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聽到阿唸的慘叫，倒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見到鳳凰冷靜，阿念同樣是冷靜了一會。她擡起頭，看着風華說道：我只是一個拿人錢財受人所託的無辜者，你們同流就是這麼要無辜者生命的？這時傳出去了你也不怕他們笑話！
對於阿唸的斥責，鳳凰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她又重新拿起了酒精噴霧，語氣隨意地說道：傳出去？你還以爲我們要把這件事情傳出去？你怎麼這麼天真呢？都說了屍體是不會說話的，再說要怎麼處理你我們早就商量好了，你還以爲你還有活着走出去的機會？
說完，鳳凰便是在阿唸的脖子上噴了噴酒精噴霧。阿念嚇得一個勁往後退，可惜的是，就算她想盡辦法往後逃，最後都是沒有什麼作用的。
有句話不是說，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嘛。現在馬上就要到十五了，我感覺到鳳凰也準備亂來了。
“瘋子！瘋子！你們都是瘋子！”阿念大聲地斥責道。“你們同流的人都是瘋子！放我出去！你們放我出去！”
“你要是願意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我，我可以考慮會放你出去。”鳳凰一隻手摁着阿唸的頭，一隻手依舊是將注射器壓阿唸的脖子上。“至於你能不能活着，就看你的情報到底是有多珍貴了。都說了，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是敵非友的狀態，你稍不注意，這裡面會發生什麼事情你自己都是說不定的。就好比，你這一次失手了。”
鳳凰語氣裡威脅的意思倒是十足，不過看起來這下面還是有的聊的狀態。我對鳳凰的行動表示十分放心，或者說，我之前決定找她來幫忙就是最正確的選擇。
“我說！我都說還不行嗎！但是你們必須要保證我的安全！”阿念迴應道。“先把你的針給我拿走！”
鳳凰笑了笑，滿意地坐回了之前的位置上。將注射器放到桌面上，就好像是故意給阿念加上一點壓力。我站在門外看着審問室裡發生的一切，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對鳳凰這個我口中的小姑娘開始有一絲恐懼了。
我覺得應該是我想多了，肯定是我想多了。
“我就不打斷你了，你自己說吧。”鳳凰翹着二郎腿打了一個哈欠，同樣是一副已經很疲憊的模樣。只是這裡面倒是無形之中都是在給阿念說不出口的壓力，現在的主動權可都還是在鳳凰的手上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先是慶幸這些計劃還好是有用了。如果這裡面不會出任何問題，今天明顯是很輕鬆就是可以將一些事情處理完畢。
那麼，我們回去也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從你是誰，你是幹什麼的說起吧。”鳳凰背對着我，語氣隨意地衝着阿念說道。
阿念平復了一下心情，纔是開口道：我叫阿念，一直都是這個名字。我是幹什麼的你也是知道了，就是在鬼市幫人買下一些他們的錢不夠的東西，我也算是個商人了。
商人？雖然不太明白阿念是從哪裡來的這樣的自信，但是不由得覺得她的這個說法倒是有些意思。我見到師弟笑了笑，有些不瞭解地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師弟回答道。“小偷就是小偷，居然說自己是商人，你不覺得這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不，這不是有很意思的事情。鬼市那個地方本來就是說不出的亂，能在那個地方一直活命到現在，還是用這種極端的手段活下來，最簡單的說法就是這個人還是有點手段的。
而如今她落到了我們的手上，這就不是我們要思考太多的問題。我相信這樣的人自然是惜命的，所以鳳凰這一招用得很好，很到位。
“你爲什麼要去偷龍鱗？你知道它是什麼嗎？”鳳凰繼續追問道。
說到這裡，阿唸的身上倒是露出了一些傲氣。她切了一聲，看着鳳凰滿不在意地說道：小姐，我雖然不是你們什
麼陰靈師的人，但是我至少是知道什麼是好東西，什麼是壞東西。好東西值什麼價格，壞東西又是什麼價格，我還是明白的。至於你們圈子裡什麼鬼鬼神神，那纔是我不相信的東西。那龍鱗一看就是最貴重的東西，張宇金那個老財迷，從不會把東西鎖在暗室裡。再說了，他讓人用最快的時間打造出了假貨，這些事情我都是看在眼裡的。
看來，知道的消息還是很多啊。我抱着手站在外面安靜地聽着這些消息，有一種我好像省了很多事的感覺。
“你繼續。”鳳凰說道。
阿念繼續癱坐在椅子上，臉上之前的傲氣很快就是消失了。看來她的確是遇到了一些麻煩，或者說，是她一些事情不能拒絕的東西。
“前幾天，有一個光頭和尚找到了我。按照我以前談生意的時候一樣，直接說清楚了他想要的東西，並且問我能不能幫他找到。我去探查了一天一夜纔是確定了龍鱗那真玩意的具體地方，要想出如何把這些東西拿到手還是廢了我不少的心思。這個價格自然不會低，而且那光頭和尚開價也是很爽快的。直接給了我全款，並且告訴我，有些事情要按照他的計劃進行。”阿念繼續說道。
光頭和尚，要問我認識那些光頭和尚，我能想到的只有巴僧。除了巴僧我想不到其他人，不好意思，我的見世面就是這麼狹窄。
