笑着問道。
三代人的共同努力就是爲了一個陣法,這裡面的情況多不容易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不是?我倒是從來沒有想到過事情會這麼有意思,三代人的共同努力,居然有一天是在一個陣法上提現了出來。
這得是多不容易的事情啊,我心想道。
話是這麼說,但是這裡面好像我們這羣人也不能太囉嗦了不是?陳平森進來了,自然我還要出去一趟,幫着他把東西都拿回院子裡後,陳平森死活要跟着我一起出門。
理由是,現在單獨和白庸接觸太危險了,他需要一個相對於來說比較安全的環境。所以他選擇和我出門,而不是和師父單獨接觸。
看來,師父還需要一段時間調整。
這大晚上的趕路也好,看着時間已經這麼晚,估
計有間客棧今天已經亂成一團了。陳平森現在思考得更多的就是師父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也是,若是其他人真的也是經歷了師父那樣的事情,恐怕他們也不會繼續淡定下去了。
這樣的情況,估計是其他人早就堅持不下去了。師父雖然平時看起來是一個很講道理很理性的人,可是師父的感情比誰都埋得都深。
我明白這是什麼情況,所以現在給師父最好的時候還是冷靜一下比較好。我們這兩個年輕人就好好跑腿就好,其他事情一時半會暫時不要擔心了。
果不其然,還沒到有間客棧,門外已經擠滿了人。不少的人都是在竊竊私語,討論明明已經到了時間,爲什麼這裡還沒開門。
好在我還記得後門的路,帶着陳平森便是我那個後門走。當我剛進去,便是見到一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服務員們。他們有人認識我,見到我自然就是見到了救星,七嘴八舌給我說這發生的事情,當然,我同樣是見到了打鬥的痕跡。
“你們不用擔心,師孃現在在我那兒,很安全。”我開口道。
聽到這句話,他們算是放心了。鬆了一口氣後,又是七嘴八舌給我講述了一下之前的情況如何。我安靜地聽着,沒有想到他們口中說,對方有四個人。
四個人?是我數學沒有學好還是我眼睛瞎了?爲什麼我當時抓住的人只有三個,而且還是三個年輕人。爲什麼師孃從來都沒給我說過其實一共有四個人,難不成這裡面?
陳平森同樣是發現了不對,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提醒了我一下。我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另外一方面,我倒是開口詢問道:你們都在樓上去等我,我有事要問你們。
深吸一口氣,打開門後,我見到了外面人山人海。我笑了笑,先是微微鞠了一躬,纔是開口道:抱歉,今日老闆娘身體不適,不方便開門營業。近期諸君知曉同流的事情,老闆娘思考再三,決定這一個月暫時關閉有間客棧。今日辛苦諸君,錢財我們會如數退還,希望諸君理解。
我這話說得算是夠講道理了,然而總是有不少人就是喜歡吵吵囔囔的。話說完我便是直接關門,現在我還要處理其他事情,誰還有心情和他們廢話!
剛剛走上二樓,我見到所有的人和陳平森都在。顯然陳平森已經是早就開始問話,見到我去的時候,眉頭緊皺,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有不對的地方。
“如何?”我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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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森看着我嘆了一口氣,先沒說話,反而是對這些服務員說道:這些日子你們就自己回家休息吧,下月今日再來。這段時間,不要和圈子裡的任何人有接觸。不管別人問你們什麼,都不要回答。明白嗎?
這樣的情況誰不會明白呢?我見到他們點了點頭,都是擺出了明白的模樣。陳平森有些時候在處理這些事情上完全就不用我們任何人費心,等到所有的人都散了後,有個年輕小姑娘給我遞來了一個揹包,小心翼翼地說道:這是老闆娘的一些換洗衣服,這一個月就麻煩你們照顧老闆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