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是你在西北進行任務的時候亂了規矩，帶走了你不該帶走的東西。高頭阻止了你，你還不聽勸。你知不知道當初你可是差點釀成大禍！要不是這些老前輩替你扛着，現在哪裡還有你活命的機會？”老者訓斥道。
啥？那些事情還是你們幫我扛着的？是不是我應該對你們說句謝謝？
我冷笑着看着老者，把麥克風挪到了一邊，問道：敢問前輩名號？
“姓錢，名恙。”錢恙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錯的名字，我想到。
我半趴在桌上，想着這裡面是什麼情況。錢恙這一字一句就是說明了當初是我把事情惹大了，老高頭還是幫我解決麻煩的人。
“錢恙前輩，你是知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嗎？”我看着錢恙問道。“有些時候，不是要經歷者才能更好地說出這些麻煩。你只不過是聽了老高頭的一面之詞，就決定判斷我有罪。今天我回來這裡，可不是想要說以前的事情。只是你們一直拉着我說這些，恐怕是不太好的事情吧？”
我的語氣還是留着一些餘地，那就是一種你們現在別和我扯過去的事情我們還有救的。如果你非要和我說以前的事情，那我們就真的只有撕破臉皮說事情了。
錢恙老爺子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他站起身來，繼續斥責我道：難道不是嗎？你爲了一己私利讓外出任務的兩個人都是身處險境，我也不知道白庸是如何教出了你這樣的一個徒弟！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說沒事的時候拉上我挺好，老前輩，罵人可不要帶上我師父啊。”我笑了笑，站直了身子繼續說道。“老高頭是什麼樣的人我想你們比我清楚，所以你們當時相信了老高頭我也不怪你們，只是最好你們都記住，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自己更是對不起同流的事情。”
這句話說出口，我想已經不用再解釋什麼。如果說錢恙老爺子還要和我說以前的事情，我就是準備好一件一件說清楚。錢恙老爺子明顯是還想和我爭論什麼，卻是被老高頭攔了下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同樣是平復了一下情緒。如果現在繼續激動下去，估計等會是要動手打起來。如果真是這樣，我回去不被師父吊着打纔怪。
老高頭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就好像是確定我是回來搞事情的，而不是幫忙的。然而我回來的目的裡本來就沒有幫忙兩個字，今天這所謂的歡迎會，不過是一種面子工程罷了。
師弟在下面偷偷舉起手對我做了一個“贊”的手勢，只是一秒鐘就是被師父瞪了回去。站在臺上的我同樣是知道事情不太好，估計回去我是少補了一頓罵的。
老高頭看着我，冷麪問我道：回來不過一個小時，就已經決定要我們對着幹了？
我冷笑着回答道：我何巫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你老高頭是什麼脾氣我還不知道？既然我們都這麼清
楚對方的習慣，又何躲躲藏藏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已經足夠明顯，如果老高頭還要和我繼續玩謎語，這樣下去那就是真的沒意義了。老高頭笑了笑，轉過身看着師父說道：白庸，不得不說，我還真是小看了你這徒弟。本來我還以爲他會隱忍一段時間，沒想到一回來就是搞了這麼大動靜。早知道當初還是要了他的性命好。
我人還在這裡呢，你就把話這麼說出口，會不會是太耿直了點？不過要說耿直的說話，好像也是我挑起的事情。
我相信今天出現在這裡的人都不是什麼簡單人，師父的表情上也說明了這一點，而且我還認出了一些昨天出現在資料上的人臉。
“現在我們這羣人既然已經把話都說開了，那這個歡迎會也沒什麼作用了。該做的事情我們還是會合作，只是在有些事情上，可能會按照你何巫的說法就是‘不可逾越’。”老高頭到是已經開始自顧自的總結，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這樣的風範很不行啊，太狂妄了容易被打的。我又拿回了麥克風，壓過老高頭的聲音道：不可逾越的意思，是你們再對同流的同事下手，我便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高頭，比如你的腿。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我見到老高頭漲紅了臉。顯然憋笑的人都是師父陣營的人，而比如錢恙老爺子，臉上的表情異常難看。