“是巴僧？”鳳凰聽完阿唸的講述，就好像是確定這裡面是有一些麻煩事情一樣。也是，如果巴僧都不算什麼麻煩事了，估計也沒有麻煩可以說了。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能說他的身上一直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氣息。他的要求很奇怪，明明我可以不留任何痕跡地辦完所有事情，可是他非要我留下痕跡。說是要讓別人找到我，而且我要說出何巫和白庸兩個人的名字。”阿念繼續講述道。“我對這個問題一直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我很明顯就是感覺到這裡面肯定會有什麼麻煩找到我。但是光頭和尚說絕對不會有問題，並且給我保證，就算是我出事了，他也會找到我救我出去。然後，他又給了我一大筆錢。”
看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也是不假的，如果阿念有點腦子，就應該是知道她今天闖進來的地方是多麼危險。同流這個地方不危險，危險的是這裡面的人。最簡單的，那就是老高頭這個人就不會給別人一點生的希望。
所以我現在很慶幸是鳳凰在審問室裡和阿念談判，而不是我們師徒三個人。要知道，我們師徒三個人可能不會用以命相逼的方式逼迫別人開口，說句難聽的話，我們是沒有這個本事的，畢竟我們師徒三都是挺聳的。
既然是巴僧要讓阿念做這些事情，擺明了就是在說明巴僧是有其他什麼計劃。我們能做的也只是揣測巴僧的想法，而不是可以確定。
從最開始的陰牌開始，然後又是現在的龍鱗。所有的證據什麼的都是指向了一條線，那個名爲“古振國”的地方。不知道別人是否有發現，反而我是對這個東西有些抗拒。不，應該說我們師門三個人。
我不知道師父和師弟是如何打算的，反正在我的心裡，如果有必要，我可以違背祖訓進古振國遺址。如果師父要是以把我逐出師門等藉口阻攔我前去，說不定我真會做出什麼嚇人的事情呢。
想到這兒的時候，我就忍不住想給師父說一下我的想法。可是腦子裡又是回憶着師孃的話，那個時候倒是明白師孃早就是猜到我會有什麼動作，所以纔會給我說出了那些話。
每個人都在算計，就算是人情還是維護我們關係的那已經扭曲的繩索，都是我們自己一步一步算計出來的。
“他還有什麼要求？”鳳凰追問道。“你把你知道的關於他的事情最好都說不出來，如果被同流查到你和他真的是有什麼關係，估計你就是隻有思路一條了。”
這的確如此，巴僧現在對於同流來說就是一塊傷疤，如果有人想要把巴僧和同流的其他人聯繫起來，第一個人我想到的就是老高頭。
巴僧頭上還有人，而那個人同樣是可以管住老高頭的。安找老高頭的脾氣，在西南的時候他不會選擇一再隱忍，除非是有人一直在管制着他。
而這個人是誰，我自己心裡倒是猜到了。那個打暈我的人絕對不會是簡單人，就憑這一點，我已經可以確定接下去可能會發生什麼了。
當初不光是我們在洞裡，恐怕，還有其他人。
“他的要求很多，你讓我想想再給你說……哦對，明明那天龍鱗要出庫，這要動手絕對是最好的時間。而那個光頭和尚不願意，非要我要在今天拍賣會的時候再動手。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還有還有，他還要求我必須被抓住。龍鱗明明一共有四塊，在我給他的時候，他卻是隻要了一塊。說是等到我被抓後，才讓我說出最後一片龍鱗的下落。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是……”說道這裡的時候，阿念倒是沉默了下來。就好像是同樣在思考這裡面有什麼問題。
巴僧所準備的一切事情不就是等着我們將阿念抓回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開口自己感嘆出這句話的時候，倒是有些明白巴僧的意思了。
“試探一下。”師父開口道。
啊？我有些懵，並且是不太明白這裡面是什麼情況。試探？什麼試探？師父要我試探什麼？
這個時候，師弟倒是明白這裡面是什麼情況。他朝着我解釋道：阿念說她不是圈子裡的人，自然是要試探一下。最簡單的辦法就行了，勞煩咸陽王一下，可以嗎？
這個……都說了是最簡單的試探，你們開口就是要勞煩咸陽王。我倒是說不清楚咸陽王會不會答應啊，不管怎麼說，我有些緊張。
我嘗試和咸陽王溝通一下，但是咸陽王最開始一直都是在和我裝聾，擺明了就是一副你再說什麼我從來都沒聽到的樣子。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師父和師弟都是一眼看準了你，肯定是因爲你帥不是？
“咸陽王，咱們都認識這麼久了，有些事情還是還是講講道理嘛對不對。你看你之前就見到了是阿念偷了龍鱗，現在只是麻煩你嚇唬一下她你怎麼就不樂意了？”我儘量使把語氣死放輕鬆，更多的時候是處於一種這裡面還有可以商量的語氣。
“我是用來你嚇人的？”咸陽王直接一句話懟回來道。
嗯，這句話你說得是很有道理，但是非常時期只有用不同於常規的辦法不是？要不然……我想了半天，倒是看着師父問道：師父，要不然你來和咸陽王聊聊？好像他最近不太爽我。可能是我得罪他了。
師父嘆了一口氣，看着我的表情是一種“我徒弟已經是連這種小問題都不能解決的辣雞”了。我很無奈，咸陽王有些時候就是不願意聽我的話我能怎麼辦！我真的很無奈啊。
“咸陽王，請現身一見。”師父衝着我手裡的五銖錢行了一禮，聲音依舊壓得很低，但是禮貌地說道。
我本來以爲咸陽王會不給面子，但是我玩玩沒有想到它居然就這麼選擇了現身！什麼意思？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已經不適合做陰靈師什麼的了！
“何事？”咸陽王鐵青着臉，同樣就是一副你們吵着我休息的模樣。
“想請咸陽王幫個忙，不過看蠢徒何巫不太會說話，便是想自己來請咸陽王。若是事成，我白庸自然會在咸陽王的轉世輪迴中，出一份力。就是不知道咸陽王是否答應了？要知道，進輪迴轉世的事情一直都是一個麻煩，這裡面不可能會有太多的辦法，在湊齊一些東西的時候，我們只有慢慢來。希望咸陽王可以理解。”師父客客氣氣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