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關機的提示音。
墨小生又打了一遍,還是關機,他不由有些納悶,突然想起來現在已經接近中午,米國那邊正值深夜,安妮可能已經睡着了。
墨小生耐着性子等到了晚上,再次給安妮打過去,還是關機。
不對啊,米國那邊都白天了吧,怎麼還打不通呢?
“你給誰打電話呢?怎麼跟丟了魂兒似得。”喬依依看到墨小生的樣子,不由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這不是擔心鄭阿姨嘛。”墨小生頗有些無奈道,如果魏旭堅持不讓自己治療,那鄭阿姨恐怕凶多吉少。
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問明白安妮抗癌藥的事情,證明藏狄安在說謊,可是安妮的電話竟然打不通。
“醫不叩門,道不輕傳,你呀,人家都不用你了,還上趕着給人家治病。”喬依依翻了個白眼,拿過一貼面膜,“來,我給你敷個面膜,保你這張醜臉容光煥發。”
“不必了,我不需要。”墨小生語氣很堅定。
“聽話。”喬依依趕緊掰過他的頭,小心的將面膜敷到他臉上,“一百多一張呢。”
“這麼貴?”墨小生頗有些驚訝,內心無比的感動,“依依,你對我太好了,竟然捨得給我貼這麼貴的面膜。”
“那當然了,咱倆跟誰啊。”喬依依應道。
十五分鐘後喬依依過來幫他把面膜取掉,在他臉上看了看,喃喃道:“這也沒過敏啊,怎麼那麼多人說容易過敏呢。”
“……”墨小生聞言,一陣無語。感情喬依依拿他當小白鼠了。
睡覺之前墨小生又給安妮打了一遍電話,還是沒打通。
第二天早上起來,他再次打了一遍,還是打不通。
這時白雪倒是給他打來了電話。
“小生,你上午忙嗎,不忙的話,我希望你能出席一下我們大廈今天的奠基儀式。”白雪頗有些興奮的說道。
“大廈要開工了啊?”墨小生一聽也有些激動,連忙答應下來,“好,我一定去。”
得知墨小生要去出席奠基儀式,喬依依特地給他找了一套像樣的西服,幫他換上,並且囑咐道:“奠基儀式完了抓緊回養生館,不許跟白雪那個小妖精來往。”
“那你親我一下。”墨小生聞言,笑眯眯的側過臉。
喬依依面色微微一紅,暗罵了一聲,隨後在墨小生的臉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
墨雪大廈將建的位置位於新區的一塊優質地塊,是焦遠親自跟國土資源局打過招呼的,地理位置十分優越。
墨小生到達現場後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白雪和一幫公司的領導、職員都在,還有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他不認識,應該是工程承包商那邊的領導。
秦軍和大朗等保安隊人員也都在,特種部隊出身的人就是不一般,一幫保安一個個腰桿挺得筆直,面色莊嚴,眼神凌厲的掃視着周圍。
本來白雪想讓墨小生髮言的,但是墨小生覺得不適應這種場合,便拒絕了,讓白雪代替自己。
白雪和幾個領導相繼發完言後,便舉行了奠基儀式。
“這個大廈大概多久能完工?”墨小生看了眼遠處正在挖掘的地基坑,好奇的衝白雪問道。
沒等白雪說話,承包商中的一個領導走過來笑呵呵的說道:“墨總,我們建的寫字樓屬於三十四層以上的超高層,基坑爲深基坑,以我們公司的效率,正常情況下建築完成需要一年半到兩年的時間,但是白總要求加快速度,所以我便準備了兩撥工人,日夜兼程,工期大概能縮短到一年左右。”
“那效率還真不錯,不過圖快的同時記得保證工程質量和工人安全。”墨小生點點頭,囑咐了一句,現在工地事故不斷,安全問題,必須加強防範。
“那是一定的,您放心吧。”領導模樣的男子笑着說道。
“我沒事也會時不時過來監督的。”白雪看着墨小生,笑了笑說道。
中午跟白雪等人吃過飯後墨小生便迫不及待的回了養生館,一回到養生館他再次給安妮打了個電話,但仍舊沒有打通,墨小生急的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養生館來回踱步。要知道明天藏狄安請的醫生就要過來了,手術一旦進行,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好在晚上安妮終於給他打來了電話,墨小生不由長鬆一口氣。
“墨,你終於想起我來了!這麼久以來,你還是頭一次給我打電話,還一次性打了這麼多!你是太想念我了嗎?”電話那頭的安妮頗有些興奮。
“安妮小姐,你終於接電話了!”墨小生苦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這兩天參加了一個封閉會議,手機被收上去了。”安妮解釋道。
“安妮小姐,我想問一下你們斯坎恩的抗癌藥對體質有要求嗎?有一些特殊體質的人吃了之後會不會沒效果?”墨小生來不及跟她寒暄,直入正題。
“不會的,我們的藥經過縝密的臨牀測試,適用於任何人種、任何體質。”安妮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墨,你爲什麼問這個?”