我沒有扮豬吃老虎的意思，只是覺得老高頭這段時間太欺負人了。我笑了笑，繼續說道：可能我沒有說明自己的態度，我回來就是報復的，沒有別的意思。同流現在亂成這個樣子，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功不可沒。要是上一輩的老先生們知道他們一手創立的同流成了今天這個混賬模樣，想來我們死後去了陰曹地府都是沒好日子過的。
這個事情我可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老祖宗什麼的可算是唯一能壓住我們這羣人的東西了。本來這個圈子就是一代一代地傳承纔有了現在，同流也是在最困難的時候，前輩用自己的命纔是保住的。
如果說這個圈子裡唯一還有的敬畏，大概就只剩下老天和前輩。
果然前輩這個東西還是很好用的，看到老高頭身上的戾氣就這麼壓下去了，我倒是覺得自己又完成了一件特別偉大的事情。但是我從師父的臉上，看出了我回去要被打死的表情。
話都已經說道這麼難聽的份兒上，我和老高頭是真的沒有什麼友誼的小船了。他離開後，錢恙老爺子等人同樣是離開，最後整個會議室只剩下幾個人。
“你們有事的人先離開就好，我有些話要給我徒弟說。”師父看了我一眼，開口道。
“今天我們就是來認識你徒弟的，看來他的確不簡單。”一箇中年男人笑呵呵地說道，就好像是今天的熱鬧他很滿意一樣。
雖然我很想說，你滿意就好。但是真的這麼說了，估計師父是真要打死我。我
笑着衝着那男子看了看，腦子裡回憶起他的名字，禮貌地迴應道：多謝肖前輩。
“哦，都能叫住我的名字，看來準備工作還是做的挺不錯的。白師兄，你這徒弟真的不錯啊。敢和老高頭叫板的，只有他了。”肖久林笑呵呵地說道，生怕事情還不夠大的模樣。
歐陽老頭把腳放在會議桌上，悠閒地說道：老白，不是我說你。我一直覺得前段時間我們太憋屈了，現在何巫回來就是直接和老高頭叫板，對於我們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要說咱們這些人裡誰不是老胳膊老腿，有些新鮮血液加入還算是好事。
現在怎麼成了一羣老前輩都在勸我師父，難道我回去不會被打死了？然而師父的臉色依舊是黑的，再加上師弟那一副不怕事情鬧大的模樣，反正我覺得我今天能或者回去都是一件好事。
然而師父並沒有理會前輩們爲我的開拓，他只是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擡起頭黑着臉看着我問道：你知道爲什麼我一直採取保守政策嗎？
這個問題很簡單啊，師父這麼開口，那就肯定是要教育我的。我點頭，回答了一句：因爲人手不夠。師父您提出的理念可能更是適合中老年的陰靈師，年輕的陰靈師都是沉不住氣的，這樣就是師父你爲什麼一直不還手的原因。
“繼續說。”師父看着我說道。
“如今的同流是什麼模樣大家都是有目共睹，都說了年輕人是沉不住氣的，就好比我師弟穆神那種血氣方剛的人，見到這混亂的同流自然是友想要改變的想法。再加上老高頭作爲現在同流的領導人，隨便幾句話就是把年輕陰靈師騙到自己麾下是正常的。而師父你們的觀點，只是要清洗乾淨同流的污點。就好像清末的時候，有人要用武力推翻清王朝的統治，而師父你卻是還想保住王朝一般。”我看着師父一字一句地說道。
如今我也只能把話說道這個份上，如果再說重點，我怕師父是要上來抽我。我不是不贊成師父的做法，只是實際求是說清楚這些事情罷了。
肖久林顯然是對我的這個例子十分不滿，他皺了皺眉頭，反問我道：怎麼？何巫後生的意思，是我們抱守殘缺了？
“不，我只是舉個例子罷了。師父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我明白，那就是遵從與前輩。同流是多麼辛苦才重建，這些歷史我記得可是清清楚楚。雙方的目的都是想要洗乾淨同流的污點，只是老高頭的做法會讓更多人流血犧牲，這是我不贊成的。說來也是有意思，如今我們自己都分不清同流那些是好人那些是壞人，就忙着自己窩裡鬥了，這些事情說出來真的不很搞笑？”我看着肖久林問道。“就好像我們在座的諸位，裡面總有骯髒的人，不是嗎？”
同流的情況我算是摸得不太清楚，但是至少我是說得出這個圈子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事情很明顯不光是我一個人知道，我想臺下的諸位應該比我還要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