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之夢-11-24 9:03:43 本章字數:9016
什麼,你是說吳書記的家屬,也要來咱們桓畢地區這不是把家都搬來了嗎?!”
當馬秀芹把吳永成的意思,告訴了地委組織部部長劉青山的時候,劉青山一臉懷地問道。
早在吳永成來到桓畢地區工作的時候,包括劉青山在內的不少幹部們,都以爲吳永成下來也就是一半年的時間、鍍一層金之後,就會離開這裡的——因爲這個很好推測啊,人家背後那可是有通天的靠山的,否則的話,他這個副省部級的領導,又怎麼可能下來桓畢地區當個行署專員呢?!
而吳永成來到桓畢地區之後,家屬也沒有跟着一起來,就更證明了人們的這種猜測——除非腦子裡有毛病,纔會把家從北京搬到桓畢地區這個鬼地方的。
“劉部長,吳書記就是這麼指示我的,估計也就沒有幾天時間了,你是管幹部的,我只好向你來請求支援了。”馬秀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劉青山說道。
其實,作爲桓畢地區的地委委員、地委秘書長,安排一個人的工作調動,並不是什麼難事,即使不通過劉青山,馬秀芹也可以辦得滴水不漏的。
只是馬秀芹這個女人心細,她想吳書記雖然說給自己的指示是那麼簡單,可誰知道領導心中真正的想法是什麼,因此,她這纔多了一個心眼,跑到地委組織部,來找劉青山商量來了——吳書記可是講過的,要她和有關部門聯繫一下的,地委組織部不久是管幹部的有關部門嗎?!
“從吳書記的工作履歷表上看,吳書記地愛人應該是北京一所大學的教授吧,只是不知道她在那邊是擔任的生命職務呢?!這還牽涉到一個職務安排的問題呀!”劉青山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職務的問題。
馬秀芹把吳永成的原話搬了出來:“吳書記在這個上面倒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說他愛人在學校也只是一個普通地副教授,職務什麼的倒沒有明確。”
吳永成雖然是這麼囑咐馬秀芹的,可這句話到了劉青山地耳朵裡,那就不能這麼來執行了。
只見他搖了搖頭。皺着眉頭說道:“話不是這麼說。有地時候。我們這些人也要爲領導多考慮一點啊!”
馬秀芹深有同感地點點頭。心想:呵呵。我來這裡地意思。也就是想聽聽你地意見呢!
“馬秘書長。你說咱們應該給吳書記地愛人安排一個什麼職務呢?!這師專可是享受正廳局級地單位啊!”劉青山嘬着牙花子。有點爲難地說道:“這安排得低了吧。吳書記那邊難以交賬。可這要是安排得高了地話。咱們桓畢地區還沒有哪個權力啊!師專可是咱們和省教委共管地單位啊。這還不同於地區教育學院這樣地單位。說實話。吳書記地愛人能從北京那樣地國家重點院校。來到我們那個破師專工作。即使安排個副校長這樣地職務。那也是不算太過分地。可要任命副廳局級這樣地幹部。那得省委組織部出面來考察地呀。光咱們說了不算呀!”
“呵呵。劉部長。這就是你組織部長考慮地事情了。我那邊還有一攤子事情呢。有了什麼結果地話。麻煩你讓部裡地同志。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就成了。
”馬秀芹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費腦筋了。連忙提出來告辭。
劉青山有點不高興了:“哎、哎、哎。我說馬秀芹同志。你是不是有點太滑頭了。這可是吳書記給你安排地工作。我可是給你幫忙啊。你怎麼反倒站到一旁看我地熱鬧呢?!這可不像是你平時地爲人啊!”
馬秀芹陪着笑解釋道:“劉部長,不是我要看你的熱鬧,談到這幹部安排的問題上,你是多少年的老內行了,我的這點水平,又怎麼能和你相比呢?!我也就不過是一個打打下手的角色。
吳書記要搬到我們桓畢地區來,他的房子現在還沒有着落呢,我這要不得回去馬上張羅、張羅?!這事也不比你現在攤到的順利,我們這不都是爲了工作嗎?!”