“沒什麼,就是了解了解。”墨小生聽到安妮的話,心裡不由冷笑一聲,看來鄭阿姨病情之所以加重,果真是因爲藏狄安這個混蛋在搗鬼。
“安妮,你明天忙嗎?我能隨時聯繫到你嗎?”墨小生想了想,衝安妮詢問道。
“當然可以啊,爲了你,我也會保持手機暢通的。”安妮急忙答應了下來,聽墨小生的語氣,似乎遇到了什麼事。
“那就謝謝你了,明天我有件事需要處理,說不定需要找你幫忙。”墨小生感激道。
“沒問題。”安妮答應完語氣關切道,“墨,你最近好嗎,什麼時候來米國作客,我一定熱情的招待你。”
“有機會的吧。”墨小生笑呵呵說道。
“好,那我等你,你可一定要來啊。”安妮囑咐道。
又是與安妮聊了幾句,墨小生掛了電話,一看手機上有好幾個魏雪打來的的未接來電,便是急忙給她回了過去。
“臭流氓,你電話爲什麼打不通啊,我聽說那個外國醫生已經來了,明天下午就要給我媽動手術了,可怎麼辦啊。”
電話那頭的魏雪急的都要哭了,她自始至終都是站在墨小生這邊的,自然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沒事,你別慌,聽我說,你媽服用過的斯坎恩生產的抗癌藥還有嗎?”墨小生安慰了她一句,又是問道。
“有啊,還有好幾瓶呢,屁用都沒有。”魏雪一提到那個藥,恨恨的說道。
“這樣,你明天一早,帶上所有的藥去我的養生館。”墨小生囑咐道,“記住,是所有的,剩下的事情我自然會處理。”
“哦。”魏雪雖然不知道墨小生要做什麼,但還是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魏雪便捧着一袋子藥去了墨心養生館,結果等了兩三個小時墨小生纔來,魏雪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你不是讓我一早過來嗎,你自己爲什麼不來!”