“那你也總得有個大致的意見吧,我又沒有在吳書記那裡得到過什麼指示,你這不是攥着兩個拳頭讓我猜啞謎嗎?!”
馬秀芹這纔不好意思似的說道:“啊呀,我差點忘記了,吳書記倒是說過一句話,說他愛人在教學工作上倒是還能勝任的,你看吳書記的這個意思,是不是不想讓他愛人從事學校的行政工作呢?!”
劉青山恍然大悟地說道:‘嗨,你這個馬秘書長啊,你這句話早說呀,這不就結了嘛,我們可以和師專那邊聯繫一下,可以給他愛人安排個系主任什麼的,這也算沒有脫離一線教學工作嘛,行政級別上也是個處級,這在咱們這裡就能做主的嘛!
好了,馬秘書長,你又是先忙吧,我讓下面的同志個師專那邊打個招呼,只要北京的商調函一到,我們這邊就可以進行操作了。”
辦妥了文麗級別的這件事情之後,馬秀芹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劉青山的組織部:嗯,事情辦到了這個份上,估計吳書記也應該滿意了,師專的系主任雖然說不算是什麼大的領導職務,可一個縣處級的位置,那也能勉勉強強地交代下去了,否則的話,一個地委書記的老婆、還是從北京國家重點院校下來的教授,到了師專擔任一個沒有任何職務的普通老師,這從哪一方面,那也是說不過去的,要是這樣的話,她這個地委秘書長當得豈不是太失職了嗎?!
至於吳永成書記房子的問題,這個就不是馬秀芹所考慮的重點問題了。
雖然說,地委、行署大院的房子緊張,那也不至於緊張到連地委書記的一套都沒有了吧?!只不過是房子好壞罷了而已。
剛纔馬秀芹在劉青山那裡說給吳永成張羅房子的事情,其實也只不過是她地一句託詞罷了,因爲隨着前任書記李德安離開了桓畢地區、到省人大任職之後,把家也搬到了省城,這麼一來的話,他原來
佔的那套房子,自然也就空了出來——那套房子雖畢地區最爲高級的一套家屬院,可在號稱地委常委家屬院之中,它代表的政治意義可不同凡響,因此,一般的領導幹部,那是根本不敢打那個主意的,直到現在還沒有那個人敢往進搬。
“機關事務管理局嗎?我是馬秀,你讓你們地王秋民局長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之後,馬秀起電話,直接給地委、行署機關事務管理局打了個電話。
本來像這種事情,馬秀可以交代給下面的地委辦公室主任黃石清來辦理地,只不過女人家心細,總擔心在這些事情上男人們粗心大意的,把領導交代下來的事情給辦砸了——要知道,這件事情可是吳老闆親自交待給她的,要是事情辦不好,大老闆並不會怪罪具體辦事的下面地同志,而只會把板子打到她的屁股上地。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王秋民就急急忙忙地來到了馬秀芹地辦公室:“馬秘書長,您找我?!”
“秋民同志,吳書記的家要搬到我們地區來,你負責給吳書記清理出一套住房來,就在咱們的常委家屬院內吧。”
“馬秘書長,房子不夠用啊,這怎麼安排呢?!”王秋民苦着臉向馬秀報到。
馬秀芹不解地問道:“什麼房子不夠用?!李德安書記留下地那套房子,你們安排給誰住了?!
秋民同志,我說你們的膽子是不是有點太大了?!我以前就聽有地同志反映過,說你們機關事務管理局的某些同志,什麼事情也敢做,沒有想到你們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那套房子上?!
好了,你說吧,那套房子你安排給誰住了?!你又請示那位領導了?!”
王秋民連忙擺着手說:“不是、不是,馬秘書長,是我沒有把話說清楚,李書記地那套房子倒是還在,只要稍微收拾、收拾,吳書記就可以住到那套房子中。我是說,還有別的領導,也要住進來,這下子房子就不夠住了,我這幾天爲這件事情,愁得連飯也吃不下去,正想找領導您彙報呢?!”
“還有誰要住進來?!”馬秀芹剛剛問了王秋民這麼一句,自己馬上也醒悟過來了:“奧,你是說邱國勝專員吧!”
王秋民點點頭:“前兩天行署的杜成聲秘書長,就找過我,讓我安排邱國勝副專員的住宿問題,可您也知道,咱們地委大院的那幾套常委家屬樓,現在沒有一套空着的,你說我又能從哪裡變出房子來呢?!”
馬秀芹點了點頭,這才明白了王秋民爲什麼這麼愁眉苦臉的了。
所謂的地委常委家屬樓,是在去年劉茂之擔任了常務副專員的時候,撥出一筆專款而修建的。
當時,修建這十幾幢建築面積多達一百五十多平方米的小二樓家屬樓的時候,也就是包括了當時的地委、行署的領導們,餘外也只是地區人大工委的主任、地區政協聯絡組組長有一套而已。
在吳永成來到桓畢地區的時候,隨着路興民的離開,他那套房子倒是曾經空出來了,可當時吳永成並沒有住進去,可誰知道兩個月之後,路興民重返桓畢地區,那套房子自然還是由他住着,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那套房子的鑰匙路興民離任後,還沒有來得及交給機關事務管理局呢!
可現在雖然說,新上任的地委委員劉慶國家就在丹陽市,人家也沒有提出過和地委機關事務管理局要房子之類的,可邱國勝那位副專員的家,可是在遠離丹陽市五個多小時路程的門源縣,你總不能不讓人家邱國勝把家搬過來吧!
丹陽市的生活條件,那可比門源縣要強得多!
而機關事務管理局現在沒有多餘的房子,邱國勝上任之後,也只能是和吳永成一樣,臨時借居在地區賓館。
不過,邱國勝在遇到王秋民的時候,也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王大局長,你可得快點給咱找套房子啊,要不你就忍心看着哥哥我和你嫂子唱牛郎織女嗎?!”
當時的王秋民滿臉堆笑地滿嘴答應着:“邱專員,您放心,就是沒有房子,我把我自己的房子騰出來,也不能讓你和嫂子沒有地方住啊!”
可說歸這麼說,王秋民心裡非常清楚:人家邱國勝眼裡瞄準地是地委常委家屬樓,別的房子他哪能想得中呢!這不是什麼虛榮心的問題,而是人家應該享受的待遇問題。自己真要是隨便在地委大院給他找套房子,說不定人家心裡能把自己恨死!
王秋民也算是地委大院呆了二十多年的老人手了,這點事情他還能整不明白嗎?!
可現在就是自己想重修一套那樣的房子來,時間上也來不及了呀!
機關事務管理局從行政編制上來說,是歸口於地委秘書處和行署秘書處雙重領導的,可地委地這個秘書長是地委委員,級別上比行署秘書處那邊又高一頭,因此,儘管杜成聲曾經又就房子的問題,和王秋民打過招呼,可以爲沒有房子,王秋也能硬着頭皮往過抗。
可現在馬秀這位秘書長開口了,王秋民可就不敢採取那種死磨硬泡的辦法了——人家可是地委委員啊,又是自己地頂頭上司,要在關鍵的時刻給自己下個絆子的話,那可夠自己一輩子後悔的了。
因此,王秋民只能是和馬秀芹實話實說,趁機解脫自己的責任了。
哪知道馬秀芹根本不接王秋民地這個茬,只見她表情嚴肅地對王秋民說道:“秋民同志,這是你自己工作範圍內的事情,難道你想讓我這個秘書長給你變出一套房子嗎?!
三講教育現在也進行到了單位內部自查自糾地階段了,我看你的這種工作作風,就是很成問題地——遇事不是千方百計地想着去這麼解決,而是一味地強調客觀困難,這還像是給領導服務的態度嗎?!
我問你,現在在地委領導家屬院住的人,是
是符合條件地人員呢?!你們機關事務管理局又是怎理的呢?!