“我說是一早,也沒說這麼早啊。”墨小生禁不住笑了笑,這傻丫頭心眼兒也太實在了。
墨小生接過她手中的藥,急匆匆的進了藥房,從每個藥瓶裡取出一顆藥,用鑰匙壓碎,捻起來在鼻尖聞了聞,發現其中兩瓶裡的藥跟另外三瓶裡的不一樣,頓時冷笑一聲,這個藏狄安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爲了賺錢,假藥都敢賣。
單憑銷售假藥這一條,就夠他喝一壺的。
“你在看什麼啊?”魏雪好奇的問道,對於她這種醫學小白而言,自然看不出這兩種藥的區別。
“你帶手銬了嗎?”墨小生沒回答她,往她腰間看了看。
“沒有啊,帶手銬做什麼?”魏雪不解的問道。
“回去帶上去,一會兒能用到。”墨小生笑眯眯的說道。
等魏雪拿了手銬回來後,墨小生便帶着她去了河陽市人民醫院。
此時鄭霞所在的病房內,鄭帆和魏旭兩人都在,低聲討論着下午將要進行的手術事宜。
“咚咚……”
門外突然有人敲了兩下,隨後魏雪和墨小生便進來了。
“小生?”鄭帆看到墨小生後頗有些意外,心裡有些無奈,這個小墨,怎麼又來了,都說了不用他治了,還沒完沒了了。
魏旭則是皺了皺眉頭,沉着臉,沒有說話,顯然還在爲墨小生那天的話生氣。
“魏局,鄭總,我知道你們不願意看到我,但是爲了鄭阿姨的生命安全,我必須得過來,既然下午纔開始手術,你們不介意我現在耽誤你們一點時間吧,我接下來說的事情可能會徹底顛覆你們對藏狄安的印象。”
墨小生面色真誠的說道。
“是啊,爸,舅舅,你們就給他一點時間吧,畢竟他也是爲了我媽好。”魏雪也趕緊附和道。
魏旭和鄭帆互相看了一眼,面色不由緩和了幾分,是啊,墨小生一次次的固執相勸,出發點也確實是爲了鄭霞好。
“好,小墨,那我們就聽聽你要說什麼。”魏旭揹着手,示意墨小生可以說了。
“在這裡談不合適,我們去藏院長的辦公室談吧。”墨小生打算當面揭穿藏狄安的醜陋嘴臉。
“藏院長現在正在跟斯坦恩來的醫生開研討會呢。”鄭帆說道。
“斯坦恩?請來的醫生是斯坦恩的?”墨小生聽到這話頗有些驚訝。
“不錯啊,就是米國醫療協會的那個斯坦恩,怎麼了?”鄭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明白墨小生爲什麼反應如此強烈。
“沒什麼,那一切就更好辦了。”墨小生嘴角勾起一絲悠然的笑容。
隨後他帶着魏旭、鄭帆和魏雪徑直到了藏狄安開會的報告廳,墨小生直接一把推開門闖了進去。
“墨小生?你來做什麼!”
藏狄安看到墨小生後面色陡然一怒。
會議桌上的一衆醫生和副院長看到墨小生後也不由有些詫異,他們很多人都認識墨小生,倒也沒有表現的多反感。
“墨小生?他就是質疑我醫術的那個墨小生?”
藏狄安旁邊一個金髮碧眼的大鼻子洋人皺着眉頭看了墨小生一眼,眼神中頗有些敵意。
他就是藏狄安特地從斯坦恩請來的知名胃癌專家布萊茲,他在京城居住過一段時間,所以中文說的很不錯。
“不錯,就是我,想必你已經對病人進行了細緻的檢查了吧,在你認爲,病人需要做胃切除手術嗎?”墨小生瞥了他一眼,問道。
“當然,病人這種情況,唯一的治療辦法,就是進行胃切除手術!”布萊茲語氣篤定道。
“你水平果然也沒高到哪裡去。”墨小生冷哼一聲,“你們只關注病人的癌變部位,卻忽略了她是隱性的代謝性疾病患者,一旦開刀,將會造成身體機能代謝紊亂,到時候不等手術做完,病人就會失去生命特徵!”
“一派胡言!”藏狄安冷聲道,“是不是代謝性疾病患者,我們醫院會檢查不出來嗎?你沒有任何證據,單憑把了下脈,就說魏夫人是代謝性疾病患者?簡直是笑話!”
“藏院長,不要跟他爭論了,我不想看到這種自以爲是的人,把他趕出去吧!”布萊茲搖了搖頭,懶得跟一箇中醫醫生爭論,在他眼裡,他們精密的儀器得出的結果,比一箇中醫醫生隨便摸摸手腕得出的結論要精準的多的多。
“趕我出去?就是你們副會長安妮在這裡,她也不敢跟我說這種話!”墨小生冷冷道。
“你認識我們副會長?”
布萊茲說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轉頭看向藏院長,笑道:“藏院長,這是我聽過的最可笑的笑話,一個鄉巴佬兒竟然說認識我們副會長?”
墨小生連他都不認識,又怎麼可能會認識他們副會長。
“不好意思,布萊茲,讓你見笑了,我們華夏中醫確實都有個愛吹牛的毛病。”藏狄安陪着笑附和了一句,看向墨小生的眼中滿是嘲諷。