好了,我還有別地工作,如果你連這個問題都解決不了的話,可以給我寫一個辭職報告,我可以建議地委派一名有能力地同志,來做你這個的工作嘛!”
王秋民被馬秀了一頓之後,唯唯諾諾地退出了馬秀芹的辦公室。
不過,王秋民也不是傻子,馬秀芹的話語裡所給他透露出的那點信息,倒是被他完全地領會了——地委領導家屬院中不符合條件的現有人員,那不就是在說劉茂之那個原任的常務副專員嗎?!
嗯,要是真能把他清理出去的話,邱國勝的住房問題,倒是可以得到解決,至於說劉慶國那個新任地委委員嘛,人家在丹陽市也有房子的,估計也不會向他提出這種要求的。
辦法是有了,可攆走劉茂之是一件最爲得罪人的事情,王秋民自己又能肯親自去幹呢?!
自古道:大魚欺小魚,小魚欺蝦米嘛!
你馬秀芹秘書長可以拿我這個局長開涮,我王秋民也不是光桿司令一個啊!
……
“這個、這個,劉專員,您近來身體還好嗎?!”
劉茂之正在家裡閒極無聊地看着電視,突然看見一個人推開自己的房門、滿臉堆笑地進來了。
“好、好、好,快請坐、請坐。”面對近兩個月門可雀羅的悽慘局面,劉茂之見有人稱呼着自己以前的職務上門來了,心裡一種激動,馬上站起身來和來人打着招呼,只是這上門來的人看着面熟,可腦子裡就是沒有一點印象。
劉茂之心裡猜測到:這也可能是自己在原來幫過他的一點忙,人家在自己最倒黴的這個時候,上門來安慰自己來了吧。
唉,現在的這社會啊,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了啊!想當年自己得勢的時候,給多少人辦過事情啊,無論是提拔重用、還是調動工作這樣的大事,可現在自己落架了,就再也沒有一個人肯上門來了,都是一夥白眼狼啊!
來人笑眯眯地坐到了劉茂之旁邊的一張沙發上,擡起頭望了望房子裡的擺設:“呵呵,劉專員,這房子住得還合適吧?!”
劉茂之一邊喊着自己的老婆張薔蘭給來人倒了水,一邊抽出一支菸遞給來人,隨口應和着:“不錯、不錯,你看我地這個記性,人老了,光看着你面熟了,一時間連你是哪個單位的,也想不起來了,你是……”
“劉專員,我是機關事務管理局房產科的蘭衛言,以前在大院裡常見到您的,只不過你那會兒是地委領導,哪能認識我這個小幹事呢!”
張薔蘭聽到吳秋實的這句話,臉上的表情爲之一僵,倒水的動作也一下子就停頓在那裡了:“房產科地?!那你今天來這裡幹什麼呢?!”
劉茂之的臉上也隨着張薔蘭的問話,陰晴不定了,他用質地目光盯着滿臉堆笑的蘭衛言。
“呵呵,劉專員,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哪!”
蘭衛言臉上雖然是笑容可掬,心裡卻在不住地罵着打發自己來這裡的王秋民:媽的,討好人的事情從來就沒有輪到我這個房產科地科長負責過,輪到這得罪人的事情了,我這個房產科地小科長,馬上就變成了十分重要的角色了。可自己要是硬頂着不來地話,王秋民嘴裡都流露出一絲威脅了,說什麼要在三講教育中對自己認真地進行一番幫助,難道說他掌握了自己的一些貓膩了?!
唉,誰讓咱官小呢!但願劉茂之這傢伙就是死蛇一條,永遠也不會翻身吧,要不自己這次做的這事情,可夠他把自己恨到骨子裡地。
“小蘭同志,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不過,你也知道,我劉茂之現在可是沒權沒勢的人了,估計也幫不上你地什麼忙。”劉茂之淡淡地說道。
蘭衛言並不因爲劉茂之淡然的態度,就放棄了自己此行地使命:“是這樣的,根據領導的安排,我們機關事務管理局重新爲您安排了一套房子,就在前面的四層單元樓中,請您在一、兩天之內配合我們的工作,搬出這套房子。”
“什麼,你們也太欺負人了吧?!”張薔蘭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呢?!這房子也是我們老劉當初一手主持者給修起來的,現在看到我們老劉倒黴了,你們就趕來落井下石啊!你們這不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嗎?!”
“薔蘭,說什麼呢?!什麼橋啊、驢的!”劉茂之瞪了自己老婆一眼,緩緩地轉過身子對蘭衛言說道:“小衛同志,我想知道這是誰的主意呢?!難道他吳永成真就連我這個死老虎也不想放過嗎?!”
蘭衛言急忙搖着手說:“劉專員,您可千萬別問我這些,這些事情我哪知道呢?!我只知道你們的這套房子是準備給邱國勝專員住的,我想吳書記不會在這些事情上瞎操心吧!”
“不搬、不搬,我們憑什麼搬呀?!他邱國勝不就是一個副專員嗎?!他得意什麼呀?!我們老劉當常務副專員的時候,他邱國勝不知道還在哪裡玩尿泥呢!你告訴你們的局長王秋民去,讓他自己到這裡和我們的老劉來說這句話!”張薔蘭跳着腳地罵道:“我們老劉當初在位的時候,他王秋民跑我家最歡了,現在我家老劉歇了還不到兩個月,他就派人上門來清家了?!什麼東西呀!”
“薔蘭,你就少說兩句吧!你還嫌事情不夠亂嗎?!”劉茂之低吼一聲,此時他的臉已經黑得像鍋底一樣了。
張薔蘭還是一副大嗓門地高喊着:“幹麼要我少說呢?!他們就是在欺負人嘛!前面的那座四層樓,都是五十多平方米的小房子,咱們到了那裡又哪能住得開呢?!我找吳永成講理去,他也太欺負人了吧!”
“劉專員,你勸一勸你的愛人吧。我可是聽人說,你們現在有四套房子呢!”坐在一旁的蘭衛言,眼看着由於張
撒潑自己的差事難以完成了,就對劉茂之提醒道:都舉報到地區紀檢委了,說你們在丹陽市市委佔着一套一百二十平方米的住房,丹陽市財政局的家屬院還有一套,地區財政局還佔着一套,這事情鬧大了,對你可不太好啊!我這也是爲了你老領導考慮啊!”
蘭衛言的話一下子把張薔蘭的囂張氣焰給壓了下來,她像一隻被扎破口子地氣球一樣,馬上就癟了下來,口中喃喃自語地嘟囓着:“這、這、這是誰造謠啊?!那房子也都是組織上分給我們的,那是我們多佔着的呢?!這不是人倒黴了,放個屁也會砸腳後跟嘛!”
劉茂之把手一揮:“什麼也不要說了,小蘭,麻煩你回去跟你們的局長王秋民彙報,就說我劉茂之不賴在這個院子裡,至於他的好意我也心領了,前面的那套單元樓房,還是留給更需要房子的同志吧。
張薔蘭現在還在丹陽市財政局工作,她地那套房子我們老兩口總能住吧?!我就不給組織上添麻煩了。”
“啊呀,真是太謝謝您了,劉專員,還是你當過領導的,能體諒我們這些下面的同志啊!”蘭衛言見自己地任務即將完成,心裡說不出有多高興了,一頂一頂的高帽子,一個勁地給劉茂之送了過去。
劉茂之苦笑着擺了擺手,示意蘭衛言可以離開了,他自己想安靜地呆一會兒。
哪知道蘭衛言卻不想就這麼放過他,只見蘭衛言同志殷勤地陪着笑建議到:“劉專員,要不這樣吧,今天辛苦老張把家裡的東西收拾一下,明天早晨我就給你派過一輛大卡車來,再幫您找幾個人,一會兒的工夫也搬出去了,要不現在天寒地凍的,讓你自己找車、找人地,也挺不方便啊!你看怎麼樣?!”
劉茂之聞言一時爲之氣結“你、你、你……,你給我出去!”
……
“吳書記,您看這裡佈置的怎麼樣?!”
吳永成在馬秀芹、張談虎地陪同下,視察着自己將要搬進來的住處。張談虎殷勤地給他介紹着。
雖然說,吳永成地住處,由地委秘書處交代給了機關事務管理局安排,可在佈置的過程中,地區賓館的講理張談虎當仁不讓地插了進來。
而經過一個禮拜地重新裝潢,李德安原來住的這個小二樓,看着就像原來壓根就沒有住過人一樣,而且除了裝潢得富麗堂皇之外,樓上樓下也擺滿了傢俱。
“秀芹同志,這個裝潢是不是超過了規定地標準呢?!”吳永成沒有回答張談虎的問話,直接回頭問馬秀芹。
馬秀笑着迴應:“吳書記,一切都是按照您地指示,絕對沒有超過一點標準的。”
“那這樓上樓下的傢俱,又是怎麼一回事啊?!”吳永成嚴肅地望着馬秀芹,等着她的回答。
張談虎接口道:“吳書記,這是我從賓館給你借來的一些傢俱,也都是我們那裡用不着的,您總不能從北京大老遠的,搬這些東西過來吧?!等您離開我們桓畢地區的時候,再把這些傢俱還給賓館就成了,這樣也不用造成沒有必要的一些浪費了。”
“呵呵,張談虎同志,你倒是很會精打細算的嘛!”吳永成不無嘲諷地望着張談虎說道。
哼,這樓上樓下的傢俱,看着就都是從傢俱店中搬出來的時新樣式的傢俱,這張談虎卻還說什麼都是賓館用不着的舊傢俱,是爲了節省、不造成浪費才這麼做的,這個藉口找得相當地蹩腳呀!
不過,張談虎的這一招放到一位有貪慾之念的領導身上的話,那可是拍馬屁拍到了點子上了。
可惜吳永成根本就想在這些小事上栽跟斗,他自從來到桓畢地區以來,無論是錢財也好,還是**也罷,把自己自律得就跟一位苦行僧一樣,爲了杜絕人們給自己送菸酒之類的所謂“人情”意思,他乾脆在公衆所合,把煙也給戒了,哪還能讓張談虎的這點小意思所腐蝕呢?!
張談虎卻好像沒有聽出吳永成話中的不滿來似的,腆着臉皮笑道:“這都是我們這些服務人員應該做的嘛!”
“那,談虎同志,你想過沒有,要是你給每一位領導都提供這樣的出租傢俱業務的話,你賓館又有多少財產能夠支差呢?!”吳永成回過頭來嚴肅地問道:“你這也是利用集體的財物,變相地給領導們行賄,你懂嗎?!”
張談虎這會兒才知道自己這次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了,紅着臉一句話也敢說了。
“這樣吧,談虎同志,等我愛人到了這裡之後,凡是她相中的傢俱,我個人掏錢買下來,其他的傢俱嘛,就麻煩你從哪拉來的,再退回那裡去。”吳永成爲了不使張談虎太過於難堪,又給他找了一個臺階下——畢竟人家也是爲自己所着想嘛,要是太過於打擊積極性了,這可不利於以後自己工作的開展。
不管什麼時候,自己手底下有幾個能信得着的部下,總是可以立於不敗之的!
張談虎悄悄地擦了一把汗,連連稱是。
又過了十天之後,吳永成抽了一個時間,專門回到北京一次,與文麗一起把家裡的一些東西收拾了收拾,也只是帶着幾個簡單的行囊,從京城來到了桓畢地區,就算是把家正式搬到了桓畢地區了。
只不過,吳永成的女兒小敏卻沒有跟着他們一塊過來——文麗的媽媽堅決反對大冬天的,帶着小敏跑到G省來。
還有一個理由就是G省的教育質量,遠遠不如北京,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外孫女跑到這裡來受罪。
這一點,好像文老爺子也支持老太婆的意見,儘管老爺子一直沒有明確表態。
吳永成也只好暫時服從兩位老人的意見了,至於以後的事情,還是留到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